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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天王妃:腹黑王爷哪里逃_分节阅读_3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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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初那个意气风华,走路虎虎生威的帝王,如今却满目沧桑,黄发垂髫,直挺的背脊,仿佛不堪重负,那高昂的龙头最终也慢慢弯了下来。

    天意强忍着眼中的酸涩,走上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发自内心地道,“儿臣给父皇请安,愿父皇身体安康,心情愉悦。”

    当这儿媳一踏入宫殿的时候,东临帝便掩不住嘴角的笑意,此时听她的祝福语,不由失笑感慨,“今日来请安那么多人,也只有你的话让朕舒心。”

    比起那些虚妄的万岁万岁万万岁,这个安康愉悦,才是他所想听到的。

    “黄福,看座。”东临帝连忙让人给天意搬椅子。

    黄福能够在东临帝身边待这么久,也不是没有道理,他早已经命人准备好一张上等皮毛铺就的椅子给睿王妃坐。

    天意坐了下来,关切地看向东临帝,“父皇,天意许久没来探望您了,您最近龙体还好吗?”

    “朕没事——”刚说完,东临帝就压抑不住喉咙的瘙痒咳嗽了起来,黄福立即帮他轻拍着后背。

    天意见此,蹙起了好看的眉毛,埋怨道,“父皇,您还说没事,都咳嗽这么厉害,可有让御医看过?”

    如此直白不掩饰的关切,让东临帝心中一暖,平日里听多了言不由衷的关心,他也早就习以为然,如今听了天意的话,不由感叹道,“年老了,不中用了,只是一个小小的风寒,如今却拖了这么多日,可见朕的一脚已经踏进了棺材里去了。”

    话音一落,黄福立即道,“陛下您莫要这样说,您是万岁爷,一定会长寿无疆的。”

    东临帝闻言也只是笑笑,接过黄福递过来的茶杯,轻抿一口压了压喉咙。

    刚合上茶盖,抬头却见天意一双泪眼在看着他,东临帝不由有些奇怪又有些心软,果然父子两的感受是一样的,淡淡问道,“为何这幅表情看着朕?”

    天意没有想到自己居然在东临帝面前失态了,还被抓了个正着,她拿着帕子擦了擦眼睛,才哑着嗓子道,“父皇,以前您都是充满自信,浑身又是不完的劲,可是才短短时间,您就自叹,精力不如从前,天意感觉有些心酸。”

    东临帝一愣,这么一番没有尊卑的话,让他心里一热,这几年来,还没有谁敢这么直白和他说话,因为他是帝王,谁对他说话无不是小心翼翼,说一句看三句,有时候还得揣测他的心思,往往一句话里拐了几个弯,让他听得疲惫,除了初色和天意,他还没听过这般毫不掩饰地关心。

    黄福心中一惊,睿王妃怎么这般大胆就将这话讲出来,索性陛下没有生气,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东临帝苦笑着摇摇头,“朕老了,精力不如从前是正常的。”

    在天意感伤的目光下,东临帝站了起来,对她笑道,“待在这个地方怪没意思的,陪父皇去走走。”

    天意立即掩下内心的心酸感慨,随即带着晴六和侍墨跟上。

    待走到花园入口,东临帝对天意招了招手,“他们笨手笨脚的,还是你过来扶着父皇吧。”

    天意看了眼东临帝四周的公公宫女,自觉地走上前搀扶着东临帝。而黄福晴六等人落后几步跟在身后。

    踏着白雪一步一步走着,很快就看到大片粉色梅花在寒风中傲立枝头。

    “二十多年过去了,这些梅花一年开得比一年好。”

    耳边是东临帝的轻声叹息,天意不由仰头看向那一株株茂盛的梅树,果然是开得比梅林的花还好。她听黄福讲过,这些梅树是东临帝在梅妃去世后,亲手栽种的,可见父皇对梅妃的情深意重。

    正在天意心中淡淡感叹的时候,突然听到东临帝问道,“天意,你觉得这东临未来的君王应该具备什么样的能力?”

    天意一怔,这样的问题,她似乎不太适合回答,父皇怎么会想到问她?

