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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起始者的真相
- ——起始者,说到底不过是学者们给那些受到感染的孩子冠以的美称。
原本孕育在母体内的新生命在七周前都是女性,之后胚胎才会决定性别,而原肠病毒会强制干预性别,致使受到病毒感染的下一代全部变成女孩,这些女孩是寄宿了原肠病毒的新生代,拥有常人无法匹敌的速度、力量,人类终于拥有了能够与原肠生物对抗的手段。这些天生就拥有战斗天赋的女孩,被学者们称为起始者(initiator),是为人类的希望。
当体内侵蚀率超过50%,宿主就无法保持人的外貌,在dna飞速改写之后摇身变为原肠动物。迄今为止还没有起始者成年的案例。
这些心智还尚未成熟的女孩被迫战斗,她们本该获得英雄般的待遇,事实却和想象中完全相反。
寄托了人类希望的孩子被叫做“诅咒之子”,受到所有人的唾弃,甚至被亲生母亲所遗弃。原因无他,只是因为她们战斗的时候会露出和原肠动物一样的“红眼”。
那些经历过战争的人们,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只要看到红色的东西就会发狂,这是战争带给人们的恐惧,无关人性,无关道德,甚至有不少发现自己孩子是『起始者』就将其溺死的情况,能够弃养他们的已经算是有良心了。
遗弃受阻之子只是牺牲少数人而让大家幸福的办法,没有人会去怪罪抛弃孩子的母亲没有人性,反而所有人都会觉得她做的是对的。
即使有个别心地善良的母亲,她们不会因为简单的理由就放弃自己的孩子,但是为了整个家庭,最后的结果往往不尽人意,真正能接纳诅咒之子的家庭少之又少。
有些家庭在发现孩子是起始者之后甚至对她们又打又骂,回过神来后发现自己是孩子的施暴者又会伤心难过,并不是心里的病态,只是为了发泄战争给她们带去的苦难。这种行为会给女孩尚未成熟的心智留下不可磨灭的创伤。
原本应该作为人类希望而存在的起始者被人当成“受阻之子”。她们拼命战斗之后往往受到人们的白眼,在街上只要露出红眼就会被成堆的人谩骂。
由于受到歧视,被诅咒的孩子没有归宿,获得幸福的唯一办法就是被民警领养。
然而,起始者对民警来说,只不过是用完就扔的工具,死了就换下一个,但是这样也比受到歧视要好的多。
还好这些咒诅之子都是女孩,女孩往往比男孩要善良,也比男孩要脆弱,她们受到歧视之后通常不会反抗,与之相对,脆弱的心灵也更加容易受伤,她们在受到虐待之后大都选择了自杀,但是体内的原肠病毒会加速修复她们的身体,跳楼不会死,爆头也能复原,唯一的办法就是溺死。
溺水是所有自杀方式里最痛苦的,水会直灌呼吸道,肺部气体向内逼,内外并冲,胸痛如裂,受阻之子的基因强大,病毒会治愈她们的身体,这种感觉比普通人持续的时间更久,普通人溺水不到三分钟就会死,受阻之子至少能在肺部缺氧的环境存活十分钟。
普通人溺水后,为了不被水淹到,会拼命摆动自己的四肢往水面伸头,那些对生活失去希望的诅咒之子会放任自己沉到水底。喉咙和胃部首先会进水引发咳嗽,咳嗽被水呛到后水会进入肺部,肺部进水的感觉是一种剧烈的撕裂感和灼烧感。
水进入了身体的组织液内,皮肤会开始变得肿胀。吸进的氧气越来越少,身体变得无力,原肠病毒的修复因子即使再强,在这样的环境中也会失去作用。脑部缺氧,意识也变得薄弱,紧皱的眉头在这个时候这个时候舒展,活着的时候始终在承受痛苦。临死的时候会变得安详和平静,世界陷入黑暗,耳朵也听不到声音,漫长的等待十分钟,没有留恋的迎接死亡。
“赶快找好下家吧,零七同学,最多一年,你就要去iiso领新的搭档了。”
虽然是带着好意的劝告,但是零七听着还是不舒服,留下一句谢谢后就出了手术室。
眼下还是要尽早找到感染源。
东京,别墅区,零七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