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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宅屋-> 种田文 -> 沉鱼策全文免费阅读

第十九章 伍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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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差跌跌撞撞地奔到外面,竖耳倾听,下一刻,他露出激动之色,是她!一定是她!

    想到这里,夫差激动地道:“快去备马,本王要出宫!”

    王慎被他这个突如其来的要求吓了一跳,“大王这是要去哪里,这会儿天都黑了,再说您又喝醉了酒。”

    “是啊,这会儿宫门早就关了,有什么事情还是等明日吧。”跟出来的伍榕也在一旁劝着,夫差对笛声的紧张与在意令她有一种莫名心慌,下意识地不希望他出宫。

    “别废话,快去!”见夫差坚持,王慎只得依言备马。夫差翻身上马,一路叫开宫门,往宫外疾驰而去。

    “夫差哥哥!夫差哥哥!”任伍榕在后面如何呼喊追赶,夫差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甚至连回头也不曾。

    “驾!驾驾!”夫差所有心神都被笛声所吸引,根本无暇顾及伍榕,只是不断催促胯下骏马奔得快一些,再快一些。

    那一日的错过,让他抱憾至今,以为此生再不得见,没想到她竟来了姑苏,一定是老天爷给他机会弥补遗憾。

    这一次,他绝不会再让她离开!

    就在夫差离得越来越近时,笛声戛然而止,令夫差一下子慌了神,怎么会没声音了,人呢

    正当夫差急切地环顾四周寻找吹笛之人时,脚步声伴着几簇在暗夜中异常醒目的火光迅速接近,是巡夜的守卫,“什么人”

    见夫差不理会,守卫有些恼怒,正要喝斥,旁边那名守卫认出了夫差,骇然色变,赶紧拉着他一并跪下,“参见大王!”

    听到这话,后面那些守卫呼拉拉跪了一地,夫差焦灼地问道:“可有瞧见一位吹笛的姑娘”

    “回大王的话,小的们正是循笛声而来,但并未见到吹笛者。”守卫一边回答一边小心翼翼地瞅着夫差。

    奇怪,大王怎么知道吹笛的是一位姑娘,难不成……大王认识

    那厢,夫差已是明白过来,一定是那位姑娘发现笛声引来了巡城守卫,怕有危险,所以藏了起来。

    想到这里,夫差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恼怒,那些守卫被他盯得一阵阵颤栗,不知自己怎么惹恼了这一位,赶紧低下头。

    夫差寒声道:“去找,一定要找到那位姑娘!”

    “是。”守卫们如逢大赦地,赶紧应声离去,去寻找那位素不相识的姑娘。

    在他们四处搜寻时,夷光正一起躲在离着不远的一个角落里,听着脚步声逐渐远去,方才松了一口气,对旁边的冬云道:“多谢姐姐搭救。”

    冬云摆手道:“无妨,倒是你,不在琴馆中待着,怎么出来了”

    “我睡不着,便出来走走,又想着吹曲一解烦闷,不知怎么的,竟然会引来这么多吴兵。”夷光神情黯然的说着。

    这一路走来,颠沛流离不说,还险遭歹人毒手,连唯一的好姐妹也生死不明,只剩下她一个弱女子在这异乡苦苦寻找父亲,甚至连一个可以倾诉的人也没有。

    若非她性子坚韧,早已支撑不住,想起这一路的艰辛,不禁悲从中来。

    如果没有这场战争,她这会儿还在苎萝村,忙时替人治病,闲时看花开花落,待父亲归来,就取出埋在树下的梨花酒,为他倒上满满一杯。

    夷光越想越伤心,不禁取出随身携带的竹笛吹起了曲子,原是想舒缓心中的郁结哀思,不想竟引来巡城守卫,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幸而冬云突然出现,拉着她藏起来,这才没被守卫发现。

    话说回来,刚才她听到守卫叫“大王”,难道是……吴王夫差他怎么会深夜出现在宫外,而且,她竟听着那人的声音有些耳熟,难道真是她救过的那一个

    吴王……离泽……可能吗

    冬云不知道她这些心思,好笑道:“宫城自是高墙林立,守卫森严,以后你不要再来这边了。”