    可是当对上父皇深沉不见底的双眸,天意觉得自己好像避不过这个问题,但是她也不想敷衍父皇,毕竟这是她敬爱的长辈。

    “天意认为拥有治世之才,任贤之能,爱民忧民,强大心智的人才能堪当大任。”天意认真回道。

    东临帝听了,笑着点了点头。

    看到父皇眼底淡淡的笑意,天意觉得自己说对了,心里一松,只是很快疑惑就浮起来,这样的问答在现代是很正常的,可是在这男尊女卑的古代里,真是匪夷所思,她想父皇不会无缘无故问自己这个问题。

    只是心里突然而来的不安,让她心头一紧,但是很快就镇定下来了。

    果不其然,当转过花丛时,东临帝又开口抛过来一个炸弹。

    “天意,你觉得皇宫的生活如何?”

    (咳咳,先奉上一章,有亲说美人叫季初色比较好听,还有其他意见木有?木有的话美人就一直叫季初色不改姓罗)

    ☆、524第524章 君心难测否

    什么?

    皇、皇宫的生活?

    天意脑子里第一个划过的答案就是,避如蛇蝎,唯恐不及!

    可是这些话要是对着久居深宫的东临帝讲,恐怕——天意咽了下口水,有些忐忑。

    到底,这次父皇叫她进宫的目的是什么?难道只是因为觉得许久不见,不知道他的皇孙在她肚子过得如何才叫她过来晃晃眼?恐怕没有这么简单吧!东临帝那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让她有些发怵。

    美人,我该怎么回答父皇的话?

    天意忍不住在心里求救,可是表面依然平静如水。

    思及此,天意忍不住深深鄙夷了下自己,看来最近太依赖美人,都不爱动脑子了,天意咬了下唇,远水解不了近渴,看来还是靠自己解决吧!

    等了片刻不见天意回答,东临帝轻咳了一声,语气和缓了下来,不如之前那般严厉,“你就当和父皇闲聊,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不要太紧张。”

    “父皇,你要听实话?”天意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料话音一落,东皇帝突然朗声一笑,声音之大,惊飞了来御花园里觅食的鸟雀,连落在后头的黄福也不忍惊讶,许久没有听到陛下如此开怀大笑了,黄福看向天意的目光不由带上了几分钦佩,看来这天下除了已逝的梅妃,也只有睿王夫妇能让陛下真心开怀了。

    天意没有想到自己这一句试探竟然惹来东临帝这么大的反应,不由摸了摸鼻子,好像歪打正着了。

    此时东临帝已经止住了笑,看向天意的目光带着暖意,嘴角还残留着笑意,“朕在位这么多年,恐怕也只有你和初色臭小子敢这么跟朕明目张胆地说话!”

    见东临帝话语里没有动怒,天意才蛇随棍上,立即嬉笑道,“那是因为父皇平易近人,才会让天意心生亲昵之意,若是在父皇面前,每一个人都是一板一眼,畏惧您,那您每天不都是审人疲劳?”

    看着面前的鬼灵精,东临帝想责备也说不出来,最后重重叹了一口气,“索性陪在初色身边的人,是你。”

    没由来的感慨,让天意心头一酸,这二十多年来,恐怕东临帝都是在自责与痛苦中度过,有儿不能认,还要看他备受欺凌,她想这么多年,不止美人过得不容易,东临帝亦是。

    她不由想起自己曾在闺蜜书上看到一句话,打在你身上,痛在我心。也许这句话来形容他和东临帝再适合不过。

    “也是父皇慧眼识珠,才能让天意伴随夫君左右。”天意强压下心中酸涩,对东临帝调皮一笑。

    东临帝不由笑着摇了摇头,只是笑过之后,他没有让天意继续扶着他,而是双手负在身后,背对着她,声音沉沉如暮钟响起。“天意,朕想听实话,你喜欢这宫中生活吗?”

