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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公子醉红颜_分节阅读_58
- 知道我已经明白,慕容逸没有再说下去,也没有再看我,转身走向门口,就要推门而出的时候,他停顿了一下,留下两个意味不清的字——“保重。”
慕容逸背影消失的那刻,眼底的泪水在黑暗中肆意流淌,我怎么抹也抹不干。
有什么东西在我们之间破裂丢弃,再也找不回来。
夜似乎还很漫长,我再也无法入睡,发呆地盯着床顶,默默等待黎明的来临。
离开的路上,从皇宫到城门,我都没有回首,甚至连车帘也没有掀开。马车里,我一直低着头,手中死死握住那枚玉佩。
手心早已发红,带着冰凉的痛意,在心底弥漫。我紧闭双眼,忍住眼底的泪水,不停地告诉自己:
我们这次是真的决裂了,再见面只会是敌人。
回到平阳城,我才得知一个惊人的消息,老大夫去世了。
罗玉一听,双眼立刻瞪得好大,二话不说便赶往济春堂,一路上跌跌撞撞,险些倒地。等到了济春堂,罗玉一下子便跪在了灵堂前。
等我与初若云随后赶来的时候,看见罗玉呆滞的双眼盈满泪水,盯着老大夫的棺材浑身都在颤抖。
看着黑黑的棺材,我也是不敢相信,那位言语犀利、做事死板,但医术高明、本性善良的老大夫就这么离开了。
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老大夫的时候,他年纪虽然大了,但精神很好,语气更是令我觉得刻薄。他喜欢时不时讽刺我与罗玉几句,但在关键的时候总会伸出援助之手。
他喜欢摸着自己半长的胡须,微晃着脑袋开药方。
枯槁的面容,布满皱纹的双手,黑青色的大褂……
想着,想着,泪水也缓缓流出眼眶,就在我也准备跪下去的时候,一边的罗玉突然双手扑地,不顾前面的火盆,开始向前爬去,嘴里悲痛地叫着师父。
“罗玉!”我连忙拉住他,“你节哀,老大夫他已经去了。”
“不,不可能。”罗玉一边摇头,一边拼命想甩开我的手,“师父不可能死的,不可能的。”
“罗玉,不要这样。”我含着泪,声音已经哽咽,“老大夫他,他真的已经走了。”
“师父——”罗玉将头埋在我怀里,像受伤的小兽般低声哭泣。
这样的罗玉无助痛苦,令我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师父,这么久没有消息,师兄们怕是早已将师父安葬。不知师父的灵堂是否也这般苍凉,云峰山的哭声是不是这般悲痛,整夜回荡。
那个爱我、疼我慈祥如父的师父,我却连最后一面也来得及见到,而现在连回去的勇气也没有。
压抑住心头如潮水般的哀伤,我紧紧抱住罗玉,低声劝慰。无意之间地抬头,我发现初若云站在灵堂前,目光冷酷,毫无悲伤,甚至嘴角还闪过一丝笑意。
我浑身冰冷,不敢相信地看着初若云,但下一秒她已是低头轻轻啜泣,双手绞着衣角,红通通的双眼,令我怀疑刚刚只是错觉。
老大夫脾气虽然不太好,但医术高明,周围受他帮助的人也很多,加上店里的伙计,前来送葬的人很多,罗玉已经换上孝衣,黯然地坐在火盆旁,机械地往火盆里投烧冥纸。跳动的火苗在舞动,映照着罗玉毫无血色的脸庞。
初若云稍稍祭拜之后,便回了客栈,听说明天就准备回临安。罗玉的状况她不能勉强,只好劝罗玉节哀,盼其早日回去,自己则先回另想办法。
我陪罗玉在灵堂前跪了许久,到后半夜的时候罗玉才稍稍缓过来,他僵硬地站起来,向他人询问老大夫去世的详细情况。
老大夫是前两天去世的,去的很急,但又似乎有了预兆。
前一段时间老大夫的忘性明显加大,常常忘记事情,吃的也很少,睡的时间也短。
去世的那日,老大夫中午就休息了,他嘱咐了好多事,然后一个人进了屋子,把店里的事都交给了伙计,等到晚饭的时辰过了许久,老大夫还没有出来,大伙便有些不放心了,便几个人一起去看了看,叫了几声没有应答,推门的时候才发现门被锁了。这下大家慌了,一起撞开门发现老大夫坐在椅子上,已经没了呼吸。
几个伙计说着已经泣不成声,到后面只剩下呜咽一片。
这么说,老大夫是自然死亡的,毕竟他年纪也大了。
这么想,大家也稍微看开点。
罗玉默然许久,等大家的哭声小点,他才用沙哑的声音问道:“师父有没有提起我什么?”
