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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宅屋-> 高干文 -> 凤倾天下之腹黑太子妃全文免费阅读
凤倾天下之腹黑太子妃_分节阅读_606
- 在她们看来,是她阻了她们的生路。
洛水兮面容上冷色渐渐退却,她站在冰火前,嘴角勾一抹诡谲的笑,身形渐渐消失。
没关系,无论我落入何种境地,必定会留着一口气,亲眼看着你是如何在痛苦里挣扎,生不如死的。
云墨,你且等着吧。
那一天,不远了。
……
等凰静芙重创易水云出来,身后已经是一片人间炼狱。他们没有在城内设防,而是在城外布下重重埋伏。她的铁骑踏过的地方全都没有丝毫异样,但在她们走过以后,却有顶级暗卫无声靠近,在周围设下看不见的埋伏。
空无一人的邺城引洛水兮带人查探,易水云以自身为饵引凰静芙入阵,而东越的十五万将士对金凰二十万大军,再加上事先佯装惨败而设下的埋伏,她们如何堪敌?被打得落花流水,措手不及,死伤惨重。
而更重要的是,洛水兮无故失踪,派去探查城内情况的五千精兵和皇室密卫一个不留。
不,还有一个。
那是云墨特意留给凰静芙报信的。
那密卫已经奄奄一息,不过还好,该说的都说了。
城中遇伏,洛水兮罔顾将士们性命,封锁城门,独自逃生。将士们和暗卫全都葬身邺城,无一例外。
诛心之罪,莫过于此。
金凰大军一路而来,是洛水兮带人在前方探查,也是她带人进入邺城。如今她带的人全都遇伏死亡,而她们在外面也被包围击杀,那些她检查过的地方重重袭击埋伏。
她们伤亡惨重个,她却独自逃生。
这算什么?
只要不是白痴,很容易就能猜测出来。
这是里应外合之计。
也就是说,洛水兮背叛了金凰。或者说,她一早就是东越的人。之前与云墨作对,不过是取得她们信任的手段而已。
毕竟,以前无论她如何和云墨过不去,却没有哪一次是胜者。
这还不足以说明问题么?
凡人原本就对鬼神又敬又畏,从前玉晶宫的存在,只会让他们讳莫如深。玉晶宫覆灭了,还剩下一个圣女。所谓独臂难成,玉晶宫那么强大那么神秘都能倾毁,何况一个圣女?
没有了偌大玉晶宫做后盾,洛水兮什么也不是。
她太过骄傲自负,却没有看明白这一点。
所以,她最后一点因自己身为玉晶宫圣女被世人敬仰的身份也在人心的摧残下荡然无存。
凰静芙心里清楚洛水兮不是叛徒,但是有些事情她却无法解释。密卫是她的,五千精兵却不是她一个人的,是整个金凰的,是二十万大军的姐妹。若此刻她偏袒洛水兮,便是她这个君王也会受到质疑。
反之,若此刻下令追杀洛水兮,将士们才会热血沸腾,更加拥护她。
因大败而低落的士气会再次复苏。
多么讽刺啊。
凰静芙嘴角噙着笑意,眼神却是彻骨的冰寒。
当年云墨设计她自断右臂从而稳坐太女之位,成为整个金凰真正的主人。
今日云墨故技重施,让她再断一臂,只为鼓舞被他打得一蹶不振的士气。
将士们愚昧,看不懂其中得失。
她却心里明白。
灭其国,必先除其将。
云墨一步步逼着她踩着自己同伴的血登上高位,逼得她看似坐稳了江山稳定了军心。而金凰的内部,早已一寸寸*,外强中干。
这便是,攻心之计。
他将人心算计得如此之好,怎能不胜?
