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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章 大义灭亲
- 徐驰远命人将击鼓之人压至内堂,秘密审问。
“啪”一声,徐驰远重重拍了惊堂木,指着堂下跪着的那人喝道:“堂下何人,因何击鼓,有何案情要诉,还不快从实招来!”
寻常人听得惊堂木的重响必定会惊上一惊,然而地上那人却似木头一样僵跪在地上,青灰的脸没有一丝一毫表情。
徐驰远得不到回忆,又将惊堂木重重一拍:“尔闭口不言,可是戏耍本官若再不从实招来,本官便将你轰出堂。”
徐驰远早就被他要状告前户部尚书窦行章的消息给扰了神智,迫不及待要从他身上听到些什么有用的消息,可眼前这人半点反应也无,当真是要急煞了徐驰远。
徐驰远审视着地上的人,眼中闪过一丝狐疑,他怎么觉得此人竟莫名有些眼熟好似在哪里见过
就在徐驰远耐心即将耗尽时,地上那人张开口,一个字眼一个字眼地说道:“窦、麒,窦、行、章嫡、孙,有、状、要、告。”
来人不是旁人,正是失踪了好几年的昔年窦家嫡少爷——窦麒。
窦麒穿得人魔狗样,灰白了半边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一张青灰枯瘦的脸面无表情。一双眼睛布满了红血丝,正呆滞无神地垂看着地面,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异状。
窦麒!徐驰远心中一惊!他就说眼前的人怎么如此眼熟,原来他竟是窦麒!昔年窦家嫡孙窦麒何其风光,被称为帝京青年才俊的翘楚。
当年冬时窦麒与现任的镇西将军云锦争夺武状元之位的那一场大战,徐驰远也有幸旁观,为此对两人都印象深刻。不过,窦麒不是被云锦废了四肢,从此销声匿迹了么怎如今又突然出现了且看他这幅古里古怪的模样,与从前可是大相径庭。
奇怪归奇怪,徐驰远到底做了几年官,还算沉得住气,当下强压下疑问,朝窦麒喝道:“你说你是窦行章之孙,有何凭证”
窦麒反应极其迟钝,在徐驰远话音落了片刻之后,才缓慢地从胸口抽出一个东西,堂内的官差接过后,递到了徐驰远的手中。
徐驰远细细一看,那是一方朱雀金环,上方刻着天子印章,下头用小纂写着“窦麒”二字。徐驰远招来师爷,师爷将朱雀金环打量了许久,才肯定地点头:“确是天子御赐。”
徐驰远心中沉吟,这人竟然身怀天子御赐之物,那便能证明他的身份,此人确实窦麒无疑。可令徐驰远不解的是,窦麒怎会亲自前来大理寺状告他的祖父这于理不合!
“本官且信你所言,你要状告窦行章何事,还不快细细说来,本官面前不得有丝毫隐瞒!”徐驰远硬声道。
窦麒不答,只从怀中摸出了一个小方盒,打开后一瞧,那里头堆满了东西,有信有印章还有令牌,他将这些东西一股脑倒在了地上。
窦麒张开嘴,缓慢而僵硬地喃诉道:“...窦麒告户部尚书窦行章任职期间,贪赃枉法,弄权舞弊、残害忠良、通敌叛国。明成十八年,闵县水患,窦行章贪赃赈灾白银九万两,坑杀灾民两万余人;二十一年,窦行章杀兵部侍郎廖蔼,弄权舞弊。二十二年,西南匪乱,窦行章私扣战报,延误军机,又贪赃军饷,之后更与悍匪屠洪山勾结...”
窦麒用干哑难听的声调吐露出了一段段令人闻之色变的秘闻!
徐驰远心中大骇,不可思议地盯着眼前滔滔不绝的窦麒。看着看着,徐驰远心中无端生出几分怪异的感觉,眼前的窦麒与其说是状告窦行章,倒不如像在背一段事先备好的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