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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夫君戏冷妻_分节阅读_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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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突的一收手,然后猛地后退几步,顿时,又消失在月色旖旎的树林之中。

    紫衣女子顿时错愕,一脚踢开了那个要死的男子,直直朝南若寒消失的地方追了过去。

    “师兄!”尖细的声音仿佛穿透了千万棵树木的阻挡,围绕在一直往里飞去的南若寒周围。

    猛地他又从半空落下,捂着胸口,额头冒汗。

    不行,今夜,是他能力最弱的时候……他不能再调用真气,只能用剑气撑着。

    “你怎么样?”紫衣女子终于追了上来,弯腰去搀扶他。

    “走开!”他狠狠的甩开手,将她震离自己三尺之外,“纪云珂,我说了多少次,别再抓那些无用的人!”

    被他的剑气撞倒,紫衣女子不由咳出一口猩红,喷在地上。

    “我这都是为你好啊!虽然他们没有她来得有用,但总该能缓解一时,难道不是?而你在她身边,明明有那么好的机会下手,你却不!你下不了手,我替你下,可你偏偏将那‘一鸠红’从她体内拔出!”或许没人知道,那“一鸠红”经她改良,不但能让人受寒毒致死,还能摄取他人的血液精华,储藏在它那小小的针身里。

    “闭嘴!”南若寒吼了一声,长剑一挥,再次掀起一道尘土,纷纷扬扬如半透明的泥墙,将四周的树木震得晃动。

    纪云珂愣了一阵,为何,为何他就是宁愿死也不去解开那个血咒?

    她强撑着站了起来,夜风将她绛紫的长裙吹得透出了身体曼妙的轮廓,一滴委屈的泪,在她眼中打滚。她从第一次在玉峰山上见到他的时候,她就爱上他了!那时候,她总喜欢躲在父亲的身后偷偷看他。看父亲,一把一把的教会他如何拿剑,教会他如何运用心法,教会他如何自救。

    那时候的他,才十岁,身上并没有中毒,刚刚从皇宫来到玉峰山,为的只是练习剑术强身健体。

    她记得当时父亲是这么对他说的:“孩子,在这玉峰山,一定要忘记自己皇子的身份,从今天起,你不叫南炎睿,师父给你起一个字,叫若寒。以后,这便是你行走在江湖的名字。你记住了。”

    他点点头,似乎很喜欢这个名字。他南炎睿,字若寒。

    可是,父亲发现了他的才能,他的天赋,便决心将毕生所学传授于他。

    一晃就是七年,她陪着他,在玉峰山上整整待了七年。她从不对他隐藏自己的真心,她曾发誓,她若嫁人,必只嫁他!

    她以为,他也是爱着她的!他可以在她入睡的时候将被子替她拉好,可以爬上树替她掏鸟蛋,他们也曾一起躺在草地仰望星空,述说自己未来的愿望。可是,那美好的感觉,却在他去白皑山之后,骤然变了!

    他说:“云珂,我一直把你当做妹妹,就像宫里我其他的妹妹一样爱护。”

    妹妹?

    她不要做他妹妹!

    “你变心了?”她不相信!

    他摇头,“没变,只是突然发现,我爱上了一个人。”

    她几乎感受不到自己的心跳,似乎是被谁狠狠的掏空了一般,再重重摔碎在地。

    而他亦是因为那女人,中了血咒的毒。

    一晃又是过了三年,三年了,他好不容易才真正从那水晶棺材里走了出来。但他又回到了那个女人的身边,宁愿再次忍受那锥心的剧痛,也不愿去伤她一分一毫。

    纪云珂突然笑了,一步一步的朝后退去,却看他额头汗水淋漓的淌下。

    “师兄,你看好她!否则迟早一天,我一定会杀了她!如果你因她而死,我会让她偿命,然后,我也会下来陪你,就让我们三人,一起下地狱吧!哈哈哈……”

    说罢,她两手一张,从地上一跃而起,飘扬的衣裙在月色下宛如一道紫色的光,瞬间消失不见。

    圆月,渐渐被云层挡住,风,止了。

    子时已过,所有的躁动都渐渐恢复伊始,平息下来。

    南若寒殚精竭力的躺倒在地,他,又熬过了一次。

    抬手,那紧握剑端的掌心,出现了一道道未干的血痕。他以另一只手轻轻抚上,将真气运行于内,不一会,那道道伤痕便消失无踪,仿佛不曾伤过。

    真的是越靠近她,他就会伤得越深吗?

    他想起了那次在皇宫内,他曾咬伤了她的颈脖。当那鲜红滚烫的血液沾湿他齿间的时候,他几乎感受到了来自他身体叫嚣的渴望。可是,他还是生生将那渴望抑制住了。他不能伤她!他无法伤她!

