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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武者至圣
- 在种种极端情绪的撕扯下,藏匿在垃圾箱里的李文静陷入了昏迷之中,但是她的潜意识却回忆起三个月之前的生活,追溯起这一切发生的根源所在。
三个月前的一个普通的傍晚,李文静像往常一样坐在宛阳城的环城高架列车上,伸手摘下耳机,望向窗外夕阳下这座自己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小小县城。
宛阳城城镇面积不大,却是十足的风水宝地,北依二龙山南傍宛河水,隐隐有古都金陵之气象,不过怪就怪在这么好的风水历史上却没有出过什么名人大家,从古到今也只是皖北籍籍无名的一座小县城,白瞎了那龙椅山和玉带水,看来风水一学也是不可全信。
李文静则是这宛阳城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对于城里的一切当然是了如指掌,自然也具备了宛阳城普罗大众的一切好的优点。
临县的人一提起宛阳人总会说别人吃是为了活着,而宛阳人活着是为了吃。
宛阳人能吃会吃,对于口腹之道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这也使得这座在地图上不起眼的小城市云集了各式各样的美食,走在不大点的城市中几乎是三步一摊五步一市,最难得的是几乎样样都好吃,宛阳人嘴刁,没有两把刷子在这里那是根本生存不下去的。
李文静从环城高架列车其中一个站点走了下来,她家住在城东,却坐半个多小时的环城车跑到城西来,无他,想吃城西的煎粉盒子而已,这个理由对一个地地道道的宛阳人来说简直是充足的不能再充足了。
插着耳机,轻轻地哼着流行小曲,李文静一边轻车熟路地压着马路牙子向前走着,一边在脑子里盘算着今天要吃酱香味的还是吃蒜汁味的,哎呀真的是好难抉择啊!
夕阳的余晖已经照在了二龙山最高处的“剑斩岩”上面,李文静的棕色小牛皮鞋忽然一转,拐进了一条岔路,天色不早,抄个近道早点吃完早回家,不然晚了又得挨老娘絮叨。
但是故事发生的契机往往就在这不经意的一转之间,就在这一转身的瞬间,你的人生轨迹就可能被悄无声息地改变,是好是坏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以至于很多年以后有知情人每每问起如果那一天她预知了今后发生的种种还会选择走上那条小路吗李文静也只能愣上半天然后苦笑说道:“唉!谁知道呢有的时候人没得那么多选择的。”
但此时此刻的李文静脑子里却仍然在纠结到底是选酱香还是蒜汁的天大难题,亦或是学以前一样先吃上一份,再打包走一份回家慢慢享用,大多数情况下她都是选择最后一个选项,小孩子才做选择,成年人全都要!
越过三两段石阶,惊走游猫四五只,在人迹罕至的小巷岔道里,李文静却看到了平日里不多见的一幕。
两个身穿黑色长风衣的彪形大汉把一位妙龄少女堵在小巷的转角,从李文静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见两个大汉瓦青色的后脑勺和少女珠圆玉润的娇俏脸庞,青天白日的你们这是要公然拐带未成年少女啊!
看到这副场景李文静立刻脑补了关于人贩子的种种卑劣传闻和无知少女被拐卖之后的一万种悲惨遭遇,却忽略了面前的少女并没有她想象当中那样慌乱和无助。
“大白天的!你们两个干什么!”素有侠义心肠的李文静一声大吼,紧接着再心虚地加上一句:“我已经报警了你们快跑吧!”要是唬不住你们那我可要先跑了。
但事实往往不像表面看起来那样简单,两个大汉其实神经早已绷紧到了极点,本来五个弟兄竟然被这不知来头的少女无声无息地干掉了三个,本来两人是打算跑路的,但是没想到少女的轻功身法也是一流,愣是被堵在了这陋巷里,但李文静先入为主地认为是两个人贩子在拐带少女,确实是把猎人和猎物搞反了对象。
想不到她还有同伙!两个大汉绝望地对视了一眼,刹那间便做好了决断,左边那人大吼一声,双掌舞起一阵烈风,抱着必死之心朝那少女扑去,步伐凝如山急如电,掌法开合有度,竟是身负上乘武功修为。
右边那人拧身后窜,整个人如同出膛的炮弹一般竟向李文静冲去,看来两个人是打算一个人拼死拖得一时半刻换另外一个人逃出生天的机会,若非身经百战,怎能有这壮士断腕般的果决!
