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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西行
- 到了宅子里,一行人未曾坐在正堂便是到了后宅。
月娘跟郁儿去了审言的屋子,要跟他说今日吴警醒接管渡口的事。
其他人便是都一同进了倾心的屋子,在屋内的圆桌旁坐了下来,要说一些私下里的话。
樊川把怀里苏家大老爷的信给了倾心,倾心习惯性地看了信的封口跟其他的地方看有没有被打开,之后自己才小心翼翼地打开信看看父亲有说什么。
玲珑给各人倒好茶后便是自言自语道:“怎么大老爷选了吴警醒这个人啊,这个人一向就愿意独断专行,还喜欢目中无人,除了大老爷的话几乎不会听任何人的。”
樊川把自己的圆凳朝玲珑挪了下,玲珑看见了,什么也没说心里乐得溢出来,便是连脸上都带着笑,但是偏是不去看樊川。
樊川看着玲珑说:“大老爷自己有自己的打算,我来之前先去了杭州的本家看了一下,虽然表面上还是人来人往,但是去跟宅子里的人说话,就能感受到他们的慌乱,我尝试问了下梅花门如何在杭州夜袭的,所有人都噤口不言,不只是因为惧怕或许还是大老爷下了命令。”
樊川把眼盯了盯余临渊,便问:“余大哥,京城受到的夜袭如何”
临渊看了看樊川,觉得这人有意无意都要问他话,他也不介意只是实话实说:“还好,并不凶险,似乎只是有所图谋,只是不知道他们的图谋究竟是为何,并非斗得鱼死网破,在最后却退了回去,因此大部分人都未曾丢了性命。”
倾心看完信了才开口言语道:“父亲确实有自己的打算,看来杭州的本家受了很大的伤,虽然父亲依旧没有在信里透露出来多少,但是从信里的言语里能多少有些感知。信中主要交代了两个事情,第一个是交子的事取消了,这是父亲跟其他钱庄以及其他钱庄背后的贵人的交易。”
玲珑插话道:“哦所以一开始宗爷没有同意,后来却亲自来了,原来还是大老爷在后面的谋划呀,要是没有宗爷在抵挡,这次说不定梅花门真能攻入苏府。”
倾心点了点头说:“是,若非父亲背后的运筹或许我们这里比杭州还要凄惨。”
临渊便问:“若是苏姑娘不在京城监守交子的发行了,那是要回杭州吗”
倾心摇了摇头接过临渊的话说:“不,这就是接下里的第二件事,我们要去西域,尝试打通一下西域的商线。”
玲珑不解道:“是大老爷指名道姓地要阿姐去还是说让阿姐在京城里派人去”
倾心仍旧把信又看了一遍才回道:“指名要我去。”
倾心看着樊川,然后伸了伸手指向了樊川说道:“里面还特意交代了要另个一起去,就是樊川。”
所有人便是把目光转向了樊川,看他如何去说。
樊川这才收了对玲珑的情,正色回道:“其实去西域这事大老爷在去年就已经找我商议了,原本是要我一人去,并且早已规划好了路线,这次是因为梅花门的事,才决定让大姑娘一同去的。”
倾心问:“我父亲在去年已经决定想要与西域诸国做买卖了那里不是有别的商贾吗据我所知几乎每个商贾背后的藏着的人都比钱庄身后的人位置更高,并且常常握有兵权。”
樊川看了看临渊,倾心知了他什么意思,便接着说:“不用多虑,余公子自是我所信任的人。”
樊川朝临渊点了点头,表示了歉意,这才张嘴说:“大姑娘说的是,所以大老爷交代说,苏家一直以来照顾的秦国公便是为此而用的。”
倾心问:“父亲的信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给我带来的这句话吧。”
樊川笑着点了点头说:“大姑娘所言极是。”
倾心闭着眼想了一会儿说:“父亲还有其他交代吗”
樊川回道:“大老爷说,若是大姑娘仍旧有所疑惑,便是先去了秦州,先见了秦国公便是一切都明了了。”
倾心问:“父亲知道郁儿,也就是秦国公的庶子在这里吗”
樊川顿了下,想了想说:“这我便不知道了,大老爷并没有说起郁儿的事情。”
倾心便是不再说郁儿的事情,便问:“父亲还有其他交代吗”
樊川点着头说:“有,大老爷交代,越早越好,不要与吴警醒发生不快。”
倾心点了点头,未再说其他的话。樊川便知道话说完了,起身来拜,拜完了,便是走出屋子外等着玲珑。他知道倾心听完了话,自然要再想想,自然要在心中确认再三,便不去打搅她了,无论他与玲珑如何亲近,他终究不是倾心身边的人,他在那里,倾心便是有不方便说的话。
倾心见樊川出了屋子,把门关上了,才张嘴说:“看来正如余公子所说的一般,这次似乎不用再商议何时何人送郁儿去秦州了,看样子便是要一起去秦州。”
临渊脸上没有其他表情,只是点头说:“随苏姑娘安排斟酌便是,我并无他事。”
玲珑歪着头问:“阿姐的意思是,我们这几日便是一同护送着郁儿去秦州”
倾心笑着说:“是呀,能跟你的杜樊川一起上路向西了,是不是心里很高兴呀。”
玲珑被倾心一说,反而红了脸,倔强地说:“我哪里有高兴,退一万步,不,无论退多少步,那也是他——杜樊川该高兴的。”
倾心嘴上带着笑说:“好了,不逗你了,快去吧,樊川估计在屋外等着你呢。”
玲珑便是不自觉地笑了起来,开心地说:“还是阿姐,最疼玲珑了,知道玲珑心里想什么。”
倾心见玲珑出去了,才深深地舒一口气说:“想不到父亲最近走的这两步棋走的如此的狠、走得如此的不犹豫。”
倾心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看向临渊,只是在自言自语着。于是这话像是对着自己说,也像是对着临渊说。
临渊看着叹气地倾心便回道:“男子有时候做事并非是要狠,而是很多事情不能犹豫,不能等到万全的时候才去做,若是真的等到那个时候,便是自己败了。因此做大事的人,做长久事的人,首要的便是留后,身后要有能帮自己的人来做帮,否则自己一个人,自己一世能做的事情太少了。”
倾心听完临渊的话,才把头转向了临渊说道:“未曾想到,临渊你会这么说,如此看来,你似乎比我更了解我父亲的心意,更能看出我父亲的某些迫不得已。”
临渊摇了摇头说:“不,我只是认为苏家大老爷做事不会是不经思考、肆意妄为的人,既然不是这样的人,做了某些在别人眼里看到的有些过,有些不理解的事情,那必然是别人无法理解,无法体会他所在的位置,他所做的某些决断。”
倾心想了想便说:“是,或许正如你所说的,以往未曾觉得,但是这两年来,在京城见到了诸多的事,虽然慢慢理解父亲的决断了意义在何,但是越是能理解,越是觉得父亲每次都愿意用险着,我怕他一时失手,反而害了自己。”
临渊点着头说:“倾心说的是,但有些事,尤其是人生里的事,他本身都是迫不得已,都是无法预测的,与其说激进,与其说爱用险,不如说都是事情逼迫的,逼迫得人不得不如此。何况你我都没有站在苏大老爷的位置去看问题,或许在他眼里,这些事情并非如你我想象的这般艰难。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