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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子承父业
- 沈迦楼洗了个澡就穿着白色的浴袍走了出去,从二楼环廊往下看,程曦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头发绑的一丝不苟的,正焦急的站在大厅来回不停的走着,看着他出现,急切的喊道:“沈迦楼,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只信步闲庭的将腰间系着的腰带紧了紧,淡定的下楼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姿势是说不出的好看,这个男人真的是妖孽,她想起很久以前在贴吧看到的一篇帖子,里面评选了c市十大精英企业家的排名,从外貌,身高,身价,身材……全方位的总结了他们各自的特点。
顾邵安在帖子里排名第三,第二为陆铭,第一便是沈迦楼。
有人说如果顾邵安像是站在高岭上可望而不可及的冷漠男神,那么沈迦楼便是温文儒雅绅士风度极佳的全城贵女都想要嫁的人。
确实是这样的,沈迦楼这个男人单单说家世便很难有人能够企及,他的母亲是沈家大小姐,沈家几乎垄断了c市的运输业,不管是水路,陆路还是空路几乎百分之八十都是沈家的,且沈家不光是c市运输业的霸主,甚至是在全国都是数一数二的,而周家更盛,周家已有几百年历史,无论是人脉还是文化底蕴,经商手段,灰色产业等等……都是深不可测的,而沈迦楼作为周家和沈家强强联姻而诞生的继承人,可见其身价,更何况上天还给了沈迦楼这样一张能够倾倒众生的皮相,他的五官完美无瑕,188的身高和完美的身材,如果是进军娱乐圈,怕是现在的这些小鲜肉什么的都不是他的对手。
而顾邵安七年前顾家岌岌可危后一手力挽狂澜,彻底丢掉了顾氏成衣的外壳,转型做起了娱乐公司,参与各种投资,身价也是不凡的,但在三年前他与晨昏传出结婚后,便越发低调起来,人也越来越冷漠,基本上很难猜到他的想法。
而陆铭这个人吧,陆家二少爷,也是她最熟悉的一个人,她低低笑了笑。
“怎么你别告诉我你搞不定,陆步凡再给我掉链子,我就直接弄死他,你信不信”沈迦楼懒懒的靠着沙发,随意扫了程曦一眼:“我倒是忘了,你现在哪有时间管陆步凡的事,你自己的生活都过得一团糟糕,程曦,我以为你长进了,倒也不过如此,难怪陆铭宁愿娶那个女人也不要你呢。”最后一句话是说不出的讽刺,程曦整个人都楞了楞,她脸色一阵苍白,似乎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沈迦楼,希望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却很遗憾。
“我知道,只是我想从你这借几个人,毕竟陆步凡一人难敌程家这么多的人手吧。”程曦微微收了心神,商议的探讨说道:“他现在被软禁在东非,我定了票明天上午过去。”
“好啊。”沈迦楼淡淡的说着,丝毫不在意的道:“程小姐,祝你好运,我只想看结果。”
程曦也不再多说,转身往外走,沈迦楼看着她的背影,眯了眯眼睛,慢吞吞的道:“程曦,你知道背叛我的人最后是怎么死的吗或许我该给你看看。”
他话音刚落,程曦就听见手机“叮”的响了一声,新的邮件,她转过身,坐在沙发上的沈迦楼正笑意满满的用左手举着手机向她示意。
她有些心神不定的回到程家别墅,父亲去了东非,家里有些空荡荡的,保姆正在将客厅的窗帘换下来,她将高跟鞋换下来,穿了拖鞋,直接往楼上去。
她知道的,沈迦楼的手段是比周亚盛还残忍的,当初她亲眼见识过一次,陆步凡刚出狱的第二天,她陪着陆步凡到沈家别墅,却是直接被人蒙着眼睛给带到了一处密室里,那是一段即使到了现在想起来仍旧心底发寒的恐怖记忆。
她握着手机却毫无勇气点开那个邮箱,咬着嘴唇看着电话,狠狠心的将电话簿打开,找到了周深渺的电话打了过去。
而此时的周深渺正和海南几个人在回去的路上,她看着来自c市的陌生电话,微微思量了下便接了起来,几乎电话一接通,程曦就慌乱不已的道:“深渺,我是程曦,我有事想要你帮我下。”
周深渺听着她的声音,倒也没怀疑什么,只看了眼走在自己身后的海南:“程曦姐,我晚点联系你,我现在有点事在忙,等我到家了打给你可以吗”
