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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嫡女腹黑帝_分节阅读_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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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云欢暗暗点头。看来,她这个父亲,对老夫人也算孝顺,也不是一味怯懦之人。

    “相爷!”刚才还神色不定的秦氏,这一会儿已经一脸平和,起身道,“妾身倒有一个怀疑!”

    阮一鸣道,“说!”

    秦氏目光向地上的青萍一瞥,眼底闪过一抹狠辣,冷笑道,“妾身不懂,这落苏子放在汤中,便是陆太医也要一尝再尝才能肯定,这个贱婢为何就能如此肯定?”

    听到这句话,场中众人脸色跟着变化,怀疑的目光齐齐望向青萍。是啊,刚才这个丫头根本没有喝过汤,老夫人那碗汤是在离她身前三尺之外送了上去,她怎么就肯定汤里有毒?除了下毒的人,谁又能知道!就连陆太医也连连点头。这是他刚才怀疑,没有说出来的。

    青萍泯然不惧,抬头望着秦氏,一字一句道,“青萍天生嗅觉异于常人,又自幼习过些药理,莫说只是这一味药,就是再多一些,一样嗅得出来!”

    “满嘴胡言!”秦氏怒喝,冷道,“这样耸人听闻的说辞,你以为有人会信?”

    “我信!”场下一个清淡的声音接口,靖安侯五公子公孙宁慢慢站起身来,说道,“青萍是我公孙家的家奴,因她幼时嗅觉异于常人,被云欢知晓,便将她送去习了几年药理。此事在顺城老侯爷府中,人人皆知,并不是秘密!”

    “不错!”七公子公孙致跟着站起,含笑道,“记得有一次我出门前,表妹要我给她买冰糖果子回来。我回来之后,将冰糖果子藏在怀里,哄她说没卖,却被青萍一句话掀穿!”

    所有人都知道,冰糖果子味道极淡,只有凑的近了,才能隐约嗅到裹在冰糖里果子淡淡的酸甜。而将冰糖果子包起放在怀中也被青萍嗅到,果然是一件奇事!

    秦氏冷笑道,“说不定是七公子藏果子时被这丫头瞧见,到恰当的时候说出来罢了。那般小小年纪就会骗人,可见是个奸滑的!”

    公孙致剑眉一挑,也是一声冷笑,说道,“我们兄弟幼时均在老侯爷膝下长大,这样的事自然不是一件两件,岂能次次被一个丫头玩弄于股掌之上,阮相夫人以为我们兄弟都是傻子么?”

    秦氏淡道,“公孙公子自然不是傻子,如今表妹的丫头犯事,若是傻子,岂会出来遮掩,还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你!”公孙致大怒,喝道,“九洲天下,奇人辈出,岂是你一个无知妇人能够尽知?”

    “致儿!”汤氏听他言辞激烈,低喝阻止,眸光里全是不满。

    公孙致一窒,抿了抿唇,气呼呼的坐了回去。

    汤氏的目光从左到右扫视一周,才转过头去,瞧着秦氏道,“犬子出言无状,相爷夫人莫怪!”

    秦氏冷笑道,“无知妇人,岂敢怪罪侯爷公子?”

    汤氏不理她的无礼,淡然的声音续道,“虽说犬子性子急了些,却向来不是信口雌黄之人。青萍嗅觉异于常人,我和侯爷也一向深知!”

    场中众人触上汤氏的目光,又听到她这样平稳的话语,顿时心里就升起一些信服,不由连连点头。谁不知道靖安侯公孙明远是个一言九鼎的铁骨男儿?

    秦氏脸色变的极为难看,说道,“侯爷也罢,公子也罢,你们终究是靖安侯府的人,空口作证,总是难以让人信服!”

    汤氏微微皱眉,抿唇不语。

    却闻一个清润的声音懒洋洋的响起,“这有何难,一试便知!”

    ☆、第50章 玉器也有味道

    众人循着声音,目光齐刷刷向首位望去,但见六殿下淳于坚是一脸的惊异好奇,五殿下淳于昌含笑的面容却是置身事外的淡然,唯有四殿下淳于信,唇角带着抹笃定的笑容,慢慢站起身来。

    对上那双俊眸掠过的嘲弄,阮云欢勾唇浅笑,适时的开口,“依四殿下之意,如何试法?”

    淳于信笑道,“既然是因这丫头的嗅觉起了争执,我们便包上各种食物、草药,给这丫头辨别,她若嗅得出,自然是没有撒谎!”

