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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宅屋-> 都市言情 -> 萧先生的娇柔冷妻全文免费阅读 第33章 我是不是在做梦
- 他问的是要不要。
而不是想不想。
林缈笑的眼角弯下，萧彦握着筷子的指节发白，她看进眼里，“您的意思是”
右边传来一声突兀的冷笑。
萧母没有说话，眼神却越发冷。
“你救了萧彦一命，我们没有理由不同意你们的事。”
只是一眼。
萧彦仅仅错过目光落到林缈那里，他在等她回答。
实际上林缈是发懵的，她不太能相信就因为电梯里的事，萧家就能接受她。
桌子上的银色餐盘倒映着她的半张脸，殷红的唇尖轻收进去，萧老回答完她的话便端坐着等林缈的说话。
可她的确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
打算好的应接在此刻都显得生硬极了。
林缈想了下，缓慢而轻松的笑了，这次不是假笑，而是发自内心的。
她说:“那我也没有理由不接受。”不接受上天这样好的安排。
命运向来是对她又爱又恨，总喜欢做打了一巴掌再给把糖的事。
牙尖碰撞铁勺的刺耳响声从萧母那里传出，她有点坐不住了。
林缈极讨厌听到这种声音。
尖锐的让人头皮发怵。
她含着些不满摔下铁勺，扔在瓷盘里。
“你还真是会见风使舵。”女人苍老的嗓音带着微涩。
林缈扭头看她，眼里慢慢的散出嘲弄。在萧家除了萧老会对她不抱有太深的偏见，剩下的她从没奢望。
萧彦忽略了那声嘲讽。
他一眼也没看自己的母亲，尽管已经非常不耐。
“谢谢爷爷。”萧彦回温着嗓音。
面前的老者垂下松弛的眼皮，点了点头，“你不用谢我，这不过是你自己选的，既然你选择了这条路，那我原本许诺给你东西你也会失去。”
“爸...”萧母的戾气渐渐散去，言语里只剩下无奈。
饭桌上的气氛无比微妙，个人有个人的心思，每个人的秘密都被藏了起来。
林缈不知道他说的许诺给萧彦的东西是什么，那些话甚至没从她的大脑经过，只是机械的穿过耳朵。
萧彦抿抿唇，他刚才喝了些红酒，只是几小口。
林缈看着他，眼里有一层隐没的醉意，她不知道那是什么，便以为那是醉了。
“有得就有失。”
萧彦是一个成年人。
这些浅显的道理不用说他自然会懂，既然懂，那就一定不会鲁莽决定。在场的除了林缈，没有谁不觉得他鲁莽，萧彦看到她脸上那股子云淡风轻的神态。
就连自己也犹疑了起来。
秋意渐凉，连带着夜都变得阴沉沉的，薄色的云层盖住了月亮的光。
萧老先上了楼。
他没什么胃口再吃东西，现在眼前的事实已经够他消化许久。
林缈在桌下从包里掏出黑色的小型窃听器。
萧彦坐在她对面，时不时看她一眼，因为萧母还没走，以至于他们还没有单独说话的机会。时间过的比想象中漫长，林缈的手心已经冒出了汗。
她的背是凉的。
不知是哪里吹来的风，直直灌进她的领口，吹的心口都浮上层凉意。
萧母沉着脸喝完最后一杯酒，略微有些不悦，皱着眉，“我胸口有些闷，你们坐吧。”
她的话还算温和。
林缈礼貌的称好，桌下那只手攥的死紧。
“萧彦。”萧母走后，她轻轻柔柔的叫了一声，“我不是在做梦吧”
彼时他们互怀不同的心思，林缈舒展开小脸，目光柔软波动，她一只手拿着筷子，指头的软肉被夹在两根筷子中间，激动地模样没有一点假象。
