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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6章 我不是潘金莲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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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轰隆轰隆的响声,带着巨大的回声传进耳里,耳边的声音仿佛让她的鼓膜也跟着颤动起来。

    她听得出来这是火车穿过隧道的声音。

    借着昏暗的环境,唐柠起身去了厕所,途中不小心踩到了某个人的脚,连说了好几声对不起。

    她借着闪烁的光在黑暗中上下打量了眼自己,便见自己垂在胸前的两根麻花辫,胸前还挂了个牌子,写的应该是委托者的名字,潘涟漪。

    再打量自己明显偏小的衣服和不合脚的鞋,以及身上的小挎包,唐柠大概就明白现下是个什么情形了。

    左右看了看,她正准备往前走,便被人碰了碰包。

    唐柠警觉地倒退了两步。

    换了个方向走。

    车身很晃,唐柠走得小心翼翼,到了厕所,被里面浓郁的味道一熏,脑子是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了,她通过镜子看了一眼自己现在的模样。

    便见镜子里映出了一个一脸青涩的女孩。

    很小,很白,很软,很好看。

    也很脆弱。

    看看镜子里的女孩,几乎一宿没睡,脸上有着淡淡的黑眼圈,但也不显憔悴,反而多了一些令人怜惜的味道。

    尤其青涩的笑容和无暇的气质,让她看起来清丽可人。

    最好看的当属那对桃花眼,她是天生就一双桃花含情眸,不管是她冷着脸看人,苦着脸看人,怒着脸看人,还是笑着脸看人,总之看着都跟抛媚眼似的。

    唐柠微微低头。

    她的脖颈长而雪白,垂下去的时候,是一抹美丽的弧线,也是恭顺柔弱的姿态。

    唐柠接了点自来水拍脸,让自己冷静下来。她解开了辫子,一头黑发便滑顺地落了下来。把厚重的刘海拨开,露出原主本来的面貌来。

    昳丽中带着些青涩,含苞待放正是少女最美的时候,眉眼间带着媚意,顾盼生辉,撩人心怀。

    “我……”

    声音软糯无比,唐柠听到这声音,打了一个摆子,她一个女人听到这个声音都有点把持不住了,更何况是男人。

    这声音充满了魅惑,软软糯糯中又带着一股的纯真,简直了。

    唐柠没有耽搁多久,直接在狭小的卫生间里,接收起原主的记忆来。

    委托者名为潘涟漪,出生农村、家中一贫如洗,有个老实巴交的父亲,已经去世了。从小到大特别出挑的,便是过人的容貌,遗传自她的母亲。

    这次到大城市来,是受了潘姑妈的蛊惑,也是为了躲避村里的几个浮浪子,以前潘父在,她一个姑娘家,安全得很,可潘父走了……

    她就不安全了,山沟沟里,就她最好看。

    身段纤侬有度,腰身盈盈一握,身体玲珑有致,脖颈纤细优美,腿儿又直又长。

    脸若芙蓉唇如火,眼若桃花眉如黛,那一举一动、一颦一笑,说不出的好看。

    再加上女人间都是爱嫉妒的,委托者跟个天仙似的,与乡里乡亲那些个土丫头全然不同,她们自然也看她不爽,于是有关她的闲言碎语,就这么传将了出去。

    她们一天到晚也没什么事儿,除了瞎传这些八卦,还能干嘛这女人之间,闲话和嫉妒是永远少不了的。

    她样貌出众,成为同一生活圈里众多女性同胞攻击的对象一点不稀奇。

    委托者是个软性子,被风言风语挤兑得快奔溃了。

    她本来都打算随便找个人嫁了。

    在委托者老家那地方,女孩子有一张漂亮的脸蛋,那就是绝对优势了。

    农村的姑娘往乡镇嫁,乡镇的漂亮女孩往城里挤,委托者是个远近闻名的美人,来她家提亲的从村头可以排到村尾。

    这时潘姑妈说要领她去工厂干活,一个月有好几千块工资。

    此时的委托者正经历人生的转折点,可以说她这一生的堕落和毁灭,都是从下了火车开始的。

    潘姑妈热情地招待了她,给她买新衣服,买新鞋子,还说要给她找工作。

    晚上还给她端了热牛奶,说喝了好睡觉。

    醒来的时候,觉得自己好像躺在硬邦邦的床上,身上,还有个男人。

    重点是,男人的一部分在她体内,重点是,她疼得要死!

    那是潘姑妈的继子。

    身高大约一米五,长得那更是啥也别说了,一把辛酸泪,整体形象无限接近于武大郎。

    又一日,潘姑妈的老公捅了篓子,要被开除。

    他做的设计稿不见了,被敌方公司盗用了。

    对公司造成的影响不是一点两点,要重新改变设计,之前产品设计和包装设计都要改变。

    无形中损失了一大笔钱,只是开除已经是仁慈了。

    委托者又一次被下了药,不过这一次不是安眠药而是春药。

    其后的日子,就是辗转于个个男人之间,成了潘姑妈敛财的工具,人送外号潘金莲。

    她嫌丢人,从不说自己的真名。

    从农村走出来,下了火车站,从看到潘姑妈这个人开始,她就生活在潘姑妈的阴影下。

    以至于现在,她走进潘姑妈,就仿佛嗅到了属于潘姑妈的味道,那种扑面而来的,足以令人窒息的害怕与绝望,让她几乎克制不住地想逃离。

    可以说,那几年时间,害怕潘姑妈,已经成为了流淌在她血液里的一种惯性,绞合在她神经中的一种本能。

    那段时间委托者心理压力很大,身体负荷也很大。

    很多事情沉甸甸地压在她的心上,她的脑袋都是一片混沌,不知道该怎么办,犹如行尸走肉一般。

    她机械而颤抖地走进了一个男人的房间,伸出纤细的手,试探着开始在那一面墙高的柜子中寻找她想要的东西。

    那里实在有太多瓶瓶罐罐了,以至于她几乎无从找起。

    她站在那里,悄无声息地翻找。

    就在这个时候,她的目光无意中落在了一个瓶子上面。

    鬼使神差地,她拿起了那个瓶子,塞进了自己的衣服里。

    潘家一家三口死了。

    委托者最后从五十楼跳了下去,结束了年轻的生命。

    委托者的目的,很简单,也很粗暴,就是让潘姑妈这一家子不得好死。

    这个任务很简单,难的是委托者的抑郁症。

    在她最后的那些日子里,她在人前笑得很甜美很正常,但一回到屋子里,就谁也不理会,没有人叫她,她饭也不吃,水也不喝。

    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的每一天,委托者都痛苦难当。她捂着脑袋,内心像是有恐怖的怪兽在肆虐,她的焦虑、紧张、不安、痛苦等得不到化解。

    直到有一天,她饿得腿软了,不小心摔倒在了地上,小腿青了好大一块,但是很神奇的,她的痛苦减轻了。

    后来她习惯于增加自身肉体的痛苦来减轻精神的痛苦。

    她找到了适合自己发泄情绪的好方法。于是每次痛苦不安的时候,她就割自己一刀,看着鲜血流出来,她才能平静下来。

    只是这种压抑的时间越来越短了,一开始她割一刀可以保持三天正常,而后来,一刀下去,伤口还没有结痂,她就又想割了,想看看自己的血到底是黑色的还是红色的。

    再后来只单纯地割一刀,破个口子,流点血,已经不能满足她了,有的时候她看着伤口流血,甚至还想去补一刀,想要将身体里的血流干净。

    那样的话,她是不是就能变得干净了

    很快她的异常就潘姑妈被发现了,房间里的刀具被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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