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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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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

    上回说到独孤家族大获全胜,魏天岗家的泽恩救了独孤志祥。

    第二天一大早,魏天岗在分局领了捕头的官衣皂靴腰牌和一把雪花镔铁官刀,都是当官的象征,以前是衙役,是打杂跑腿的吏,现在不一样了,算是最小的官了,九品芝麻官。

    换好新制服,先去拜见顶头上司副局长孙俪,她正在查看公文,因为刚升官所以满面春风。孙俪可谓春风得意,干了十几年的捕头了,连升两级,直接到六品局长官员。中间跳过了总捕头。这一来是孙俪经侦破案功劳多,另一个是总捕头工作危险大,弄不好就因公殉职了。其实背后的原因是孙俪的相公是大唐龙骑兵咸阳营校尉尉迟千禧,夫家公公尉迟恭是龙骑兵阴山堡军将军,手下一万重装龙骑兵,捍卫长安西北要害,是兵部实权大将。孙俪的夫家早就在刑部托关系,又有功劳在身,得到一个六品虚职。

    魏天岗进门抱拳施礼:“魏天岗见过孙大人。”孙俪请他一旁坐下,“魏捕头,经侦科案卷冗压繁多,旧案未破,新案又至,责任重大,我与你同去,所需我公务,当再所不辞。”

    魏天岗说:“谢大人,天岗当尽职尽责,报效朝廷。”

    两人来到后院的经侦押所,十几个衙役起身见礼:“孙大人,魏捕头。”衙役都脸熟,纷纷上来祝贺,大家坐下交接了正在侦办的案子,孙俪告辞走了,魏天岗开始当家做主成了一把手了。

    天岗让弟兄们各忙各的,自己坐下看案卷。经侦办案都与商家富豪打交道,用不着砍砍杀杀,遇到阻碍办案的最多拉出一半官刀吓唬人,根本打不起来,敢抗拒执法的都是有后台背景,衙役哪敢动手,吼两句就撤了。

    看了半晌午,有年长的一个衙役提来饭菜,一碗米饭,一碟牛肉,一碟青菜,让天岗快点吃,天气冷,又给暖手炉子添了焦炭。魏天岗谢了填饱肚子,再看案卷,寻思着怎么把欠李楚乔的钱还上,虽说李楚乔不认欠钱的事,但天岗心里很别扭,光靠周梅也不是办法啊。

    晚上,众衙役给天岗接风,定在大亨酒楼,就像白捕头定点的烤鸭铺一样,经侦押所的衙役都在大亨酒楼吃饭,有银子付银子,没有银子就打白条。

    这轮到魏天岗当老大了,请客都大家齐说,付账可就看官位了,都是押所的弟兄,你是捕头,你是官,都是跟着你混的,好意思让弟兄们掏钱吗

    哗啦啦一大桌酒菜,大家喝得开心愉快,叫来掌柜拿来账本,天岗脸皮一厚,大笔一挥,雁过留名。

    天岗看了三四天的案卷,熟悉了基本工作,孙俪常过来帮忙结案,指点他在哪签字在哪支钱。工作不忙,所以明天小龙女都跟在身边,翻看案卷的时候,小龙女就要做他腿上,时间长了,来押所办公的人就见怪不怪了,相反都很喜欢小女娃。

    天岗这天正在专注地看案卷,龙女执著地舔棒棒糖,衙役推门进来说:“魏捕头,刚抓回来的人好像很有来头,要不你去看看,弟兄们吃不准,不敢用刑。”

    衙役都是看脸色办案,又牛又拽的衙役宁可信其有后台,也不会轻易锁回来。天岗问:“在哪抓的人”

    衙役说:“人是车站分局一个陈捕头抓的,在咱们辖区查的货,白龙广记的药材皮子,有威远镖局的镖师看守,陈捕头看惹不起别人,就推给我们了,说随便我们想放就放。”

