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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9.我不能
- 579.我不能
那辆车身上刷着东方房地产旗下的某个楼盘广告的照片的0123号公交车稳稳的又一次停在了大堰小区的站台上,杨德明总是先开后门再开前门,也就是先让下车的乘客腾出车厢里的空间,再让后上车的乘客补充进来,这就叫平稳过渡,也是杨德明开了这么些年的公交车积累下来的行之有效的实践经验,也就从而避免了时刻可能发生的拥挤、踩踏、争抢和口舌引起的不快,车厢本来就是一个流动的小社会,也需要构建社会的。
一个新衣新鞋的男孩子迫不及待的跳上车,一边清脆的叫着"杨叔"一边在读卡机上刷着公交卡。他的父亲紧随其后,掏出一支烟扔在驾驶前台上。这是一种规矩,二十四号楼的男人都知道杨德明抽烟的,可是开车不抽,休息的时候还要抽嘛,再说烟酒不分家,这也是一个惯例。杨德明在和那个男人打招呼:"又不加班,不在家里好好补补瞌睡,出门旅游去"
"妈的,要是加班还有钱拿,要是旅游还有风景看,可是都不是,我们是去吃喜宴。"那个男人的俏皮话真多:"咱们一家三口今天接了六张请帖,当善财童子不说,除了妻离子散,还发愁乏术呢。"
"就你话多!"他的女人笑着打了自己男人一巴掌,走上车来就在问:"今天不是国庆吗小雪妈妈怎么没上车来陪德明哥"
"人家是女老板,有自己的事业,还有自己的生意,哪有时间陪人"杨德明乐呵呵的回答:"金九银十,有了房就想买车,人家的车卖得火爆。再说今天不是百佳公司的庆典吗人家还是嘉宾呢。"
二十四号楼的人没有不知道这个忠厚老实、沉默寡言的公交车司机与那个漂亮的汽车4s店女老板之间的故事,没有不知道那个二十四号楼的四大美人之一的香车美人就是喜欢这位德明哥,没有不知道那个白白的小雪口里叫的那个爸爸究竟是谁。只是有些的私事不为人知,有些啼笑皆非的故事不为人知,有些发生在那两个男女之间的过程不为人知罢了。就和杜德伟的那首歌里唱的那样:"公开的秘密我爱你,温柔的秘密我喜欢,快乐的秘密在一起,你我在一起,是如何美丽是怎样亲昵,怎么想怎么细腻,享受也怕会来不及……"
杨秋燕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给杨德明看了自己花季少女时期的那些或温馨、或忧伤、或欢乐、或痛苦、或甜蜜、或羞怯的日记、向那个自己从小就一直默默爱着的德明哥说出了自己的肺腑之言之后,而且很主动的倒入了他的怀里,就幸福的等待着这个大男人把她变成自己的女人。
可是她没有想到那个在小雪的周岁的喜宴上喝了不少的酒,就当着所有人拍着,满口答应照顾她们母女俩的大男人却被那些日记里透露出来的真情实意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反而变得胆小如鼠,不仅不敢将她这个被许多男人一直都在暗慕的、丰韵的香车美人搂在怀里,占为己有,反而如临大敌、拔腿就跑,只留下杨秋燕一个人躲在被窝里整整哭了。
直到第二天中午吃午饭的时候,杨秋燕虽然已经很仔细的画好了妆、还涂了不少的粉底,可那好看的眼圈还是红肿的,杨大妈心疼极了,连声问着为什么,杨秋燕和杨大妈的关系从小就像是真正的母女,所以就敢当着杨德明的面告状:"妈妈给我做主,人家就是被德明哥给气的!"
从当小丫头开始,杨大妈就是香车美人的坚强后盾,就不分青红皂白的给了杨德明一巴掌,杨德明努了努嘴,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放下碗筷就想故伎重演,一走了之,却被杨大爹给叫住了。神仙大爹声音不大、语气也不重,可就是能把杨德明给叫住:"别像个缩头乌龟,给秋燕道歉!"
