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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宅屋-> 历史军事 -> 晚明太子朱慈烺全文免费阅读

第五章 李邦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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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有什么好商议的,那些文官看咱们不顺眼,也不是一年两年了。李邦华这老东西崇祯三年就被咱们挤走过一次,这次还是老办法对付他!”

    在厅中大声嚷嚷着的,正是成国公,朱纯臣。

    此公在勋贵圈子里一向以奢靡淫乱著称。

    有传言,此公每到冬日,都要府上的婢女用胸脯给他暖脚。因为这行径实在过于变态,其他各家贵族和他也很少往来。

    “呵呵,这李邦华不过是一个迂腐的老头子,本来就没什么好怕的。我只担心太子!”

    说话的人年纪不大,正式刚刚继承爵位不久的安远伯柳绍宗。

    他们柳家之前主要靠和蒙古的走私贸易赚钱,对于其他生意插手不多。

    自打崇祯初年,建奴犯边,和塞北的贸易断绝之后,安远伯府的生意受到打击极大。

    眼下整个安远伯府的收入只有吃京营的空饷和下面武官的孝敬,故而柳绍宗对此事极为上心。

    朱纯臣瞧不上柳绍宗的胆怯,冷哼一声说道:

    “哼,太子左右不过是个孩子,懂得什么!照我看呐,咱们这位陛下是想拿太子爷给李邦华那老东西壮胆。我说,咱们可谁都不许怂!”

    “咳咳。”坐在首位的英国公轻轻地咳嗽两声,场中众人立刻停止争论,齐齐地看向老国公,等着他发话。

    在北京的诸家勋贵之中,一向就是以英国公为尊!

    天启七年,天子驾崩在深宫之中,诏令信王即位。当时的权阉魏忠贤号称九千岁,权势熏天,有谣言说魏忠贤要谋朝篡位。

    在这紧要关头,正是英国公带头支持信王即位,诸位勋贵才一齐出力,把崇祯皇帝的皇位给扶正了!由此可见英国公在勋贵集团中的影响力。

    英国公抬眼扫向众人,缓缓地说:

    “我辈自祖宗起就为皇家效力。太祖高皇帝定下的规矩,让咱们都督京营。他们外臣不让咱们上朝议政也就罢了,如今胆子是愈发的大了起来,竟连祖宗的制度都不顾,三番五次插手京营事务。老头子今天在这提两个说法,各家看看同不同意”

    说罢,老国公顿了顿语气,等着众人的回应。

    众人哪里敢说个不字,一个个都响应道:

    “老国公说什么就是什么!”

    “还请老国公主持个章程出来!”

    “老哥哥,你就快说吧,大伙都听着呢!”

    “咳咳,好,我就提两点。第一,这李邦华得吃点苦头,不能就让他免官算了,咱们得杀人诛心!”

    这老国公年纪大了,言语说的极慢,可是这最后的杀人诛心四字,却说得掷地有声。

    在场诸人自然应声称是。

    襄城伯李守奇扶着突出的肚腩,瓮声瓮气地说道:

    “老国公,咱们早当如此了!不给那些外廷的文官点厉害瞧瞧,真以为我们是谁都能拿捏一下的草包!”

    老国公抬起手,往下按了按,等诸人静下来,又继续说道:

    “这第二点,老头子我要说一句,为什么皇帝要信用咱们因为咱们是与国同休的功臣,咱们的忠心可鉴日月!所以一个忠字,咱们不能忘,只要立住了这个忠字儿,闹得再狠,皇上也不会怪罪。所以咱们可以斗文官,但是不能斗太子!”

    各家的家主齐声应和道:

    “理当如此!”

    “咱们可都是大明的忠良,咱们的忠心外臣可比不了!”

    “太子爷也是半个主子,咱们只和那姓李的斗法,干太子爷什么事!”

    老国公定下了基调之后,也不再多说,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至于具体的细节谋划,自然不需要他参与,各家的家主练兵可能不行,搞阴谋,玩内斗,可是最在行不过了。

    各家的家主们,又议了半个时辰,定好计策之后,东道主襄城伯又安排众人饮宴,直闹到起更,才各自尽兴而归。

    三月底,通州,漕运码头,一个老文吏正指挥着漕丁固定漕船。

    明代的漕船,分上下两层,上面是客舱,住的都是来京赴任办事的官员,下面则是货舱,若是送粮时节,则装载漕粮,若是平时,则运一些南方的货物。

    漕船上层靠里面的客舱中,坐着一个老者。

    老者头发花白,额头上的皱纹沟壑纵横。

    因为太过消瘦,颧骨高高的突起,两颊则紧紧地贴在骨头上,已是风烛残年了。

    从应天府到通州,这长达千里的水路,对于这个老者无疑是巨大的折磨。

    “老爷,到岸了,我们下去罢!”一个仆人进舱说道。

    正在闭目忍受晕船之苦的老者听言,如蒙大赦,赶忙起身,谁料一个不稳,又跌坐下来。

    仆人见状赶忙上前扶起。

    老者挥了挥手,叹道:

    “这身子骨不成了。你不用管我,去下面拿行李吧,我自下去等你。”

    不多时,槽船停靠妥当,船上的官员依次下船。老者站在码头上,等着拿行李的仆人回来。

    没想到不一会儿,船上竟然吵嚷起来。

    老者引颈而望,只见他的仆人正被两个穿着青衣小帽的家丁推搡着往自己这边赶。

    仆人嘴上喊道:“老爷你给评评理!这瓷器是他们自己打破的,非要让我赔!”

    几乎是于此同时,码头不远处一个身着华服的公子见这边吵闹也赶了过来,先开口对两个家丁喝道:

    “吴大,吴二,不得无礼!”

    那为首的家丁说道:“老爷,这厮打坏了我们随船的瓷器,我们正要他赔哩!”

    老者的仆人跳着脚喊:“你胡说!我去拿行李的时候,已然见到这瓷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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