    天岗听明白了,原来车站分局的衙役私下想捞一笔的,没有开缉拿文告,过来叫经侦衙役帮个忙带路,拿到钱大家都有份,没想到碰到个硬钉子,自己放人又下不来台,于是推给辖区衙役了事,反正没立案没记录,原本目的就是宰肥羊吃。

    天岗让带过来看看,一会四个衙役带着两个富商巨贾模样的人进来,富商也不跪拜,原来这两个人在铁路上携带违禁品紫貂皮,被发现后使了银钱行贿,衙役欺他满口关外土话,拿了钱又想要货,这两人却不是一般人,一个是长白山梁子翁,会五毒蛇功,擅养蛇放蛇,乃邪道中人,以药商掩藏身份另一个是悍匪郭德纲,以铁臂拳出名。

    梁子翁要杀几个衙役是易如反掌,但是他的邪功血腥味很重,不便在城的使用。看到衙役贪婪无度,就引着衙役到他的大哥梁子伯的地盘上,果然衙役被吓跑了,正主都跑了,剩下的衙役什么也不知道,大概也没什么本事。

    梁子翁瞧不起经侦衙役,一方面,这帮衙役管不了铁路车站的事,正主衙役都吓跑了,我什么都不承认,到哪都是清白之人,何惧之有。另一方面,大哥梁子伯是东北商会大掌柜,大嫂是大唐医部侍郎宇文邕的小女儿,宇文邕的大女婿沈从武创建了威远镖局,江湖上以奔雷掌闻名,虽然比不上萧峰的降龙十八掌,但也是赫赫有名,奔雷掌是外家功法,至刚至猛有风雷之声,不容小觑。因此,梁子翁不想受小官吏的剥削,就是不想受气,如果不是在人多的地方,早就杀人走路了。

    魏天岗一看两人有点拽,啪地一拍镇纸,:“大胆,见了本官为何不跪”

    梁子翁差点笑出来,大唐礼法百姓见县官正七品以上才行跪拜,你一个捕头装什么官。“这位官爷,我们是医部侍郎宇文邕老爷的家人随从,回长安办事,还请官爷通融。”

    魏天岗瞪着眼,根本找不到借口发威,又听说是侍郎的家人,横竖都是硬骨头,不如痛快放人算了,都怪车站衙门甩了黑锅让自己背。

    “来人,放人,送客。”魏天岗正垂头丧气认怂了,突然小龙女到心里说:“去打他,坏人。”原来梁子翁修炼五毒蛇功法,杀蛇无数,常食蛇血,聚集怨孽,引来天罚,让小龙女发现了。

    魏天岗笑嘻嘻走到梁子翁面前说:“多有得罪。”梁子翁正撇嘴懒得理他,就想赶快回去,此时,他大哥梁子伯已经查到他在哪了,正往这来。

    天岗称其不备,狠狠一拳打在梁子翁肚子上,再飞起一脚正中他裆部要害,梁子翁被踢飞撞破一排屏风,幸亏他有内功护体,不然就断子绝孙了。

    一旁悍匪郭德纲目瞪口呆,刚反应过来想动手,魏天岗一记黑虎掏心打得他两眼一抹黑,趁他病要他命,天岗一把抓住悍匪的头发,只顾用膝盖猛击他头脸胸口,打得悍匪一佛升天二佛涅槃。

    那边梁子翁缓过一口气,飞身撞碎窗户想逃跑。说时迟那时快,天岗把腰刀掷出,巧的很正中裆部,梁子翁惨叫地摔出窗,引来周围路过之人的目光。

    天岗顾不上殴打悍匪郭德纲,一个箭步跳出窗外,使劲用官靴跺梁子翁的脑袋,梁子翁顾不上捂档用手抱头,天岗使劲跺他胸口肚子,彻底占据上风,一边跺一边吼:“我让你跑!我让你跑。”可怜的梁子翁一口真气都聚不起来,无法运功,气得一口老血喷出来。

