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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夜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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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渊与倾心关了门在正堂谈了许久才回了屋。

    鱼凫在临渊屋中等了许久,见他进了门,才从阴影里把身子露了出来,冷哼了句,今日苏宅好热闹,来了这么多人,就不怕,人太多把事情都败露了出去嘛?

    临渊关了门,回身见鱼凫,便见她早已脱下一身的素白,换了昨日一般的黑衣,临渊便问,今日仍要出去

    鱼凫深深叹了口气,等了一会才说,是,还要出去,有些事还不太放心,怕失误了,苏家的计没成,我的仇也报不了。

    临渊问,你怎知林府是当时主谋

    鱼凫叹得更沉了,回着临渊的话,不,我不知道林府是否是主谋,我只知道当时害我家的人有林骁虎,或许他并不是主谋,或许他只不过是其中的一个杀手,但我已顾不得了,父亲让我逃,我逃了,但是从逃的那一刻起就后悔不已,母亲让我找一个简单的乡村野夫也好,市井官宦也好赶紧嫁了人,别再踏入江湖了,上半生毕竟已经被家里缀进江湖里了,下半生自己莫要再踏入。我也听了母亲的话。

    鱼凫嘴有些抖,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在临渊面前承认自己嫁给了他人,她嫁与他人士,她心中带着痛,唯一能给痛带来一些安慰的便是不需要告诉世间任意一人,自己的心中还有一个人。不需要告诉临渊自己已嫁了人,或许还能在临渊的心中留下自己最好的样子,但如今再见了临渊,那些痛与安慰都消散得干净了。是自己老了吗鱼凫有时候经常觉得自己以前那些强烈的爱,强烈的恨似乎都要没了。她怕自己把家的仇恨忘了,她怕自己再不去报仇,便之后真的无法报仇了。

    那她死去后,真的敢去见自己的父母吗

    鱼凫知道自己若是什么都没有为自己的家做些,即便真的死了,她也无脸去见自己的父母。即便在黄泉相会父母再怎么对她笑,她都觉得那笑都带着责怪。

    鱼凫终究把嘴地抖克制住了,这样她才敢说话,才不会把自己的愧疚与不甘的话说出去,让人听了讨厌。

    鱼凫终于把眼睛从看烛光转到看临渊身上,看着他,看着他,看得那人在眼中仿若都模糊起来了,鱼凫怕眼前的这人再一次未有声息自己消失没了,便赶紧说着自己的话,我等了一年,又听了母亲的话,嫁给了别人。如今我把他们的话都听完了,因为这是他们当初给我最后的要求,我都听了,也都遵守了。如今我便是由着我的性子活着,我要给我父母报仇,若是这仇报不了,我亦是活不下去,过去五年,我每日每夜都因为自己的无力,都因为自己没有跟父母死在一起而痛苦而煎熬。

    临渊往鱼凫身边走,却被鱼凫伸出手,阻了脚步,不让他来,临渊便不敢再走一步,怕更伤了鱼凫的心,毕竟他早已对不起她。

    鱼凫吸了几口气,静了心,才说,余临渊,我觉得我亏欠你的就是这些了。我觉得我嫁给他人没有给你一个结果,是我的不对,今晚便是把话都告诉了你,在心中便是不再亏欠你了。如今你我的情真的在我心中断了,断的一干二净。

    临渊还要说话,却仍旧被鱼凫伸手阻止,她不愿意听他说话,怕听多了,原本灭了的情就又起来了,她跟他就应该如此,就应该再也没有什么情情爱爱了,她如今跟他只有联手的关系,等报了仇,她跟他就真的不再相见,永不相见,连下一辈子、再下一辈子也不再相见。

    鱼凫盯着临渊,看他的面仿若跟当初一般,当初就是这个男子一步一步的近了自己的心中,走的太近了便又是一步又一步地远离了,今日今时他便走出了她的心,再也不会让他回来了。

