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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4章 送行
- 门忽然打开,一个二十来岁的纳努汉子走了进来,站在王怜之面前,瞪着他,气息如牛一样粗。王怜之忙站起来,做了个任凭处置的姿势,也望着那人。
他们稍微僵持了一下,纳努汉子手指了指门外,又指了指自己,再指指王怜之。这手势的意思王怜之明白,但和先前纳努族的库阿亚头领令人提他去见时所作的手势截然不同,他稍微犯难,但也没多犹豫便点头。
纳努汉子见王怜之点头,转身就走,王怜之跟上。出了门,王怜之见门外驻守的卫兵一个也不见,心里顿时更明白。跟着走了几步,一路上也无人,那人猛地朝左转,也和先前走过的方向相反。王怜之这时心中左右为难,不知道这人是为了救自己离开这里,还是要把自己带到一个地方去施以私刑,去的地方大概不知这人一人,而是有许多人。
他想即便这人做了安排,已经将牢房外和路上的守卫调开,但终归相距不远,自己只要大声呼喊,不难脱险,但口张了张,竟然喊不出来,不是中了什么蛊毒,而是心中的傲气作祟,使他不愿求救,而看看路的终点究竟为何状况。他跟着羽西亚诺来到这里时不觉得是虽千万人吾往,此刻却觉得正是。
纳努汉子领着王怜之左转右转,离了营地的外圈,向内越过田地和畜栏,再往山上去,却不走居中的梯道,而是距离梯道远远的,手足并用地向上攀爬,爬了好一会儿到一处平坦处,再往外走了数百步,走入山腰处一片竹林中。
见到竹林,王怜之有些恍惚,心想,原来这人是巴农人,他是来救我的;可这里究竟是纳努人的营地,还是我们已经又回到了罗罗山附近,这人用了什么法术可以缩地成尺
在竹林深处的一处空地,那人蓦然停下来转身,王怜之收足不及,几乎迎面撞上,忙向旁边闪了两步站定。两人又是无声地对望,王怜之心中狐疑,想要转头看看左近周遭,却又不肯对着那人的目光示弱,内心惴惴地瞪回去。
纳努汉子和王怜之目光相对一会儿,他刚毅清冷的面孔稍微有些柔和,似乎觉得这场面实在好笑,他忍住笑轻轻摇头,又立即强行收住,仍是冰冷凶横的模样,开口空里几多地说了许多话。
王怜之还是听不懂,但这时候知道了,那人并不是巴农人,他带着自己到这里,自然是要行不便在山下不便行的事,显然和羽西亚诺或这次他们出草失利,折损严重有关;从对方只是一人来看,不像是后者,更像是前者。他想到这里,心里稍安,知道接下来不会多凶险,只消小心面对就好。
纳努汉子又说了几句,他意识到王怜之确实听不懂自己的言语,停下思索,由腰间取下他自己的短刀,投在王怜之脚下,退后两步,做手势要
王怜之拾起那把短刀攻向自己,他自己却是空着手。
王怜之不去拾刀,对那纳努汉子做了个手势,说明自己不占兵器的便宜,可以赤手对付他。他唯恐自己失礼,拒绝之后再拱手连连,表示自己绝非轻视对方。
纳努汉子再做手势,坚持王怜之拾刀,王怜之仍是摇头。两人这样相隔三四步手势比划,僵持不下了一会儿,纳努汉子哼得一声,上前拾起自己的刀,走到几步外一棵竹子处,挥刀斩下两根竹子,将两根竹子削成同样长度,一头都削尖,差不多是竹矛一般,递一支给王怜之。
王怜之这下不好拒绝,接了竹矛,在手中试了试,便横在胸前,做出应战的姿势。有在上清垒一年对阵纳努族人的经验,他知道纳努人并不擅长使矛,这一点纳努汉子不会占什么上风,自己虽然也不善于使矛,但天尊剑法里颇有几招可以化作使矛的招式,锁住对方的一味急攻不难,再伺机反击就是了。
纳努汉子也试了试他手中的竹矛,发一声吼算是警告,挺矛便向王怜之胸口刺来。