    天岗依旧发扬趁你病要你命的战斗精神,什么裆部脸部,什么脆弱打什么地方,梁子翁顾头不顾腚,蜷缩成一团,天岗就等他如此呢,用官靴厚底一记重脚踢中梁子翁后脑,梁子翁顿时就晕死过去了。

    天岗再回房去打另外一个人时,里面已经打起来了,原来悍匪挣扎着爬起来要跑,四个衙役看魏捕头都打起来了,这个家伙满头满脸都是血,一定伤的不轻,衙役都会发扬痛打落水狗的战斗精神,互相喊着冲上去拳打脚踢。

    悍匪郭德纲那个憋屈啊,要平时这一群衙役都不是自个的对手,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心口的内气被魏天岗打散了,一时半会提不上气,被围上来的衙役又跺翻在地上。

    围观过来的衙役都看到了魏天岗的神勇,天岗喊:“拿枷锁,拿脚铐,拿铁链,全捆起来。”

    一会儿,两个捆成粽子的人扔在天岗面前,天岗坐在文案后面揉揉手脚,吩咐一个衙役说:“记录案卷,这两个歹徒抗拒执法,阻挠办案,罪名是窝藏违禁贵重物品。”

    一个衙役说:“捕头,他们什么都不肯说。”

    “不说给他们编个名字,胖的叫张三,矮的叫李四,把指纹强行摁上,罪名成立,晚上拖出去宰了!”天岗毫不犹豫地说,一点也没有草菅人命的想法。

    众衙役彻底拜服,魏捕头真狠,跟着魏捕头混,前途无量啊!这会功夫魏捕头如何神勇的消息已经传到钱局长的耳朵里了,钱局长摇摇头心想哪个不开眼的又扯了龙须。还没有瞎想完有衙役禀告有人递医部宇文邕老爷的官帖来访,钱局长想:“完了,又惹事了。”

    果然,来人是宇文邕老爷的管家,说家人鲁莽冲撞了贵衙门,请协商通融通融。钱局长有些头疼,这些个小事还不能给任天行汇报,自己出面也不太妥当,于是拿出自己的官帖让管家找魏捕头去协商,管家非常不满,心想你一个小小的五品官员敢不给我们二品老爷的面子。钱局长当然看得出来得罪了宇文邕老爷,那也没办法,总不能得罪魏天岗和他的龙皇小女娃吧。

    管家拿着钱局长的帖子来到经侦押所,看到被殴打成猪头的梁子翁和郭德纲,强压怒火,要求释放两人。

    魏天岗让管家看看案卷中的询问画押说:“这两人暴力抗法,打伤我们十几名弟兄,你看看,这屏风窗户,这些古董。”他指了指地上的琉璃碎片,“赔钱,医药费、修缮费和古董费,给钱就私了,不然死了死了的。”

    管家气得胡子都撅起来了,气愤归气氛,谈判还是重点,管家问:“请问大人所需多少银两”

    天岗竖起一根手指,羞涩的不要脸皮的暗示。

    “一万”管家心痛。

    天岗晃晃手指,表示不满。

    “十万”管家心绞痛,心想你是不是疯了。

    天岗没空逗他玩,直接说:“一百万两银子,皇家银票,快点,我纷纷钟几百两银子,你赔得起吗”

    “你就是个贪官!恶吏!”管家忍无可忍,破口大骂。

    天岗眼睛一瞪:“老家伙,我看你是没带脑子来!你们医院是怎么抢钱的妈的,你还敢说我们天下老百姓对你们医院恨之入骨,老百姓的血汗钱都被你们敲诈光了!来人啊,把这两个人当场打死,让他们知道什么是黑社会!”

