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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宅屋-> 都市言情 -> 撩尽天下病娇全文免费阅读
77.77
- 孟迟也没有睡, 他靠在孟瑶床边的竹椅上, 看着熟睡中的孟瑶,心中又悔又痛。
孟瑶下手很重, 手指骨从中折断了, 虽然过上一年半载能恢复一些,但这辈子也别想拿重物, 任何精细的活计也都干不了了。
他很小时就发誓要保护好妹妹,不会再让她受苦,可他却没能做到。
“哥你别走,哥!”孟瑶突然叫了两声, 孟迟连忙起身去看时,她已经又睡着了,刚刚只是说梦话。
孟迟情不自禁地拿起她的手, 像呵护珍宝一样放在手心看着,眼中有些泪意。
如果她没有那种心思该有多好,他和她是彼此唯一的亲人,原本他该一辈子照顾她的,但现在他也不知道今后该怎么办。
而元宁……他被抓的消息肯定已经传到了麟州,以郑家的卑劣肯定会难为她, 但他乏术,只能先顾着孟瑶。他已经派人去麟州传信给她,同时敲打敲打郑家, 免得他们又闹鬼, 但是这么多天过去了, 她是不是已经嫁给了郑瑜孟迟的眼神有些暗淡,她宁可要那个窝囊废也不要他,他真的这么招她讨厌吗
两刻钟后郑瑜终于解开了阮宁手上的绳子,开始解脚上的,阮宁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就在此时,骡车一个颠簸把吴氏惊醒了,她转眼一看,立刻吼了起来:“小崽子,谁让你给她解开的”
郑瑜松开手说:“娘,有话好好说,当着我未婚妻子的面你怎么总是骂我,让儿子的脸往哪儿搁”
“什么狗屁的未婚妻,我可不认,你再起这种心思老娘打死你!”吴氏又给了他一个爆栗。
阮宁摇着头,眼泪汪汪地看着他,低声说:“好哥哥你听听,她不会同意咱们的亲事,咱们还是死了吧。”
吴氏一巴掌拍在她背上,骂道:“要死也得先把钱找出来!”
郑瑜连忙去拦她,嘴里说着:“母亲,你怎么这么俗张口闭口都是钱,我们两个是真心实意,你怎么就不能体谅我的真心呢”
吴氏又开始打他,骂骂咧咧地说:“真心个屁,我看你是念书念成傻子了!”
阮宁向郑瑜使着眼色,她的腿被捆在座椅上,只能探出上半身掀起车帘,眼泪汪汪的看向郑瑜:“好哥哥,母亲既然不体谅你,咱们还是死吧!”
郑瑜犹豫了一下,但此时吴氏又打了他一下,骂道:“我看你再跟着她疯!”
一边是柔弱可怜、善解人意的未婚妻,一边是凶神恶煞、一点也不体谅他痛苦的母亲,郑瑜陡然间生出一股豪气,反正又不是真寻死,吓吓她也好!他一步跨到门口,弓着身子吵嚷道:“娘,你再不听儿子的话,儿子就跟她一起跳下去摔死!”
吴氏用力拧住了郑瑜的耳朵:“你敢!小崽子,到底是臭姑子亲还是你娘亲”
郑瑜的耳朵被拽得老长,疼得直叫唤,就在此时,一只牛虻突然叮上了拉车骡子,骡子一个冷不防,立刻踢跳起来,赶车的男仆没抓住,骡车顿时冲下了路边的斜坡。
吴氏被甩在另一边,不由自主地松了手,郑瑜惨叫一声,被飞奔的骡车甩下车去,脑袋正好撞在一块大石头上。
阮宁的脚被捆着,反而成了三个人里最安全的一个,就在此时,她的耳边突然响起了久违的标准女声:“宿主,经我扫描判断,郑瑜已经死了。”
阮宁:喵喵喵,真死了这个成功率未免太高了吧运气出奇的好呢!
她兴奋到语无伦次:“这么简单啊,太好了,不对,太巧了,啊,郑瑜真惨!我的任务完成了吧你快救他活过来,然后去救孟迟!”
“宿主,你的任务并没有完成……”
阮宁大吃一惊:“不可能,郑瑜都死了,为什么不算完成任务就算他不是自杀,可他是因为我才跳车,所以才遭遇意外,归根究底他还是为我死的呀!”
“宿主你听我说完,”标准女声有些无奈,“郑瑜的死你的确是诱因,但是宿主,郑瑜不是病娇,他只是个有点矫情的妈宝男。”
阮宁:……
那就是说折腾了一大圈根本连攻略对象都找错了不带这么玩人的啊啊!
