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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卷 融教密辛 第十章 鼠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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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是回长安,就不用再回鸡鹿州了。从草原直直南下,先到丰州,就算入了关内道,便是大唐腹地。之后顺势南下至延州,直指长安,一路上都是官道,又快,又安全。可是比边疆稳定的多。

    (丰州,今内蒙五原县一带,延州,今陕西延安。)

    寒风料峭,日光半暖。

    李秉和安子坐在板车左右车辕上,盈澜儿抱膝坐在板车上,三个人有说有笑,一路看着别样冰雪风景,也是逍遥快活。

    “今天时辰还早,往前赶赶,约莫还能赶到下一个地方投宿,我们还要在丰州停一天吗”李秉驾着马儿刚进了丰州城门,就问起另外两人打算来。

    “要不,今日不如就在丰州歇下吧。这马儿脚程比预想的快些,这一连几天赶路起来,干粮和水都不多了,也该修整修整。”盈澜儿检查了车上的包袱,又道:“这马儿估计也累了,让她也歇歇吧!”

    “也好!今天时间也还早,每天这么赶路,马儿辛苦,大家也都辛苦。反正都是第一次来丰州,不如就看看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停留一天也无大碍。”

    如此安排,最高兴的自然是安子。他跳下马车,挽着马髻:“好嘞,秉儿哥。这俏胭脂每天拉着我们三个人,居然也不嫌累。真是好马啊。改明儿,我一定要给她找一匹一样的好马,把她嫁了。生一窝小马来。”

    他傻傻一笑:“这么好的马儿,不生个十个八个的,不是浪费了吗你说是不是,澜儿姐姐”

    “是是是!你个小财迷。”

    三人刚过了城门,忽的几声叫嚷从前面传来:

    “喂!站住!别跑!”

    “来人呐!抓贼啊!”

    声音刚至,一笸箩烧饼被扬到天上,散了一地。

    一个小个子从街边档头窜出,身材瘦削,衣衫褴褛;他披头散发,花白带着土灰的脏乱头发被粘成几股,连脸也完全遮住了。

    小个子一路狂逃,老板在后面紧追不舍,两人一前一后朝着李秉的方向跑来。

    前面这人脚步蹒跚,但速度却不慢。看他一身肮脏,路上的行人不仅不拦,反而给他让出一条道来。

    看着小个子怀里抱的烧饼,李秉瞬间明白是怎么回事。

    只待他跑的更近,李秉往街中心跨了两步,略微勾了勾脚背,往小个子脚边一送。

    那偷饼小贼本来就脚步不稳,被这一绊,一声重响,摔飞出半丈远去。

    不等李秉上前,那饼铺老板已经追了上来,一把拽住小个子的褴褛衣衫。

    “你这混球,光天化日,在这大街上,怎么敢偷东西”那饼铺老板把两块烧饼从他怀里夺来:“你偷便偷,还把我烧饼摊打翻,一箩烧饼都给你毁了”说完对着那小老儿高突的颧骨便是一记爆拳!

    “你个狗东西!让你抢!”

    那小个子双手挡面,不住的求饶。声音沙哑,喊的声嘶力竭。他原本衣衫破烂,被这饼铺老板一顿撕扯,露出两个胳膊上无数的鞭痕来。

    那手臂连盈澜儿看了,都是一个哆嗦,不敢再看。

    李秉从小受的教育,便是要识得是非黑白。天下要稳定,便要所有人都谨守本分,世间的人千千万,为何非你要偷要抢落魄至此,虽是不幸,可必有自身原因。更何况能做偷抢之事,则已生了歹心,不罚则会招致更大祸害。所有百姓都依法,有功则赏,有错便罚,这便才是治国之道。先讲规矩,画了方圆,国家才能兴盛。

    所以看见有人偷抢,他想也没想就拦了下来。

    但这事在安子那里又是另一番说法。世间的不幸,哪有那么多是非曲直。如果能好生过日子,谁又愿意偷抢他从小就过着食不果腹的日子,偷东西挨打,满身是伤的惨状还记忆犹新。这眼前小个子的惨状,实在感同身受。

    “秉儿哥,那人好惨。我们去帮他一把吧!”

