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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宅屋-> 高干文 -> 腹黑太师宠妻日常全文免费阅读
腹黑太师宠妻日常_分节阅读_18
- ☆、敞开心扉
听到苏恒与姜小姐婚事的传闻时,一刀夹菜的动作明显的窒了一下,眸子中有些黯然。虽还是如常吃完了一顿饭,却叫我这个粗枝大叶的人也看出了她的失落。
“你别听他们胡扯,传闻不可尽信,以我对苏恒的了解,他不会娶那什么姜小姐。”吃完饭,实在不放心一刀一个人,怕她胡思乱想,跟在她身后,直觉这个时候应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她,可我这张嘴,着实不会说话,半天才憋出那么一句,我自己都不大确定的那么一句。
“我没事。”一刀淡淡笑了笑,她极少笑,笑起来时却很美,眼似弯月,唇瓣还有浅浅梨涡,只是今日这笑容,怎么看怎么落寞。
“一刀……”我忍不住又叫了她一声。
“嗯?”她点燃蜡烛,她身型消瘦,一身黑衣立在蜡烛光圈中,烛光映着她面容越发苍白、清丽,唇畔的浅笑不知为何,让我有些心疼。
“其实,你心里有什么事,都可以和我说说。”我顿了顿,终是鼓足勇气道:“虽然我很笨,可能帮不了你什么忙,不会开口安稳你,也不能帮你找出问题结症所在,但我可以听你说,事情在心里憋得太久,会憋出问题来的。有时候把心事说出来,人会轻松许多。”说完,我盯着她的眸子,静待着她的反应。
我醒来没多久便跟着苏恒住在了那个麦田农庄中,甚少外出,认识的人也不多,在宋谨言他们以前,能说得上话的数来数去左右就一个苏恒,可苏恒毕竟是男人,有些事情却是不方便跟苏恒说的,所以每每看到话本子中,姐妹闺中密友互说心事时,我就多希望自己能有个姐妹,或者有个闺中密友能相互分享喜怒哀乐,开心时,可以一起肆无忌惮的捧腹大笑;难过时,可以抱着彼此放声大哭。
初见一刀时,我便对她有着莫名的亲近感,后来经历总总,知道了她的过去,对她由仅仅是想亲近变成心疼。
可一刀性子与我不同,我向来话唠,而她向来冷漠,与我们相处这么久,也从没与我说过太多的话。如今,我这么说的确是显得突兀了,但我说的却句句真心,我愿意听一刀说她的一切烦恼,也愿意将自己的小心事说给一刀听。
我已经做好她开口说没事的准备继续劝慰她。
她却是愣愣的看着我,烛光忽明忽暗,窗外外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声响。好一会儿,她才开口道:“阿烟,谢谢你!”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没有表情,一般这样说的下一句便是:“不用了。”她这算是拒绝了吗?
“没……”我讪讪笑了笑,正准备说:“没事,不用客气。”却听到一刀微微带着些无奈又带着几分困惑与孤单的嗓音:“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人相处。”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一刀说话有情绪,一时之间竟愣在了这里,一句话没说。
她似也不在意我没有说话,淡淡笑了笑,道:“我性子向来不怎么合群,在相思坊的时候看到她们一起嬉戏打闹,心中羡慕得紧,却从来不敢去凑热闹,总是担心别人会不喜欢我,或者是会做出什么得罪人却不自知的事情,自小身边便没有什么朋友,没有可以说话的人,所以,从来不知道该怎么去跟人相处。这么多年,我都是这样一个人过来的,亲生父母不要我,养父养母不喜欢我,只有你们,会关心我救我。认识你们,我很高兴。”
她的笑颜在烛光下很是苍白,第一次听她说这么多话,我才发现,我真的是一点点都不了解一刀,一直以为她只是性子冷傲,却从没想到她内心竟是这样的无助与孤独。因为童年阴影,所以她没有自信,她并不是冷傲,她只是不会跟人相处,所以人对她好一分,她便会对别人好三分。所以,在苏恒帮了她一次后,她以身为苏恒挡刀,苏恒陪了她两年,所以,她便记挂了他这么多年。
只是这么多年,苏恒不在她身边,她没有朋友,没有亲人,还深受相思毒的折磨,她……究竟是怎么过来的?
