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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夫君戏冷妻_分节阅读_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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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轩澈帝此刻神情似是颇为激动,当下侧身开口问道:“那睿儿,你的意思是……”

    只见南炎睿微微瞥了瞥唇角,胸有成竹的回答:“本殿下已经找到那下毒之人。”

    听言,众人当下又是一惊!

    ……

    ……

    贝才人从昨夜就一直搂着自己未满一岁的儿子,她身份低微,本是一市井中靠习武卖艺为生的女子,不过因为长得灵动了些,两年前,被微服私访的轩澈帝看上携去宫中。

    她是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有天会上了龙床,可那轩澈帝年事已高,论岁数,他几乎可以做她父亲了。可他还是强要了她,并给她册封了一个才人的名分。

    一开始,因为她的年龄在众多宫妃中属于最小,轩澈帝曾一时贪鲜,时常招她侍寝。她虽心有芥蒂,可那是帝王之宠,又让她一时鬼迷心窍了。

    也因此,她遭受了一些来自其他嫔妃的妒恨,特别是轩澈帝昔日甚为宠爱的当今尚书之女,亦是大皇子的生母邱贵妃。

    有一次,她侍寝回来,在路上遭人拦截,于是被拖入一暗黑的密室。她被人蒙住了眼,可她却听得见身旁说话的人的声音,那人就是邱贵妃。

    然后,几名陌生的男子突然如狼抓羊般朝她扑来,她的嘴被人用软布堵住,她无法出声。她想挣扎,想用武力反抗他们,可他们亦是身怀武艺,将她手脚用粗绳绑住。

    一切皆是徒劳,她只能任由自己被那些男人凌。辱,直到她筋疲力尽的昏了过去。

    事后醒来,她已被人送回自己的宫殿,可身边的侍女却从此换了个人。

    “贝才人,娘娘让我以后都跟着您,好伺候您的起居饮食。还有,娘娘还提醒您,若是您将那件事说出去,最受苦的,还是才人您!试想啊,和那么多男人欢好过,这要是被圣上知道您是如此不洁,可还有命在?”

    一句话,将她的心彻底打入地狱!

    从此,她便受制于邱贵妃,每每被招侍寝,她便会以各种理由搪塞。葵水来了,或是病魔缠身。

    好在后来轩澈帝身体也愈加不适,渐渐的就淡忘了她,直到某天,她发现自己已经怀孕……

    可这究竟是谁的孩子?

    是轩澈帝的,还是那些男人的?

    但那毕竟是自己的孩子,无论如何,她都要保住他。那以后她便开始装疯卖傻,渐渐的,就连邱贵妃也不再视她为眼中钉。而那派来监视她的丫鬟,像是对她动了恻隐之心,亦是替她瞒住了怀孕之事。

    她不敢请太医,不敢出门,直到她肚子愈来愈大,便偷偷派人请来民间的稳婆给她接生。

    孩子是顺利诞生了,可她最大的愿望,就是将这孩子送到宫外去。

    他不能留在这里,那只会让他过早夭折。而她,亦是知道自己无法再陪伴他多时,产后烙下的病根让她身体日渐衰弱,她快要不行了。

    想到这,她亦是无声泪下,紧紧拥住了怀中的孩子。

    突然有人敲门,将她陷入回忆的思绪拉了回来。

    “贝才人,时间已到,快跟我们走吧!”进来的是两兵卒,她知道,那是二皇子身边的人。

    她不舍的将怀中的孩子交予随身丫鬟。

    那丫鬟亦是落泪:“贝才人,您放心去,孩子一定会没事的!”

    贝才人点了点头,随着那两名兵卒去了。

    明黄的大殿上,轩澈帝拖着病重的身体坐在正上方的龙椅中,而在他两侧,坐着的分别是大皇子南炎熙和二皇子南炎睿。再往旁,是最近要和南陵国谈和的迦兰太子。

    大殿正中,一淡黄的翩翩长裙静静立着,从背影看,就觉得那女子一定倾国倾城。

    可贝才人没有眼福,根本来不及看那女子究竟是何容貌,便已被人压制在地。

    轩澈帝龙眸大瞪,似乎没想到如今跪在殿中准备问罪的人,居然是昔日自己宠幸过的才人!