王怜之瞅着对方的矛尖已近,这才猛地振臂向上,横着的竹竿挂得对方竹矛结实,抬过头顶,同时脚下小退半步。这时他可以做的选择有很多,可以斜过竹矛反刺向对方胸口,也可单臂挥矛,发力砸飞对方手中竹矛;他犹豫了一下,什么都没做,只荡开了刺来的矛,随即便将竹矛收回自己的胸前,仍是守势。
纳努汉子撤回竹矛,他看出王怜之对刺去的竹矛应付有极大的余裕,稍微思忖,右手持在竹矛尾部,呼呼有声地挥舞几下,便横着朝王怜之脚下扫来。王怜之一直盯着纳努汉子的眼睛看,感觉对方这下是个虚招,所谋还在中路,便不格挡,朝前欺近两步,心想拼着腿上挨一下,对方便全在自己控制下。
啪的一声,纳努汉子的竹矛中部扫在王怜之腿上,变形弹回去,王怜之腿上只是稍微受痛,他双手振摆,矛尖已经指在了纳努汉子的胸前两分距离的位置处,猛地停住。
纳努汉子脸色大变,连退两步,手中竹矛杵在地上站稳,愤恨地盯着王怜之,大声吼了几句。重整手中竹矛指向王怜之,一时不敢攻上前,眼中冒火地望着对方。
王怜之觉得,纳努汉子是在痛斥自己为何可以得手而不下手,这羞辱了他,多半还有说自己假仁假义的譬骂;他懂得即便他不知道是为什么,但实际上就是两人间的决斗,大概依照纳努人的惯例,决斗必死一人才算结束,不由暗暗叹息,再也想不出用什么手势可以把此时自己的为难说给对方听;这么纠缠下去,大概不能不以流血而作结束。
忽听身后竹林中一声弓弦响,王怜之心头血一冷,等着中箭,恍然地站立了一瞬,却见梆的一声响,
一支箭钉在了纳努汉子手持的竹矛尖上,将竹矛荡开少许,箭尾羽毛颤颤地抖动。
两人都一惊,朝箭射来的方向望去,却见羽西亚诺在十余步外,手持着短弓,满脸怒意地望着这边。
纳努汉子望见是羽西亚诺,脸色又是一变,委屈万状地将手中竹矛朝地上一掷,脸上表情扭曲地想要哭出来,想奔向羽西亚诺去,又憎恨那边,强行忍住大哭,转身跌跌撞撞地跑入竹林中。
王怜之丢弃竹矛在地,长生而立,等着羽西亚诺走到他身前。
羽西亚诺收起弓,她单独面对着王怜之,脸上转为柔和,也如释重负,张开手臂抱住王怜之,口中喃喃地在他耳边说了好几句。
王怜之觉得昨天两人连一句话也没说过那是最好的,此时羽西亚诺又开口,实在不如不开口,他知道她想说的是什么,但说出来反而不那么确定了。他待羽西亚诺说完,温柔地望着她,手指放在嘴上,做出噤声不语的手势。
羽西亚诺理解王怜之的意思,只点头不说话。两人相拥一会儿分开来,羽西亚诺引着王怜之往山下走。行到一处,羽西亚诺忽地停住,凝神倾听动静,牵住王怜之的手,跳进左近的树丛中藏好,不一会儿便有数十人手提着各样兵器,成群结队地走过,往竹林而去。
王怜之觉得这仿佛是前天的情景重演,只不过这些人都是纳努人,显然和刚刚那男子都是一样的冲着自己来,缘由稍有不同,如果暴露,即便羽西亚诺站出来也阻止不得,心中不由得巨跳。抬头却见羽西亚诺笑盈盈地望着自己,顿时安心。
待这些人走过,羽西亚诺站起身,观望一番,轻唤王怜之起身,继续朝山下走去。行到平地处他们便返回大道上,毫不顾忌被人看见,许多人望见两人也都不以为意。一直行到外面的木屋排处,掀开帘子进去,王怜之认得这是先前自己被提审的地方。
此时平嘉婼不在,只边卓央还在,正坐着饮酒,见羽西亚诺带着王怜之来,一惊,问了句话,羽西亚诺答了几句,王怜之猜想那是羽西亚诺在说自己被人劫持走,以及回来的路上还遇见另一批人想要置自己不利的状况,而边卓央看起来极为气恼,连连拍案,接连吩咐左右,左右侍从得令飞快地便出去了,也不知道是做什么。
他想到不论羽西亚诺有没有添油加醋,多半会有人因此而受到惩罚,这是他希望别发生的,走到边卓央面前坐下,以手势说道,不要。
边卓央有些不快,但他忍住不发,略微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