    然而也就从那次起,他那原本抑制得极好的毒素,发作得愈加频繁了。是因为,他尝过了她的血,所以,它们开始反抗了吗?

    他真的,只有将她的血置换在自己身上,才能解了血咒的毒?

    可他一直满怀希望,觉得她定有其他办法解给他解毒,只是……

    他不敢告诉她,中毒的,其实是他自己,而不是他的同胞弟弟。他害怕,害怕她会想起什么……

    他其实,并没有弟弟。

    那不过,是他以一张人皮面具,贴在了那濒死的人的身上,再在她伸手把脉的时候,他暗暗将自己的真气输注到那人手中。所以,她所摸的,不过是他的脉搏罢了。

    镇上的灯火,依稀灭了。路上鲜有行人走动,就连人家看门的黄狗,也都渐渐入了梦乡。

    风千雪倚在窗边并没有睡。她在外面站了许久,回来的时候,那掌柜还非常热情的问她,那百字号的客人已经退了客房,不知她今夜见着没有。

    她一愣,那花天佑,竟突然退房了。

    她回来又敲了敲南若寒的房门,依然静静的没有回应,他究竟是到哪去了?不可能在里面睡着了听不见吧?

    就这样倚窗坐了许久,刚想起身入睡,突听一阵轻轻的敲门声音。

    她疑惑,这么晚了,会是谁呢?

    于是,她又警觉起来。

    如今她内力恢复,功夫又上一层,身边宝物在手,又有何惧?

    房灯昏亮,她将门锁打开,缓缓推开房门,却在看见门外的人时,不由愣了一下。

    这不是……南若寒?

    “你……你去哪了?”她开口便问,看他神情疲惫,像是经历了一场战役一般。

    可他并没回答,一脚进门便抱住了她,将头深深埋在她的颈脖。

    她一愣,本能的想要将他推开,却不知为何突然下不了手。

    他抱得很紧,紧得就像是想将她揉进身体里,她终于受不住,将内力集于掌中,然后用力推开了他。

    他倒是有些傻了眼,“雪儿,你恢复了?”

    她点头。

    他好意外,“居然这么快!我以为,你至少要一个月的时间……”

    真真是太小瞧她了!她瞥他一眼。

    “那也好,你恢复了内力,这样,我就可以教你使用你手中的玉箫,让它能和我的玉笛奏出曲目,这对我们的御敌能力可是大有提高哦。”他笑了笑,伸手勾了勾她的鼻尖。

    她心神一动,鼻尖上留下他指间淡淡的温度,又是那种熟悉的感觉。

    她又离他远了一些,坐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也给他倒了一杯。

    “你还没回答我,今天下午你去哪了?”

    他走过去,拿起那桌上的水杯饮了一口。

    “没去哪,就在镇上走了一走。后来遇到一个旧人,就一起聊了挺久。”他并没有告诉她真正发生的事,如果可以,他或许会一直隐瞒下去。

    风千雪一听他说遇到旧人,也并不怀疑,因为她也同样遇到旧人,只不过……

    “若寒,我今天又碰见二师姐了……”她说着,将晚上发生的事告诉了他,但却避开了她差点被花天佑轻薄的事。

    南若寒一边听着,眉头亦是越皱越紧。那林婧儿,果真像他预感的那样,和原来的完全不一样了。可是,这又究竟怎么回事?

    他隐隐觉得可能会和什么有关。

    看来,有必要缩短去青山派的路程,不能因为想要和她独处多些时日,而耽误了最重要的事。

    “雪儿,我们要换个路线,不能再按原路走了。”他提议。

    她不解,还有其他的路?她所知道的这条线路,是夜洛尘连夜给她指的,按理来说,应该是比较近的路了。

    “你还知道其他的路?”

    他看了看她,点一点头。

    “不管是谁,如果是从燕城出发去青山派,也只有这条路算最近。因为,没有人会去选择另一条更近的路。”

    果然还有更近的路!风千雪恍然,可又马上质疑。既然还有更近,为什么夜洛尘却没有提供给她呢?而且听南若寒的语气,他好像是在暗示这条路,没有人敢走。

    “在依祁镇的东部,有一条很宽的江,江水是由依祁山的多条河流汇聚而成,并且一直延伸到很远的地方。但是,没有人敢在这江上行船深入,即使是出江捕鱼的船民,也不过只在浅滩作业。”

    “那是为什么?”如果早知道有水路可以过去,她自然不会放过这条水路。

    “因为所有行到那江中央的船,没有一艘驶得回来,就像是……失踪了。”

    风千雪深吸了口气,居然还有这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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