程曦焦虑不已的拒绝道:“深渺,我很急,你能不能跟沈迦楼说下,三天时间真的太赶了,我做不到。”
“出什么事了吗”周深渺听着她焦急不已的话语,努力的整理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北辰娱乐的事还在调查中,而周亚盛此时和陆步凡在东非,而程曦说的三天时间又是什么,她很难理解。
“就是公司的一些事情,我这边三天时间确实很赶,但是你也知道沈迦楼只是看着好说话,我说实话是很怕他的,所以你能不能帮我说说再给我几天时间”程曦差点就说了陆步凡的事,却最后还是忍住了,她不能赌。
有些事情,他们都是心知肚明的,明面上都保持着一种默契,周深渺对于陆步凡入狱的事一直耿耿于怀,如果现在知道了这些事,只怕她会不顾一切的让沈迦楼放过陆步凡,这样或许是最好不过的,但这样做了,她或者陆步凡,甚至整个程家大概在c市也不用待下去了,他们不会想着去挑衅周家和沈家在c市的影响力。
“好,那我晚点跟他说,但是他不一定会听我的,你知道的,我从不参与他们工作上的事。”周深渺咬着唇不太保证的说着,海南已经拎着一大包东西走在了她前面,她停顿下来,很是平静的说:“程曦姐,他……还好吗”
“他的身手你就算没有见识过但也听闻过吧,如果是真的怎么可能只伤了手臂,他整个人都只怕会交待在那了,不过是做戏罢了,你放心吧。”程曦悠悠叹了口气,径直倒在了床上,仿佛这样才能让自己放松下来。
周深渺挂断电话后便跟着海南他们一起回去,回到外公家天已经暗沉下来了,仿佛要下雨了一般,黑压压的云正笼罩着上空,她只觉得心里闷闷的,站在门口给沈迦楼打了电话后才进了院子。
海南带着他的兄弟去了他曾经的家,她其实很是疑惑,这个男人真的是凉山的吗
她压下心口闷闷的感觉进了院子,院子收拾的干干净净的,靠着围栏的一侧拉着的绳索上挂着的外公灰色的外套已经收了进去,门口放着的小桌子和躺椅也收了进去,连同大门都是紧闭着的,她将买的东西拎着走进去,一手将门推开,门内灯火通明,外公显然是将壁灯和顶灯都打开了,甚至是母亲的遗像前都点了两支白色的长蜡烛,她推开门的瞬间有风扑面而来,她看着客厅放着的母亲的遗像当下就脸色刷白了起来,手里拎着的大包东西直直从手里滑落,掉在身侧,她却无暇顾及,只这样看着母亲的遗像,心下一片混乱。
外公拉着一柄长长的戒尺站在一旁,看着她这模样,走到她身边,沉声道:“深渺,你给我跪下。”
她只咬着嘴唇一声不吭,连辩驳都没有的直接跪在了堂前。
“啪……”她刚跪下背上就迎来了一戒尺,她连吭都没有吭一声,背脊挺的直直的,也没有回头,这柄戒尺是曾经母亲教书的时候用的,那时候条件刻苦,她记得母亲用它在黑板上画直线,画各种几何图形,但从来没见过母亲用戒尺打人。
“知不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外公拿着戒尺指着她,气愤不已的问道。
她知道的,连着两个晚上半夜坐在院子门口抽烟,老人没办法接受这样的事情,她也是理解的,但她并不认为抽烟有错。
看着她这幅倔强的模样,外公只抓着戒尺一狠心又抽了下来,她整个后背都是一片火辣辣的,可心底却仿佛舒坦多了,她沉积而淤积在心底的那口说不出的沉重却像是找到了突破口一般。
她依旧一声不吭,外公也不再多说什么,直直抽了她五六下才停手,她到底没有受住,身子瘫倒在地,浑身火烧火燎的疼着,只是默默的留着眼泪,身子一抽一抽的,始终没有发声也不叫疼,甚至都不反抗。
“周深渺,你太让我失望了,昨天早上我说了,我以为你会收敛,但你看看你自己,昨天晚上半夜三更的又跑外面去抽烟,那地上一地的烟头,周深渺,你可真行啊。”说到后面外公无论是脸上还是心里都是掩盖不住的失望和愤怒:“你这些年在外面到底经历了什么深渺,你不要怪外公心狠,你自己看看你才多大,是不是非要毁了自己才满意”
她趴在地上,终于没有忍住,抬头看了看外公,低低的哭了出来。
这么多年了,没有人在意她过的怎么样,也没有人问她过的是否开心,她经历了些什么,他们只看得见她的成名,看得见她还活的好好的,可从来没有人问过她心里苦不苦,过去的时光难熬不难熬,甚至连徐韬在的时候,都没有问过她再c市经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