我募然想起苏恒曾说过的一句话,以前我一直以为他是跟我说的,一直没大能理解他的意思,现在想起来,才发现,他竟是跟一刀说的吗?原来,他一直是最了解一刀的那个人。
“一刀,你听着!人活在这世上,是为了自己,不是为看别人的眼色,不是为了别人的评价。一个人就算处事再八面玲珑、再会做人,一样有人会不喜欢他,说他虚伪说他假;而还有些人就算坏到了骨头里,名声臭到了天边,还是一样有人会喜欢他,会拿真心去对待他。怎么活着是你的事,别人不喜欢你是别人的事。别人的事情我们管不了便不要去在乎,只消在乎真心对你好的人就行。真心喜欢你的人,是不管你做什么都会支持你的,所以,做回你自己,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要再这样压抑着自己了,好吗?”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我自己都被自己绕晕了快,也不知道一刀能不能听得懂。
一刀垂眸许久,抬起眼,又一次道:“我知道了,谢谢你,阿烟。”
不若前一次平淡无波,她的这一声谢谢,险些让我热泪盈眶。
只是……
“嘿嘿!其实这段话不是我说的,只是曾经听阿恒说过,所以……”我颇为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到一半,又突然想起一刀如今和苏恒的关系,也许是因为一刀对我敞开了一丢丢心扉,我觉得自己跟一刀的关系似乎又亲近了那么一点点,所以问出了寻常不大敢问一刀的问题:“如今这情况,你真跟苏恒就这样了吗?”
一刀看着忽明忽暗的烛光幽幽道:“我也不知道,我与他可能真的无缘吧。”
“那你到底还喜欢苏恒么?想跟他在一起吗?”什么缘分不缘分,纯属扯淡。缘是天定,份是人为,既然两人相遇便是天定的缘。
一刀细细想了好一会儿,才认真道:“喜欢。”她拨了拨灯芯,又接着道:“喜欢又能怎样?我们已经这样了,他该也是恨透我了吧。”
“其实,苏庄主的毒不是你下的吧?”见她这么消极,我忍不住问。
她诧异的抬起眼,眼中有一丝丝慌乱,道:“是又怎样,不是又能怎样,现在对他来说,我就是她杀父仇人。而且,我还曾经是他大嫂。”
“苏慕是你亲哥,你跟苏慕从头到尾都只是做戏,又没有真的发生什么,你怕什么?”我实在想撬开一刀的脑袋,看她到底在想些什么,苏恒如果真的在乎这些,那日会救她吗?苏恒自始至终在乎的不过是她不在乎他。
“我……”一刀似还想说些什么。
“一刀,长辈们之间的恩怨本不该让你来承担后果,你并不欠他们什么,所以,如果喜欢苏恒,就去跟她说,说你喜欢他,说老庄主的毒不是你下的,说你想跟他在一起,再犹豫,等他真的娶了姜小姐,你哭都没地儿哭。”我想,我的胆子是越发的大了,居然敢打断一刀的话。
“真的……可以吗?”