    鱼凫的情发泄完了,便又回了自己的冷声去说,今夜我出去后,若是三日后,我没回来,便跟苏大姑娘说,快逃吧。我没亲自跟她说,是怕她心中担忧,既然你在她身边便多为她分忧吧,毕竟当初你未曾帮我。

    鱼凫没有再听临渊一句话,自己便躲在黑中去了他处。

    临渊知她走了,才敢坐下来。他又何尝不愧疚、不自责、不在心中仇恨自己,若这两年未曾在佛寺沉思,怕自己早在懊悔与痛苦中自戕了。人世间的至情至恨似乎都由不得自己,只能承受着天地的意愿。临渊仿若突然知道了为何有如此多的人痴迷佛祖,为何有如此多的人出家求法,为何有如此多的人明明从未见过佛祖却在心中一直念着佛祖的好,希望能佑他,庇他,让他一生平安。

    一生平安,真的是太难了,古往今来有多少人能够善终

    临渊在心里想,门在外面响。

    有人抱着拳往屋子里进,笑的那双剑眉飞旋了起来,响着声说,余兄好性情啊,如此慌乱的夜,却还不忘金屋藏娇,在下自愧不如。

    临渊看是若虚,不去在意他的嘲笑,只是问,若是仍旧是梅花门的种种事宜还是找苏姑娘的好,我这里不方便也无法决断。

    若虚笑着不顾临渊的推辞,径直走到屋中的圆桌坐了起来,盯着临渊的剑看。

    若虚笑着说,余兄这柄剑我能看一看吗我记得幼时曾有一长者带着此剑来给我家老太爷祝寿,在人群里我便是见过这柄剑。那时年幼只觉得好,但是从未近看过,不知是否可以在让我仔细瞧瞧看是否有认错。

    临渊见他问的蹊跷便是回,孔兄只是为了剑而单独夜中寻我

    若虚一笑,不好意思了,便说,也未必全是,本来是找你为了他事,不过今日在正堂看见这柄剑了,便是好奇至极,从来未曾想年幼时心中念想的物,多年后还能再见,确实是有些欣喜,仿若见了旧友如何能不多问几句以示友好呢。

    临渊见他来时,双手空空,便心中一顿,临渊从不愿意把自己的东西借给他人看,借给他人摸,尤其是跟自己不甚熟悉的人。但人终究是身不由己,有时候越不愿意去做的事情,越容易被人逼迫着去做。临渊不想为了这点事,便惹得若虚不痛快,更怕若虚若是不痛快了,便在与苏家联手期间心生芥蒂,若日后联手变反扑,便更让人不安。

    临渊知道人的某些恨跟仇就是来的莫名其妙,有时候他走在路上,便会有他人要来自己的命,仿若自己的这条命是路边的一粒石子,并不属于他自己,而是别人若是看上了便要随手来拿。

    在江湖上浪荡久了,见惯了怪事,便更加喜欢了礼法,因此便是更加尊重尘世的伦理道德。

    临渊把剑便递给了若虚看,若虚拿过来,侧着身子便是一拔,拔得太快剑刃跟剑鞘便摩擦着起了鸣声,那鸣声便震在空中,鸣个不停。

    若虚便是大叫一声,好,好个宝剑。拿在手里就更是知道剑的好。

    若虚待那鸣声停了,剑不颤抖了再去看剑,便顺着剑刃上的纹路一眼望去,便知这剑虽好但似乎寿命要终了。

    他在孔家见过太多的剑了,老太爷喜欢收集剑,便建了剑阁,供奉着四处得来的剑。若虚听红鲤谈论过老太爷,年轻时候狂放不羁,爱剑,便与人相约,若胜则他人的剑归己,若败自己所有的剑便都归他人。

    人若是见了他人的好,便心里不忿,因此与老太爷比剑的人便是越来越多,来的人越多,老太爷胜的就越多,到最后,胜的剑搁不下了,便再也没有人来战了。老太爷老了,跟他同辈的人都已成了各派有脸面的人,谁赢谁输面子上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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