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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宅屋-> 恐怖灵异 -> 帘外拥红堆雪全文免费阅读

三十八章 情知已被山遮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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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中庆侯府到城楼门口的路,不过花了半个时辰,并不很远。但一路走去,我就好像走了整整一年。

    我的头疼毛病又犯了,头痛得不行,只是急于赶路,便皱着眉头一直强撑。走走停停,不但脸色发白,两脚也开始发软,竟是连站也站不稳。

    孟节见我要摔倒,连忙扶着我。

    “你急着去做什么,是想去看热闹,还是看看自己幻想已久的情敌长什么样若是这样,我劝你还是别去了,免得到时自惭形秽,觉得比不上人家。”孟节两手扶着我,话虽说得难听却又满眼担忧。

    看来,他真把我当朋友了。

    我怔了怔,慢慢缓过神。随即又是嬉皮笑脸道:“当然不是。再说了,我为什么要自惭形秽,我哪里比不上她了。边境风沙大,水土不养人,温耳常年住在这里,怕是已经变得如同粗鲁汉子一般,再无女儿娇媚。我若与她相见,也是她该觉得难为情才是。”

    孟节横眼睨着我,嘴撇了又撇。

    我甚是不服,扬起下巴声明道:“不信啊!我虽未生的倾国倾城,倒也肤白貌~貌美啊,虽不算温柔体贴,也勉强称得上善解人意啊。”

    孟节依旧横眼睨着我,嘴巴撇的越发夸张。

    天地良心,这番话编成这样,让我自己都觉得好笑。

    不过也算不得全假,至少话的前半句我没骗人啊,我白是真的,于归可以作证,她常常骂我白的像鬼来着。

    虽说是骂人的话,可也间接说明我确实肤白啊。

    孟节为难道:“你,还挺自信的。”

    “这叫什么话。有本钱当然自信!”我犹自逞强。

    本以为孟节会如同往常一样的打击挖苦我,他却一反常态的安静。

    我们并肩走着,良久不发一语,气氛甚是尴尬。

    走至城楼下,他突然停下步子,冷不丁的来了一句:“你就那么喜欢长极吗可他心里的人,并不是你。在你来之前,长极心里就已经有小耳了。你若是去了,该以什么样的立场出现”

    我脚下的行动一顿,头越发疼得厉害。孟节收起以往嬉笑,难得有此刻的认真模样,只是他问的问题,叫我回答不上来。如若像往常,他没个正经的打趣或是挖苦我,我反而会坦然回话。

    “快走吧,去晚了就赶不上看热闹了。”

    我像做贼心虚似的,以落荒而逃的架势往前赶去,妄图以这种方式逃避他的问题。

    乌硕川的城楼此起彼伏,连绵如山峦。待我们赶到之时,城楼门口早已人满为患,仿佛再容不下一人。我疾步风风火火地登上楼,站在城台上,一眼便看到沐浴在朝阳里长极。

    他骑在马头上,和百里颛并排着。

    今日的长极,穿了一身银白色华服,修眉俊目,风采逼人。我想起了诗里那句,紫金少年郎,绕街鞍马光。

    这次,我看着他,他未看向我。

    地面微微震动,我抬头看向远方,瞧着众人翘首以盼的地方。

    排列整齐,踏动山河而来的温家军,终于出现。那个坐在壮马上的中年男人是中庆侯温铉,他身后,身着朱红色云纹披风,足蹬白色避雪靴的少女,应该就是温耳了。

    她坐在马上,三千青丝教那简约木簪随意挽起,却又不失雅致。左手按着腰间长剑,正精神奕奕策马迎着长极走来。

    是了,这就该是长极心心念念的温耳……

    我立在原地,再迈不开步子。

    温耳原本沉着脸下马,不愠不喜,看到长极后,却立即喜笑颜开。

    朝霞中,长极向她走去,他背对着我,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唯有温耳笑意盈盈,几步走到长极面前,继而便是爽朗大笑,齿如瓠犀,再不复之前冷漠。

    我站在城楼之上,凝着城楼下的人。我此刻心里想着,这个温耳可真美啊。

    离得远,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但是他们重逢的喜悦却是显而易见的。

    长极笑得那么明朗,我第一次见他时,他便是这样笑的。转眼快三年过去,已经好久不见他这样笑过了。

    我目光稍稍移开,恰好暼到一旁的百里颛。他离着两人数步之外,脸上也是笑,只是笑得有丝苦涩。

    我暗了然,他不会也喜欢温耳吧!

    长极与温耳并肩而立,虽没相扶,看起来却颇为亲密。

    前来迎接的众人皆是兴高采烈,只差没有敲锣打鼓放鞭炮来庆祝了。守城将士和城中百姓,无一不争先恐后地上前给中庆侯问好,看得出来,这位将军很得民心。

    我想下城楼去,犹豫良久,仍旧还在驻足观望。

    孟节叹了口气:“既然想下去,还在犹豫什么,大方点走下去啊。”

    我没回他。

    我恹恹开口:“原来,这就是温耳。本以为会是个相貌丑陋,行为粗鲁的女匹夫。今日瞧见了,这才发现原来是我自己狭隘了。”

    孟节讪笑道:“你几时这般有自知之明了”

    我佯装怒道:“哼,要你管!这是我的自谦之词,并不是我真的比不过知道吗!”

    孟节翻了白眼,不屑置辩。

    我定定瞧着长极,他笑得那么灿烂,心底突然涌起一阵异样的情绪。。

    我忽而记起,浴佛节那晚他在断桥跟我说的话,他口中那个“她”,就是温耳。他说:“我若愿意,纵使那人浑身缺陷我也认定是她,若我不愿,就是世上之完人,也不能入我的眼。”

    在他眼中,温耳便是浑身缺陷也是完人。原来他如此喜欢这个人。

    思及此,我长长叹息一声。

    孟节往城楼下投去一瞥,道:“你这神出得够久的,啧,都没热闹看了。”

    我反应过来,急忙探头往楼下看去,长极他们竟然不见踪影。

    “走了啊……”我惆怅的看着城楼之下。

    怎么就走了呢。

    我默默收回目光,十二万分的失落。

    孟节见我面色苍白,神情凄楚,难得宽慰我道:“缺缺,有些事情,其实没必要太在意,至少不要太为难自己就好。”

    我嘴角抽动了下,低声反驳:“真是好笑,我有什么好为难自己的,我一向只为难别人。”

    他道:“少装了,来的路上,你怕是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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