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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剖析日记_分节阅读_3
- 秦止轻轻松松的把下巴朝着石台点了点,继而又开始满屋子乱转的找机关。
关莺:“……”
虽然有自卖自夸的嫌疑,但她也的确是真心认为,左长老的锻造功夫已经很精妙了,尤其是在仿造招魂这一条上简直就是被自己逼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就是换了她这个从小拿着招魂当柴刀使的,把真货和假的放在一起,如果不对着砍,她也没办法认出底哪个是假的来。
好不容易进了暗室,却没拿走剑的原因只有两个。
一是那人认出了这柄是假剑。
二就是那人的目标根本就不是偷招魂。
已经转到剑台背后的秦止突然啊了一声,收起刺越,缓缓从腰间拔出那柄真真正正的地摊货,平平伸出,从剑台上挑起一支开得正好的桃花。
关莺脸色顿时一沉。
桃花夫人。
她从来还不知道,这个就在五年前突然冒出江湖的,只会在每年春天桃花开的那段时间冒出来四处杀人的女人,看上了落日宫里的什么东西。
如果说桃花夫人是看上了落日宫里某个人的人头,那么她为什么要巴巴的闯过机关跑来地宫里放桃花,放在大殿上或是门口很明显更显眼。
而如果说桃花夫人看上的是魔剑招魂,那很明显她是已经认出了这一柄是个冒牌货了。
“我还以为这枝花下面会连什么厉害机关。”秦止浑身紧绷的把花收到自己面前,上下左右都看了一圈,也没等到预期之中的机关启动,立时颇感失望,“落日宫上怎么会有开得正好的桃花?”
“落日峰上冷成这样,当然不会有桃花。”关莺缓步上前,从剑上把桃花取下来,“很明显,这间房有人来过,这里一定还有另外的出口。”
手指点了点剑台,关莺顺带拔了钉在剑柄阴影之下的一根银针,“难怪你没触动机关,机关已经被动过了。”
剑有被拔开的痕迹,也就是说,桃花夫人知道真正的招魂剑身上刻的是什么字。
“你的意思是,这柄剑是假的?”秦止干脆把招魂也挑了下来,抛给关莺。
“费了大劲闯过机关来到密室,明明伸手拿到剑了却不带走,没有留下血迹,大概那人也没有受伤,你说,除了这柄剑是个冒牌货,还有别的解释么。”关莺冷笑一声,手指随意在剑身上一弹,秦止只听嗡的一下,一柄精钢剑立刻连剑鞘都碎成了一截一截的。
关莺扔了剑柄,走到墙边摸来按去,“最让我上心的是,那人为何会知道这柄剑是假的,剑柄上刻了鬼铸二字,剑也很锋利,我用上四成内力才能把它震断,而那人光是看了一眼就知道是仿制品。”
这种只要稍微想一想就能推断出来的东西,关莺一贯不介意把拿出来大家分享,“更何况你看到桃花,难道就不会想到些什么么?”
秦止脸色微暗,继而颇为失落的还剑入鞘,仰头长叹一声,“我现在总算知道为何上面突然守卫变得森严起来了。”
“果然是好心思,这一路机关重重,剑台上也安了一拿起剑就会触发的机关,任谁闯到这一步都不会再怀疑落日宫对这柄剑的重视程度,可偏偏是个假的。”顿了顿,秦止声音里赞叹声简直浓的能滴出水来,“如果我是落日宫主,知道桃花夫人也看上了招魂,也是绝对不会把真剑放在这里的。”
关莺:“……”
确切的说是,应该是就算桃花夫人没看上招魂,她也不会把真剑放在地宫。
“不用找了,那条路上机关肯定也被闯过了。”秦止伸手拉住关莺袖子,“若想出去,走原路就可以,招魂不在地宫,现在你打算如何?”