“这个文里的病娇一共有两个,”标准女声连连叹气,“一个是孟迟,一个是孟瑶,宿主要不要重新考虑一下去攻略哪个”
阮宁:……
孟迟,那个变态禁锢狂孟瑶,那个变态恋兄癖她是言情写手,不是密室捆绑小黄文写手,更不是百合写手,为什么要给她出这种难题啊啊!
“还要救郑瑜吗”标准女声又问。
“救,吧……”阮宁眼泪汪汪,统共就挣了点可怜的奖励,居然还要救人,她这都是什么破运气啊!
“可以救成完好无损的,不过会用光你全部的奖励,也可以仅仅救回一条命,需要后续治疗,花费少一大半。你选哪种”标准女声又问。
阮宁毫不迟疑地选了第二种。
透明面板上的奖励数字飞速减少,与此同时,骡车终于停住了,吴氏哭喊着跳下去抱住了郑瑜,郑瑜哼哼着在她怀里睁开了眼睛,说:“娘,我疼。”
“乖儿子不疼了,娘这就带你去看大夫。”吴氏无比温柔地说完,一扭头冲着阮宁破口大骂,“你这个丧门星臭姑子,都是你害的,看我不打死你!”
阮宁郁闷到不想说话。
天快亮时他们终于赶到了下一个镇甸,吴氏立刻把郑瑜送去了药堂,只是当大夫说郑瑜需要静养不能移动时,吴氏犹豫起来,儿子虽然重要,但是银票也很重要,该怎么选
阮宁哪里能等她还着急打听孟迟的消息。她幽幽地说:“也不知道我哥怎么样了,万一要是定了罪,万一被官府查出来那些银票的去向,唉,那就什么也别想了。”
吴氏立刻下定了决心,儿子反正不会死,先拿钱再说!
郑瑜留在了医馆里,吴氏押着阮宁继续赶路,第二天中午终于到了京城,阮宁一指孟家的方向,说道:“银票藏在孟家,就在我以前住的院子里。”
孟迟说的放银票的地方应该是他囚禁她的那个院子,她故意说成是孟家,为的是骗吴氏过去。她想过了,如果孟迟没事,吴氏过去就是送死,如果孟迟有事,孟家总还有街坊和下人,孟迟在道上混了那么多年也不可能没个朋友,只要她到了孟家,总有机会摆脱吴氏。
吴氏自然不信,她劈头就是一个耳光甩过来,阮宁抱着头躲过了,坚持说:“我说的都是实话,东西就在孟家,信不信由你!”
吴氏打她只是为了吓唬她,防着她撒谎,此时她挺着厚厚的胸膛,恶声恶气地说:“你是不是在打什么鬼主意我告诉你,早年我也是在京城平趟着走的人,你要是敢骗我,我就把你浑身的骨头都敲碎喽!”
“我没骗你。”阮宁记得说谎一定要三分真七分假,于是说道,“我住的院子里有口井,井边围着一圈石头,银票就在其中一块石头底下,等到了我再告诉你是哪块石头。”
她说的这么详细,吴氏又信了几分,况且除了信她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于是一声令下,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朝着孟家的方向去了。
她们刚进城,孟迟就得到了消息。他被捕前担心阮宁回来找他,曾跟各个城门的人都打过招呼,所以阮宁进城门交验告身时消息已经飞快地传去了孟家。
有吴氏跟着,还带着一大帮凶神恶煞的仆人……孟迟立刻猜到不是好事,脸色阴沉了下来。
阮宁来到孟家时,大门紧紧关着,门前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阮宁心里一凉,本能地猜想孟迟大概没有脱罪,她悬着一颗心上前敲门,半天才出来一个老苍头,上下打量着她说:“是元宁姑娘啊,你怎么回来了”
“我哥呢”阮宁急急地问。
“大爷还在弄官司的事。”老苍头含糊地说。
果然还没有出来!阮宁的心沉了下去,急切地问:“有没有什么可以走的路子或者我哥有没有什么能说上话的好朋友我去找他们一起想个法子!”
门背后,孟迟的眼睛慢慢亮了起来。
吴氏哪里耐烦听这些她推搡着阮宁,恶声恶气地说:“臭姑子,眼看姓孟的是倒了霉了,赶紧进去给我找东西!”
阮宁被她推得一个踉跄,险些被门槛绊倒,她一边冲老苍头使眼色示意他叫人,一边四下打量,院子里一个人也没有,难道那些下人都已经逃跑了
阮宁不准备进门,孟迟不在,下人跑了,没人能对付吴氏,只能吵嚷的街坊和官兵出面干涉才行。她紧紧抓着门环,转身冲着大街上大喊起来:“救命啊,有人要图财害命了!”
