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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剖析日记_分节阅读_5
- 但很明显,她算漏了一个会在路上不停叨叨的秦止。
一叨叨就不能快跑,快跑就得倒灌一肚子风。
在牺牲马和牺牲自己洗澡大事的选择上,关莺毫不犹豫的把马踹掉了。
而在牺牲关莺洗澡大事和牺牲自己叨叨欲望的选择上,秦止毫不犹豫的把关莺给踹掉了。
于是当关莺顶着落日最后一丝余晖出现在地平线尽头时,刚刚好,看到两扇巍峨壮丽沉重厚实的城门,缓缓关闭。
“啊,赶不上了。”秦止掏掏耳朵,在马上扭动两下舒展筋骨,又一副事不关己的欠扁模样跳下来,看着把马勒得一声长嘶的关莺,“怎么办。”
关莺回转身子,还定定的往城门方向看了半晌,才把头正过来,居高临下的斜睨秦止,“你说呢?”
她就不信以出云山庄的势力,会在折柳城里没秘密小据点。
就连落日宫都在折柳城里开了家肉铺,说不准隔壁的米店就是出云山庄的产业。
“没办法啊,总不能又一晚上不睡。”秦止意思意思的打了个哈欠,牵着马慢吞吞的往前走,“趁晚上守城的换班,翻进去吧。”
关莺不置可否的唔了一声,城墙这种东西对于会轻功的江湖人士来说,其实和院子墙也差不多,她倒不担心翻不翻得上去的问题,而是折柳城的民风实在是……淳朴得总让人觉得莫名其妙的诡异。
一到太阳下山必定闭城门,所有的客栈都在闭了城门之后准时关门,等月亮出来了街上别说是人,连条狗都看不见,就连打梆子的人都只会固定的几个时间里出来意思意思的敲两下,基本等于没有。
而如此淳朴的民风只会导致一个结果。
只要有人在城门关闭之后再去敲客栈的大门说想投宿,必定会被全客栈从掌柜的到掌勺的所有伙计齐心合力的扭送官府。
“那你想睡哪儿?”解下马鞍子扔到一边,关莺一拍马屁股表示放生,爬墙用不到马,想要继续赶路大不了再买一匹。
相比起只到过一次折柳城的秦止来说,关莺光是听七个堂主每回下山必唠叨的外面规矩,就已经对折柳城的大街小巷烂熟于心了,甚至连哪条巷子里哪个老头子炸的糖饺子最好吃都一清二楚。
“哦哦,同道中人啊。”秦止手搭凉棚踮起脚伸长脖子往城门方向望了半天,终于放了手里的马缰,一指对面,“从来只见过连夜进城的,连夜出城算个什么意思?”
关莺:“……”
所以说,别人出城关他个屁事,出来又不会被人抓。
“我敢说折柳城里肯定出事了。”如果不是关莺硬扯着秦止闪到一边,她甚至毫不怀疑这货会故技重施,跟和搭讪她一样的跳到路中间拦住女子去路,再露出满口白牙的说,“哟,姑娘,飞着呢。”
因为秦止就算是被扯着不让说话,也已经挣脱她伸出了一只爪子,冲着天上挥了半天,结果赚回女子的一个白眼。
“轻功不错。”关莺眯起眼睛看了半天,最后才得出一个废话结论。
“她走的是咱来的路,那条路上别说人家,就连黑店都没一个,我敢赌一顿饭,她绝对是要回落日宫的。”关莺一直等女子飞没影了才放开秦止,后者立刻和被关了十年大牢的重刑犯人陡然牢垮了重见天日一样长嘘一口气,说出了一个比关莺废话还不如的屁话。
“不可能。”关莺基本上是想都没想的立刻否认。
那女子的轻功至少可以排在七大长老之间,不可能她不认识,或者退一万步说,就算她不认识,要真是落日宫的人,也不可能不认识她。
“就算不是回落日宫,也必定和落日宫有关。”秦止瞥了关莺一眼,立刻改口。
“别赌饭了,去看看。”在没看到到底出什么事之前,关莺也懒得跟秦止争这种口舌之利,更何况出没出事还难说,女子大晚上一身白衣还算耀眼,上面就连一滴血都没溅上,如果真出事,那要么不是对方武功太差,要么就是她的武功太好了。
相比于对方武功差的推论,关莺其实更倾向于后者,好歹是惊动了江湖上有着高明内功的游侠或杀手,就是不知道倒霉的是哪家喽啰了。
秦止干脆利落的点点头,冲着关莺一挥手,自己先义无反顾的窜出去了。
关莺:“……”
她怎么就忘了,在地宫里秦止也是一样,为了不让自己把机关都踩完,他还好心好意的打算补偿自己一把招魂的。
“哎,看上去也没什么嘛。”城里就和关莺所想的差不多,街上冷冷清清连个人影子都看不到,秦止原本还在犯愁怎么在翻进来的第一时间找到个僻静角落再偷偷溜出来混进人群,等判清形式之后干脆大大方方的戳在了街上,回头冲着关莺大幅度摇手,“下来下来吧。”
“还没惊动捕快。”关莺默默别过脸,往旁边走两步和秦止拉开距离,“你怎么看?”
“没什么。”秦止重新摆出那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欠抽表情,“虽然不知道武功如何,但光从轻功来看估计也差不了,你说落日宫这次派人出来,会不会和桃花夫人有关?”
“你就知道那人是落日宫的?”关莺颇有些恨恨的一甩手,捡着城墙阴影慢慢绕着往里走,“难道就不能是桃花夫人派人重新上落日宫?或者说不定那人就是桃花夫人,再说不定也有可能是落日宫的仇家,难道只有落日宫的人才能去落日宫?那这么说起来,难道你……”停了停,关莺似乎是被活活噎了半天,才舌头一打弯,吐出了“和我”俩字,“和我去落日宫,那我们就也变成落日宫的小喽啰了?”