    没有想到自己插科打诨绕过这个话题,原以为已经逃过一劫,却不想绕来绕去还是回到了原点,天意明媚的笑颜在这落英缤纷的花园里,慢慢黯淡了下来。

    “父皇,往往假话使人欢颜,实话却会逆耳,”天意顿了顿,一直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突然释然了,她的目光转向淡蓝色的天际,轻启唇瓣,慢慢说道,“父皇,这金碧辉煌的宫殿,也许承载着世人艳羡的目光,希望他们终身能有一日可以仰望宫墙,可是,真正走近宫墙里的人,才会明白里面的残忍和可怕,身为后宫的女人,每日穿着百姓穷尽一辈子也摸不到的绫罗绸缎,每日梳着亮丽光鲜的妆容,但是却如同关在笼中的金丝鸟,空有美丽的外衣,却飞不出这小小的三寸地,再美的衣裳,再美的妆容,如果无人欣赏,那么跟没有有何区别?这里只有无边无尽的孤独寒冷,是看不到头的阴谋算计,每每走进宫门,不管是暖春,还是酷暑,天意总会觉得寒冷,那种冷是来自于骨子里。”

    说完,天意突然跪了下来,低头请罪,“父皇,天意不想欺君,无意冒犯,请父皇恕罪!”

    远在身后的晴六和侍墨见王妃和陛下说得好好的,却突然跪下来,神色大变,都说伴君如伴虎,是不是陛下降罪于王妃啊?

    想比后方的着急如火,东临帝和天意这边倒是显得清冷寒寂。

    过了片刻,仿佛听到一声轻声叹息,天意想要抬头确认这一叹息是否来自前面的帝王,可惜还未抬头,便听到东临帝后退了一步,转身衣裳滑过花朵窸窣的声音。

    “起来吧,朕不会因为你说了实话而怪罪你。”

    天意不敢轻易松气,老老实实起了身,正琢磨着该如何回话的时候,便听到一声轻声嘟囔,“要是初色知道朕让你在雪中跪了,估计会好几日都不会给朕好脸色!这有了媳妇就忘了父皇的小子!”

    这话让天意提起的心骤然放下,她再也忍不住轻声笑了。

    也许帝王无情,可是总有内心柔软的一处,没有人真的是铁石心肠,只是未到心尖处罢了。

    而这时候,却见那道伟岸的身影在花园中晃了晃,天意立即上前搀扶住他,一脸焦急地问道,“父皇,可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让黄公公宣御医进来?”

    待眼前重重叠叠影慢慢汇成清晰的画面,东临帝才对她摇了摇头,“不用了,老毛病了,过一会就好,你别担心,万一吓到肚子里的孩子就不好了。”

    天意咬了咬唇,好一会才点头,也许在定皇后那次阴谋中,将东临帝多年来劳累的隐疾给诱发了出来,所以在这半年时间里,他的身体才会每况愈下,“父皇,您千万要保重身体,不仅是为了黎明百姓,江山社稷,还要为了皇子皇孙们。”

    东临帝看着天意双眼里涌起来的泪花,不由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人的命,天注定,所谓帝王万岁,不过都是骗人的,听听就好,朕的身体朕清楚,不要过多忧虑,你照顾好自己和孩子就好。”

    这话一落,天意更想哭了。

    在东临帝的示意下,天意带他到御花园里的亭子里,坐下来陪他赏着满园芬芳,聊了很多,大多是天意在努力逗他开心,因为她看到东临帝眉眼中藏有着很浓郁的心事,只是她不好开口问,也许是关于政事,她身为一个妇人,也帮不上忙。

    当正午的太阳西斜的时候,东临帝对她摆了摆手,笑着道。

    “你陪了朕一个上午,该回去了,否则到时候初色那小子过来找我要人闹脾气。”这话语说得好像一个小孩子抢了别人家的玩具,现在又要偷偷给人放回去忐忑的样子。

    天意抿唇一笑,在皇宫里吃饱喝足了,也该是时候走动走动,那就回府吧。

    这时候黄福也在一旁提醒道,“陛下,您今日的奏折还没批。”

    天意站起来,对东临帝福了福身,“那儿臣就恭送父皇。”

    东临帝点头,站了起来,准备回殿,只是在途径天意身边时,稍微停顿了下步子,语气真诚而又带着委托之意,“初色这一生过得不易,请帮朕多照顾他。”

    这是一个父亲,对儿子的愧疚。

    擦肩而过的刹那,隐忍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天意回身看向那一道日渐佝偻的身影,突然觉得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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