神仙大爹的话不仅在二十四号楼奉为圣旨,就是在南正街、乃至整个峡州城、以及更远的一些地方都是至理名言,没有人敢违抗,杨德明懂得天地君亲师,自己父亲的命令不得不听,自然也是如此,也就连声说对不起。杨秋燕却低着头吃着饭不说话不依不饶,杨德明就对自己的老妈求援:"小雪的妈妈不愿意理我。"
"那是因为你欺人太甚。"杨大爹还是在慢慢地喝着酒,和小雪一起吃着鱼头炖豆腐:"你是个男人,总得拿出一些诚意来。"
"爸爸,您说的对极了!"杨秋燕涨红着脸叫着:"德明哥就是一个榆木疙瘩,就是一个放着河水不洗船的笨蛋,就是一个有眼无珠的家伙。"
"妈妈,什么叫榆木疙瘩我爸爸的眼睛不是好好的吗"小雪很会帮她的爸爸解围:"我们四大天王吃过饭还等着让我爸爸带到公园去玩的。"
看见没有就是有把杨秋燕当作亲女儿看待、总是喜欢护短的杨大妈,就是有说一不二在所有人面前至高无上的神仙大爹,可是这个家里,小雪最大,那个无忧无虑的小丫头最大,杨秋燕就无能为力了。
因为看了那些、粉色而充满回忆的少女日记,因为知道了香车美人始终不渝、日益增强的那份爱情,杨德明就和杨秋燕之间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虽然在外人的眼里,那个白白的小丫头还是高高兴兴地在自己的爸爸妈妈之间跑来跑去,还是被爸爸和妈妈一人牵着一只小手在天台上的空中散步,可是只有杨秋燕才明白,过去的那种无拘无束、彼此之间无间的气氛已经被打破。
除了在杨大妈的那张餐桌上一起吃饭,杨秋燕其余的时间就无法和那个公交车司机单独在一起。车神不是和他的那些朋友结伴出外钓鱼,就是给人家帮忙修车。人又老实、车技又好、修车又认真,而且不收修理费,当然就经常忙得不可开交了,连张广福也在感叹:"德明,干嘛还到公交公司去开那个破车,干脆就在天官牌坊外边开一修车行,还不是财源滚滚的。"
香车美人是个很柔美的人,也是一个很有修养的淑女,可是忍耐了好久,终于还是忍不住了,知道希望这个大男人采取主动行动完全是奢想,一切还是得靠自己,就和《国际歌》里所唱的那样:"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要创造人类的幸福,全靠我们自己……"
"德明哥。"那一天,杨秋燕就在饭桌上叫住了狼吞虎咽吃完了饭,正想一走了之的杨德明:"你别走,我找你有事。"
"你说吧。"杨德明站住了,可是就是不敢用眼睛去看这个被人们夸得天花乱坠的香车美人,更有些不敢看小雪妈妈那圆润而的身段,他还在咕噜着:"快一点,小雪要下楼去学滑板。"
"我去。"杨大爹在自报奋勇,一边嚼着嘴里的饭,一边牵着小雪的手:"也让爷爷看看我孙女的风采。"
"妈妈,您还坐在这里干什么"对于杨大妈,杨秋燕就自如多了,不仅敢下逐客令,还敢自作主张:"不就是洗洗碗吗剩下的我来收,德明哥老是不劳而获,也该帮着做点家务事了。"
"可不,秋燕你不提醒我还忘记了呢。"杨大妈自然心领神会,马上拔腿就走:"几个老婆婆说到天台上去练巴山舞的。"
那天晚上,一向沉默少语、说话结结巴巴、有些腼腆也有些老实的杨德明就被杨秋燕给堵在家里了,他也算自觉,不仅帮着杨秋燕收拾桌子,还帮着把那些碗筷拿到了厨房里,就站在那里不知所措了。
"瞧德明哥这个样子,有什么可怕的我又不会吃人。"杨秋燕在娇嗔着,在他的面前转动着自己的:"能帮我系一条围裙吗"
那是一个温馨的动作,是一个属于夫妻之间的动作。杨德明环住手、伸开手臂,就像把香车美人搂抱在怀似的在给她系着围裙,杨秋燕身上的那股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