    几个衙役冲上来一顿拳打脚踢,管家也是身负武功,但也不敢打衙役啊,眼瞅着梁子翁和郭德纲被打得奄奄一息,管家大喊:“给钱,我给钱,别打了。”

    天岗挥挥手,衙役们撤回来,管家两眼充血:“大人算你狠,这是银票,咱们后会有期!”衙役解开枷锁铁铐,管家带下人将两人背着回去。

    第二天,天岗早早带人去皇家银行兑换银票,给每个兄弟先包了一千两的红包,众衙役高兴的眉飞色舞,一同去大亨酒楼喝酒吃饭,工作什么的大家好像都忘了,赏了酒钱,天岗令下午睡觉,明天再上班。经侦押所不像治安科刑事科技术科,不用值班守夜,只管给局里捞钱就行,没人管魏捕头上不上班。

    给局里交钱是经侦办案后的潜规则,局里当然要拿大头,局里其他押所没有外快可捞,一样要办案经费,都需要白花花的银子,跟谁要只能跟钱局长要了,钱局长只能从其他押所捞的钱匀点过去。

    这位网友问了,大唐国富民强,还不够给衙门发钱的吗这个就另讲了。天下公安归刑部,刑部侍郎是朝廷从一品的大官,朝廷还有监察院,有一群自命清高不畏强权的御谏,天天在皇帝面前上奏折,谁贪污谁哪个县里有窦娥,皇帝如若不管,这些谏臣个个都要寻死觅活。

    刑部实权大,败类多,所以常常被皇帝斥责,惹恼了皇帝当场金瓜打死。伴君如伴虎啊,最后刑部甘当廉洁楷模,户部奏请国家预算时,常常以刑部为赞,要求各部门消减预算,此时皇帝龙颜大悦,夸奖刑部办公得力。

    刑部没钱,没人敢问刑部要钱,想不想干不干就滚!钱局长很清楚这里面的套路,现在却碰到个愣头青魏天岗,抢了银子一点也没有过来表示表示的意思,亏的钱局长家底雄厚,不跟魏天岗一般见识。

    下午,天岗酒醒了,无聊地抱着小龙女逛街,三逛两逛就到周梅工作的车行了。天岗拿出一张名帖递进去请李楚乔来见,天岗在一家茶楼等候。

    一会儿,李楚乔进来坐,还是那么帅,“楚乔哥,好久不见,也不到家里来坐坐。”

    楚乔笑笑说:“大家都忙,就你一个大闲人,也不来帮忙。”

    天岗说:“我想帮忙,可是越帮越乱,我自己都嫌自己爱惹事,这次我决定来投资。”

    “投资你什么时候有钱了”楚乔好奇,接过天岗递来的一叠银票数了数说:“这么多,你哪来的贪污的就你这芝麻小官,老实交代,有没有违法犯罪我先替周梅收着,别让你败完了。”

    天岗直说也不行,不说也不行,扭扭捏捏支支吾吾说是朋友借的,以后还有生意请楚乔帮忙。楚乔看他不肯说就算了,知道他和小女娃的厉害,闲聊两句就分开了。

    这几天经侦押所手上有好几起案子,赖钱不还的由甲队侦办,真假合同的由乙队侦办,走私货无人认领的由丙队侦办,还有一个卖假药无头绪的押所没空搭理。

    早上开会,天岗传达局领导指示精神:“哎!都给我精神点,开会呢!怎么都无精打采的说你哪,老赵!晚上干啥去了”

    老赵嘿嘿傻笑说:“魏兄弟,这不跟着你混之后,手上活络了,兄弟们轮流坐东,去天上人间玩了几天。”

    “天上人间是不是长安城最风月的娱乐场所”天岗在白捕头手下时听说过,那里豪华奢靡美女如云,去玩的都是有钱人,一般人消费不起,据说一盘瓜子要一两银子,额滴神啊。

    “哎!老赵,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怎么请客也不叫上我我没去过。”天岗脸皮开始厚起来。

    “魏兄弟,刑部不让你们进娱乐场所啊,所以我们就没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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