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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嫡女腹黑帝_分节阅读_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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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听她突然提到祖母,先是一怔,等听到最后,不禁哈哈大笑,一手点着她,笑道,“睿敏县主,果然聪慧睿智!不错!不错!”大袖一甩,说道,“传旨,吏部即刻派人彻查叶城县令政绩,江州知府阮一鹤于年底进京述职!”

    “是!”众官齐应,算是将这一场争论暂时做了了结。

    阮一鸣暗暗松了口气,回头向阮云欢瞧去一眼,恰逢阮云欢也抬头望来,父女二人目光一触,又即移开。经刚才那一场默楔配合,但觉父女情份又深了一些。

    秦裕龙愤愤起身,狠狠向阮云欢瞪去一眼。

    最近这一个月来,与秦家暗中来往的不少地方官员因各种小事被查,这些人还有一个同共点,就是曾将手里犯下的事情推到阮一鹤身上。秦家震动,心知与阮一鹤脱不了干系,却因一来没有动摇秦家的根本,二来又牵连着秦氏,也不能就此将阮一鹤推出来,便命叶城县令李超上了这道奏章,意图敲山震虎,震慑阮一鹤,令他有所收敛。

    又哪里知道,这位睿敏县主仅凭一条四寸不烂之舌,不但将李超死死锁住,还给阮一鹤回京述职的机会。若是任由阮一鹤回京……秦裕龙双拳紧握,掌心里已满是冷汗。

    秦家握着治死阮一鹤的铁证,而秦家暗中的勾当,又岂不是尽数落在阮一鹤手里?若是阮一鹤拼个鱼死网破,恐怕秦家也落不了好去!

    此事已暂时告一段落,阮云欢不便听政,便退了出去。皇帝又将余下的事议过,才吩咐散帐,向阮一鸣道,“阮相,你随朕来!”起身出帐,向大帐后行来。

    皇帝的御营,也如在宫中一般,分为前后两层,前边便是刚才召众臣议事的大帐,后边却是皇帝就寝的帐篷和随行嫔妃、公主的住处。众官见他领着阮一鸣进了后层的营地,都觉好奇,却又不能随便跟去,不觉个个探长脖子张望。

    阮一鸣也是心中暗暗纳闷。若是这是在宫里,这种地方,已经算是后宫,他一个外臣,没有圣旨,万万不能踏足其间。今日皇帝将他带来这里,又不知道是何事?

    心中想着,已经随皇帝走入一顶帐篷,但见红绒地衣上,置着茶案矮椅,原来是皇帝饮茶的地方。而此刻矮椅上正坐着一位丽人,正是后宫四妃之首的陈贤妃。

    阮一鸣一见,忙上前见礼。

    陈贤妃还未说话,皇帝已摆手笑道,“阮相,这里不是朝堂,不必多礼!”掀衣在陈贤妃身侧坐下,命小太监给阮一鸣看座,笑道,“你初纳新人,朕原本不该留你,只是如今我们在外,你身旁没有长者,朕便与贤妃充个数,给袁小姐……哦,袁姨娘完了这个礼罢!”

    阮一鸣受宠若惊,忙又起身施礼,说道,“些微小事,岂敢劳动皇上和贤妃娘娘?”

    皇帝一摆手,笑道,“无防!朕已命人去唤袁姨娘了!”

    说着话,便闻帐外小太监声音道,“皇上,袁氏传到!”

    皇帝将手一摆,立时有身边小太监大声道,“传……”

    随着话落,但见帐帘一挑,袁青眉已低着头款款的迈了进来,跪倒见礼,说道,“婢妾见过皇上!”跪下时脚步踉跄,险些不能站稳,连声音都变的暗哑。

    皇帝转头,向阮一鸣笑望。阮一鸣触到他一双戏谑的眸子,心中说不出的窘迫,却也只能装做没有看到。

    陈贤妃见皇帝不语,便含笑道,“袁姨娘免礼罢!阮相爷满腹诗书,人中龙凤,本宫还不曾给姨娘道喜!”

