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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王暖宠腹黑妻_分节阅读_195
- 苏慕凡的手轻抚过自己绣着流纹的袖口,“泽王殿下这可是过河拆桥啊。”
殷泽沛双手一摊,“这也不能怪我是不是?谁让摄政王殿下能者多劳呢?”
苏慕凡抬眸看向殷泽沛,眼神若有所思,随即又是看向坐在她身边的南宫夏菡,面上带着轻笑道:“夏菡,你知道今年的新科状元是谁吗?”
“我当然知道了,今天的新科状元不是欧阳北榆吗?”这件事她已经听说了,其实不想听说都难,这个欧阳北榆在京城的知名度实在是太高了,就连泽王府里的丫鬟都在谈论他。
“你怎么突然提起这个人了?你见过他?他长什么样?”这个欧阳北榆,苏慕凡以前在夷陵郡的时候听说过,南宫夏菡自然也是听说过的,对于这个小时候被誉为神童的孩子,南宫夏菡也是好奇得紧。
“其实,最近我在给他治腿……”苏慕凡说着还若有所思地看了殷泽沛一眼,殷泽沛哪能不明白她的意思。
殷泽沛轻咳了一声道:“明天,我就会去上早朝的。”
听到殷泽沛明天要去上早朝,南宫夏菡的心里也是暗自高兴,这样是不是也就意味着,从明天开始自己就不用时刻都在泽的视线范围之内了?自由啊,你终于回来了,如果不是殷泽沛在场的话,南宫夏菡都要大声感谢上苍了,不过她还没有忘记苏慕凡刚刚说的话,“凡儿,你现在给那个欧阳北榆治腿,一定是经常见面了,那你带我去见见他好不好?”南宫夏菡的好奇心一向比苏慕凡重,这个自己小时候就听说过的人,南宫夏菡还真是很想跟他见上一面,听说这个欧阳北榆已经有很多年都闭门不出了呢。
“你现在怀有身孕不能乱走。”殷泽沛轻声提醒。
苏慕凡轻咳一声,“其实现在夏菡这头三个月已经过去了,也不必事事都这么小心翼翼的,整天把她闷在家里也是要闷坏的。”
南宫夫人也是笑着开口:“这一点我倒是同意凡儿说的,这头三个月已经过去了,腹中的胎儿也算是稳妥一些了,夏菡又是这般耐不住性子的人,整天把她闷在府里,这丫头心中一定是急坏了。”
南宫夏菡听了南宫夫人的话,几乎要为自己掬一把辛酸泪了,这三个月自己过得容易吗?还好还有娘亲能理解自己。
“凡儿,你看娘亲都这样说了,你就带我去看看那个欧阳北榆嘛,我听说他在殿试上表现很是出彩,人长得也是一表人才,那些朝堂上见过他的官员都夸奖他呢。”南宫夏菡拉着苏慕凡的手,眼神中满是期盼,自己被困在泽王府这么久,终于可以有出去的机会了。
殷泽沛看向苏慕凡,眼神中暗含深意:我刚刚可是答应去上朝了,这河还没过呢,你不能就开始拆桥吧?
苏慕凡微一挑眉,看向南宫夏菡,轻声道:“我知道这三个月你在泽王府里憋的太难受了,但是现在欧阳北榆的情况不适宜见外人,他的双腿刚刚进行碎骨,整个人都陷入巨大的疼痛中,而且你知道的,文人都是有些怪的,等他的情况好一些了,我再带你去见他吧。”苏慕凡这么说着,心中却是暗笑着摇头,这个殷泽沛啊,还是这么容易吃醋,他难道还不清楚,这只是夏菡的好奇心而已,每一次都要因为这种事情紧张、吃醋,不过这样也好,他们夫妻俩也能有些乐趣。
南宫夏菡已经有很多天都没有见过苏慕凡了,所以就留苏慕凡在泽王府吃饭,这段时间南宫夏菡都被禁足在泽王府里,对外面的事情知道也很少,她现在恨不得立时就出去泽王府去,可是有殷泽沛在旁边看着,她是没有机会的。
“我听说就连贺天佑那小子都中了一甲的第三名,该不会是容疏故意放水的吧?”南宫夏菡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一阵惊讶,她还是有些不相信,那个贺天佑真的能中了探花,那个看起来有些吊儿郎当的公子哥儿,竟然能考出这么好的成绩?
