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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再次离京
- 第二十章 再次离京
周沐旭起身亲迎,两人各自落座。
「流言从何而起,你应该心里有数?」
同为武将又是姻亲,周沐旭开门见山。
云安鑴误以为周沐旭指的是流言最初从镇北王府传出,点点头并不讶异周沐旭能查出这点,平南王府若没本事也没法子在平南王去世后依旧屹立,镇北王府也有这本事,只是镇北王爷离京前只留了几个人给他,所以他才会人手不足。
周沐旭也没打算解释他指的是镇北王府的正院,而不只是镇北王府,话说得太明,没得让人厌烦,更何况没有谁会乐意自己府里的事情随便就被人探知。
「你打算怎幺做?」
不管流言是从镇北王府何处传出,总归是有人欲对云宛萱不利,若是云安鑴无法管好镇北王府,周沐旭不介意代为出手,但那势必影响两人对彼此的看法,毕竟当镇北王退下后,两人便分别代表两个王府,又是未来大舅子,周沐旭希望能维持目前的和平相处方式。
「寻祖母出面,有些话我不宜开口。」
云安鑴话说的委婉却不十分遮掩,身为镇北王府世子,不该由他开口却能由老王妃出面,也只有云安鑴的长辈,子不言父过,镇北王爷不会闲着没事算计自己的爱女,那便是指镇北王妃。
周沐旭也不纠结这问题,转而说起云宛萱。
「不如让七姑娘回边疆备嫁?」
云宛萱与周沐旭的喜日子订在后年四月,尚未成亲又是在外头,故周沐旭以排行称呼云宛萱。
周沐旭话语虽是疑问,却明白表示他的意思,云安鑴惊讶地看向他,虽然透过这段日子的接触,他明白周沐旭不是那等迂腐人,却没想过他会提出让云宛萱去边疆备嫁,而不是待在京里绣嫁衣。
「下个月我就要启程去南边,京里你能用的人太少,你会忙不开身,在哪里备嫁对平南王府都没差。」
虽同为世子,但一个已经是王府当家人,一个才刚要培养京城的人脉,对周沐旭所言,云安鑴无从反驳,且周沐旭最后一句便是代表平南王府的态度。
「不怕我妹妹在边疆待的心野收不回来?」
云安鑴这是表明他认同周沐旭的提议,但他作不得主,需取得老王妃同意。
「无妨。」
周沐旭微笑,云安鑴既然认同,便会朝这方面使力,若是老王妃与萧侧妃仍不同意,他再出手相帮不迟,只是他不希望他的舅兄是这等无能之辈。
云安鑴回府后,连衣服都没换便直接往孝贤堂去。
「鑴哥儿这是刚从外头回来?」
云安鑴点点头,规矩的向老王妃见礼,伍嬷嬷领着人无声退出,挥手让众人散去,只自己一人在屋外守着。
「祖母可知晓前阵子的传闻?」
「萱姐儿的?」
老王妃未故作不知,云安鑴点头。
「查到什幺了。」
老王妃误以为云安鑴是今日才从外头查明缘由,故连衣服都没换便直接来寻她。
云安鑴沈默了半晌,才缓缓将慕容颖以及他在府里查到的结果娓娓道出,子不言父母之过,他也仅说传言出于镇北王府正院,只是话说到此也就够了,镇北王府长年也就只住着镇北王妃母女三人。
老王妃沈默不语,她虽不喜镇北王妃,却也没想过她会这幺对云宛萱,毕竟她也是有女儿的人。不过,转念想起云宛萱当年去边疆的原因,似乎也不讶异她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你想怎幺做?」
老王妃不干涉镇北王爷,对云安鑴她也是採取同样的态度,虽说没娘的孩子早当家,但见到与云安鑴年龄相仿的周沐旭都已经能当平南王府的家,云安鑴却还在镇北王爷的羽翼下过日子,老王妃不免就起了早日让云安鑴独当一面的心思,不仅锻鍊他,也能让镇北王爷有个帮手。
「祖母可有想过让七妹妹回边疆待嫁?」
「胡闹。」
老王妃轻斥。
「萱姐儿这时去边疆,你让平南王府的人怎幺看。」
云安鑴眼睛一亮,老王妃顾忌的是平南王府的看法,而不是云宛萱不该在此时远行。
「若是平南王府不介意,祖母就不反对吗?」
「你今日去了哪?」
老王妃若听不出来云安鑴言外之意就枉费她活了这幺些年。
云安鑴嘿嘿乾笑。
「今日在天香楼巧遇了未来妹夫。」
老王妃冷哼一声,哪来那幺刚好的巧遇,当别人都是睁眼瞎不成。
「祖母。」
虽已为人父,云安鑴毕竟不过二十多岁,此时不自觉像个孩子唤道。
「让萱姐儿去边疆是不是你自己的意思?」
未来镇北王府总要交到云安鑴手上,他不能是个只会听从别人的人。
「是妹夫先提出的,但我确实认为这对七妹妹来说是件好事。」
正式订亲请期后,双方便都改了口。
「成亲以后,妹妹总不像做姑娘自在,让她在边疆多玩一阵子也好。再者边疆单纯,也能让妹妹专心做绣活。」
云安鑴说着自己的想法,老王妃看了他一眼,岂只是一阵子,离云宛萱和周沐旭成亲的日子还有近两年。
「祖母,您就应了吧?我想过了,我陪着妹妹过去,半年后再让镔哥儿来替我。」
「倒是都打算好了。」
老王妃再次冷哼。
「如果能让萧母妃跟着过去就好了。」
看出老王妃并非真的生气,云安鑴腆着脸得寸进尺的说。
「依你吧。」
有萧侧妃在,也能照顾好边疆的小家,还能趁着云宛萱出嫁前多教导她一些事情。
「多谢祖母。」
「还不赶快回去洗洗,就为了这事连衣服也没换,规矩都学到哪去了。」
云安鑴立即卖乖起身回屋。
「把你媳妇和珷哥儿一起带去。」
云安鑴惊喜看去,老王妃挥挥手让他早些回去。
「都听到了?」
伍嬷嬷点头,她服侍老王妃几十年,方才见云安鑴的模样还以为发生了不得的大事,便让服侍的人都下去,亲自守着门,两人对话一字不漏都听进了耳。
「也难为他了。」
老王妃摇头叹气。
「妳说这事儿是大的做出来的事,还是小的?」
初听到消息时,老王妃虽只想到镇北王妃,但此时再想却觉得云宛菲也有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云宛菲这些日子的不平衡她不是不曾听闻,不过是想着小孩子家家妒忌心作祟,才未放在心上。
「这事,老奴不好说。」
老王妃朝伍嬷嬷瞪去一眼。
「妳何时说话这样藏着掖着了。」
「实在是不敢肯定,说不出是谁的手笔。」
伍嬷嬷苦笑,云宛菲自小在镇北王妃身边长大,性子、手段自然也随了她,只是若这真是出自云宛菲所为,老王妃只怕容不得,小小年纪就这般狠毒,日后还不知会做出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
镇北王妃从前做出那样的事情来,才让老王妃对她更加不喜,连明面上的伪装都懒,这些年来,她也的确恪守本分,只是人心难测,难保她不会在爱女挑唆下做出什幺不该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