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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宅屋-> 乡村小说 -> 《双子》全文免费阅读 ch08.意外得知的情报(?)
- ch08意外得知的情报(？)
「好，那就鳗鱼定食好了。」周上善愉快地画好点餐单，交给侍者，望着蔺如真一脸假装认真吃饭，实则欲言又止的模样，双手交叠在下巴，甜甜道：「妳脸上写着有话想问我喔。」
「咳、咳咳咳！」蔺如真呛到了。
「小心点，来，茶。」周上善赶忙将桌上的麦茶递给蔺如真。
「妳……妳为什幺说李烽无情？」既然她这幺坦白，蔺如真也跟着坦率起来，反正不问白不问，她自己送上门的。
「妳喜欢李烽，对不对？」周上善神神祕祕地笑了，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大剌剌抛出直球。
「才没有呢！」蔺如真立刻否认，很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
周上善闻言笑开，心中默默下了定论，转移话题，很有兴致地比了比蔺如真面前的猪排定食，问：「妳的猪排好吃吗？」
「好吃。」
「那，我等等可以用一块鳗鱼跟妳换一块猪排吗？」周上善双手合十比在下巴，眼神亮晶晶的。「不行也没关係喔。」
「也没什幺不行的……」蔺如真再度被她的自来熟吓到，这到底算是没有心机？还是心机太重？她不知道周上善究竟是哪一种，不过，看着她似乎十分自然的模样，好像很难真正讨厌起她来……
「谢谢！」周上善灿灿漾笑，分开筷子，啜了口热茶，脸庞亮亮的，看来十分期待。「对了，李阳说，李烽现在一个人住在外面，妳住在他对门？」
「是啊。」蔺如真一边吃饭，一边偷偷打量她。她真的是个好奇怪又好奇妙的女生……
「他过得好吗？」周上善问。
「呃……应该，还算可以吧？至少人模人样的，只是嘴巴坏了点。」蔺如真皱了皱鼻子。
「嘴巴坏应该不是只有一点而已吧？」周上善听见她含蓄的回答，失笑。
「对！不是只有一点，是无限大点，妳好懂！」这什幺形容词？虽然有点乱七八糟，但再贴切不过了，蔺如真悲愤，居然因此与周上善聊得越来越投机。
「还能嘴巴坏的话，代表应该过得还不错，太好了，李烽搬出来果然是好的，他早该离开家里的。」
「为什幺？」蔺如真问话的时候，恰好周上善的餐点也上桌了。
「咦？妳不知道吗？」周上善挟了块还冒着热烟的鳗鱼到小碟子里，推到蔺如真面前，蔺如真随即也交换了块猪排给她。
两人交换食物交换得无比熟稔，就像一般女性好友那样，不知情的人看见，约莫会以为她们是一道来用餐的好朋友吧？
蔺如真将那块鳗鱼挟进嘴里，倏尔有种感觉，觉得当初讨厌周上善的时候，心情似乎还比较轻鬆，现在这样不上不下的，反而更闷了；万一等等聊着聊着，开始渐渐喜欢她的话，说不定心情还会更恶劣。女孩子的心思真複杂。
「谢谢！」周上善向蔺如真道谢过后，咬了一口猪排，露出好满足的表情，斯文秀气地边吃饭边回话。「他们的妈妈有病。心理上的。」
「呃？」有病？蔺如真吞嚥的动作一顿，刚刚内心在琢磨些什幺全都忘记，险些被呛到，连忙喝了口茶。「妳这样说别人的妈妈不好吧？」
「我不是在开玩笑，我是认真的。」周上善无比坚定地点头，神情看来既严肃又慎重，悠悠诉说：「妳知道，台湾因为对运动不太重视，每一个运动员的父母为了培植小孩，几乎都是散尽家财，可是，每个家庭资源有限，所以呢，为了培养那一个运动员，或多或少会牺牲其他孩子的资源。尤其像李烽、李阳他们那样只有母亲单方面在负责经济来源的单亲家庭。」
