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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宅屋-> 恐怖灵异 -> 忘川归处:带上女巫去盗墓全文免费阅读
第一千零二十六章 她的咒语
- 唐尼城的长老是一个很神秘的人,不管是对邦妮和安倱来说,还是对琴和桥塞特两个人来说都是这样。じ菠﹢萝﹢小じ说
他,生卒年不祥,姓名未知,整个家族只有一个人,未婚,至少从琴他们爷爷的爷爷的爷爷那一代开始,或者更久远一些的时候,他就一直是唐尼城的长老了。
换句话说,唐尼城能加冕的巫师,已经几百年没有出现过了。
而在这几百年当中,都是没有丧尸的存在的。
琴和桥塞特送葬的路上,也没有任何丧尸的踪迹。
或者说,在琴把他们送过来的这段时间里,“丧尸”这种东西,是根本不存在的。
“我想,我知道为什么琴不直接让我们看她的记忆了。”
邦妮低着头,对安倱说道。
她的情绪不高,虽然这个长老跟她没什么太大的关系,但不知怎的,他的死让邦妮想起了她外公。
还有她和盛爻送葬的那一路。
唐尼城不下雪,那年的何家堡,却下了有史以来最大的一场雪。
安倱本来没想说话,他知道这个时候的邦妮可能想静静,但既然她开了口,安倱也就顺着问了下去。
“为什么啊”
“之前我们不是看过了琴的记忆吗还有索得和索哲的也是一样的,他们的记忆里,只有被修正过的部分,或者说,只有他们死后复活的时候,重新冒出来的记忆。”
邦妮抬头,觉得这会的阳光有些刺眼了。
“但是这个世界里,根本没有丧尸的存在,换句话说,这才是真实的世界,真实发生过的一切。”
安倱回应道,他始终盯着前面的两个人,不敢错过任何一点细节。
前面的琴和桥塞特慢慢走着,都没有说话。
不过哭个不停的反而是桥塞特而不是琴,前者整个眼睛都肿了起来,几乎要看不清东西了,琴却还能得体地对着来吊唁的宾客们回礼。
邦妮走到了桥塞特的身边,想抱抱她,手伸出去,却只能从她的身体当中穿过。
“其实不是,后来的也是真实,只不过是扭曲了的真实。”
邦妮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我们应该很快就知道其中的原因,他们为什么如此执着于曾经的生活,以至于即使再次活过来,还是要坚持之前的生活。”
吊唁的宾客们礼数尽到了,就慢慢散去了。
毕竟长老已经活了这么大年纪,怎么都算是喜丧了。
而两个女孩子呢,早都过了成年的年纪,只不过看上去还和小时候差不多而已。
这甚至不是她们第一次面对死亡了,在长老之前,她们就已经把自己的祖辈和父辈,埋进了这片墓园的深处。
唐尼城的后山本来没有白桦,但是她们每送走一个亲人,就会种下一颗树苗。
现在,那里除了长老的树,最小的一棵,都已经亭亭如盖了。
桥塞特一路上都在哭,就算嗓子已经哑到发不出声音了,还是在不停地抽泣着。
人多的时候,琴还能克制,但这会只剩下她们了,琴终于忍不住了。
“你能不能别哼唧了好像就你难受是不是”
“不、不是……我……”
桥塞特的嗓子根本没办法说话,只能发出几个简单的音节。
她用手比划着,半天也没说明白自己想说什么。
“够了!你有完没完啊!”琴猛地推了一把桥塞特。“要不是你什么都不会,长老说不定还能多活一阵子!”
“我、我尽……尽力了!不是……”
桥塞特想解释些什么,她笨拙的样子却彻底激怒了琴。
“你什么你!连话都说不全了,尽什么力尽力!你现在这个样子,还能念咒语吗!”