听到贺天佑的名字,幻薇的眼神瞬间变了变,却又很快恢复,没有人注意到她眼睛里的变化,但是背对着她的,苏慕凡却是知道,现在的幻薇听到这个名字心中应该还是有些纠结的,本来说要找贺天佑聊聊的,可是幻薇一直都跟在自己的身边,自己也不好单独跟贺天佑说什么,不过贺天佑摆明可是不会放弃的,幻薇应该也躲不了几时了。
“这个你可真是冤枉容疏了,在这件事上他可是绝对不会放水的,而且,你别小瞧了贺天佑,这个小子认真起来还真是有些吓人的,光是闭门不出这几个月,这般毅力就值得人敬佩,你看看,仅仅是被关在泽王府里三个月就抓狂受不了了,他还得努力读书,这一点,我想夏菡你应该是做不到的吧?”苏慕凡揶揄地看着南宫夏菡。
南宫夏菡双手一摊,“我承认,这些我的确是做不到,这个贺天佑还真的是让人刮目相看啊,对了,他跟幻薇不是……”
南宫夏菡的话还没有说完,却是被苏慕凡给打断,“初羽和苏辛成定亲的事情你应该知道了吧?”
“嗯,我听说了……”
幻薇倒是松了一口气,她还生怕泽王妃问起来,自己该怎么回答呢,自己跟贺天佑的关系……幻薇轻轻摇头,这些事情自己不想再去纠结了,只要贺天佑不再来见自己就好了。
苏慕凡离开泽王府的时候,南宫夏菡本来是想跟她一起出去的,她在泽王府里困了这么久,此时更是想去外面转转,可是今天这般天寒地冻,殷泽沛自然是不同意的,南宫夏菡只好作罢。
当天晚上,苏慕凡跟殷容疏说了一下欧阳北榆的大致情况,殷容疏则是轻叹了一口气,“当初你手腕碎骨的时候,我也是心惊胆战,其实每天晚上我都知道你疼得无法入睡,还强装着睡着了让我安心。”
苏慕凡愣了一下,看着殷容疏轻笑道:“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原来你早就察觉了。”苏慕凡自认为自己已经掩饰得极好了,就算痛得再厉害自己都没有吭声,也没有乱动,就是生怕躺在自己身边的殷容疏会发觉自己的异样。
殷容疏把苏慕凡揽入怀中,“你的一切我都是如此熟悉,怎么可能连睡没睡着这种事情都不知道。”他没有点破也只是不想让凡儿担心而已。
“那他上朝的事情……?”
“这个你放心吧,我会跟大臣们说的,欧阳北榆的确是个人才,就这样放过了实在是太可惜。”
苏慕凡微微点头,“哦,对了,我今天去泽王府的时候,殷泽沛说,从明天开始他就会去上早朝了。”
“他放心让南宫夏菡一个人呆在泽王府里?”殷容疏微微挑眉。
“伯父和伯母都在呢?怎么会是一个人?而且这个殷泽沛躲懒也躲得太久了吧。”
殷容疏却是抬手抚上苏慕凡的肚子,“怎么这里还是没有动静呢?凡儿,看来我们还得加紧努力才行。”
苏慕凡看着殷容疏的表情几欲昏厥,这个男人要不要每次说这种话的时候,都用这种无比严肃、认真的表情?
“澈儿现在才多大啊?等澈儿稍稍长大一些,我们再来考虑这件事吧。”孩子这种事情还是要顺其自然的。
殷容疏揽着苏慕凡的腰在软榻上坐下,苏慕凡则是侧过头看着他,“你今天的表情有些奇怪,朝堂上发生什么大事了吗?”容疏今天给她的感觉似乎有些忧心忡忡的。
殷容疏沉默了片刻之后,沉声道:“你还记得前一段时间,我们遇到的那起奇异的杀人案吗?”
“你是说我们在江边遇到的那一起案子?怎么突然提起这个了?难道是这件案子有结论了?”苏慕凡问道,如果真有结论了,自己还真的是很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那根本就不像是人力所为。
殷容疏摇头,“那个案子至今都是毫无头绪,没有丝毫的线索,只能不了了之,但是最近在临夏国又是出现了一模一样的凶杀案,跟我们当初遇见的那一起情况很类似,现场也是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凶手的手法都是一模一样的。”
苏慕凡微微皱眉,“难道是同一个人干的?这个人究竟想要干什么?”
