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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成了散兵(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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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庵铺是个有一百多户人家的小镇,从这里一直向西走上180里就能到合肥县,这个时期的合肥县啥都不是,就是一个普通的县城。说合肥普通也不大对,因为在此之前合肥是庐州府的府治,多少也算是个繁华的地带。李鸿章就是这里人,因此,在官场里,李鸿章也被称为“李合肥”,当时,人们习惯用这样的称谓来相互恭维,毕竟是“光宗耀祖”的事情。好比黎元洪就被人称为“黎黄陂”,段祺瑞也被称为“段六安”,还有那个短命的洪宪皇帝“袁项城”。

    设置安徽行省的年代比较晚,虽然这里的历史沉淀几乎贯穿了整个民族的历史,但是,这片地方成为行省是在清初康熙六年,当时是把前明的南京辖区一分为二,形成了后世的江苏省和安徽省,江苏省的名称是用江宁府和苏州府的前一个字组成,而安徽省则是用安庆府徽州府的前一个字组成。安徽省的省会最早是在安庆,后来在北洋时期改到了蚌埠,合肥成为省会是抗日胜利之后的事情,直到1952年才正式设市。

    “这个小镇不错,现在离天亮还有2个小时,今天白天就不走了。我们现在是往西走,先去合肥县,到了那里我们再转道向北,进入河南咱们就好办了。白天,我们就在这个小镇子上睡觉,还是原来的办法,白天休息晚上走路,免得咱们这些家伙吓着行路的人,还容易引起一些土匪打主意。”李久说完拍拍放在一边的两杆步枪,合上了那份从鬼子手上缴获的地图。

    “嗯,就按你说的办,我也是真的走的很累了,咱们这两天可没少走路,再走下去,我这把老骨头就熬不住了!”周大牙点头同意,掏出卷烟抽出了一根点上,“你们放心的睡,等会天亮了我去找点吃的,年纪大了,觉少。”

    李久此时心绪很是烦乱,也没有多想,这个偏僻的小镇子几乎都没人了,他也不担心油滑成精的周大牙能出个什么状况。还是老习惯,在镇子里找了个祠堂,铺上稻草,倒下就睡。周大牙和狗蛋也有样学样,抱来一大捆稻草,找个墙角铺好,老周小心的抽着烟,狗蛋是不管不问蒙头大睡。

    12月的安徽,气温虽说达不到滴水成冰,可也是寒风凛冽,祠堂的大厅里四处漏风……67军从河南出发的时候还是秋天,没有发棉衣,现在,仅穿着单衣的三个人是越睡越冷。走路的时候不觉得,可这一睡下才发现寒冷刺骨。

    周大牙第一个睡不着爬了起来,跟着就是李久,狗蛋也睡不下去了。周大牙要去镇子里找吃的,狗蛋立即跳起来要跟着去,那样子就是看到吃的就会马上咬一口先解饿。李久没有跟他们争,示意自己去找柴火点上,否则大家会冻死。

    用老法子在祠堂的正堂里点上了火,李久终于算是暖和了,迷迷糊糊的就又睡过去了。这些天来,他操心多,用劲也不少,疲乏的狠了。

    李久做梦了,梦见了义父在数落他没有把山寨的弟兄照顾好。他又做梦了,梦见了冯瘸子拿着本书在给他讲民族大义。过一会有梦见了张大疤子嘲笑他做了缩头乌龟。他还梦见了东北军里的剑拔弩张,梦见了67军的老长官……

    啪啪!枪声,梦里的枪声打的很响,噼里啪啦的,不知道是谁在打谁……

    嗯不对!这不是梦,是现实,而且枪声不对。“坏了,周大牙他们出事了!”

    李久一个轱辘爬了起来,一手抄起放在傍边的步枪,一个箭步就冲了出去。

    钱屸辛苦的走了一天,才从江北那边走到了草庵铺,一路上还用一块大洋蹭了一段逃难人家的大车,否则,以她的脚力,根本就到不了草庵铺。

    头天晚上天已经黑透了,她才在月光下看到了这个黑漆漆的镇子,原本打算找户人家借宿一下,可没想到这个镇子里居然没有人,全都跑空了。

    草庵铺据说最早是个出家人的地方,由于修行的师太懂得给人看病,于是就有人到了这里求医问药,慢慢的就有人在这里以物易物的交易,最后发展成了今天这个样子。中国的地名其实很有意思,往往在地名里就给定性了。有些地方叫“铺”,含义就是个集市,当然,这叫“铺”的含义里还有其他非农业行业聚集的意思,不如说在这个草庵铺里就有“铁匠”“木匠”“篾匠”“药铺”等铺面,甚至还有一个棺材铺。作为一个集市,居住在这里的人大多在乡下还有自己的老屋或者亲戚什么的,一旦遇到了战乱,这里的人就会回到乡下去避难。所以,当钱屸走到这里的时候才发现空无一人。

    没人的草庵铺倒是有充裕的房子让钱屸住上一晚,只是这里没有吃的,好在钱屸从江北出来的时候包袱里带着几个馒头,找了间看上去还不错的房子,给自己烧了开水,一是用开水把馒头泡开好吃,二是给自己泡泡脚,走了一天,两条腿像铅一样的沉重,泡泡脚解乏,这是江书记告诉她的。

    这户人家显然是富户,柜子里还放着二床半新不旧的被褥,钱屸现在也无法讲究了,摸着黑睡下了。

    没有人的村子,没有雄鸡打鸣,多年的习惯让钱屸一早就醒了过来,正在她准备弄点水洗洗脸的时候,她听到外面的脚步声,从对面铺子里也听到了翻箱倒柜的声音,钱屸从门缝里看到了两个穿着国军军装的人正在到处“劫掠”,那个高点的人腰间已经缠着几个包袱了……

    “坏了,遇到溃兵了!”钱屸第一时间做出了判断,下意识的从腰间掏出了那把手枪,随即打开保险推上了子弹。

    钱屸没有受过军训,但是由于地下工作的需要,也跟着其他同志学过打枪,全部的射击经验是打过三发实弹,没法子,子弹金贵,尤其是这枪牌撸子的子弹不好搞,基本上都是高端人士才能买到,国内根本就不生产。

    临街的铺子没有院子,打开房门就做生意,可是这样的房子却是分着里外间,柜台后面的房子是放货物的,可惜,这里的货物已经没有什么值钱的了,都是一些土碗土罐和竹编柳条筐之类的东西,再往后才是院子和住房。经济发达地区的集市在沿街的店铺上还会修建二层的楼房,只不过像草庵铺这样的小集镇用不着盖的那么奢华了。

    钱屸悄悄的退回到自己住的后院,拿着手枪的手僵硬的在发抖,她是个年轻的女子,遇上这样的溃兵,后果不堪设想,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街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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