吴氏立刻上来捂她的嘴,骂道:“臭姑子,孟迟都完了,你还敢跟我玩花招!”
“谁说我完了”孟迟像一个幽灵,倏忽从门背后闪身出来,伸手抓住吴氏的一条胳膊轻轻一拧,咯嘣一声,吴氏杀猪一样地叫了起来,胳膊已经被拧断了。
然而孟迟并不打算放过她,他抓住她另一条胳膊如法炮制,跟着又卸掉了她的下巴。吴氏叫不出声,瘫在地上疼得一头冷汗,只能用目光向孟迟求饶,然而孟迟毫不留情地在她腿上又踩了几脚,眼看着两条腿也断了,吴氏抽搐着晕了过去。
她带来的仆人们惊得像蝗虫一样四下里乱窜,很快被孟家的下人们一个个抓了起来,捆成了一串。
“带我的帖子送回麟州,就说郑家人想谋害我妹妹,让衙门好好处理,一个都不要放过。”孟迟吩咐管家。
阮宁扶着门柱站着,努力平复大起大落的心情,脑子里一片混乱。
这么看来孟迟没事了……可是,她该怎么办
难道真要去撩孟迟不不,她本能地畏惧他,对他生不出爱意,更何况若是任由他锁着,那还不如去死。
而且还有孟瑶,孟迟不可能扔下孟瑶不管,那么她就等于在一个随时可能爆炸的桶旁边,太危险了。
就在此时,她听见了孟瑶的声音:“哥,她怎么来了”
孟瑶脸色煞白,用夹板固定着的手吊在胸前,直勾勾地看着孟迟:“为什么她又来了哥,为什么”
孟迟迟疑了一下,低声说:“我不会再让她离开。”
他绝不会再放她去找郑瑜了,哪怕锁她一辈子关她一辈子,哪怕她因此恨透了他,他也不会再放手让她去受欺辱。
“哥,为什么她凭什么”孟瑶的眼泪一滴滴掉下来,打湿了挂着的绷带,孟迟抬手想给她擦眼泪,她却一扭身跑了。
阮宁心乱如麻,她扶着门扉,一只脚在门内,一只脚在门外,脑中转过无数个念头,却一个也决断不了。
孟迟慢慢地走过来,动作轻柔地把她的手拿了下来,低声说:“好妹妹,你终归还是念着我的。”
“我,我没有,我不是……”阮宁语无伦次地回答。
孟迟低低一笑,声音温柔:“我很欢喜。”
他忽地把她打横抱起,飞快地走进了自己的卧房,他把她放在膝上,抚摸着她的头发说:“受苦了吧”
“没有。”阮宁别开脸不看他,心里说不
出是什么滋味。
“乖乖的跟着我,有我在,没人敢欺辱你。”孟迟说着低头吻了她一下,目光深邃,“乖乖的,听话。”
阮宁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应,只好低着头不说话。就在此时,她看见孟迟又从袖中掏出了锁链。
阮宁猛地抬起头,惊讶地说:“你还要锁着我”
孟迟的嘴唇停留在她唇边,气息沉重:“我近来很忙,没有时间看着你,还是锁起来比较放心。”
阮宁有些绝望,还要锁着吗她都已经主动跑回来了啊!她带着几分委屈推开他,别过头说道:“我不喜欢被锁着。”
孟迟轻轻扳过她的身子,温柔却不容置疑地拿过她的手腕,利索地扣上了银锁链,声音喑哑:“你想着回来救我,我很欢喜,可我不想冒着再让你逃走的风险,乖乖地在家,需要什么告诉我就行。”
他灼热的唇轻柔地吻着她的手腕,似乎这样就能吻去锁链的束缚,他那么专心那么深情,有一刹那阮宁有些心软,然而锁链晃动的声音提醒着她,只要她动心,她就会成为没有自由的鸟,一辈子关在他的笼子里。
她看着他,用沉默表达自己的抗拒,孟迟没有在意,他已经习惯了她这种态度,他只是忘情又深沉的吻着她,从手腕到手心,再到脸颊和嘴唇,许多天的思念和都在唇舌的纠缠中表达着,像他们纠缠不清的关系。
窗外,孟瑶失神的眸子空洞地盯着他们,她盼望那个被哥哥紧紧搂在怀里缠绵亲吻的人是她,她的身体一阵阵哆嗦,似乎在感受在孟迟的热情,然而眼泪慢慢掉下来,那终归不是她。
这些天孟迟日夜不离照顾她,她曾经以为会永远这么过下去,然而她又回来了,她和她娘一样是索命鬼,从地狱里爬出来缠着她,要害她一辈子。
许久,孟迟强忍着身体的冲动放开了阮宁,低声说:“你先歇歇,我去看看瑶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