    这个主意又简单又直接,一说出来,众人都是连连点头,奇怪为什么刚才自己没有想到。要知道在场众人,不是朝中要员,就是当家主母,哪里将一个小小的丫鬟放在眼里,全部注意力,都是在公孙兄弟和秦氏的辩驳当中。更何况这些人都是在阴谋场中拼杀出来的,凡事都往复杂里想,这简单的法子反而想不到。

    既然无人再有异议,阮一鸣便命人前去准备,将包好的东西一一拿上来给青萍辨别。这一试,众人越来越是惊讶,只见所有的东西从青萍鼻子下一过,青萍便能一口说出是何物。众人大奇,便有许多人自个儿寻了东西包上送了过去,而无一例外,都被青萍一口说中。

    秦氏脸色由原来的阴沉变成不信,由不信变成震惊,不断向丫头悄声低语,包了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送上。

    正乱纷纷一团的时候,只见一个小丫头送了一个小小的纸包上来,送到青萍面前。青萍伸头一嗅,脸上便现出一些犹疑。秦氏心中暗喜,抬目向小丫头一瞧,见是老夫人院子里的丫头,唇角不由挑起一抹阴冷。

    老夫人院子里的丫头,大多是她的人……

    众人见方才青萍嗅任何东西,都毫不犹豫的说出,这一会儿却猜不出来,顿时静了声,向青萍凝注。

    阮云欢对青萍一向极有信心,见状也不心急,一手端着盏茶,慢慢细品。倒是阮一鸣沉不住气,问道,“青萍,里边是什么?”

    青萍微一沉吟,说道,“这纸包里,包的不是食物,也非草药,应该是男子的一件贴身饰物,既不是银器,也不是金器……”声音顿了顿,目光向场中一扫,突然眸子一亮,淡淡笑起,说道,“是了,应该是一件玉器!”

    众人一听,都是一怔。这玉器也有味道?心中疑惑,目光便全部定在小丫头身上。

    小丫头眼中也是闪过一抹惊讶,慢慢拆开纸包,果然是一枚莹润光洁的雕龙玉佩。六皇子淳于坚站起身来,大笑道,“神奇!果真是神奇!那玉佩是本皇子之物!”众人一怔之下,顿时轰然喝彩,一瞬间,场中彩声雷动。

    秦氏一瞬间的震惊之后,脸上迅速变成一抹狰狞的得意,冷笑道,“能嗅出玉佩的味道,还知道是男子身上所配,当真令人难信!”

    淳于坚瞪眼道,“那是我亲自包起,命老夫人的丫头送了上去,难不成夫人以为我和这丫头串通?”

    秦氏低声道,“臣妇不敢!”不敢,而不是不会!

    淳于坚脸色微变,一时说不出话来。

    淳于信脸上也是闪过一抹不信,转头去瞧阮云欢,但见她神色平稳,对眼前的事似乎视而不见,心里又莫名的觉得信服。

    一直没有开口的淳于昌看到这里,眼中也是露出怀疑,定定瞧着青萍,说道,“在我三人面前,你撒下这弥天大谎,可知是什么罪?”欺瞒皇子,便是欺君!

    青萍转过身去,磕头道,“奴婢所言句句属实,绝不敢撒谎!”

    淳于昌挑眉,目光向阮云欢一扫,淡道,“那你说说,你如何判断纸包里是一件男子的玉器?只要你说的有理,本皇子为你做主!”

    谁又稀罕你做主?阮云欢心底冷笑,垂眸饮茶,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青萍神色镇定,说道,“世间万物,均有自个儿的特质。不止食物草药,许多器物,也有自个儿的味道,如我们常将贪财之人说成有‘铜臭’味,并不是没有依据。铜器果然有一股接近于臭味的味道。而金、银与铜均属金属矿产,也有各自的味道,只是这些气味极淡,寻常人不留神,自然嗅不出来。而唯一没有味道的,便是石中雕琢出来的玉器、玛瑙、翡翠等物……”

    话没说完,便闻右首席上的秦大夫人一声轻嗤,说道,“方才还说嗅出了玉佩的味道,此时又说玉佩没有味道,岂不是自相矛盾?”

    众人也都听出青萍话中的漏洞,只是她话未说完,守礼之人不好插嘴。而秦大夫人自从陷害阮云欢不成,反而令秦琳被迫下嫁李成璧开始,便时时想掰回一局,此刻抓住一个错处,岂肯放过?

    淳于信向她望去一眼,摆手道,“待她说完,再行质疑不迟!”