    风千雪亦是震惊,这女子看似柔软无助,怎会是用“一鸠红”刺杀严柳烟的真凶?

    而此刻,二皇子南炎睿便从位置上站起,缓步走下台阶,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面前的女人。

    “贝才人,你可以把你做过的事,一五一十的在这殿内说出来了。记住,实、话、实、说。”像是威胁,又像是逼供,南炎睿暗哑的声音一字一句的从他喉中传来,面具下看不清神色的幽深眸子,正牢牢盯着那跪在殿中的才人。

    贝才人身子微微一颤,赶紧朝轩澈帝的方向附身鞠了一躬。

    “罪妾不敢欺瞒陛下,这……这严将军府中的千金和丫鬟,确实是罪妾下的毒。”

    不过一句话,就已经震惊了在场所有的人!

    风千雪眉头微皱,看了看她又看了看二皇子,心下疑声重重。

    “贝才人,你……你这是从何说起!你不是疯了吗?难道,你装疯?”轩澈帝一时气紧,紧握着龙椅的手微微发颤。他身旁的太监见状,立即上前帮他抚顺前胸,一边轻拍一边唤道:“陛下莫气,小心龙体……”

    那贝才人脸色一白,不敢抬头,又接着说:“是,罪妾是在装疯!陛下可知,罪妾为何要装?都是因为你!我恨你,我恨这个皇宫,恨这里的所有人!”

    “你……”轩澈帝伸手指着她,一时堵得说不出话来。

    “陛下是否想说,您待罪妾不薄,又何来恨?可是陛下,您又可知,罪妾身上所受的罪,比在您身上得到的恩宠,还多得多!”

    话到一半,贝才人一手突然指向南炎熙,怒吼着:“邱贵妃!当今大皇子的母妃!是用怎样的手段,让罪妾身体遭到非人的折磨?陛下,你可曾想过罪妾这身体,可不止您一人用过?哈哈,哈哈……都是邱贵妃一手造成的!”

    听闻,轩澈帝和南炎熙脸色一沉,双目死死的盯她,似是不信她口中污秽的话语竟是事实!

    “罪妾曾经是那么单纯,习武卖艺,每日都能混得一口食粮,虽不富裕但很知足。罪妾也有心仪之人,本打算日后与他共结连理,共度平凡日子。可谁想,陛下将我掳了去,生生断了我们的情缘。但我们还会私下通信,直到我确认自己不可能再出宫了,才真正死了那心,让他另觅良人。结果,有一天他告诉我,他爱上了严将军的女儿,严柳烟!”

    说到此时,贝才人便将目光移向二皇子。

    “罪妾的心上人,在今年年初时,参加了严将军摆的比武招亲擂台。他武艺很好,远在众多追求者之上,可是,却被一个人打得惨败!而那天回去之后,他因为得不到自己所爱之人,于是悬梁自尽。”

    风千雪听着,眉头轻轻一跳,这贝才人说的那个人,难道是当时在招亲擂台上,准备要胜利的那紫衣男子?然后,严柳烟看上了南若寒,南若寒被迫上场,便把那紫衣男子打得满地找牙。她深深吸了口气,想不到这看似简单的事情,居然会一下子牵扯出那么多人。

    “我听到这个消息后,整个人几近崩溃!如果可以,我愿意去死!至少还能在黄泉路上再续前缘!可是,我在皇宫,连死的权利都被剥夺!我怀孕了!却不知道究竟是谁的孩子!哈哈……”

    听到这,轩澈帝心中愣是一怔!

    她的意思是什么?她怀孕了?什么时候的事?他竟是一点不知!那孩子呢?是男是女?居然还不确定是谁的骨肉?