右边那汉子把全身内力灌注在这一拳之上,这拼死搏生的一击足以开山碎石,电光火石之间那拳头已经来到了李文静的面前!
只听“啪”地一声清响,那重拳直直地打在李文静的面门,汉子心中刚刚一喜,紧接着却越发地骇然起来。
自己这倾尽全力的一拳上所有的劲道在和李文静脸上肌肤接触的一刹那竟好似泥牛入海般消失的无影无踪,而李文静除了被拳风撩起三两丝秀发之外站在那里根本动都没动。
“你拐卖就拐卖你打我干啥!”
李文静忿怒的声音从砸在自己脸上的拳头下传出来,汉子还没从震惊中缓过劲来,就被李文静牵腕拿肘,拧身压臂猛地摔在了地上,好巧不巧后脑勺狠狠地磕在了地上的一块青砖上,登时昏死了过去。
妈的!老娘脸上的粉都给你打掉了。
李文静一边心中暗暗骂道,一边从身畔的小挎包里掏出粉盒梳妆镜往脸上那巨大拳印上补粉。
“姐姐好俊的一招‘懒扎衣’啊!”
少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一手镜子一手粉扑的李文静转过身来,圆脑门上却还是清晰可见四个硕大的拳峰印子。
看到李文静这副尊容,少女忍俊不禁笑出声来,顺便把右手背在了身后,那纤纤玉手上中指食指鲜血淋漓,大小和躺在不远处的另外一个大汉脖子上的血窟窿相当吻合。
完全无视少女眼睛里深藏的戒备之色,李文静一把拉住少女的玉手关切地问道“小美女你怎么样刚才那人有没有伤到你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我包里刚好带来我娘的医保卡……”
少女虽然年纪比李文静要小不少,但阅历却可以算得上是个老江湖,并且家世来头也颇为不小,虽然不知道李文静是怎么硬吃这锦林宗高手一拳而毫发无伤的,但她那关切的神色却丝毫做不得假,而且貌似神经也确实比较大条。
少女嫣然一笑,鼻梁上皱起了几道波纹,真是让人不由得心生怜爱,李文静素来长在皖北,现实生活中实在是没见过如此温婉似水的南方女子,不禁看的痴了,心里不住地感叹:唉!我要有这妹子一半的温柔,也不至于二十多岁还单身吧
耳边又听到少女问道:“不知道姐姐师承何派呀,敢和锦林宗的鹰犬狗腿子放对,真让妹妹心生敬佩。”
“什么师承什么锦林宗”李文静一头雾水:“你说我刚才摔倒这人的那一家伙嗨!那是二东教我的女子防身术!嘿嘿,没想到今天还能派上用场”
少女看着傻笑的李文静默然不语,心中却暗忖道:面前这位姐姐明明是用的武功招式,要么她就是身边有高人指点,要么就是在这装傻充愣,不过现在看来她是真有点傻……
少女正想在多套问几句李文静的虚实,忽然听见脑袋顶上传来一阵凄厉的鹰啼!
少女脸色微变,心中暗道一声不好!想不到锦林宗“三鹰四鹫”也来了,别人倒是不怕,但若是那鹰首“白缕鹰”罗应全倒真是不太好对付,要是自己被窥破了真容,可不是要坏了兄长的大事!
少女一把抓起李文静的手腕,急急地说道:“姐姐快走!他们的帮手来了!”
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的李文静被少女拽着就往前奔,别看少女表面上看起来柔柔弱弱的这手上的力气可真是不小,一百多斤的李文静就像个大号布偶一样踉踉跄跄地跟在后面。
少女奔行如风,后面的李文静叫苦不迭。
“美……美女!你……你慢点,我这体型可跑不动啊!”
头顶上的鹰啼一声紧似一声,少女看看身后满头大汗的李文静,心想可不能把你扔在这里,锦林宗的那帮人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一念至此,少女反身背起李文静,脚下施展起神行之术,顷刻间飞上檐走起壁来。
李文静趴在少女的后背上,鼻端香气萦绕,哇!好香好香,这不是香水的味道,这就是少女的体香,呜呜,我要是个男人该多好,嗯我去!这什么时候上了房顶了!