虽然关莺很想说关你屁事,但好歹秦止也帮她试出来了若干破绽,用完马上就丢感觉也太无情了,至少她也也得把人送出落日宫了才好转回来处理桃花夫人的事。
“如果桃花夫人看中招魂,就算我有命找到,也没命拿走。”关莺摇摇头,表情颇为黯然,“你来落日宫又是要找什么?这个房间里也没其他东西了。”
想了想,又往门口走了几步关莺才回头看着秦止,“还没请教兄台高姓大名。”
“齐越。”关莺敢光明正大的报真名那是因为她的真名和落日宫宫主这个身份基本上是分开的,但秦止基本上是和出云山庄少庄主这个身份给绑死了,一报就等于告诉人他手里这把刺越是真货。
“原来是齐兄。”关莺点点头,对于她来说,秦止就算是不说名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出云山庄和她没有半文钱的关系。
“桃花夫人一年之中只有春天才会出来,要避开倒是很容易。”略一沉吟,关莺瞥一眼秦止,“你来落日宫似乎目的并不是招魂。”
秦止这回倒是承认得爽快,有桃花夫人在中间横插一杠子,秦止反倒打消了先前关于关莺是落日宫中反叛的疑虑,毕竟桃花夫人近几年在江湖上心狠手辣的程度一路扶摇直上,直逼位居喜怒无常第一位的落日宫主,暂居第二,落日宫会为此加强守卫也不是不可能。
“我本来还想如果招魂就在地宫里,我帮你找到,也算是你我在这里遇到一场的缘分,但既然地宫没有,那也没办法,落日宫此时人手应该都在防备桃花夫人,要想出去反倒比较容易,走吧。”
关莺:“……”
从头到尾,她连自己用的武器是双刀都没避讳过秦止,到底是哪句话表达了让秦止误会成她来落日宫是要找魔剑的意思啊……
“你说得没错,要避开桃花夫人很容易,你要想偷招魂,夏天再来一趟就行了。毕竟落日宫中机关重重,人手多房舍大,桃花夫人也不一定能够在两个月内就找到招魂。”
其实秦止的话说的也是非常有道理的,当然,这个有道理必须建立在关莺不是落日宫宫主,外加桃花夫人不会以其他的身份偷摸潜入落日宫的不靠谱假设的基础上。
于是关莺从一开始自觉自愿的跟在秦止身后一路冲进石室,到最后基本上是三步一回头,五步一犹豫的被秦止拖出了地道,边走还要边听他在耳边碎碎叨些什么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之类的屁话。
“不过说起来,你觉得落日宫主会把招魂藏在哪里?”关莺一向不认为加强守卫就能够防贼防盗防火防人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守卫这种东西就和机关一样,不管怎么改进总会被人找出破绽,遇上真正的高手就只有歇菜的份儿了。
“我不认为桃花夫人会找不到招魂。”把秦止送到大门口,关莺干脆利落的退后两步,一脸“我进地狱了你投胎去吧”的永别表情,冲着秦止拱了拱手,“地道之内多蒙照顾,日后若是江湖再见,关莺记得齐兄今日之恩。”
所谓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关莺觉得她还亲自把秦止给送出门已经达到了落日宫接待的最高规,绝对对得起秦止给她提示的那几处破绽了。
宫主要入赘
“宫主,需要派人跟着么。”秦止其实转身还没走上三步远,关莺身后就突然和下雨之后长蘑菇似地冒出了一堆落日宫高层。
“右长老,明天你来我房间拿新的图纸。”关莺摇摇头,竖起食指让三堂主赶紧闭嘴,秦止还没走远,“左长老,三天之内,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给我躲到你最隐秘的那间锻造室里去,弄把招魂出来,一模一样,记住,我说的是一模一样,连重量手感都不能变。”
左长老:“……”
“宫主,不是你说的不能把招魂做得一模一样么?要不然江湖上就真的以假乱真了。”右长老接到的任务相对而言比左长老的要轻一点,缓神也缓得比左长老要快,基本上关莺话音刚落没多久就反应过来了。
“对,如果老爹年轻时候没招惹什么桃花债风流情的话,我现在也不必要这么麻烦。”关莺回头瞪了一眼屁颠屁颠跟在自己身后的白胡子一大把的俩老头儿,“从我记事起那柄招魂除了被我用来砍树剖鱼烤兔子以外,就再没人用过,老爹年轻时候对过招的人死的死躲的躲归顺的归顺,现在除了你们还剩几个?我倒想知道,桃花夫人是怎么光凭看一眼就能知道第三个石室里面那柄剑是假的的?”
“老三,我给你半个月,去把桃花夫人的底查出来,老六,山上多派几个人巡视,老七,带人去检查下山的机关,看看是不是还有其他人经过了,我刚刚送出去的那小子不用管。”关莺随手往身后一群人中点了两下,“老大老二,你们去各个密室里转一圈,把里面所有留下的桃花都带上来,再把被人动过的机关都补好。”
左长老狠狠打了个冷战,终于从“怎么样才能够不用玄铁既把重量打对了,又能同时保证大小也分毫不差”的思考中回过神来。
“宫主,既然是这样,为什么不派人去把真的招魂捞起来?”
