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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8章 常情
- 苻融独自一人在听云轩枯坐了一晚,前半夜他为十个多月前的那件事忏悔痛惜,流涕不止,后半夜他便思考接下来的应对之策。他首先想到的是苻宏,待苻宏听到苻锦传来的消息之后会如何接着是耿鹄,他显然已经在有所布局了,最近关中之乱虽然是慕容暐兄弟从中作祟,但归根到底是由他导引而起的。他如果知道真苻坚已经去世,将如何借机行事再接下来才是自己、苻忠和苟皇后芸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罪责,每个人也都有自己的愿望。
苦思冥想之后,他初步有了结论,以及这个结论反推到从现在开始如何一步步地落实部署,每一步都很难,都有不确定的可能性,接下来的一天,两天,三天,每一天都是难以跨过去也不得不跨过去的难关。
天色既明,侍卫奉上稀粥咸菜,苻融预备吃过了早饭,便去见苻忠,告诉他这件事,这件事需要两人步调一致地稳定住京畿之地,接着才说得上后面的事情。
内侍布好碗筷,盛了稀粥端到面前,苻融拾起筷子,正夹起一块醋渍青瓜,忽听得外面人声嘈杂,苻融心中一沉,筷子便悬着不动,心中惴惴地望着门口。一个侍女跌跌撞撞地飞跑进来,在苻融的坐床前忙不迭地停下,身子摇晃,气喘吁吁地对苻融说道:“夫人她……她出事了,主人你快去……看看。”
“什么事”苻融头皮发麻,反射似地问。
那侍女看看苻融左右的侍卫,低垂下头,样子十分害怕,口中嗫嚅,只说:“夫人她……主人你快去,就知道了。”
苻融腾身而起,便往门口冲去,来报信的侍女忙跟上,听云轩内外侍奉的六七名侍卫也一起跟随在后,一起穿院过榭地奔到正院前。苻融又惊又拍,跑得腿脚酸软,眼见正院门外已经聚集了许多人,他心中越发慌张,放慢脚步对侍卫吩咐道:“你们都不进去,把散杂人等赶走,不许乱说什么。”
他推开聚集的人,单独一人走进正院当中,院子里数个侍女呆呆地站在各处,只望着房间内。苻融心中隐隐想到发生了什么,他快步进了前庭,穿过中阑,来到后庭的卧房中,一眼便望见夫人苟芸敏倒卧在血泊中,身着盛装,一把匕首跌落在血泊中。两名侍女手足无措地跪在一边,一个侍女站着,见苻融到来,忙迎上前来跪下哭道:“主人,夫人她……”
不用她再说什么,苻融也看见发生了什么,他一路跑得心慌气短,此刻双眼发黑,脚下一软,朝前踉跄两步,扑在苟芸敏身上,也扑入了血泊中。他搂着夫人的身躯,望着她的容靥,觉得脸色要苍白些,睡着了一般,和平日也没什么不同,只是再也叫不醒。
他不觉得多么悲痛,只觉天地万物一片空虚,心中反而平静,眼中干【 … ##免费阅读】
枯无泪。他搂住苟芸敏的身躯良久,才松开手,在地上拾起那支匕首,起身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夫人……昨天夜里睡得好好的,早上起来要奴婢们取了平日不穿的华服给她穿好,郑重地梳妆,我们还以为今天有外出的行程。然后夫人让我们出去,她要单独焚香祷告,然后……就是这样了。”一名侍女语带悲痛地说道。
平常苻融都会回房和苟芸敏同睡,没有例外,除非苻融出征在外,又或宫廷宴会过晚他会遣人到苟芸敏这里来请假,昨天夜里苻融心神大乱,忘记遣人知会苟芸敏他不回房,未曾想就出了这样的事。
苻融当然不会认为这是苟芸敏因为他未回房睡而负气自杀,她的确是可能会小气到这种程度的;在过去几年中,苟芸敏一直抑郁不振,时常流露出轻生的念头,也曾经尝试付诸实施过,都被及时地发现制止。这一次,即便不是因为她因为苻融未回房睡而小气自杀,至少如果他回房便可能发现些蛛丝马迹,乃至言语间微妙的地方,多半是可以阻拦她下定决心自刺而死的。