    “是啊!你看那手上的伤。”盈澜儿又看了一眼,那饼铺老板实在愤怒之极,骑在小个子身上,一拳一拳,打的结实。小个子不敢反抗,只能死死护住自己的脸面,疼的哇哇直叫。

    李秉在江湖闯荡半年,早已不是那个不谙世事的世子。看这个小个子如此可怜,已经后悔自己将他绊倒,还不如由他逃了去。

    他走到饼铺老板跟前,一把拉住他的老拳:“兄台,你这打也打了,气也消了。这事就算了吧,你看他也怪可怜的!”

    这饼铺老板一下挣脱李秉的手腕,伸手指着自己:“他可怜我还可怜呢。一家老小都要张嘴吃饭,他要是偷我一个烧饼,我也不会这样。偷便偷吧,还打翻我的笸箩,百十个烧饼,散的到处都是,沾了泥。哪还能卖出去!”

    说完更是愤怒,对着那小个子,又是一记猛拳:“贱骨头!让你抢!”

    盈澜儿知道这事要是不花些银钱是摆不平了,当下拿出荷包,数了几十枚铜板,递给李秉。

    李秉又将这些钱在手里掂了掂,转交给饼铺老板:“这些钱虽然不多,但是至少让你保本了。这人也是我帮你拦下的。老哥儿,看在我的份上,这事就算了吧!你把他打死了,自己也得上衙门不是。”

    饼铺老板看着那些铜板,即便保本也很勉强,可又想就算把这人再打一顿,也来不了钱了。当下拿了钱:“那好,既然你愿意帮他出钱,我也自认倒霉,这事就算了。”

    说完对着那小个子脑子就是一手刀,从他额头上削过:“看你不长记性,还敢再来抢不敢!”

    这人骂骂咧咧,又把铜板掂了掂,放入袖口,才从小个子身上站起来离开。

    安子走到小个子面前,又捡起地上的烧饼,递到他手上:“你这人,也是傻。偷就偷呗,还能被发现了今天挨了打,也长点记性,下次偷的时候,看准机会再下手啊!哪有你这么在主街上抢东西的!这么笨!挨打也是活该。”

    李秉被安子弄的啼笑皆非。也上去帮忙。拉他起来,又拍了拍他的一身尘土,撩起了他黏着的头发。正要说话,却忽然惊讶的再也合不拢嘴!

    “是你!”

    这才露了半张脸来,就被李秉三人认出。居然是欢喜谷的掌门,鼠尊者!

    鼠尊者也认出了几人,一把推开李秉,连忙落跑。

    安子和李秉早已为他已经死在了休屠人祭坛“天之扉”里。盈澜儿在千花杏坊是见过他的,正是欢喜谷掌门和药王殿比草药的时候。

    鼠尊者脚底抹油,可他一身是伤,哪里跑的过李秉。刚奔出十丈远,从主街绕进一个小巷,就被李秉一把抓住。

    李秉用力一拽,本想将他拖住。却无意间将那已经残破的袖子整个扯掉,才看清鼠尊者的手筋已经被挑断,手腕上两道猩红的伤口。

    怪不得刚才在街上能任由一个普通人对自己拳打脚踢。

    “别杀我!别杀我!”鼠尊者被李秉抓住,害怕之极,完全不敢反抗,任凭李秉押住自己的胳膊。

    “你不是欢喜谷掌门吗怎么会落魄成这个样子”盈澜儿先问了。

    李秉和安子均是吃惊,只从墨家兄弟嘴里知道他是融教东四堂的尊者之一,却不知道他还是欢喜谷掌门。这样两个身份都印证之后,墨家三哥的猜想就被坐实了。果然千花杏坊的药毒之争也是融教搞的鬼。

    “我……你们别问了,放我走吧!求求你们了。”鼠尊者忽然跪在了地上,不住的向李秉磕头。嗓音沙哑,完全不是在天之扉时的声音。

    “啊,你这……”李秉侧身一步,还是押着他的胳膊,看他那可怜样,脑门在地上磕的咚咚直响。虽然不忍,但还是小心提防,鹿大人中毒而死的事情还在眼前。

    “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会这样”

    “我已经无路可走了,你们放了我吧!”鼠尊者对自己的遭遇闭口不言,只是一味求饶,单手作揖。

    连问了两遍,都没有反应,李秉已经有些气急,扬高了声音:“我放你可以,你先跟我说说到底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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