    秦大夫人忙垂首应道,“是!”心里却说不出的愤恨。实在不知道,这个刚从小地方回来的丫头有什么魅力,竟然能令皇子替她说话。

    青萍见她再不多言,便道,“秦大夫人所言有理,初时奴婢只知这纸包里包的不是食物和草药,也并非金、银、铜之类的金属,但是究竟是玉器还是玛瑙之物,当真无法猜出。”

    淳于坚奇道,“那你后来又怎么知道?”

    青萍含笑道,“那便要多谢六殿下,将贴身玉佩取出让奴婢辨认!”

    “那又如何?”淳于坚不解皱眉。

    青萍抿唇一笑,说道,“贴身佩戴,玉佩上便粘染了六殿下的汗味,而男子身上的汗味,自然少了女子身上的脂粉气,所以,奴婢大胆猜测,是男子所佩!”

    “就算如此,你又如何断定是件玉器?”另有一人好奇发问。

    青萍眸光向场中一掠,含笑道,“老夫人寿宴,到场男子自然均是贵客,玛瑙、翡翠自然不会没有,但是贴身所佩,岂会是旁的东西?”

    有句话叫,人养玉、玉养人。但凡大家子弟,都是从出生便佩着一些上等的玉饰,用来避邪养气。而玛瑙、翡翠之类的东西便只会佩在衣裳外头,作为装饰。

    青萍话声一落,满场中顿时又是一片喝彩声,有人大声赞道,“这个丫头不但熟悉药理,还聪明伶俐,当真是难得!”

    到了这里,已经没有人怀疑青萍话里的真实性。秦氏脸色阵青阵白,说不出话来,阮一鸣也是眉头紧皱,凌厉的眸光在场中一寸寸的扫去。

    青萍没有撒谎,那就是……有人要毒害老夫人!

    这片刻间,也有不少人想到了这点,喝彩声渐渐弱了下去,许多的目光都定在阮一鸣脸上。

    阮云欢淡淡一笑,站起身来,清亮亮的声音道,“因云欢身边的丫头有此奇技,今日逢祖母大寿,便特意出此一招娱宾,那汤里的落苏子,是云欢串通了祖母,由祖母自个儿所下,众位大人、夫人不必在意,还请尽享歌舞,共品佳肴,尽今日之欢!”

    老夫人目光向阮云欢一掠,含笑点头道,“我原来还怕这丫头嗅不出,那老身岂不是危险?”

    阮云欢抿唇笑道,“哪里说青萍嗅不出,祖母便非喝不可?”一句话,说的众人皆笑。

    下边众人也是松了口气,便有人笑道,“原来是大小姐讨老夫人欢喜,倒是演的一出好戏!”

    另有人也道,“此举虽然别出心裁,倒也精彩!”

    其实今天能到场的人,都是帝京城中的精英,凭阮云欢几句话,岂能怀疑尽去?只是老夫人的寿宴,主人家都已经要将事情压下,自然也不会有人多事非要查个究竟。一时间,众人重新落座,继续今日的欢宴。

    阮一鸣见寿宴恢复正常,便微微皱眉,向阮云欢一望。恰阮云欢也向他望来,父女二人目光一触,阮云欢微微摇头。

    老夫人寿宴,她不要像上一世一样,搞的不欢而散。但,下毒之人,还是要抓!

    就在众宾客又再陷入欢宴的时候,厨娘、丫头、小厮……但凡可能接触过那碗汤的人,已经被阮一鸣的心腹悄悄控制。

    用过寿宴,男宾留在前院赏曲饮茶,女客便回后园听戏赏花。只是今天日子特殊,阮一鸣吩咐将前、后院之间的中门大开,任由客人出入游玩,只安排府中丫头、小厮来往引路伺候。

    阮云欢陪着老夫人刚进彩棚坐下,就闻身后有人唤道,“大小姐!”

    阮云欢回头,见是前院服侍的一个小厮,便转身走了回来,问道,“何事?”

    小厮回道,“陆太医请大小姐那边亭子里说话!”说着向湖边一个亭子指了指。

    阮云欢见湖边地势开阔,远远便可以望见亭中人的一举一动,倒也不怕旁人非议,想来陆太医也想到此节,便点头道,“知道了!”挥手命小厮退下,想了想,唤青萍跟着,向那边亭子行去。

    陆太医见她带着青萍过来,脸上便带了些喜色,忙迎出亭子见礼,说道,“下官冒昧,还望大小姐莫怪!”如果不是这种场合,一个朝中的官员求见人家府里的小姐,是很失礼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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