“可以的,今天宋谨言会把苏恒带过来,你们俩,把过去的事都解释清楚吧。两个人能相爱不容易,不要因为一些误会而就此错过。”见得一刀终于想开,我总算放下心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做语重心长状。
“谢谢你,阿烟!”一刀竟是一把抱住我,我愣在原地如木头一样,半天回不过神来,一刀居然主动抱我了呃。
“呵呵!没啦,你能想开就好。可是……你能不能放开我先!我快喘不过气了!”不得不说,一刀抱人的力气,着实很大。
“对不起,我……”一刀呐呐的开口,低头开口,苍白的面上浮现出红晕,她,这是在不好意思吗?第一次发现,一刀竟然可以有这么多
又与一刀聊了许久,直到明月当空,才舍得回房间睡觉。
刚踏出门口,却听到一刀叫住我。
“那你呢?你劝我要正视自己的心,你喜欢宋谨言吧!”一刀突然问道。
呃这个,叫我怎么回答呢。
“我是喜欢宋谨言没错,可他,喜欢的并不是我,只是因为我的名字也恰巧叫含烟而已。”如果不是最爱,最纯粹的感情,我宁愿不要。
作者有话要说:
☆、为何娶我
第二天晌午,宋谨言他们才回到客栈,苏恒也一同来了,在被告知玲珑夫人的遗体已经被苏慕暗地里送回玲珑坊下葬之后,一刀的神情才放松了些。
然,我们这次来青竹山庄固然是为了玲珑夫人,但如今得知玲珑夫人已经回玲珑坊安葬,便也不用太过担心,至于他们长辈之间的事,说句没心没肺的话,也许是因为我没有正式见过玲珑夫人本人,对她无什么特别的感觉,所以即便是知道她死了,即便是知道她有可能就是自己的姨,心中却也没多大感触。只觉得当事两人都死了,一刀与苏恒之间的误会也该解开了。
一刀毒解,青竹山庄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前些日子京城又来信催促宋谨言回京,现在宋谨言与苏恒、临渊三人在商量着回京和荆州农庄那边的事情。苏恒打算是回荆州那片麦田继续务农,而宋谨言本就是百忙之中抽出空到荆州帮苏恒打理麦田顺便照顾我,后来又被我拖着来青竹山庄求医,京中已经不知道来了多少次的信催他回京,前些日子他便跟我提过跟他一起回京面圣的事情,一想到如果他回京,我只有两条路,一是跟他回京,二是被他拎回京。我便失了插话的兴致,而一刀是向来沉默,今天更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时间房间中只听得到他们三的声音。
直到黄昏时分,苏恒要回去时,一刀还在走神。
我忍不住用胳膊肘拐了拐她,示意她跟苏恒单独说说话,一刀咬着唇半晌,终是抬起头,叫住苏恒:“我们谈谈吧!”
原本在跟宋谨言说着要去买些特产带回京的临渊霎时停住了声音,眼神怪异的看了苏恒与一刀一眼,而后又状似若无其事敛下眸子,只是不再出声,屋子中安静下来,宋谨言也把目光移向一刀,似在探究。
苏恒显然也是没有想过一刀会主动想要跟他谈谈,竟是愣了半晌没有反应。
一刀先走出了房间老远,苏恒依然如木鸡一般呆在原地。
“我说,一刀都主动跟你谈了,你还愣着做什么呢?”实在没看过苏恒这呆头呆脑的模样,我忍不住提醒他。
一刀已经走远。
他似才反应过来一般,匆匆朝着宋谨言和临渊点了点头以示道别后追了出去。步伐轻快,如卸了千金重担一般。
“喂,你跟一刀说了什么?她怎么会突然想找他聊聊?”临渊颇为不爽的瞪着我,腮帮子都鼓了起来。
作为一个男人,而且这个男人还是一个西陵朝最为神秘的神官长,临渊做这个鼓腮帮子的表情完全毁了他刚刚在我心目中从无赖变神官的形象。真真想让我一巴掌拍过去。
“人两个人爱怎么聊是人家的事,你瞎操什么心?”我凉凉道,觉得临渊这个问题有些莫名其妙,苏恒跟一刀之间本就有误会,两人好好谈谈有什么关系?
临渊看着两人消失的方向,眸子中隐隐有着担心:“你说,那姓苏的会不会又欺负一刀?”说着又似自嘲的笑了笑:“不对,那婆娘那么狠,如果她不想,姓苏的一定欺负不到她!”