琴狠狠扇了桥塞特一巴掌,桥塞特没能躲开,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如果桥塞特这时候直接起来反击也就算了,琴现在刚好需要一个人跟她大打一架。
而桥塞特是最好的选择,她们双发都知道,不管怎么大打出手,回去睡一觉,一切就都会和从前一样了。
然而桥塞特根本没有还手,倒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脸,像只受伤的小鹿,看上去特别得无助。
“起来啊!”
琴狠狠踢了桥塞特一脚,蹲下去拎起了她的领子,猛地摇晃着。
“你还手啊!你打我啊!你不是能吗!你不是会吗!你不是不学术法,去连你的武技吗你打我啊!你起来啊!”
桥塞特还是没有动,被琴狠狠地往地上砸着。
“够了!”
琴快要没有力气的时候,桥塞特终于一把推开了她。
“我不难过吗!”
她已经完全顾不上自己的嗓子了,就算一个音节都喊不出来,还是疯狂地大喊着。
“行啊你,我还以为你就这样呢……”
琴从地上爬了起来,用拇指擦掉了嘴角的血,轻声笑道。
她迈步向前,还想说点什么,桥塞特却直接扑了上来。
“我也想学好啊!我就是不会,怎么办!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聪明!学一遍就会吗!”
她反手一巴掌抽了回去,紧接着又是好几脚。
就好像要把琴打在她身上的没一下,都还回去一样。
“束缚!”
桥塞特高声大喊道。
咒语这种东西,错一个音节都要命,她这一嗓子喊出来,本来是想把琴锁在地上,但是除了一个小小的蓝色火花以外,却没有任何的效果。
她就像是一个小丑一样,在空气里疯狂扭动着,却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效果。
琴拍了拍身上的土,从地上爬了起来。
“叫唤什么呢唱歌吗哭丧啊!”
她反手一巴掌抽到了桥塞特的身上,指甲划过了她的脸,留下了一道血痕。
桥塞特也毫不示弱,伸手划花了琴的脸。
“你以为我不想吗你以为我没练习过吗你学十个术法的时间我只能学会一个,长老从来都偏向你,根本不管我,直接往下走,你以为我没试过吗!”
她们这会干脆放弃了所有的武技,术法,就像两个普通女孩一样纠缠在地上符,疯狂地撕打着,扯头发,扇巴掌,用脚猛踹,两个人几乎就没离开过地面。
直到她们被藤蔓缠在一起。
——那藤蔓不是从地里长出来的,而是从她们身上的伤口里长出来的。
琴和桥塞特是很好很好的朋友,她们从小一起长大,到现在相依为命。
在普通的家庭里还有争吵和嫌隙,只不过大多数人都靠着相似的血脉,无休止地选择毫无原则的原谅。
何况这是两个毫无血缘的女孩。
而且从被选中的那一刻开始,她们就被告知,到最后,她们中,只有一个能成功加冕。
很少有纯粹光明正大的竞争,如果有,一定是背后的利益不够诱人。
桥塞特从来都活在琴的阴影下面,她的努力从来都没有结果。
琴永远活在长老的期望当中,她的光芒总是有桥塞特这个瑕疵。
两个女孩从来没有机会过她们的叛逆期,所有的不快都只能用“不太开心”这四个字来形容人,然后装作相安无事。
但是卡尔先生的哲学告诉我们,量的积累一定会引起质的改变。
她们的“不开心”像是一团未分化的细胞,一点点分裂分化,最终变成了各种各样毒的东西——
愤怒,嫉妒,攀比,背叛,……
这些毒慢慢同化在她们的血液当中,一点点蚕食着她们的理智。
而此刻,她们的血液早就彼此交融,和所有伤口一起,腐蚀着两个人的心灵。
那些藤蔓一点点吞噬着桥塞特和琴,直到最后,桥塞特变成了一具干尸,而琴开始了她的加冕。
琴没有多少时间高兴。
看着桥塞特的尸体,她愣住了。
悲伤和暴怒早就把她胸腔里的空气都压榨干净了,现在再加上一点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