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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这个男人的人生过的真是精彩绝伦啊
- 镜子里的人穿着嫩黄色的连衣裙,身形纤细的仿佛轻轻一捏就会碎一般,那脖颈间的红梅点点,在这个清晨像一个笑话时刻提醒着她昨夜那场翻云覆雨存在的如此真实。
他出去后,她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想了很多,关于他的,关于晨昏的,也关于她自己的,她甚至设想一会如何面对他,可却没想过,他这一走,既然到现在都没有回来,已经八点了。
她猛然清醒过来,掬了水扑在脸上,狠狠地抹了一把,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狼狈不堪,眼睛赤红的自己,心底阵阵发凉,她讨厌这样的自己,这样反复无常的自己,抓了洗手台上的玻璃杯砸向镜面,瞬间四分五裂,玻璃砸裂的巨大声响掩盖了顾邵安推门进来的声音。
“为什么”她仿佛浑身力气被抽干,双手死死扒着洗手台台面,眼里的泪一个劲的往下落:“周深渺,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懦弱,狼狈,真像个笑话。”
顾邵安将粥放在桌上,打开洗手间的门整个人有一瞬的不安,看着她喃喃自语,毫无生气的样子心口绞痛着:“怎么了”
“看你早上还在睡,去富锦居给你买了几个糕点。”顾邵安上前接住她下滑的身子揽在怀里:“深渺,我不会走。”
“哥哥……你抱抱我……”她心慌意乱不已不明白事情怎么发展成这样了明明不该继续纠缠,明明早就让放手了的,可偏偏,偏偏这个人是顾邵安。
她窝在他的心口,耳朵贴在他心脏的位置,听着他心房里剧烈的跳动声,嗅着他身上特有的味道,心渐渐平静下来,由他横抱出洗手间,桌上的点心精致小巧,她眼眸暗了暗,唇边勾起一抹浅笑,安静的坐在沙发里。
糯米丸子,水晶提子糕,绿豆饼,芒果布丁……
糯米丸子里裹了鲜肉,味道特别鲜香,她咬了一口,汁水肆意的,顾邵安拿了纸巾小心翼翼的给她擦着下巴上的汤汁,她夹着糯米丸子的手就这么顿在了半空,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专注的眉眼。
好像是他的全世界啊。
只是这样片刻的宁静很快就消失在门口出现的那两个人里了。
“有没有感觉好点”周亚盛手插在兜里,一幅痞里痞气的模样,身体懒洋洋的靠在门楣上,陆步凡站在他身后也是面无表情。
“我没事了,你们来接我的吗”她接过顾邵安手里的纸巾胡乱的擦了擦嘴角四周。
“顾总看来很不错的样子,看来是想到方法解决眼前的危机了”周亚盛走上前轻柔的摸了摸她的头发,看着顾邵安的眼里全是讥讽。
这个男人的人生过的真是精彩绝伦啊。
他放在桌上交叠的手微微一僵,抬眸看向周亚盛的眼里全是清冷:“可以拭目以待。”
周深渺隐隐心底有些不好的味道,他们之间充斥着浓郁的火药味,她只想逃离这样的让她容易窒息的地方。
她扯过一旁的丝巾随意的往脖子上饶两圈,站起身走到陆步凡身边,讥讽的道:“我们先走吧,你们要拆医院也好,要打个你死我活也好,都随意,能动手解决的事又何必用语言来表达呢”她挽着陆步凡直直拖着他往外走,太过直接的动作让她忽视了陆步凡眼底那长长的伤痕。
她终于在成长了,从小心翼翼,自卑,唯唯诺诺渐渐长成了尖锐,敏感,而又倔强固执的模样,这一路跌跌撞撞,磕磕碰碰的,没有人正确引导,没有人告诉她该怎么活,才会走的那么慢,离开的几年时间里,她还是没有办法向任何人倘开心扉,生活给予她的磨难更像是一把钝刀,不够尖锐,不够猛烈,但是这样漫长的钝痛更容易让她对任何事都带着消极的态度,可偶尔尖锐的一刀下去又让她窒息的痛,那种猛然刺痛的感觉排山倒海般袭来,会让她心脏猛然收缩,带着对外界的各种猜忌怀疑而将整个人都缩在壳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渐渐变得极端,变得只以自己为中心。
这样的人其实是最痛苦的,消极的极端,往往是因为心不够狠,没有人敢轻易拉她出被困的壳里,谁都没办法预料到丢掉这个壳是重生还是死亡。
而他们都不想冒险,但又不想看她这么沉浸在那个她自以为安全的但其实早已千疮百孔的壳里,不避风雨。
顾邵安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内心深深的无力感又喧嚣膨胀着,他知道,如今这样的局面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当年的不得不选择到如今的没得选择曾经他都归咎于命运对他们的残忍,让他们不得不颠沛流离,可如今摆在眼前的现实让他没有办法再自欺欺人,这样残酷的局面其实都是他自己一手促成的。