看着他纠结的眉眼,貌似临渊对一刀的关心有些超乎寻常啊!且看他虽总爱跟一刀作对,但每每一刀有危险的时候,他总是会出手帮她救她,甚至为了知道她的过去,弄清她的心结不喜耗费自身灵力启动月牙泉,我也是前几天才听宋谨言提起,临渊身上的确是有正常人所没有的能力,但这力量极其微弱,临渊启动一次月牙泉几乎就要耗费掉他的半身灵力,至少要近十年才修得回来,虽说少了一半灵力不会危及他的性命,但他的身体还是会差许多。神棍并不是个大慈大悲的人,居然肯为了一刀做这么多,莫非……
“神棍,你……是不是喜欢一刀?”我忍不住问到。
临渊却赏了我一对大大的白眼,伸了个懒腰,一屁股往黄花梨木椅上塌下去,随口往嘴里塞了几颗葡萄,含糊不清道:“谁喜欢她了?又凶,动辄动手大人,又不会做饭,话又少,跟她说十句她才回你两个字,要真跟她过日子,岂不是会被闷死?喜欢你都比喜欢她好。”嘴上这么说,眼却依然时不时瞟向门外。眉头紧拧。
“你敢!”他话一说完,宋谨言清清冷冷的嗓音便插了进来。
“哈哈!我这不随口说说打个比方嘛,你这就醋了?”临渊摸了摸鼻子讪笑道。
醋?什么鬼?宋谨言会吃醋?
我下意识的看了眼宋谨言,却见得他面色平淡,并无一丝醋色,即便是没有抱多大希望,心中忍不住还是失望了一下下,有时候真的觉得自己是个纠结的人,想要跟宋谨言保持距离不对他越陷越深,却又总是忍不住想要弄清楚我在她心目中,到底有多少分量?他又为什么娶我?仅仅是只是因为他需要一个妻子来推拒静和长公主的婚事,而我又刚好和她那自焚的未婚妻同名?
我终究是什么话都藏不住的,如此想着,憋在心中许久的问题终是憋不住了,走到宋谨言面前,为了掩饰自己的紧张,正色道:“那个……我有些事想问问你。”
他手捧着茶杯,看着我,唇角浅笑:“什么事?”
我看了眼临渊,他正一脸看好戏的模样,我突然觉得这种事情不能当着临渊的面问,不然以后肯定得被他嘲笑死。心中竟有些紧张,手心都溢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握了握拳头,硬着头皮拉着宋谨言出了房间。
我拉着宋谨言的手,一边走一边想着该怎么开口问他才合适,这一走便不知走了多久,眼见着眼前是一片竹林,才想起来自己已经拉着宋谨言的手已经走出客栈许久,而他竟然没有一丝反抗的意思,任由我拉着走了这许久,我慌忙放开他,左右瞧了瞧,光顾着想事情,也没有注意路,这也不知是个什么地儿,人烟稀少,竹林中只有风声与竹叶翻飞哗啦啦的声音。嗯,是个说话的好地方。
“你到底有什么话,需要躲这么远说?”宋谨言终于出了声,似隐隐憋着些笑意。
转过头,阳光点点洒在宋谨言身上,他就这样对着我笑,颊边还有若隐若现的浅浅酒窝,那张脸柔和得让人忍不住心跳加速,心跳一加速,脑袋中又是一片空白,想了半日的腹稿竟是全部忘光光了,带我反应过来时,自己那句:“你长得真好看。”已经说出了口,我毁得只想给自己两个耳刮子,怎的就这么经不住美□□惑?以后宋谨言会怎么想我?好色?还是好色?
然,他只是微微愣了一愣,随即爆笑出声,道:“你拉走这么远的路避着临渊,就只是为了夸我长得好看?”
我觉得我耳根子肯定红了,有些羞恼道:“不是!”
许久,他才止住大笑,看着我,问:“那是想说什么?”
因着他那一笑,我也没那么紧张了,不紧张就瞬间觉得自己刚刚纠结许久该怎么跟他问出口完全没有必要,直接问不就得了?
我看着他的眸子,问道:“你为什么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