“有。”看起来年龄最小的伙计立马擦了擦眼泪回答,“那天中午师父问起你什么时候回来,说他最不放心的就是你这个徒弟了,还说他东西找到了,让你自己去取,最后,最后还叹息说魏家也只剩你了。”
罗玉的身体颤抖起来,泪水又溢出眼眶,慢慢回身去看老大夫,眼底的悲痛令每一个人看着都心疼。
我想劝他但发现无从劝起。
这样的悲伤也许只能靠时间才能愈合。
等老大夫的事情处理完毕,已经是十几天后的事情了,济春堂的伙计也散了,空寂的屋子里只剩下我与罗玉。
这几日,我一直有一个疑问,为何我一个魏家的人也没看见?来的几乎都是平阳城普通的百姓,还有曾被老大夫救过的一些人,老大夫的亲人,我一个也没看见。
想到以前的一些话,我猜测老大夫与魏家应该是决裂了,那些人也许并不是这般狠心,死了也不来看一眼,只是并没有得到通知。
“其实我的全名叫魏罗玉。”罗玉与我一起整理老大夫书房的时候,他突然开口。
☆、第二十四章 乌云
我停下手上的动作,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罗玉倒是一副觉得没什么的样子,一边将刚整理好的典籍搬到桌上,一边接着说:“我是魏家的私生子,一直跟着我娘亲,后来娘亲死了我便开始流浪。”
我依旧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盯着罗玉忙碌的背影,等待他接下来的话语。
“后来遇见了师父,便一直跟在他身边。魏家到我这辈男丁稀少,便来寻我,也是这个时候,我才知道师父其实也是魏家的人,他本来是嫡长子,应该继承家业,却因为娘亲去世被扶正的二夫人在大家的冷眼中赶出了魏府,在外一晃便是几十年。”罗玉的声音已有些哽咽,手上的动作也渐渐慢了下来,“面对父亲的苦苦哀求,我有些动摇,但师父那次发了火,是我这辈子见过他发的最大的火,所以我留下了。毕竟与那个哀求我的人相比,其实师父才真正算是我的父亲。那个男人劝我无果,只好离开,但给我在平阳城留了一间屋子与许多银两,并且告诉我随时都能回去。”
“我知道我不应该要的,但我欠了师父许多,不想再这样下去,而且那时我认为魏家的钱不花白不花。我想用这笔钱完成自己的愿望,可是我真没用……”罗玉停了一下,摇摇头,声音悲伤,“师父肯定也对我很失望吧。”
我立马反驳:“不,你师父很看重你的,不然也不会让我把那本典籍交给你。”
罗玉没有转身,也没有接这个话题下去,而是忽然说到上次回来的事,“师父身体明明很好的,虽然那段时间精神不佳,但我上次回来,他已经好了许多,还将……”
说到这,罗玉突然停顿下来,身体僵硬在那里,就在我准备询问的时候,他像是忽然想起什么,跑到书房最里面,在一个书架前翻找起来。
“不是,不是。”罗玉嘴里念念有词,双眼睁得很大,目光匆匆扫过手上的书籍,立刻转向下一本,整个人显得有些慌乱。
罗玉的样子,令我有些害怕,我担心他受不了刺激导致精神变得混乱了。于是我连忙走上去,尽量平和语气,问他:“罗玉,你在找什么?”
罗玉头也没抬地回答:“师父上次已经将有关巫疆的资料都给我了,我就是在这里拿的。可是他说有东西给我,肯定是留了一些线索。”
我知道罗玉放不下他师父的死,怀疑有人加害,可是老大夫的年纪有点大了,一时搞混了也是有可能,想到这我说道:“也许你师父只是一时糊涂了。”
“不可能。”罗玉继续手中的动作,回了我这一句,便没有再理睬我。
“没有,没有……”罗玉将最后一本看完,脸色有些茫然,又突然想起什么,立马将刚刚那些书全部扔在地上,努力将手伸到书架最里面,把挡板取了下来。
我惊讶地发现挡板竟然是空心的,罗玉从里面取出一张叠好的书信,展开发现没有任何痕迹,他愣了一会,转身对我说:“你去帮我打盆水来。”
我大概明白罗玉要做什么了,立马奔出去给他打了盆水,罗玉将那张白纸放进水里,然后洒上一些药粉,纸上便慢慢现出了字。
我凑近一看,是一个“乌”字,疑惑地去看罗玉,只见罗玉将纸捞出来,翻了一面,我们发现反面还有一个字,是一个“云”字。
两个字写得很乱,勉强能认出来,可见老大夫写的匆忙。
乌云?
老大夫留下这两个字干什么?
“乌是指巫疆的巫,那云就是指——”罗玉仔细看着那两个字,眉头皱得很厉害,同时脸色大变,“初若云是巫疆之人!”
“是她对皇上下的毒。”罗玉脸色愤怒,“也是她害死了我的师父。”
“嗯?”罗玉的话令我大吃一惊,我想反驳,可是将一些细节联系起来,竟发现这种可能也不是没有。
如果说一开始初若云便给皇上下了毒,再装出一副孝女的模样,笼络民心,后来发现老大夫或许能解这个毒,便杀了老大夫。这种也是有可能的。
可是不对啊,如果是这样,那皇上下诏几个月后她就可以杀了皇上自己登基,何必等这么久,而且比起不肯离开平阳城的老大夫,初若云除掉身处皇宫的罗玉不是更省事些。
“这件事我们还不能确定。”我看见情绪激动的罗玉,生怕他会做出点什么,“你先不要冲动,也许中间有什么误会。”
罗玉深吸几口气,压抑住心头的起伏,开口说道:“我不会冲动的,我会将这件事情调查清楚。”
听见罗玉的话,我稍微松了一口气,但我看见他将那张纸仿佛要捏碎一般死死攥在手心,眼睛也是红的可怕。
——
我们找到家在平阳城的伙计,再次跟他询问老大夫去世的情形,得到的与那日听见的差不多。
罗玉不死心,对每个人都会追问一番:“真的没有其他的了?”
伙计摇摇头,“真的没什么了。”
看见罗玉又要失望地转身,我心中一动,突然问道:“对了,那前几日,或者几个月内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老大夫有没有说过奇怪的话?”
“奇怪的事?”小伙计想了想,不太肯定地开口:“有一件事不知道算不算。”
罗玉立刻上前一步,“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