萧彦刚浮起来的那层不确定很快被压下去。
他站起来，板凳摩擦着地面发出刺啦的响声，转个角走过去。
林缈细不可见的将一只手揣进口袋。
她昂头看着他。
一颗被高高吊起的心没有收拢，飘忽不定的摇摆在空中。
随时可能堕入深渊。
随着萧彦从怀里把精巧的方盒拿出来，他打开，水晶吊灯照耀下的光泽映的林缈眼眶发疼，萧彦把戒指取出来。
他抬起她的手。
那些肮脏黑暗的想法在这个男人面前开始变得渺小无力。
林缈想，如果他不是萧彦就好了。
她清楚，但凡人说出如果，就一定是有不可扭转的事情发生。中指在思绪拉回的瞬间顿住向后，脱离了萧彦的手指半截。
他停住。
抬眸看向林缈，“你不喜欢”
萧彦问的认真，语气里只有犹豫和质疑。
“不是。”林缈摇头，“太突然了，有些被吓到。”
他只是看着她，就知道那是谎话，林缈撒谎时会带着撒娇的意味，因为她爱说漂亮的话，漂亮的让人不敢拆穿。
萧彦愣了下。
“在那天我就准备给你的。”
林缈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时候，她慢慢开始明白他的怒和悲，他那天的失望全数来自她。林缈讨厌自己这样的情绪，摇摆不定，她开始责怪萧彦的好，恨自己不够心狠。
“我很喜欢。”她嗔着语气，手指摩挲着萧彦的掌拉进了几分。
中指刚好套进那枚戒指里，不松也不紧。
楼里静悄悄的，只有萧彦的呼吸声，林缈听的细致，她抬起手。
纤细的指头弯曲了些，她将手背放在萧彦眼下，“好看吗”
闪烁着光斑的钻石衬托的她指头更加白净，白的似乎也在发光。
“好看。”萧彦严肃的答道。
林缈恍惚间被左手里那个小小坚硬的东西扎的发疼。
那不是披上星光被渲染干净的戒指，它藏在黑暗里，为了揭露罪恶而存在的罪恶，也是脏的。
萧彦带林缈上楼。
他牵着她，走在长廊上，有清风钻进来，轻撩拨开一阵空气。
“你送我回去吧。”林缈突兀的开口，打破安详的气氛。
萧彦没有停。
他往前走了两步，停在一扇门前，“你喜欢哪一间，用来做婚房”
林缈迟疑。
如鲠在喉。
她想快些离开，离开这里，就能打消那个念头。
萧彦微侧了下脑袋，细声:“嗯”
“我觉得有些冷，这些我们以后再说好吗”林缈并没有萧彦那样兴奋，她艰涩的吐露每一个字。
他没有因为林缈的一句话换了脸色。
“你看这里怎么样”萧彦推开门。
最昏暗朦胧的月光从门前的窗户里洒进来，房间里没有灯，足够的月光照明着光线。
萧彦走进一步。
门侧挡住的光使他半个脸隐没在黑暗里，他蓦地扭头，冷冽又温柔的模样不禁有些违和。
“这里怎么样”他问。“这里原来是我爸爸的书房，他过些天要搬到西栋里去。”
这间房是主楼里光线最好的。
每到午后，灿然的金色阳光穿过后花园的绿色枝叶，地板上会斑驳满地的光点，玻璃上十字格纹将光分成一格一格的。
其实萧彦很喜欢林缈弹琴的样子。
他只喜欢她弹给他一个人听。
阴暗萎靡的琴楼不适合她，只有她站在这里，明亮的阳光披在肩头，才是她的归宿。
“书房”林缈眨了下睫，刺破了他幻想的一切。
萧彦点头，“你介意”
书房里的东西还没搬，桌子正摆在窗前，隔档住了一半的光线。
林缈松开手，走进去。
书架上没有地方是空的。
她眉角忽然跳了跳，笑的自然苍白，“萧叔叔很爱看书吗”
指尖在摆放整齐的书籍上缓慢划过。
萧彦走到她身边，一瞬间有些低沉，嗓音一如既往的温和，“他没时间看，这些都是摆件。”
他的嘲讽到了一定限度。
书架前后摆放了四五座，远远看去犹如一个小型的图书馆。
