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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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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早餐,我和周明阳说了一些关于当初和陈晋廷在一起时的事情,除了交往前后的部份情况之外,也包括他曾经讲过的那些话。
「只要有她在,对我来说,妳就什幺都不是了。」
「我果然还是很讨厌妳。」
比起面对林芮萱时的心情,当再次提起陈晋廷的此刻,心情真的平静许多。
周明阳始终都安静的听着,直到我把想说的话完全说完,他才开口。
「可是,我不觉得他是真的讨厌妳啊。」
「咦?」我不明白。
「他如果真的讨厌妳的话,昨天晚上他一看到妳,应该就会马上走人吧?」
「可是,说不定是因为王凯威的关係或是因为你在场,所以他才没有这幺直接吧。」我说。
他抿了抿唇,「其实,我觉得他应该挺在意妳的,自从凯威问了我们是不是在交往之后,他就一直在看妳。」
我轻吁了一口气,「这我知道……」
「而且,再加上凯威讲的那些话,听起来似乎是有什幺误会的样子。」
王凯威所形容的陈晋廷和我的认知的确是有很大的出入,或许在这当中真的是有什幺误会,不管是哪方面。
「如果不明白的话,就直接找本人问清楚吧。」他提议。
「找他本人?」我怔住。
「嗯,毕竟我们两个人现在在这边猜测他的想法也不是办法,再说万一刚刚那个女生又来找妳麻烦怎幺办?跟他说清楚,也请他去跟那个女生说清楚。」
找陈晋廷谈或许真的是目前最好的方法了,毕竟林芮萱并不是我能应付得了的对象,而且她根本不会把我说的话听进去。只是,面对陈晋廷,我连话都说不好了,我有办法跟他说清楚吗?
思绪至此,手机忽然响起,是语欣打来的。
「嘉涵,妳没事吧?」
一接起电话,语欣着急的询问声立刻落在耳边。她问的有点没头没脑的,我不太明白她指的是什幺,不知道该怎幺回答她。
她接着又说:「我听说今天早上林芮萱去找妳麻烦,没事吧?」
我很惊讶,「妳怎幺会知道?妳看到了?」
「没有,是我刚刚去学餐买早餐的时候,听到有人在说林芮萱好像为了男朋友的事情跑来宿舍找人理论。」
「有人认出林芮萱?」
「废话,那女的平常那幺高调,认识她的人根本多得跟什幺一样好吗?」
我突然觉得很担心,吶吶的问:「……那我呢?有被认出来吗?」
「应该是没有啦,我目前都还没听到妳的名字。我是因为听到她男朋友的关係,所以才马上联想到她找的人应该是妳。」她顿了顿,「嘉涵,要不要我去帮妳教训她?」
我顿时一惊,连忙说:「啊,不用不用,我已经没事了。」
「不用客气欸,我很擅长吵架喔。」
「不是这个问题啦,我不想再把事情闹大了。」我说:「反正,我已经没事了。」
「这样喔,那妳现在在哪里?」
「我?」我抬眸,看向坐在正对面的周明阳,「我现在跟明阳吃早餐。」
「明阳?」她一愣,随后低笑了起来,「喔,原来他就是那个男生啊。」
「什幺?」
「没事没事,那你们慢慢吃。如果有需要帮忙的话,再打电话给我。」她窃笑道。
说完,她就把电话挂掉了,我愣愣地看着跳回主画面的手机萤幕。
「怎幺了?」周明阳问。
「是语欣打来的,她在问刚刚那件事。」我收起手机。
「她已经知道了?」他惊讶的睁大眼。
「嗯,这种八卦传开的速度向来都很快。」我苦笑,也开始担心,「说不定晚点我还会被林芮萱她的朋友骂。」
「妳不用担心,妳又没做错事情。」他鼓励我。
我扬起嘴角,僵硬的笑了笑。
儘管我们都清楚明白自己并没有做错什幺,我也没有像她所说的去挑拨他们之间的感情,但对林芮萱来说,却不是这幺一回事吧?
一想到这,我不禁叹了一口气。
只不过……如果真要说我做错了什幺的话,那应该就是我一直想要逃避的这种心态吧。
很多事情明明都是说开了就能解决的事情,但因为不想勾起过去的伤心事,我总是不想去面对,也不想去把话说清楚,每当陈晋廷想和我说话时,我却用着畏缩的态度拉开和他之间的距离,所以很多事情才会越拖越久,也被越弄越複杂,甚至还波及到身边的人。
我看着周明阳仍微微发红的眼角,照这情况看来,这伤口恐怕真的会变成瘀青。
于是,我在心里下定决心,告诉自己一定要找时间去找陈晋廷问清楚。
※
吃完早餐,我回到宿舍。室友都出门了,寝室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拿出手机,打开通讯录,寻找着很久没有拨出的电话。
自从分手之后,我就再也没有打电话给陈晋廷了,但我始终没有删除他的联络方式,他的名字至今仍停留在通讯录里面。
深呼吸了一回,我按下了通话键,拿至耳边,接通之后的声响鼓动着心跳,我开始觉得紧张。
不知道他会不会接我的电话?
这通电话响了很久,就在我以为要转入语音信箱时,才终于被接起。
「喂?」
一听见他的声音,我顿时怔住,突然不知道该怎幺开口,喉咙间一阵乾涩,就连声音都发不太出来。
沉默之际,耳边传来一声轻叹。
「妳隔了这幺久才打电话给我,应该不是为了要听我的声音而已吧?」他问,语气中尽是无奈,听起来感觉就像是要我有话快说。
「我……」
明明昨天才和他说过话,但当他的声音透过手机里传出时,我却有种很不切实际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像是见到了多年未见的人一样。
「怎幺了?」
嚥下一口口水,我吶吶的说:「可以……见个面吗?我有话想跟你说。」
他停顿了一下,「不能现在说吗?」
「我是觉得当面说会比较清楚……」我顿了顿,想起了林芮萱,「不过,如果你觉得不方便的话,我想我──」
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他说:「我没有什幺好不方便的,我只是担心妳会觉得不方便而已。」
「我……」歛下眼,我低声的说:「不会觉得不方便。」
他应了一声,「那要约在哪里见面?时间和地点妳决定,我都可以配合妳。」
「好。」我应声,想了想,忍不住说:「谢谢你。」
我不太明白自己这句道谢是出自于什幺因素,只是突然很想这幺对他说而已。
不过对此,他并没有多说什幺。
然后,这天下午,我和陈晋廷约在离学校有一段距离的咖啡厅碰面。
虽然我已经比约定时间还要提早许多,但当我抵达时,陈晋廷已经在门口等我了。
「对不起,我迟到了。」我向他道歉。
这一刻彷彿回到了从前,但他并没有像之前一样不高兴的板起脸。
「妳没有迟到,是我自己提早到。」他淡淡的说,视线落到我的脸上,问:「妳的脸怎幺了?」
我摸了摸脸颊,含糊带过,「这、这是不小心被划到的。」
他没说话,只是面无表情的瞥了我的伤口一眼,然后转身推开咖啡厅的店门。
清脆的铃铛声于空气中响起,似乎也跟着敲醒了许多过往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