殷容疏轻叹了一口气,“依旧是没有丝毫的线索,应该是有人故意把痕迹给抹去了,此人很是谨慎小心,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查都是无从查起,而且这次案件的发生地距离上次类似案件的发生地很远,被害人之间根本就没有一点的关系,也不像是仇杀。”殷容疏轻轻握住了苏慕凡的手,“凡儿,其实从上一次那件案件开始,我心里就有一种很不安的感觉,总觉得这背后应该还是有更大的阴谋。”
苏慕凡也是反握住殷容疏的手,她也觉得这件事应该没有那么简单才对,可是又能从哪里查起呢?
次日,雪下得小了些,苏慕凡醒来的的时候,殷容疏依旧已经去上早朝的,苏慕凡在温暖的被窝里赖了很久才起床,用罢早膳之后,便带着幻薇又去了欧阳北榆那里,苏慕凡想着,这一天一夜,欧阳北榆只怕是过得痛苦至极,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到了宅院门口的时候,已经有侍从在迎接了,苏慕凡随着那侍从来到欧阳北榆的房间,欧阳老爷一晚上都呆在自己儿子的房间里,生怕晚上不注意的时候,他发生个什么意外。
苏慕凡看向床上的欧阳北榆,他的口中依旧咬着一块素巾,他床边的侍女柔儿正在为他擦去额上的冷汗。
“见过容王妃。”欧阳老爷仍是不忘给苏慕凡行礼,苏慕凡抬手示意他不必多礼,然后走到欧阳北榆的床边,取下他口中的素巾,“你怎么样?”
“我……还好。”事实上,自己的这双腿还是很痛。
“容王妃,昨天少爷在夜里已经因为疼痛而昏厥好几次,每次昏厥过不了多长时间又是被疼醒,痛极了又是昏了过去,实在是……奴婢知道有一种药可以减缓疼痛,不知道可不可以给少爷服用。”
柔儿这么一说,苏慕凡就猜到她说的大概是什么药了,“什么药?”
“寒食散。”柔儿从旁边的桌上把昨天就已经找来的药粉递到苏慕凡的面前,“容王妃请看,就是这种药,听人说这种药可以减缓疼痛,令人耳目清明。”
“这些药你们是什么时候弄来的?”苏慕凡的语气淡淡的,让人听不出她是何种情绪。
“昨天下午的时候。”这次回答的是欧阳老爷。
“看来,你们还是挺信任我的,没有在找到的当时就给痛极了的欧阳公子服下。”
“草民想,这药各有各的药性,我等皆是不懂医术之人,如果贸然用药只怕会伤害了榆儿,所以就决定等容王妃来的时候,再请容王妃鉴定是否可以用药。”欧阳老爷轻声道。
苏慕凡微微皱眉,看向手中的寒食散,“这种药的确是可以止痛,但是……”这后半句还没有说完,苏慕凡又是看向欧阳北榆,神情严肃认真,“是否服食这寒食散可以由你来决定。这寒食散是一种可以致人产生幻觉的药物,当然也可以让处于疼痛中的人产生一种痛苦减轻的幻觉,但是,这种药是有毒的,服食一点点还不碍事,但是如果多了却可以致命。”苏慕凡顿了一下继续道:“而且这种药是会让人上瘾的,你现在又是处于这种极痛的情况下,你一旦服食了这种药,就会越来越依赖它,等服食到了一定量就会死去。当然,如果你的意志力足够坚定的话,只服一两次的话,是没有关系的,所以,这个决定还是得有你自己来做。”
欧阳北榆此时也是被疼痛折磨,可是苏慕凡的话他却是听得一清二楚,“容王妃不希望我……服用这寒食散是不是?”欧阳北榆咬牙忍受着疼痛的侵袭,她是如此出色的一个大夫,不可能不知道寒食散有镇痛的药效,但是她一开始没有说,就是说明其实她并不希望自己服用这寒食散的。
苏慕凡坚定地点头,“是,因为这寒食散很容易上瘾,一旦用了,我也无法控制结果。”寒食散服用过多的结果就是中毒而亡,其实这寒食散给一般人服用倒是没有太大的问题,因为只服用一次两次的话,是不会上瘾的,但是对于欧阳北榆来说,却是一个很大的挑战,因为他的腿很痛,这种痛是常人难以忍受的,而且这种痛会持续很长时间,如果他一旦服食了寒食散,让自己不那么痛,那以后每到痛的时候,他就会想到寒食散,从而对寒食散产生依赖,这样的话,上瘾就是注定的事情了,到那时自己当初倒不如还不帮他治腿了,白白地搭上一条性命。
“好,那我不吃。”欧阳北榆咬牙道,他听得明白苏慕凡话里的意思,吃了这寒食散,自己能暂时从疼痛里解脱,但是却要面临着死亡的危险。
苏慕凡松了一口气,她还真是担心欧阳北榆因为承受不了这种痛苦而选择服下寒食散,苏慕凡把寒食散重新递还给站在旁边的柔儿,“如果可以的话,你把这药给毁了吧,这药是带毒性的,对人体总是不好的。”
“是。”柔儿心中也是一阵愧疚,早知道自己就不说寒食散的事情了。
欧阳老爷心中也是暗自庆幸,幸好自己坚持要等到容王妃来看过之后再决定要不要给榆儿服食这寒食散,刚刚听到容王妃话里的意思,服多了这寒食散是会身亡的,欧阳老爷顿时出了一身的冷汗。
等到柔儿处理完寒食散回来的时候,苏慕凡已经开始为欧阳北榆的腿涂药膏了,苏慕凡看到柔儿进来,便示意她过来,“你是欧阳公子的贴身丫鬟吧?”