两人身后的鹰啼仍然若有若无,好在天已经黑透,不然两个人这高来高去的还不把普通老百姓给吓坏了,不过即是被宛阳城纯朴的人民看见了恐怕也会以为是拍电影吊威亚居多。
又过了一会,少女的额角也沁出了汗珠,虽然她家传武学高深莫测,但毕竟年纪幼小,修为尚浅,加上又背着李文静这个累赘,再跑一会恐怕真气难以为继,被那锦林宗抓到也是迟早的事。
李文静反应再慢也察觉到了少女的异样,却趴在背上开始指挥起来:“往左往左!对!跳过去!往右!漂亮!往前!好嘞!……”
少女本来正苦苦思索着怎么脱身,听见李文静的指挥,心里不禁一动,跑是不一定能跑掉,那干脆死马当活马医吧!当下就按照李文静的指挥飞奔起来。
没想到按照李文静的指挥却越走越偏僻,渐渐的远离了城区,往那二龙山脚下去了。
两人奔行到山脚下的一处乱石滩,少女终于体力耗尽,把李文静放下,靠着半截老树干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这一路奔来倒是把李文静满脸的汗水给吹干了,只留下一道道汗印挂在脸上,幸好夜里黑看不太清,不然李大小姐又要抓狂。
“乖乖!”李文静朝远处的城区张望,五颜六色密密麻麻的灯光点缀着整座城市,更衬的她们所在的地方漆黑一片。
“你这是从城西北硬跑到城东南来了!你这要是参加个奥运会啥的金牌还不拿到手软”李文静确实脑洞比较大,可是她却忘了奥运会好像并没有翻墙比赛。
好不容易喘匀了气的少女唯有摇头苦笑,真气耗尽的自己这下真的只能任人宰割了,如果是李文静扮猪要吃自己这头老虎那也只能认栽了。
“怎么不跑了,是不是累了”李文静蹲在少女旁边关切地问道。
少女脸上苦笑,心说你也不看看你多胖,我什么时候受过这罪,但说出口却是:“我倒是想跑,你问问那边的几个要命的阎王答不答应。”
顺着少女手指的方向,李文静定睛一瞧,好家伙,前面不远处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四个身穿黑色长衣的男人,看衣服和刚才那两个人贩子是同款,团伙啊!窝案呐!
李文静就是再傻也知道现在这事可不简单,尤其是这四个人往那一站气势和刚才那两个人明显不同,就好像青铜和钻石之间隔着数不清的黄金一般。
“二东!二东!快来!你师父的亲侄女快叫人打死了!”李文静提气大叫,声音在黑夜的山脚下荡起阵阵回声,二东……二东……二东……侄女……侄女……侄女……打死……打死……打死……
最后一声回声消失在山脚下,除了风刮过林间的沙沙声并没有任何的回应。
这,这气氛咋还有点小尴尬了呢
“姐姐。”少女站起身来冲着李文静甜甜一笑,低声说道:“你先走,他们本来就不是来抓你的。”
“不行!那哪成我怎么能把你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往火坑里推”李文静脸上挂着残妆,一脸的大义凛然,浑然忘了这娇滴滴小姑娘刚才赤手空拳杀了个人,哦,刚才李大小姐忙着补妆,根本没瞧见。
少女心里着实感动,没想到萍水相逢的李文静竟然愿意为自己抗雷,看来这个胖姐姐确实有一副不输男儿的古道热肠。
“你们聊够了没有!”一个好像破铁锅里炒钢砂的声音突然响起,震的两个女孩家耳膜生疼。
李文静还倒是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人的声音也忒难听了,而少女则是暗暗倒吸了一口冷气,对方内功修为竟比自己只高不低,看来今天必定是难以善了,关键时刻要不要用大哥的名头吓他们一下
少女踏前一步挡在李文静前面,两手一拱,不卑不亢地问道:“阁下好功夫,不只是三鹰四鹫里的哪一位前辈”
说话那人冷哼一声,也踏前一步上前拱手说道:“不敢当,在下正是锦林宗乌头鹫陈卜助,没请教”
“我们小门小派的哪来的什么名号,就不说出来贻笑大方了。”还是先见机行事吧,不到万不得已可不能暴露自己的家世背景,少女心中暗暗想到。
“哼!好,既然阁下不愿亮万那也不强求,不过,”陈卜助话锋一转接着说道:“既然咱们来到宛阳城,道上的规矩那是井水不犯河水,你为什么狠心辣手伤我兄弟!今天不吐出个蔓来,那就别怪陈某要讨教一二了!”