    轩澈帝脸色一青一白,只能沉住气继续听着。

    “可是,这孩子没福,我身体不好,已经养不起他,让他流了。”贝才人说到此,终于将头转向轩澈帝,静静的看他,揣测着他的神色。

    轩澈帝心底果然一沉,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陛下,这或许是您的骨肉呢,但又或许不是。可是罪妾就在那时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罪妾要报复这个皇宫!报复所有人!据说那个严柳烟,在比武招亲后被那获胜的人拒婚,后来不知何故竟爱上了二皇子,而陛下您又有意赐婚于她,让她嫁给自己心仪之人。罪妾不服,凭什么她就能和自己爱的人长相厮守,而罪妾却只能一个人独守宫中受尽凌。辱。于是罪妾便乔装出宫,再从一奇人手中买下毒针,势必要在严小姐大婚前夜,让她死于非命。这样,也好陪伴罪妾昔日的心上之人,让他们在黄泉路上相依相伴。呵呵,这是罪妾能为他做的最满意的事了!”

    所有说,这毒针是她从别人手中买下的?

    风千雪微微吃惊,这世间,居然还有人买卖这种毒针?这是邪教暗器,如能在江湖找到,必是使用过后,被人从尸体身上重新拔出。就如同她手里掌握的这一根,如给予习武之人使用,亦是能使人致命。这“一鸠红”最厉害的地方,便是可重复使用数次亦不减其毒性!只是这毒针刺入体内后极为难寻,所以能找到一根,着实不易!

    若那贝才人说的都是实话,她又是通过谁去买的?

    还是有些疑点重重,可从贝才人口中说来,又感觉句句在理。

    “哈哈,没想这毒针居然还能被人抽出,罪妾手上还剩一根呢,罪妾本来想啊……过几日用在邱贵妃身上试试……”贝才人笑意渐浓,仿佛这时的她才是真正失了心智,真正疯了,“然后,你们说这是什么邪教的针?去吧!去找那邪教报仇啊!让邪教把皇宫灭了!灭了!都灭了吧!哈哈哈……”

    轩澈帝听闻顿时大怒,猛地一击龙椅,用手狠狠的指她:“来人,把这贱妇拖下去!立即斩首!”

    贝才人就这么被人拖了下去,临刑前,她狂妄的笑声依旧不断,听在人的耳里,是那么的刺耳。

    风千雪不敢回头,害怕这一回头,她就看到贝才人身首异处,血染公堂。

    最后,严柳烟的命案,就在贝才人的招供中结束了。可她究竟是不是那替罪羊,又有谁知道?谁去查?

    但这是轩澈帝想要的结局,既帮严将军查办了真凶,又没令皇族与那邪教沾上关系。

    风千雪如释重负,终于被轩澈帝宣布退下。可她走得脚步微沉,总觉得这事情,转变得有些过于唐突。这二皇子,是怎么发现的贝才人,又是如何让她供认不韪?

    想到这,才刚刚下完台阶的她,又久久的立在一旁。回头,见众人依稀离去,唯有那月白身影,银狐面具,也同她一般,站在某处,不知在想着什么。

    此时正是黄昏日落,西下的太阳将宫殿外的白色回廊柱照得像在发光,映在了南炎睿半遮着脸的银狐面具上,让人总有些无法直视。良久,莫无痕来到身后,低低说了句:“殿下,贝才人的孩子已经顺利出宫。”

    他点了点头,复问一句:“查过孩子是谁的?”

    “查过,总之不是陛下的。”

    “不是就好……”

    他淡淡一笑,视线顺势朝前方望去。那圣白的百步阶梯下,一抹淡黄身影静静的立在一侧。风将她柔软的面纱吹得翩翩,墨黑的秀发如柳絮飘逸,而她的双眼似在看他,并还带着浓浓疑惑,正待他上前给她解答。

    他眸光轻动,刚要抬步向下,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南陵国二皇子,南炎睿。”

    他微微侧头,冷眸对上那映着霞光的琥珀色瞳仁,似是不悦。

    花天佑亦是紧绷着脸,自从这二皇子今天在宫内现身以来,他所有的注意,都集中在这人身上。皇妹说他不定是病秧,今日看来,颇为起疑。

    “慕容将军的尸身,你是不打算还了?”说到这他还非常生气,这次作为使者进入这南陵皇宫,本以为看在和谈的份上,能让轩澈帝下旨将慕容将军的尸身送回迦兰。却没想,那狗皇帝竟也做不了主!

    南炎睿忽然讪笑,“那是本殿下胜战后获得的礼物,怎可随意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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