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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二章 永生之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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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前方绳索的牵引下,星河和宇文荻贴着石壁向前摸索。

    没走多久,身体另一侧出现了另一道石壁,显然是走进了山谷的缝隙。

    愈往前行,左右石壁的间隔越来越小,两人开始屡屡碰撞到石壁。

    心里正担心着车厢要如何通过,忽然身后绳索一紧,前方大蛊师随之停下,一行人默契的停在了石缝之中。

    感觉到宇文荻握住自己的手,星河稍稍回握,在她掌心写下:下来了!

    身后传来微微响动,接着便有一些金银器皿碰撞摩擦的声响,听起来像是卫兵们在卸载那些祭器。

    并没有耽搁太久,后面传来楚掣沉闷的声音:“可以继续前行!”

    前方这才继续拉动绳索,带着整队人往更深处走。

    越往前走,脚下的路越不平,并且出现了许多岔道。

    地域志中记载,南秦西部山脉经年负雪,冰川百年蚕食,形成了沟壑良多的地貌,现在他们应该正行走在这沟壑之间。

    赫夷部圣地在这样的深山之中,又有雾气阻挠,若非熟悉地形的人,根本无法顺利进出。

    星河努力记着路,甚至从发间拔下发簪,暗暗在石壁上做些简单的标记。

    偶尔触到宇文荻,从她紧绷的样子也看出她在努力记路。

    西北军常年野外做战,不知道她对记路有没有什么特殊方法,星河不敢打扰,却也不敢完全依赖于她。

    一副好记性,到这个时候作用就十分明显了……若是宋月怡来这里走上一遭,大概能细细画出一张舆图来,所谓圣地也就不再是什么秘密了。

    一丝恍神,又过了一条岔路。

    星河赶紧打起精神,在石壁上匆匆划了个三角。

    “前方到洞口了。”

    大蛊师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并没有一丝抵达目的地的欣喜。

    与此同时,星河和宇文荻一前一后脚下踏空,猝不及防险些摔进眼前一团漆黑之中。

    “呲啦——”

    前方火折子点亮。

    随着一道火光闪过,石壁上连串的火把瞬间全数点燃。

    宇文荻暗骂了一句,“有火还不点个火把。防的这么紧,也太把我们的记性当回事了。”

    扶了她一把,终于稳住脚步,星河抬起头来四下观望。

    刚在一个踉跄,她们已经置身于一处山洞之中。

    不同于沿路的荒芜与肃杀,这洞中一片绿意盎然,各种蕨类、青草和矮灌木绕着一池碧色缭绕着雾气的温泉水铺散开来。

    洞中温度比外面高了许多,仿佛长安的春天,丝丝蕴蕴的湿气浸润着干涸的风沙肆掠了一冬的土地。

    星河问道:“这里就是三生泉”

    大蛊师负起手,出神的望着池水,缓缓点了点头。

    宇文荻审视着他问道:“泡了这个泉水,阿衍就会变成神女但如果她不是重生的楚歌呢”

    大蛊师答道:“我族圣水,有病治病,没病强身。如若不是神女,只叹机缘未至,我等自当礼送二位离开。”

    宇文荻“哦”了一声,一边往池水边走,一边四下打量此间神奇的方域。

    顺着大蛊师目光往上看,山洞穹顶之上竟然是一片开阔的天空,甚至能看到若隐若现的星辰。

    忽然,大蛊师回过身,抖落披在长袍外的狐裘。

    脸上、眼中映射着火光,让他的面貌忽而有些狰狞。

    目光投向洞口,他面无表情地说道:“人都到齐了,仪式可以开始了。”

    他的话音刚落,九名卫兵各手持法器,沿着洞口两侧依次进入,将三人围在了正中。

    不知何时他们都换上了暗金的长袍,与大蛊师身上的法袍制式相似,唯一不同的便是袍上所绣暗金藤蔓枝丫间银色叶片的数量。

    星河认出那是蛊师们的标记——栤蕶蔓。一片叶子是初级蛊师,两片是中级,三片是高级,大蛊师则是四片叶子。

    南秦州的蛊师们,唯有经过大蛊师的认定,才能在法袍上做这样的标记。

    夜须弥曾跟她抱怨过,被大蛊师的使者评为初级蛊师,三年内都只能穿一片叶子的衣裳。当时她心底的困惑,这一刻也终于弄清楚了,所谓“一片叶子”让人丢脸的衣裳,原来是这个样子的。

    反观十名南秦蛊师:一位大蛊师,两位高级蛊师,四位中级蛊师,三位初级蛊师。这样的规模,已经远超出赫夷部蛊师的数目,她推测其中不少人属于其他部族。

    这些各自部族中尊贵的蛊师,扮成卫兵跋山涉水来到这里,绝不是为帮衬赫夷部做一场祭典那么简单。

    星河和宇文荻不自觉背靠着背,警惕的看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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