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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圣主与佛陀
- 月光下的圣象街上,李剑卿扛着比他的身躯要大上两倍的方中玉,慢慢消失在了长街尽头,这画面看起来有些滑稽,二人组合起来的影子被月光拉长,有些搞笑。
不过作为这一幕的唯一观众青烟,却毫无表情,那仅露出的一对眼睛,阴晴不定,难以捉摸。
地面上还有残留的大片血迹,鲜红的血迹之中隐约还弥漫着幽绿色的气体,青烟仅仅是淡漠的瞥了一眼那一滩血迹,便是扬起头,望向了深夜苍穹。
夜愈发深沉,明月将它的光芒散发到了极致,试图去照亮人世间的每一个角落,但是总有黑暗照不到的地方,在那些阴暗的角落里,还有着多少暗自行走的影子
青烟没有去思考这些,他本就是一个幽灵,一个整日游走在黑暗中的影子,做着那些不为人知的事情,若不是内心深处还有着那一缕来自神山昆仑的光明,恐怕他自己都怀疑自己真的是一个幽灵。
每当他的手掌划过一个个生命的喉咙之时,他的双目都是充满狂热,充满嗜血,在那巅峰的快感之后,有的只是浓浓的空洞。
那些生命有好也有坏,却都与他无关,他只是一个杀手,一个拿钱办事的幽灵。
“呼...”
青烟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明月映照在他的瞳孔之中,分外明亮。青烟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许久之后,他的身体慢慢的变得透明以至于虚无,直到一缕青烟升腾而起,继而湮灭,青烟的身影随之消失不见。
长街恢复宁静,偶尔会在角落里传来点滴嘈杂之声,在那灯火阑珊之处,谁人低语,谁人呢喃,谁人又在黯然神伤。
在圣象街上那座标志性的石塔顶层,月光照亮了大半的空间,在那仅有的黑暗角落里,似有低低叹息之声传出,随即湮灭在了虚空之中。
……
……
夜色下的玄武湖虽然凄冷,却别有一番美感,明月倒映在湖水中,涟漪荡起,水中明月变得模糊不清,待到涟漪平静之时,明月便再度出现在湖心之底。
湖畔小筑在夜风之中岿然伫立,极深之夜中,明世隐没有如同长安城的百万百姓一般陷入梦境,他静默的站在二楼的露台之上,时而望着湖面,时而望着月色,眉心处的血红纹路与其明素之眸相辅相成,略带些凄凉之意。
明世隐的眸子里深邃不测,无人知晓他在想什么,直到某个时刻,他的神色陡然一凝,转头望向了湖边的牡丹花丛。
在那花丛的边缘之地,虚空猛然震荡了起来,随着一阵恍惚之后,李剑卿的身影缓缓浮现而出,还有他扛在肩上的方中玉。
明世隐望了过来,惊愕的望着这一幕,不待他开口,李剑卿迎上了他的目光,淡漠说道:“我想将他葬在这里。”
闻言,明世隐的目光顿时移到了那个肥硕的身躯之上,双目微微闪烁,旋即点了点头。
“多谢。”李剑卿虽然是表示的感谢,但语气确是冷漠如这寒夜,难免让人感觉不到他的诚意,但是明世隐是个例外,他理解李剑卿。
看着李剑卿轻轻的将方中玉的尸体放在了牡丹花丛边缘,明世隐微微动容,他的动作很慢,很轻,与以往的李剑卿大相径庭,难得见到他这番模样。
寒意愈深的夜色下,李剑卿为那个当年的朋友筑着孤冢,牡丹花丛边,围荡着一丝暖意。
石砌王座上的黑雾再度升起,隐藏在其中的身影愈发的神秘起来,这一次的黑雾似乎比以前的更加凝实,更加的诡异。
青烟静静地凝视着黑雾,确切的说应该是凝视着黑雾中的那道身影,地狱三仙之一的圣主。
“青烟,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圣主的低沉幽深之声从黑雾之中传了出来。
“回禀圣主大人,一切都在按您的吩咐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待您神通大成之日,我们便可起事。”青烟双手抱拳,郑重的说道。
“桀桀,你做的很好,虽然同为九幽,不过那几个废物可是不及你分毫,跟他们一起共事,倒是有些委屈你了。”圣主森然一笑,笑意之中有隐藏不住的狂热之意,就连那重重黑雾都是震荡了起来。
“您过奖了,这些都是属下分内之事。”青烟垂首道。
“你可知当年我为何选你入我门下”圣主问道。
青烟迟疑了片刻,说道:“属下不知。”
“本座知道你是个人才,而且只有在我这里,你才能发挥出你全部的才能。”圣主听起来很是自豪能够有青烟这么一个下属。
“这么多年,圣主大人的抬爱,属下感激不尽,但凡大人之事,属下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青烟义正言辞的说道。
“桀桀!”黑雾中不断传出圣主的森然狂热之声,其野心显露无疑,不多时便再度有豪言壮语从黑雾中传出:“有朝一日本座成为新的幽灵王,你便是三仙之一,不,是唯一一仙,那两个废物都得死。”
虽不见其人,但仅凭声音,便是能够听出圣主的宏图大志,以及那磅礴的野心。
“属下定当虔诚恭迎圣主大人登位之期。”青烟身子弯曲,果断恭敬行礼。
迟疑了片刻,青烟缓缓起身,深深的凝视着黑雾,开口道:“圣主大人,属下还有一事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