“这把匕首是从哪里来的”苻融语气冰冷地问道,他立即就想起昨天他问苻锦,射死苻坚的箭由城上射来还是由城下射来的那句话,他的心顿时便又乱作一团,对侍女回答的一长串的话听而不闻。
他呆呆地矗立了许久,想起早上定好的安排,丢下匕首便往外走,走了两步,忽觉衣袖被拉住,转身看去,一名侍女扯住了他的衣袖,说道:“主人,你……”
苻融一愣,问道:“怎么”
“主人的衣服上染了血迹,要换一身干净的才好出去。”那侍女松了手,垂头畏缩地说道。
不惟如此,昨夜燥热,苻融一夜未眠,一脸油泥,身上汗腻粘黏,体臭难闻。苻融心中一动,他打量着那名侍女,那侍女清丽可人,心念忽然一荡,说道:“好,你让人打水,我要沐浴,你给我备一套内外的衣服来。”
浴房就在卧室的隔壁,侍女们打来热水,那名侍女为苻融更衣,这是从未有过的事。苻融以忠纯坚贞自持,不纳妾夫人,也从不碰夫人以外的任何女人,沐浴更衣这件事他完全不假人手,都是自己来,将近三十年。但这会儿苻融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他点名要刚刚牵着他袖子的那名侍女为他更衣。
苻融脱光了衣服跨进木桶前,令那侍女羞红了脸,不敢直视。他进了水中,招呼侍女道:“你也进来。”
那侍女楞了一下,坚决地摇头,不说一句话。
“我记得你。”苻融说道,不为己甚地放过了她,也不是放过了她,而是有另外的念头。
这名侍女一年前苟芸敏看中过,曾建议苻融收她为妾夫人,或者暂时哪怕不给夫人的名号,生下子嗣之后再做打算,苻
融拒绝了。他没想到苟芸敏始终把她留在了身边,而她神使鬼差地去牵住了他的袖子。
“你叫什么名字”苻融在桶中问道。
“奴婢姓杨,爷娘给起的名字叫槐花,到这里之后夫人给了另一个名字,叫诗槐,诗歌的诗歌,槐树的槐。”侍女柔柔地答道。
“诗槐,”苻融用手轻轻泼打着水花,口中轻轻念叨,“很好的名字。”
侍女杨诗槐低下了头,脸又红了。
“多大的年纪”过了一会儿,苻融又问道。
“十九了。”杨诗槐忐忑不安地说道。
给苻融擦干身体穿衣的时候,她先是小心翼翼地避免自己的手直接碰到苻融的身体,可还是碰到了,碰一两次之后,她也就没那么在意了,为苻融穿上裤子的时候,她甚至有意地用手背飞快地挨了一下苻融,也没什么特别的。穿衣时,她的脸比自己预想的更近地贴在苻融的胸口附近,这只是她自己拟想的亲昵姿态,苻融未必感受得到。
苻融穿好衣服回到房中,苟芸敏的尸体仍然躺在原地。苻融招呼侍女们将她抬上床,她们理解苻融的意思有误,将尸体放在了床正中的位置,苻融有些不满,招呼她们再把尸体往她平常躺着的一侧挪了挪。侍女们有些懵懂,有些心中惴惴地照做了。
苻融假作随意地踱步,走到杨诗槐身后,猛地将她拦腰抱起,杨诗槐啊的惊呼一声被抱起,挣扎不开,她心中隐隐猜到什么,只好将手抱住了头,遮住脸面。
其他几个侍女见苻融忽然性情大变,全都被吓住,可也只能面面相觑,不敢上来帮杨诗槐,也不敢逃,连背过身去也不敢,眼中一半是刚刚死去的女主人的尸体,一半是平素温文尔雅的男主人正在施暴,就在同一张床上,都觉得这像是在做一个噩梦。
杨诗槐先以为她会被抱到另一间侧室去,在那儿她会被苻融单独地施暴,不管她喜欢不喜欢也只好承受了,即便时间和地点都不怎么恰适,有机会成为苻融的妾夫人也算是因祸得福;及至她被丢在床上,她意识到苟芸敏的尸体就在旁边,吓得魂飞魄散,手脚酥软,还来不及起身,苻融已扑了上来。他压住她,头按在她的胸口上,两只手便在她衣服下乱摸。他动作粗鲁地像个粗鄙的打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