“是的,容王妃。”柔儿轻声回答。
“你先过来,我跟你说说这药膏究竟该怎么涂,那里该涂得多,哪里该涂得少,以后每天三次,你都要给你们少爷来涂上这种药膏知道吗?”这种事情应该不用自己每天三次都过来给他做了吧。
“是,奴婢知道了。”
苏慕凡一边把药膏涂在欧阳北榆的腿上,一边细心地说给柔儿听,柔儿对欧阳北榆一向最是上心,自然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听得极其认真。
涂完药膏之后,苏慕凡看向神智还算是清明的欧阳北榆,“你的意志力很强,昨天是最痛的一天你都熬过去了,随着时间的推移,你腿上的这种疼痛只会越来越轻,你的双腿一定能好起来的。”这种时候,欧阳北榆最需要的就是坚持下去的信念,只要他有强烈的渴望站起来,他就能闯过这一关。
苏慕凡取出几盒药膏交到柔儿的手中,“这种药膏,每天三次按我说的方法给你家少爷涂在双腿上。”
然后又是看向躺在床上的欧阳北榆,“看你的情况,三日之后应该才能施针,这三日你只要让你的侍女为你按时涂药就可以了,三日之后,我会再过来为你施针的。”
“有劳容王妃了。”欧阳北榆声音很是虚弱,他已经被疼痛折磨得没有力气了。
欧阳老爷送苏慕凡出门,苏慕凡轻声道:“还是那句话,如果有什么事的话,让人去容王府找我。”
“好。”
三日之后,苏慕凡果然来替欧阳北榆施针,他双腿的疼痛已经比前两日好很多了,虽然还是很痛,但是在尝过极痛的滋味之后,这种程度的疼痛还是可以忍受的。
苏慕凡师承仓逍,施针的手法也是极为离落,再加上她气定神闲的姿态,竟是如同一幅墨画一般,苏慕凡认真起来的时候,从来都是全神贯注的,所以当听到外面有声响的时候,她手上的动作依旧没有停,而且也不能停,这次施针是为了刺激他的经脉的,现在施针已经开始,就不能中断。
“夫人,有人闯了进来,已经跟暗卫们交上手了。”
苏慕凡没有吭声,现在她必须全神贯注,幻薇却是有些紧张,严密地把苏慕凡护在身后,而在欧阳北榆房间里的所有人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就连欧阳北榆本人也都是诧异地看着苏慕凡,幻薇话里的意思他已经听出来,这种时候为什么她还在继续施针?
“这些人是冲着容王妃来的吧?你先躲一下吧。”欧阳北榆听到外面兵刃交接的声音,不禁出声道,这个女人是笃定了外面的那些人不会把她怎么样,还是对自己的手下太有自信了?
“施针不能中断,否则你的这双腿就再也站不起来了。”苏慕凡继续手上的动作,一边沉声道,她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整个人依旧是气定神闲。
随着刀剑声音的抵近,幻薇冷声道:“暗卫的人数不够,已经发出信号加派人手。”相信在京城中的桐定山庄的弟子应该会很快赶来,现在她的任务就是护着夫人的周全。
随着,房门被人踢开,一阵冷风瞬间灌了进来,还未等房间里的人看清来者是什么人,一柄散着寒芒的剑便是刺向苏慕凡,幻薇拔剑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