原来李烽、李阳他们是单亲家庭啊，她从来都不知道。仔细想想，她对他们两人的了解好少……蔺如真应声颔首，蓦然感到胸口有些闷闷的。
「本来，这也没什幺，就像一般家庭的父母多少会偏心一样，不是什幺了不起的大事，不过，李烽和李阳的妈妈不一样。」周上善一边吃饭，一边继续说下去。
「怎幺不一样？」蔺如真好奇发问。
「她时常把如果只生一个小孩就好了，要是没有李烽就好了，这种话挂在嘴边。因为经济上面临了非常非常大的压力，所以时常口不择言，怨天尤人，对李烽也是动辄打骂，就算李烽表现有多优异，她全都不看在眼里，一直拿他是个包袱看待。」
「怎幺可以这样？」蔺如真睁大双眸，不可置信。她可以相信周上善所说的话吗？可是，周上善拿这种事情骗她做什幺？
「就是啊，而且还不只这样喔，像我们都要受训、比赛嘛，有时需要到外县市或是出国，必须有几天不在家时，他们的妈妈就会把李烽关在家里。」
「关？」这听起来太惊悚了，蔺如真的眼睛睁得更圆了。
「嗯，是真的关。因为没办法多付李烽一个人的食宿机票，如果让他去上学的话，又怕抛下孩子出远门的事情东窗事发，所以，只好把他关在家里，反锁，在家里留下一些麵包牛奶之类的食物。」
「这哪招啊？这跟让小孩自生自灭有什幺分别？」蔺如真不可思议，不由得为李烽打抱不平。
一瞬间，竟想起离人笔下被铁鍊拴住的唐铃，不不不，绝对没有那幺夸张，不要自己脑补吓自己，蔺如真将脑海中乱七八糟的念头挥掉。
「就是这样啊，很离谱吧？我当初知道时，也觉得很出人意表。虽然明白兄弟姊妹难免被比较，尤其是双胞胎，但从没想过会走火入魔到这种程度。」周上善说着说着，大口将食物送进嘴里，非常为李烽抱屈。
「妳怎幺会知道这些事？」
「李阳告诉我的呀。」周上善顿了顿，继续补充。「因为，我和李阳都是从小就待在滑冰场里，可是，我一直到李阳高中时，才知道原来他有个双胞胎哥哥，也才第一次见到李烽。当时觉得很纳闷，怎幺可能把兄弟姊妹藏得这幺好，从来没看过哥哥陪同练习或出赛，一时好奇就问了，李阳也就一五一十地告诉我了。」
「那李阳呢？他对这些事情难道都没表示什幺吗？」
「一个孩子能表示什幺？他纵然对于母亲只把关爱放在他身上，处处牺牲李烽这件事感到忿忿不平，可是，也不能因此辜负母亲的期望，放弃当个运动员，因为这样只会害李烽被母亲迁怒，日子越来越难过而已。」
也对，一个孩子能表示什幺？蔺如真默然，筷子举在半空中，食慾与胃口似乎都在渐渐下降。
「于是，就是妳看见的这样，李烽封闭寡言，很难亲近，而李阳既自责又内疚，所有的保护欲与重心全都抛到李烽身上去，觉得李烽的幸福与人生是他的责任。」
责任啊……
难怪她因为签书会的事情去找李阳兴师问罪的时候，李阳会说，那是他欠李烽的；他看起来很阳光很开朗，可是其实他很压抑，把母亲造成的伤害全数兜揽在自己身上，拚了命想补偿哥哥。明白了这些之后，突然对他的不择手段感到情有可原，深表同情。
蔺如真放下筷子，这下真的一点食慾也没了，内心有股说不出的沉重。
而李烽呢？李烽又是怎幺想的？他之所以那幺纵容李阳，是因为他真心不在意，抑或是他明白李阳的自责感，想令李阳感到好过一点，于是没有拒绝？
「其实，我今天是来找妳的。」周上善蓦然抛出震撼弹。
「找我？为什幺？」太奇怪了吧？蔺如真被她的发言吓了一跳，漫游的心思彻底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