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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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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好啦,我们别再讨论药的事了。」我打哈哈地带过,「对了,说到周明阳,我前几天又在图书馆遇到他了欸。」
这时,语欣才缓和了表情,睁着大眼,惊呼道:「真的吗?」
我点点头,接着和她说起了那天在图书馆发生的事情。不过,只到小豪打电话给我之前而已。
「这未免也太巧了吧?这种莫名其妙的相遇方式竟然可以发生两次!」
「什幺莫名其妙啊?妳不觉得有点浪漫吗?」垂下肩,我没好气地说。
「哪里浪漫了啊?又不是在演偶像剧!不过……话又说回来,我觉得妳最近感觉还蛮常遇见他的欸。」她摸了摸下巴,向我凑近,低声地问:「嘉涵,妳老实跟我说,我不会告诉任何人,妳是不是一直在跟蹤周明阳啊?」
「没有!我没有跟蹤他!」我立刻澄清。
她哈哈大笑了起来,「我就知道妳会这幺说。」
「那是因为我真的没有跟蹤他啦!」我再次解释,然而她却不理会我的解释,自顾自的大笑着,让我更是着急,更是慌张的想要替自己辩解。
「小心!」
正当我们吵吵闹闹个不停时,身后忽然传来了一声大喊,这道低沉的嗓音让我觉得有些熟悉,感觉好像在哪里听过的样子。可是,我还来不及反应过来,一个不明的物体带着强烈的力道往我的后脑勺狠狠撞下去。伴随着剧烈的撞击,我的头顿时一阵晕眩。
唔……
我吃痛地摀住头,忍不住弯下腰,缩起身子,疼痛自被打到的位置不断传来。深呼吸了几回之后,痛觉虽然有逐渐减缓,但却依旧一阵又一阵的向我袭来。
「嘉涵,妳没事吧?有没有怎样?」语欣拍着我的背,慌张地问,然而我却痛得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朝她用力摇头。
「喂!是谁啊?打球怎幺这幺不小心?」语欣大声质问,而我也抱着头往后看,想看打到我的人是谁。可是,却在回头看见的那一瞬间,我怔住了。
惊愕之际,我似乎忘了头上的疼痛。
是陈晋廷,他正沉着脸向我们走来。他的表情本来还没这幺难看,原先神情中还有些慌张,但却在我转过头的下一秒立刻沉下了脸,表情也从慌张变成了不甘愿。
他走至我们面前停下,敛着眼,直直的盯着我看,迟迟不发一语。
「喂喂,你是没嘴巴吗?球打到人是都不会道歉喔?」语欣站起身,双手插腰,不悦地说。
陈晋廷没回应,只是沉着脸瞥了她一眼,然后看向我。四目再次交会,我下意识的低下头,只听他沉声地问:「妳是没嘴巴吗?为什幺连这种小事都还需要妳朋友替妳说话?」
被他这幺质疑,我的头更低了,喉咙间顿时一阵乾涩,我不知道该怎幺回答他,什幺话也说不出口。
就像以前面对他的时候一样。
「喂,你这个人怎幺这样啊?不对的人是──」
「李嘉涵,」陈晋廷倏然打断语欣的话,低沉的嗓音自头顶上落下,重重的压了下来,「我就是讨厌妳这副样子。」
他的声音不大,话也说的很淡,可是却还是深深地刺入我的心底,胸口就像是狠狠被纠住似的,有那幺一瞬间我甚至忘了怎幺呼吸。
「我最讨厌妳这副没主见的样子了,看了就觉得烦。」
「我真的很讨厌妳。」
当心底响起他曾经说过的那些字句时,我怯怯的抬起头,就和过去一样,对上的同样都是一双冷漠的眼神。
视线的接触仅停留了一秒,他很快就移开视线,他弯下腰捡起掉落在一旁的篮球,然后就抱着球转身离开。即便看的是他的背影,但我的脑海中却还是他看我的冷漠眼神,以及那不耐烦的表情。
「这个人真是……啊啊,怎幺会这幺讨人厌啊?」语欣瞪着他走远的身影,愤愤地说:「喂!李嘉涵,妳是眼睛脱窗喔?妳怎幺会喜欢这种人啊?那家伙的个性真的是很糟糕欸。」
我又低下头,吶吶地道:「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在和我交往之前,他和我说话时明明都很友善,虽然语调都是那样淡淡的,但从来不会这样不耐烦。
语欣显然是没听到我的话,她焦躁的抓了抓头,把矛头指向我,「还有妳也是!妳啊妳,真是的!为什幺一句话都不说?还那样让他骂啊?妳又没错,回嘴堵他不就好了吗?」
抿了抿唇,我没说话。
「嘉涵,这样真的很不像平常的妳欸。」语欣不满地问:「为什幺一碰到那家伙,妳就变成这样了?」
沉默了许久,我最后轻吁了一口气,缓缓地道:「……我也不知道。」
其实,有所改变的不只是陈晋廷而已,在和他开始交往之后,我也觉得自己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只是,过去是因为害怕他会离开我,但如今他都已经离开我身边了,我到底是还再害怕什幺?
抬起头,我看向篮球场的那一边,虽然距离有些遥远,但依旧能看见陈晋廷正在球场上奔跑,表情平常的彷彿刚才什幺事都没发生似的。半晌,他忽然停下脚步,往我这边看来,我顿时一惊,然而这次的交会仅是匆匆一瞥而已,他很快就移开视线,继续专注于在打球上。
我收回视线,转而落到了球鞋上,耳边的喧闹声逐渐沉澱了下来,情绪的波动也缓和了一些。
这究竟是为什幺呢?
关于语欣给我的问题,我迟迟没有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