    除了阮家的丫鬟,这是第一个给袁青眉道喜的。袁青眉但觉从嘴到心,皆是苦涩,却也只能谢恩。

    在袁青眉身后,还随着两位陈贤妃身边儿的姑姑,便是刚才去传袁青眉前来的。陈贤妃见袁青眉侧身立好,便向那二人一瞧。

    其中一位妈妈会意,手中托着托盘,上前一步跪倒,另一位妈妈一手将托盘上盖的细绢掀起,露出盘上的一副白绢,拿起白绢轻轻打开,但见上好的白绢已皱的不成样子,在那绢上,还艳艳的沾着朵朵殷红的桃花。

    ☆、第138章 想去舒展一下筋骨

    这是……

    袁青眉脑子嗡的一声,一张脸顿时涨的通红。这是昨夜辅在她榻上的白绢,那绢上的血迹,便是她清白女儿身嫁人的证据,想不到竟会被皇帝命人取来。

    全身,仿佛是被马车辗过的疼痛,想到一身的青紫,她不禁伸手握紧自己的领口,心里暗暗庆幸,这厚厚的冬装,掩去了那些令她羞辱的痕迹。

    皇帝一见那白绢,脸上便露出一些笑容,向阮一鸣一挑大拇指,赞道,“阮相端方君子,不欺暗室,当真是可敬!”也就是说,前一天晚上,两个人孤男寡女独处山洞,袁青眉还衣衫不整,两个人仍是清清白白的。

    这“查落红”一项,本来是新人进门第二天,在家里长者面前证明新人是清白之身的程序。如今由皇帝和贤妃代替李老夫人受礼也倒罢了,这查落红也由他一并代劳,阮一鸣心里说不出的尴尬,只得含含糊糊的应了过去。

    袁青眉心里却是羞愤交加。此刻证明了自己的清白又能如何?如今,她已经嫁给阮一鸣为妾,身子也已给了他,难道,证明了她的清白,还能还回她的女儿身吗?

    而在场众人眼中,原来的袁小姐,此刻的袁姨娘,已不过是阮一鸣屋中的一个玩物,又有谁管得了她的情绪?

    自从狩猎迷路,皇帝闲了几天,正觉得无趣,平日阮一鸣又是那副端方君子的模样。昨天二人被人寻回,皇帝听说袁青眉衣衫破碎,却穿着阮一鸣的衣裳,便不信二人的清白,今日便是有心看着阮一鸣出个小丑,取乐一番。

    哪里知道,这白绢展开,竟然还是有落红,皇帝虽觉意外,看到阮一鸣那窘迫的模样,却也觉得十分有趣!

    这个时候,阮云欢正带着白芍慢慢的走在赛马场的跑道上。场上的积雪,已有部分被侍卫清理,两侧堆出了几十个大大的雪堆。

    阮云欢瞧着右侧林中的看台,慢慢停下步子,轻声道,“就是这里!”

    就是这里!

    她站着的,就是母亲落马的地方!

    原地转身,向着射箭场望去,意外的,那天在看台上望过来,觉得射箭场离这里甚近,此刻瞧来,却是隔着很大的一片空地,如此一来,要想从那边用暗器偷袭,怕也不是那么容易!

    阮云欢想了想,招手唤来赵承,说道,“你去那边,用最趁手的暗器全力打过来!”

    赵承瞧了瞧距离,躬身领命,上马向那边奔去。

    站在射箭场边儿上,赵承从旁边悬着的箭壶中取出一支羽箭,使力将箭头扭下,掂了掂份量,抖手便向这边甩出。

    箭头夹着风声,向这边疾射而来,却在离阮云欢还有一丈远的地方力尽跌落。

    白芍摇头道,“小姐,若是空手,就是只这么远掷过来已经不易,更不用说取准头!”

    阮云欢点头。

    赵承武功极高,连他也不能掷这么远,又何况旁人?更何况,只有沉重些的暗器,如铁蒺藜、透骨钉之类才能及远,可是即使有高手能将这等暗器发过来,要想巧妙的割断马儿的肚带却不伤人,又几乎是不可能的是事,但如柳叶飞刀之类锋利的暗器可以轻易割断马肚带,却又无法及远。

    阮云欢皱眉,心中暗暗思索。据陈贤妃所言,母亲堕马后,是秦天宇第一个自射箭场边赶到,那么说,射出暗器的不是他,或者,马肚带不是在这个时候被人割断,那么……母亲究竟是如何受了暗算?

    阮云欢心里暗叹。可惜,可惜没人去留意那马肚带是如何断的,断口又是怎样?生生断了查找凶手的线索,如今相隔十年,事情的真相,几乎尽数埋没。

    白芍见她默然不语,侧头想了想,说道,“小姐,奴婢曾听人说过,西域有一种强弩,可以使三寸长的短箭射出数百米,发射的人还不需要什么臂力。若不然,我们试着寻寻?”

    阮云欢知道她误以为自己要寻找可以及远的暗器,不禁一笑,摇头道,“再说罢!”转过身慢慢向营地走回。那种强弩她也听说过,但是弩箭虽然能及远,准头也好找,但是那尖头的利器伤人伤马容易,要割断马腹下的马肚带,却又不可能。

    还未走到营门,但见一群少年公子策马自营门内奔出,跃上茫茫雪原。阮云欢不禁挑眉,遥遥的喊,“六哥、七哥!”