    “嗯。”夷光欠身道:“这次是我大意,令自己置于危险之中,我向姐姐赔不是,以后不会了。”

    再说夫差那边,他派人搜寻了一夜,始终一无所获,满心失落,原以为是上天给他们机会重逢,不曾想竟又是擦肩而过……

    你究竟在哪里

    夫差一心记挂着夷光,全然忘了伍榕,后者在自己宫里左等右等始终不见夫差来道歉,又气又伤心,出宫去了相国公府。

    “义父!”看到伍子胥,伍榕悲呼一声,展袖扑到他怀中呜咽地哭着,好不伤心。

    伍子胥原本正在与范蠡议事,被她这么一哭,顿时愣在了那里,她性子倔强,自小到大,几乎未见落泪,更别说哭得这般伤心了;待回过神来后,连忙拍着伍榕的背道:“这是出什么事了,怎么哭得这般伤心”

    十年前,他在战场上捡到伍榕,当时的伍榕才只有七岁,父母死在战乱之中,只留下她一个孤女,为了填饱肚子,她去捡死人的东西,伍子胥遇见她的时候,她正在啃一个沾血的馒头,看到有人过来,她第一个反应就是护住手里的馒头,对于那时的伍榕来说,这个冰冷且沾染着死人鲜血的馒头,就是她的一切。

    她看着伍子胥的目光里有倔强、戒备、仇视,唯独没有一个小女孩该有的害怕;就是那个眼神,让一向杀伐果断的伍子胥动了恻隐之心,将她带回营中,收为义女,并冠以伍姓,这才有了今日的伍榕。

    在伍子胥的安慰下,伍榕渐渐止了哭泣,将昨夜的事情说了一遍,随即道:“昨日是我生辰,大王竟这样弃我而去,且一直到今日都没有一句道歉的话,也不曾来看过我一眼。”她越说越伤心,不禁又落下泪来。

    伍子胥亦是听得心中气恼,不过当着伍榕的面不便说什么,只道:“大王政事繁忙,难免顾不周全,你要体谅。”

    伍榕赌气道:“大王哪是政事繁忙,分明是被那个越女迷了心神,分不清东南西北。”

    “榕儿!”伍子胥瞪了她一眼,随即朝一旁的范蠡道:“让少伯见笑了。”

    “无妨。”范蠡笑一笑,对伍榕道:“伍姑娘说大王昨儿个找了一夜,不知可有找到那个越女”

    “没有。”在说这话时,伍榕声音里明显有一丝松驰,夫差对那个越女的痴迷,已经到了让她害怕的地步,若有朝一日真让他找到那个越女……她不敢想象会怎么样。

    “那就好,只要伍姑娘对大王多加体贴,久而久之,大王自然就会忘了那个越女。”

    范蠡的话令伍榕心中稍安,但还是有些惴惴不安,“真的吗”

    范蠡微笑道:“一个虚无飘渺的人,又怎么及得上身边嘘寒问暖之人来得真实大王如今是陷在求而不得的迷雾之中,等他走出那团迷雾,自然就没事了。”

    “听到了没,不过是一点小事罢了,偏你钻到牛角尖里去了,赶紧去梳洗一下,然后回宫里去。”面对伍子胥的话,伍榕粉面微红,别过脸道:“就这么回去,非得被人笑话不呆,我才不要。”

    伍子胥好笑地道:“你这妮子,还想在这里长住不成”

    “不行吗”

    “这里本就是你的家,当然可以,不过……”伍子胥抚须笑道:“想接近大王的女子多如过江之鲫,你这一走,她们可就有机会了。”

    听到这话,伍榕顿时急了,“那我现在就回去。”

    她这副急切的模样引得伍子胥哈哈大笑,“少伯你瞧瞧,还真是女大不中留。”

    伍榕被说得粉面通红,摇着伍子胥的胳膊撒娇道:“义父笑话人家,榕儿不依!”

    伍子胥被她摇得头晕,宠溺道:“好好好,义父不说了,你快去梳洗吧。”

    待伍榕离去后,伍子胥缓缓敛起脸上的笑容,凉声道:“少伯,你真相信大王能从那团迷雾里走出来吗”

    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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