话音刚落只见陈卜助单手一翻,一柄三尺青锋横在胸前,那长剑声作龙吟,在黑夜中竟也散发着剑芒,亮如一泓秋水明晃晃夺人二目,确实是一把不可多得的宝剑。
少女看也不看那宝剑一眼,反而冷笑一声说道:“井水不犯河水不假,但是你们锦林宗强取豪夺平民百姓的传家宝物而且还伤人性命这事就说不过去了吧”
“我锦林宗做事还轮不到你个外人说三道四!”陈卜助话说的硬气,但明显是默认而且还在强词夺理。
“呦呵,几位穿的人模狗样的感情是强盗杀人犯呀!”大概齐听出个意思的李文静也禁不住插进嘴来:“你们抢我们宛阳什么宝贝了,我劝你们赶紧投案自首啊,还能落个坦白从宽,不然,哼哼,我二表姐夫的大舅的同学就是派出所的,到时候把你们拘起来吃几天牢饭再说!”
少女被李文静插科打诨惹得咯咯娇笑,浑然忘记了眼前的危险也帮腔道:“姐姐可别,您有所不知锦林宗这帮人吃的可都是皇粮,这才有恃无恐的到处欺负人。”
“哦政府部门啊,这就更好办了,举报电话多少我直接找你们领导,实在不行捅到纪检委,打老虎拍苍蝇的怎么把你们给漏了呢”
“嘻嘻嘻,姐姐说的是呢,你看把他们给吓得,是怕扣工资没钱买药吃呢。”
“脑残片没得卖。”李文静好似赶苍蝇的一挥手接着打击道:“领头的那位叫什么陈卜助那你是没来咱们宛水河里扎过猛子,就您这副尊容,一个猛子下去三天之后不光是沉不住,那就得是浮上来啊!哈哈”
陈卜助老脸已经涨成了猪肝色,自己在锦林宗大小也算个“高管”,除了少数几个人之外,宗门之内那个不是对他陈某人恭恭敬敬,没想到今天让两个小丫头一顿腌臜,自己总归也算号人物,总归不能以大欺小让人笑话吧
没想到那边的李文静话匣子一打开就再也收不住了,各种俏皮话便宜腔顺嘴直流,只把这位陈统领褒贬的一文不值,听起来仿佛连小偷强盗街边闲汉都比他陈卜助有个人样。
这都得益于李文静多年来和几个发小相互调侃讽刺练出来的“真功夫”,这点陈卜助腚眼子窜火也追不上她,再加上旁边的娇俏少女时不时再恰到好处来几句“嗯”“嗳”“是吗”“好嘛!”“呵呵”的“捧哏”活脱一处现挂的对口相声。
陈卜助本来涵养就有限,终于按耐不住一声爆喝,截胡了这段相声,手中长剑一振,戟指李文静两人,双眼之中凶光四射,嘴里咬牙切齿似乎就要择人而噬一般。
少女面色一整,一把把李文静拽到身后,深吸一口气,凝炼起体内残余的真气和内力,凝神以备陈卜助即将袭来的杀招。
双箭在弦满弓待发,陈卜助手中长剑剑芒吞吐好似毒蛇吐信,正在伺机一击毙敌。
就在这天雷即将勾动地火的一刹那,一个混厚的声音清清楚楚地传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不要出剑,你要是用这招烈蟒横空,我就击你右肋和腋下,你必受重创。”
被人叫破了招式和破绽的陈卜助气息一窒,心中大惊,连忙回剑横护,大声喝到:“什么人鬼鬼祟祟的!滚出来!”
黑暗中那个浑厚的声音又再次清清楚楚地响起。
“你现在这招苍蚺栏横有三式变招,进可变毒蛇分信,退可变柴头翻尾,守可用獠牙绝地,确实是灵蛇剑法中最精妙的一招,但如果我不顾你三式之变,强取你中宫下盘,依然可以轻松破之。”
陈卜助暗暗紧了紧手中剑柄,脸色一片铁青,少半是因为刚才气息逆转内力紊乱,多半是那不知来头的人不仅认得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