    公孙衍、公孙致瞧见她,调转马头驰来,公孙致笑问,“云欢,这一大早的,你去做什么了?”

    阮云欢笑道,“我正要问你们呢,这是要去何处?”

    公孙致耸肩,指了指远处一处连绵的山丘,笑道,“横竖不能狩猎,闻说那边雪原甚美,大伙儿便要去骑马去,你去不去?”

    此时李家两位公子也随了过来,李亦飞也不下马,向她笑道,“睿敏县主,不如一同去吧,呆在这营里,还不将人闷死!”在密林中一番遇险,他已不将阮云欢当成寻常女子。

    公孙致忙点头,立在马上,眉目飞扬,说道,“云欢,自从我回了帝京,已有几年不曾和你赛马,怎么,今日不比一场吗?”

    公孙衍也淡笑道,“难得出来一回,一起去吧!”

    阮云欢被他们说的心动,点头道,“好罢,你们先去,我回营取马!”

    公孙致笑道,“我们等你!”

    阮云欢笑应一声,提起裙摆便向营门飞奔而去。

    其后的几位公子瞧见,便有人笑道,“瞧不出这睿敏县主性子倒是爽快!”这里全是男子,若是旁的千金小姐,纵然喜欢骑马,也必然踌躇,更不会这样大步飞奔,这位睿敏县主却丝毫不以为意。

    有几个人便跟着随声赞叹,却有一个极低的声音道,“早闻说这位睿敏县主是个野丫头,果不其然!”

    众公子中有人回身,却见是内阁侍讲学士黄大人的公子,便有人笑道,“黄公子是还念着阮相爷的樊姨娘罢,睿敏县主又几时惹了你?”这位公子,自然是没有瞧见过中秋节宫中那一幕。

    黄公子脸色微红,瞅了公孙兄弟一眼,便抿唇不语。

    那位公子只道他默认,叹了口气,说道,“我怎么听说,是那位樊小姐自个儿爬上了阮相爷的床,阮相爷碍着侍郎府的体面,才纳她为妾。”

    另一位公子摇头道,“不会罢,闻说樊小姐中意的是五殿下,怎么会爬上阮相爷的床?”

    “闻说是在阮老夫人的寿宴上,阮相爷酒醉在书房里歇着,那樊香儿不知怎么,自个儿脱光了衣裳爬上了阮相爷的床,还被樊夫人和阮夫人抓个正着。这话传的有鼻子有眼,真真儿的,怕是假不了!”另一位公子接口。

    有人便问公孙致,“七公子,究竟如何,你们总该知道实情!”

    公孙致好笑道,“你们怎么也如那些夫人、小姐一般,变的这般长舌?”想到那天的事,自己虽然参予,却万万没有料到阮云欢的目的是樊香儿,不禁摇头浅笑。

    众公子见他不说,也只得罢了,便有另一人道,“前几日,闻说阮相府连着请陆太医,说是那位樊姨娘有了喜,这要是生下长公子,阮府的两位小姐在府中的地位,怕也一落千丈!”

    “那又如何,阮府两位小姐是嫡小姐,樊姨娘便算生出儿子,也不过一个庶子!”另一位公子不屑撇嘴,却闻身边几声嘘声,一回头,却见几位公子脸色难看,瞬间知道自己说走了嘴。这几位公子,可都是庶出。

    因为黄公子令人想起了樊香儿,却已无人记起,前几日还与他们一同策马狩猎的袁家小姐,此刻也已是阮相爷的跨下之人。世族之中,起起落落,大家眼中看到的,是那高高在上的人物,又谁能管得了旁人的落寞。其实那位黄公子,倒是个难得的有情之人。

    一群公子谈谈说说慢慢前行。大营那里,阮云欢换上一身骑装,刚刚奔出营门,便闻一个清淡的声音唤道,“睿敏县主!”

    阮云欢回头,却见三公主淳于心从另一侧过来,忙福身见礼,说道,“臣女见过三公主!”

    淳于心摆手道,“免礼罢!”目光向她身上一转,问道,“怎么,你要去骑马?”

    阮云欢点头,笑道,“臣女两位表哥相邀,便也想去舒展一下筋骨!”

    淳于心眼睛一亮,问道,“是六公子、七公子?”公孙家只有这两位最小的公子还没有功名,随着公孙明远住在大营里。

    阮云欢点头,出于礼貌,笑问道,“三公主可要同去?”

    “好啊!”淳于心忙点头,说道,“你且等我,我即刻便来!”说着转身快步向御帐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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