原以为那时候送她走的抉择已是最残酷的,可如今这样的局面似乎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的父亲,事业,婚姻都像坚固的绳索将他紧紧束缚起来,他越是挣扎这绳索嵌进肉里的速度越快,将他一点点凌迟的血肉模糊,明知道是这样却还是舍不得,想要她,那样沉静的夜晚,那样脆弱的她,被捆绑压抑的欲望像挣脱牢笼的困兽,撕扯着,疯狂的,带着无尽的侵略与摧毁。
他坐在办公室,无趣的的翻着秘书递上来的文件,上面打印出来的四四方方的铅字带着冰冷的毫无生气的温度,空调已然打到了二十七度,送风口吐出一圈白茫茫的水雾,那老旧的被提及多次维修替换的空调发出的“呲呲呲呲”的声响,让他大脑皮层钝钝的跳着。
小九推开办公室的门,有些风尘仆仆的意味,嘴角下巴长出的细密胡渣让他本阴柔的五官看起来莫名粗犷了很多,眼睛里布满了血色,穿了件五颜六色的衬衫,走到他桌前,直直的将一个文件袋扔给他,声音沙哑道:“老大,录音没有任何问题,还有这个。”他从文件袋里抽出三张纸递给他:“你仔细看看,这是晨昏所有的通讯记录,但是奇怪的是,这个号码……”
顾邵安抽过他手里的纸,扫了眼,那被小九用红色圈起来的几个异常号码清晰的映入眼帘:“这种使用软件被屏蔽的号码,能不能使用正常渠道查”
小九面色阴郁:“我的身份特殊没办法使用正常方式,但让手下查过,完全没有办法。”
顾邵安心底一沉,笔尖在桌面一点一点的,片刻道:“既然是她电话里的,那就只有让她提前回来了。”
“可是老大,这样我们的计划就会功亏一篑了。”小九烦躁起来,拉扯着领口的手背上一条扭曲的伤口鲜红的蜿蜒着。
“小九,我等不及了,或许让她回来也不一定会坏事,计划调整下,晚点你安排下找个理由让她回来。”顾邵安眉目清冷,背后大片落地窗折射出的光线给他身上镀了层金色的,整个人看上去柔和的不像话:“你的身手我一直很放心,这次怎么会受伤”
小九毫不在意的甩了甩胳膊,张扬的瘫在沙发上,大大咧咧的道:“前两天和陆步凡打了一架,不小心弄到的,不过他更惨,肋骨至少断了两根,没个十天半个月是不能出来蹦哒了。”他说的毫不在意,仿佛在谈论今天天气怎么样一般。
但顾邵安已然动怒,站起身走到他身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眼里闪过一抹杀意:“因为晨昏被他关了一个晚上,所以你找他,我告诉过你,晨昏的事只要她不说,我们就当不知道,还是小九,你想站在我的对立面”他言语间已然冷冽的如同寒冬腊月,字字句句皆是压抑的痛楚。
“如果我们要对付晨昏以及她身上的人,那在明面上我们还是得做好样子,毕竟她现在还是你名义上的妻子,老大,你比谁都清楚这些年是如何过来的,到了现在,又如何不能委屈求全了”小九直视着他的眼睛,毫无惧色:“因为一个周深渺,你要让自己陷入绝境吗也想让她跟着你冒险吗”
他颓然放开他的衣领,直起身背对着小九,无奈的道:“小九,你先回去吧,今天的事是我不对,我不该这么激进。”
小九看着他有些佝偻的背,莫名心酸,这样的沧桑不应该出现在他身上,但就是这么真实的存在了,收敛了神色,正色道:“我先走了,争取在月底让晨昏回来,那时候应该也差不多了。”
顾邵安撑着办公桌,没有回头,桌上摆着的文件,那四四方方的铅字一点点变得模糊,他用力揉了揉太阳穴,心生厌倦的一把扫了文件落地,办公室的门早已合上,若大的空间里只有空调呲呲呲呲的转动声,他头疼的仿佛不是自己的,这密闭的空间像是巨大的囚牢将他束缚的透不过气来。
外面很吵,隔着玻璃窗与隔音板都觉着闷闷的吵杂,她睡不安稳,掀开被子赤着脚站在绯红的羊绒毯上,将深棕色的窗帘拉开,已经下雨了,周家大门外顾邵安与小九直挺挺的站在门口,被周家保镖团团围住,黑色的衬衫紧紧贴在身上,雨势很大,隔着雨帘她看不清他们脸上的神情,也看不清五官,可她知道,他随便往哪里一站,哪怕隔着万千人流,她也能一眼分辨出他的身影。
小九在身旁咋咋呼呼:“让陆步凡给我出来,不然我们不客气了。”
她不懂这是怎么回事,穿了鞋急急跑下楼。
大厅里周亚盛姿态优雅的坐在沙发上看报纸,陆步凡吊儿郎当的瘫在沙发另一头,手里拿着个苹果在啃着,丝毫不受外界干扰。
“哥,外面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吵”她眉头皱起,担忧的问道。
“没事。”周亚盛懒懒的抬眼看了她一下,转而对身边巍然不动的保镖道:“送小姐上楼,还有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房门。”
她脑子一下子就空了,愣愣的站在那里,大大的眼睛里写满了不可思议,看着两个保镖齐齐走到她身边,做了个请的手势,她还是没有缓过神来,对周亚盛道:“为什么”
“解决点私事,男人之间的对话,你不在场比较好。”周亚盛冷冷的合上报纸,脸上冷峻的表情没有丝毫松动。
“你明知道……”她声音已然哽咽,陆步凡有些不忍的抬头,看着周亚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