关莺正在推门的手顿了顿,低下头,眼睛闭了闭,忽然一声长叹,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转身拍了拍左长老的肩,张了张口,想想又还是闭上,手上力道稍微加重一点,又拍了两下左长老,才重新推开门,干脆连解释都懒得多说一句了。
退一万步说,就算那招魂被泡了快十多年了还依旧能削铁如泥没有长锈,又有几个人会信那是真货。
江湖上还能有谁会和她一样,脑抽了把传闻中的神兵和个破鞋似地扔下山去的啊……
就和所有正道魔教头子的房间一样,关莺的房间虽然在落日宫中算是最破最烂最没有装饰的一间,但里面仍然有个小密室,把靠窗桌子移开,抬开地砖就能露出洞口。
按关莺的说法,与其在房间中摆个一转就能开面墙的花瓶,还不如大大方方的把密室弄去地下,空间大隐蔽性强不说,外面有什么动静稍微注意一点就能听到,而最重要的就是,一般进来查看的人最多敲敲桌子,不会有人去敲桌子底下的地砖的。
“宫主,地宫已经全部检查完了。”虽然是一二两个堂主一块儿去的地宫,但最后跑来送桃枝的却是本该回房等图纸的右长老。
关莺瞄了眼密室里储备还很充足的水和干粮,以及自己临时抱下来的那床备用被子,决定暂时不搭理右长老。
毕竟绘制机关图纸也属于宫主闭关的内容,落日宫上上下下自关莺接受机关后也都形成了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宫主在闭关期间内,有任何事情都只需要写好放房里就行,关莺出来之后自己会看。
但右长老在房里转了一圈之后,竟然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关莺右眼皮顿时轻轻跳了两下。
不好,这是要出事。
“这个……宫主啊,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出来看看。”右长老咳嗽一声,脚在地板上跺了两下,生怕关莺听得不清楚。
“放那里,明天我会看。”出地宫的时候刚好赶上天黑,半夜看和清早看在关莺心里其实没有多大差别,清早看还能赶上吃早饭,而半夜处理还得重新做宵夜,浪费。
“下山的机关的确是有两个人碰了,上山机关也是一样。”右长老锲而不舍的把屁股在椅子上钉牢了,还自己动手倒了杯茶,装模作样的往嘴边凑了凑,又放回桌上,“如果是桃花夫人的话,依我看,她的确是真的回去了。”
停了停,右长老终于收了自己当初略显诡异的音调,恢复平静,捋捋胡子,翘起二郎腿在椅子上颠儿颠,“毕竟准备入赘的聘礼也是需要时间的。”
密室里的气氛在右长老话音刚落的那一瞬间,出现过那么一刻的石化。
继而那张放在地面上充当烟雾弹的桌子被猛的一掌推向了屋顶。
关莺基本上是顶着那块活动地板从密室里冲了出来,顺着桌子飞出的轨迹冲上屋顶,在房梁上狠狠蹬了一脚才止住去势,重新落回地面。
“你说什么入赘?”
右长老大义凛然的一指桌上的桃枝外加拜帖,“小一在发现桃花之后,小二发现了拜帖,两样东西都放在假的招魂边上,其余的密室没有人进去过。”
“那为什么要放在招魂边上?桃花夫人是看中落日宫的哪一个了?”关莺脸色顿时变得和先前右长老的语调一样的诡异,往外瞪了一眼,特意放大了嗓音,“如果说硬是要算出去过的人的话,最近只有老三去看过江南的生意,老四就是下去镇上买了点东西,你们就没碰到什么奇怪的人?”
窗外一二三四五六七,七个堂主外加一个刚刚收到风从锻室里被拖出来的左长老,排成整整齐齐一条线,全部站得笔挺,连膝盖都没敢弯上一下。
右长老咳嗽一声,尽量让自己显得自然一点的站起来,趁着关莺回头去拿拜帖的功夫赶紧往门口挪了两步。
关莺的脸色,终于在看清楚拜帖的内容后,达到了一个史无前例的黑化顶点。
“你们……”扭头看了看已经把手放在门上只打算自己一开口就马上窜出去的右长老,关莺只感觉自己右颊上的肉狠狠的跳了两跳,又低头,掏出火折子多点了两盏灯,特意选了枝最大的蜡烛捏在手里,凑近拜帖,一个字一个字的开始重新读。
窗外左长老偷偷举起一只手,冲已经一只脚踏出门口的右长老挥了挥。
后者哧溜一声冲了出来,临走还不忘把自己随身的烟袋子横插在门把手上。
关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