她看着满地哀鸿遍野,心中升起无限苍凉。
这天下,迟早都会是云墨的。如今这般无休无止的打下去,又是为了什么?不过徒添伤亡而已。
心里明明清醒的明白,但她却不得不继续走下去。
这便是作为一个帝王的悲哀。
亡国之罪,她必须背负。
金凰大败,易水云和慕容于文没有就此收手,而是一路北上。
六月初,泸州沦陷。
六月十六,东城被占领。
六月二十七,欣城城主战死,欣城破。
不过让凤君华有些意外的是,这次带兵攻打欣城的,除了慕容琉风以外,还有司马灼。
慕容琉风被敌方将领重创,危急时刻司马灼挺身相护,自己却险些断了一条手臂。
连日来的战争不止让金凰损失惨重,东越也有些吃不消。先不说攻占了几座城池还有好多事要处理,光是他们军师身上的伤也要好好调养才行。
要知道,这次金凰领兵作战的可是金凰的女帝,别的不说,就是她一身出神入化的武功也不得不让人小心应付。
说起这个,还得多亏了凤君华的离恨宫。
八宗将明月澈送到香城以后,凤君华便下令让他们直接去邺城。除此之外,三十六阁主七十二星主也全都去了邺城。这一路之上,全靠他们抵抗凰静芙。
虽然金凰失了好几座城池,但离恨宫损失却同样不小。
她深知凰静芙的武功之高,重伤后的易水云无法应对。
从邺城一直到欣城,光是死在凰静芙手上的离恨宫高手便多达百人。
八宗全数阵亡,三十六阁损失二十人,七十二星死四十八,重伤十二,其余之人也多少受了轻伤。就连她的那几千死士,也和凰静芙这些年培养的铁血暗卫同归于尽。
一个多月下来,凰静芙身心疲惫,离恨宫元气大伤。
其实如果云墨没有离开,离恨宫就不会牺牲那么多人。当日邺城之计,金凰死的人会更多。
只是此一时彼一时,天机子说过的话日日在他耳边回荡,他不放心。
明知道这是最好直取金凰的好时机,他却独自远赴西秦,宁愿放弃这大好时机也要陪在凤君华身边。
没了先机,他可以再制造。江山城池没了,可以再打。但这世上只有一个凤君华,失去了,就再也没有第二个。
他一生什么都可以赌,赌人心赌江山甚至可以拿自己的性命打赌。唯一不能赌的,就只有凤君华。
他那么努力,等的那么苦才等回来的女子,怎能因为江山大业而失之交臂?
不,那绝无可能。
……
凤君华收到这些消息,心里可谓百味陈杂。她目光落在司马灼三个字上,恍然想起四年前那个街上偶遇的午后。
当年云墨允他出京上战场,是她将他带到邺城。这三年来他未曾关心过他的动向,却自有人向她禀报。
司马灼原本是一文弱书生,后天习武自然比不得自幼与刀剑作伴之人,难有大成。
然而这三年来无数次战役,但凡有危险,他挺身向前,首当其冲。短短三年,他从一个默默无名的小兵,升到和慕容琉风一样的位置。
这一次,他伤的是右手,但伤在手腕。以后别说拿剑,便是拿笔都困难。
作为世家清流弟子,不能拿剑没什么,文人不需要会武,日后照样继承爵位,荣耀富贵。
可作为自幼喜爱文学诗词的书生,不能拿笔,那简直比要了他的性命还严重。
宫里的夜晚永远不如外界那般漆黑,因为到处都是宫灯,便是树木繁花之中也穿插着摇曳的灯光,将湖水照得波光粼粼。一线月色落下来,满地清辉,将斜靠在窗前的纤细身影也拉得老长。
云墨无声走过来,从身后抱住她。
“在想什么?”
他手指若有意若无意的落在她腕脉上,轻轻一碰,随即又不动声色的移开。
她察觉了,却没有说什么。
前面三年还可以以孝期为由挡住那些拿她无孕说事之人的嘴巴,但如今他们大婚半年多,还是未曾有孕,便是连她自己都有些担忧焦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