“我最近在找一本书，不知道这里有没有。”
林缈口气随意极了，细细听去敛着淡淡的期许。
“什么书”
萧彦说着，人影已经走到第二排书架中去。
透过书列的缝隙。
他凝着林缈，“你平常看的那些没营养的书还是少看，我给你拿些。”
萧彦弯下腰去。
身影拉的长长的，竖映在书架上，比黑夜更暗的浓稠。
林缈静伫立着。
她听到萧彦从第二排走到第三排的脚步逐渐拉远。
手心里的汗打湿了口袋里的布料，她半蹲下来，抬着眼从缝隙里看着萧彦移动的步迹。
一枚小小的窃听器捏在指尖。
书架与墙角处有一个微不可见的隔隙，林缈抖着手将窃听器塞进去。
远处的脚步声似乎有拉进的趋势。
飘忽不定恐慌的心情沉了下去。
林缈扶着书架，站起来的时候双腿有些麻，腰肢极软，软的快要直不起来。
萧彦把书放到她手上。
平静的没有温度，“这些，你无聊的时候可以打发时间。”
手上的重量沉甸甸的。
沉闷的压在心口，林缈没来得及更没心思去看萧彦给她拿了什么书。
......
夜里八点，萧彦把林缈送回家。
他换了新车。
那辆被撞坏的车拿去检修，回去的路上他忽然想起林语迟。
林缈偏着脑袋闭眼睡觉。
她很喜欢在车上睡觉，尤其是萧彦的车上。
但通常睡的很浅，一个喇叭声就能吵醒。
见她睡着。
萧彦便将想说的话压了下去。
他脱下开衫盖在林缈身上，她似乎睡的舒服了些，伸出手臂拨弄着身上的衣物。
车子停在公寓楼下。
萧彦不想吵醒她，也不想她睡在车里，只好弯着腰把她从车里抱出来。
她缩进萧彦怀里。
鼻尖蹭着他的胸膛，耳廓是他心脏的跳动。
萧彦被她蹭的有些痒，艰难的腾出一只手合上车门。
她一呼一吸间，嗓音轻软的梦呓:“萧彦，对不起。”
他抱着她的身子发僵。
皱着眉弯眼去看怀里的那张脸，时间被拉长。
恍惚间失神。
那句话他听见了，又好像不太真切。
冷风吹的林缈发丝开始变凉，她吸吸鼻子，从萧彦怀里醒来。
惺忪的半睁着眼眸。
她没说话。
双手挣了挣，抱紧萧彦的腰，微凉的肌肤贴在他的腰际上，男人富有的硬朗线条在她的手臂上有异常强烈的凹凸感。
林缈箍紧了他的腰。
依赖似的把脸埋进他的衣服里。
只露出半个脑袋。
“醒了还不下来”萧彦无奈极了，又没有放她下来的打算。
林缈的声音埋的模糊。
需要仔细辨别才能听清。
“谁让你把我养的连路都走不动了的”她恬不知耻的倒打一耙，萧彦弯着嘴角笑，那是发自真心的笑。
他拿她没有办法。
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就连上电梯，林缈也不愿意下来。
“小姐，你总要下来开门吧”萧彦的口吻听上去只有散淡的疑惑。
林缈头埋的更深了些。
不愿面对远离舒适区的现实。
萧彦扬着语调，“嗯”
怀里的娇柔身躯蓦地滑下来，林缈一溜烟跑进去，只留下一道门隙，露出一只净澈的瞳孔。
她单眨了下眼。
“那晚安。”
门被合上，短暂的温存消失。
萧彦举着的手停在空中，半响摇了摇头放下。
林缈背贴着冰冷的门板坐在地上。
她偏着头听萧彦离开的脚步，额角冒出的冷汗和苍白的唇色都是因为心口的压抑。
一路上她都是在装睡。
那句假装梦话的对不起，也是真的想说给萧彦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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