秦止默然无言的又抬头看了关莺一眼,跟在她身后慢慢走。
如果说关莺是和自己一样,是因为要偷摸溜上落日宫而经过的折柳城,那么她对城中的街道也未免太熟悉了点,更何况还很清楚日落之后街上再无人走动,连投店都不行的规矩,很明显她绝对住了不止一天。
虽然这些都还可以用“她为了研究逃跑路线而特意打听清楚”的幌子勉强遮掩过去,但刚刚那种替落日宫开脱的言论则很明显就解释不通了。
更何况她还一口笃定那个白衣女人不是落日宫的人……
“是这里?”关莺基本上是和秦止一起停住脚步,俩人前后站了,一个看左一个看右,脸色同时烂到了家。
“是这里。”秦止点点头,和关莺一块儿蹦上墙头。
当然,关莺蹦上的是秦止隔壁的墙头。
所以说,尽管是只有一墙之隔,但看到的也绝对不会是同样的东西。
关莺看到的是一条彪形大汉坐在院子里霍霍磨刀,而秦止看到的是一院子横七竖八倒地不起的伙计,连后院养的鸡都没一只放过的,统统都被抹了脖子。
“隔壁怎么回事?”关莺从怀里摸出枚铜钱,飞快往后瞟了一眼,确定秦止已经跳进院子查看情况了,才扔向还在不停磨杀猪刀的壮汉。
后者几乎是想也没想的顺势一刀劈出,直接把枚铜钱一切两半,才像反应慢了半拍似地抬起头来。
然后就是哐啷一声,刀掉地上了。
“宫……宫宫宫宫……”
“隔壁到底出什么事了?”关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又往后瞟了一眼,示意壮汉就坐在原地别动,“怎么有人把隔壁都杀光了你都还不知道?”
壮汉脸上顿时出现了一种可以称之为茫然的表情。
关莺颇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直接从这边墙头蹦去了那边院子,跑到秦止身边。
“找到什么了?”
然后关莺的脸就绿了。
她也不是瞎子,秦止明明白白就捧在手心上的牌子她一低头就看了个清清楚楚。
外层镀金内层包铜还特意做成空心的以减轻重量方便携带降低成本,中间板板整整刻上一个说成是旭日东升也可以,说成是夕阳西下也没错的太阳,太阳中间还清秀端正的篆上一个左字。
尽管关莺她爹在上任之初就已经明令禁止落日宫上下再使用这种拿出去也只会丢人的货色作为传讯令牌,但也架不左长老非得用这种爷爷辈儿传下来的东西当纪念,然后还要再传给自己下山开肉铺顺带收集各种消息的爱徒,以延续当年关莺她爷爷所制定下来的那种坑爹的落日宫精神。
“落日宫。”秦止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关莺分明听出了点咬牙切齿的意思。
“你怎么看?”一手托着令牌往关莺眼前凑了凑,秦止冷哼一声,“当初是谁说那人不一定是落日宫的人?”
关莺:“……”
“据我所知,落日宫上一共七堂主和左右二长老,这个令牌上还刻着左字。”停了停,秦止斜睨了关莺一眼,似乎在等着她的反应,结果等了半天才发现关莺还在呆呆的等他下文,才又哼了一声,继续开口,“只不过是没想到,落日宫的左长老,竟然是一个年轻女子。”
关莺:“……”
她的确是有在很认真的考虑,如果这个时候把隔壁沉夏揪过来说那令牌是他不小心掉的,和刚刚他们看到的翻出城外的女子没有半文钱的关系的话,到底秦止能够信几成……
属性柳下惠的少庄主
当秦止再次从屋里转到屋后找更多所谓落日宫屠杀出云山庄下人的证据时,关莺好整以暇的从角落里翻出个还没被砍烂的小炉子,生了火放在屋子正中坐了壶水打算泡茶。
而当秦止又从屋后跳上屋顶四下踩了一圈,关莺已经慢条斯理的开始就着滚茶啃馒头了。
就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等到明天折柳城必定是封城严查,那女子就是蠢到了家,也不可能这个时候还跑回来自投罗网。
当然,如果这个时候跟秦止掏实话,他要是能信她说的,关莺才觉得是真有鬼。
所以当秦止最后蹦回房中拖了张八仙椅也坐在炉子边打算守株待兔时,关莺直接递过去了自己还没啃的最后半拉馒头。
“吃么?”
秦止:“……”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生平第一次觉得江湖上的那些各种小道传言也许还是蛮可靠的。
如果落日宫主不喜欢活吃人心,如果落日宫主不是个还未开化的野蛮汉子,如果落日宫上但凡有一个正常人,怎么会培养出就连叛徒,也能对着一屋子横七竖八刚死还热腾腾的尸体就着滚茶吃硬邦邦的冷馒头!
还问他吃不吃!
“我说,落日宫跟你有仇?”秦止连摇头的心情都欠奉,双手交握坐在椅子里盯着黑乎乎的小炉子愣神,关莺颇觉无趣的缩回手,三口两口塞完馒头,直着脖子又灌了两口热茶,慢慢悠悠的扭头看着门外。
然后一团黑色的肉球唰的一声就从院子墙上蹦过去了。
关莺生平第一次产生了想把沉夏拖出去鞭尸的冲动。
明知道隔壁出了事,也明知道自己就搁隔壁戳着,更明知道隔壁还有落日宫以外的人,丫难道就不会走后门跑出去,还非得走前门给自己看到?
难道说卖猪肉真的会把个正常的大好青年给卖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