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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倾天下之腹黑太子妃_分节阅读_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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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月清心头有淡淡恼意,连带着觉得今天的饭菜也比往常更难吃了几分,忍不住说道:“今天厨房里换厨子了吗?”

    侍女答:“没有。”

    “那为何这味道不对?”明月清皱着眉头,声音虽然还是柔柔弱弱的,但是已经能听出几分质问的味道。“莫不是厨子没有用心?”

    “你希望还要对你如何用心?”

    门外忽然飘来一个声音,清冷而慵懒,似还带着几分熟悉的漠然和隐约的不屑。

    明月清身子一僵,那侍女已经跪了下来。

    “奴婢参见太子,参见太子妃。”

    太子?

    明月清又是一僵,心中刹那涌过喜悦,他来看她了,终于来看她了。而后喜悦沉淀,太子妃三个字如利剑般刺入她的耳中,将她心中刹那涌起的欢喜劈碎撕裂,带血的疼痛洗刷着接连而升起的愤怒煞气让她在第一时间居然忘记了起身去迎接,只那样僵硬的坐着。

    “刚才还说自己是质子,难不成还期待如从前那般万人簇拥?给你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已经不错了,你还想如何?”

    话音刚落,红衣一角已然闪了进来,伴随着的是那人一年四季也不会换种颜色的黑袍。

    深沉,而雍容华贵。就像他那个人一般,永远藏在一团黑暗里,无人能攒侧他的心思几许。

    她站起来,十分优雅的行了个皇室的礼节,微低着头,面上带着最温柔最恰到好处的笑容,道:“清儿见过太子,见过太子妃。”

    ☆、第十九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清儿?

    凤君华挑了挑眉,云墨对她道:“我在外面等你。”

    明月清一怔,下意识抬头看向他。

    凤君华瞥了她一眼,眼中划过几分玩味儿的光。

    “刚来就走,那你还不如自个儿在东宫呆着,白白跑这一趟干嘛?”

    云墨眼中带笑,亲昵的帮她捋顺耳际的发丝,道:“你去哪儿,我自然要陪着,不然有人欺负你怎么办?”

    欺负?

    明月清面色一白,她就是再蠢也听得出云墨口中的‘有人’是值得是她。

    手指一寸寸收紧,垂眸敛下眼底情绪。

    “太子多虑了,太子妃武功高强,谁能动得了她分毫?”

    纵然告诉自己要镇定,但心里难免还是嫉妒,忍不住就开口了。这一出声她又后悔了,他定认为她是肤浅小气的女人。

    云墨却看都没看她一眼,只不凉不热道:“不是只有会武功的人才能欺负人的。这一点,本宫相信公主应该比谁都心知肚明。”

    明月清面色更白,仓皇而惊痛的看着他。然而云墨已经转身,仿佛多看她一眼都会侮辱了自己的眼睛一般。她身子有些踉跄,险些站不稳的摔倒在地。凤君华一挥手,她身体又是一僵,怔怔的站在原地。眼神慢慢凝聚,看着眼前的女子,一刹那被她绝艳容色所刺痛,一刹那被她淡漠无谓又似乎带三分讥嘲的目光击中,一刹那照亮她深埋心底的灰暗和不甘。

    她呼吸开始急促,胸中似火烧火燎般的灼痛,是恨也是嫉妒。

    凤君华就那样淡淡的看着她,看着她眼神里慢慢浮现起愤怒,仇视和嫉恨。

    她觉得这个女人真是好笑,自己心甘情愿的来做人质,又受不了被监视与凄苦。刚死了丈夫的寡妇,却又对别人的丈夫心存妄念。如今还用那样愤恨嫉妒的眼神看着她,好像自己抢了她男人似的。

    果然,天生优越感太强的女人,心里总会有阴暗的一面,总是认为自己喜欢的,自己想得到的就应该得到,理所当然的仇视别人,就像从前的孟月眉。永远以自我为中心,永远都不会考虑别人的想法。当然,皇族出生的女子,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没吃过苦没受过委屈,自然对于自己所求的一切都是想当然的认为是自己的。

    “在这儿住得还习惯吗?”

    她一出声,明月清才猛然一惊,随即想起如今自己的处境,想起自己此刻的身份,又想起方才克制不住的嫉妒,心中便有些发凉,连忙低下头细声细气道:“谢太子妃关心,罪妇很好。”

    凤君华又笑了。云墨走了,就不再自称清儿了,倒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来赎罪的了。

    “是吗?”凤君华盯着她,“可本宫刚才还听见公主嫌弃饭菜不合口味,想来定是住得不太舒心了。”

    明月清低着头,小声道:“可能是昨晚睡得不太好,所以胃口欠佳而已,东越的厨子手艺都很好,罪妇并没有什么不习惯的。”

    凤君华看了她两眼,又上前一步,“我以为你会恨我。”

    明月清眼睫垂下,声音依旧温和。

    “太子妃言重,罪妇之前糊涂才犯下大错,太子妃手下留情没有要了罪妇的命,罪妇已经十分感激,哪里还敢有丝毫怨言?”

    凤君华负手走到她身边,眼帘低垂看着她。她虽然穿得十分素净,头面也干净得找不出丝毫奢华艳丽的痕迹。不过脸上却微施粉黛,纤眉柔而细,在眉骨上描绘弯弯的弧度,恰到好处。她脸蛋本就娇笑,五官也生得细致均匀,眉毛不宜长而入鬓,否则便会显得几分凌厉,少了女子的柔软而且和她的面容不符,会让人有一种违和感。而她眼睛漆黑而明亮,眼睫浓密而卷曲,覆盖而下在眼波出洒下淡淡斜影,看起来就像杨柳洒落湖面,涟漪动人。眼皮打上淡蓝色的眼影,给素净的俏脸上添了几分颜色。而那唇是桃红色的,不至于看起来苍白憔悴成为整张脸的缺漏。

    不得不说,明月清的确是个美人。或许第一眼看过去不是十分惊艳,但是细看的时候,那眉眼五官端的是动人而精致,尤其她微微低头的时候,侧脸凝脂如雪,一抹朱唇恰似樱桃,眼波如湖水荡漾着春情,像一朵娇羞的水莲花,让人倍生怜惜忍不住心存呵护…

    等等。

    她忽然想起,刚才她和云墨来的时候,明月清福身的动作尽显优雅万千,虽然半低着头,但却似乎刻意露出侧脸,而眼睫轻颤眼波微动,一言一行仿佛都在用肢体语言描绘着她想诉说的千言万语和无声引诱。

    没错,就是引诱。

    这个女人,当着她的面,在勾引她的丈夫。

    明月清是死了丈夫的寡妇,如今还没过七七四十九天,她应该素面朝天才是,却略施粉黛,还妄图勾引有妇之夫。

    凤君华嘴角微微上扬,眼底划过一抹冷色,忽然出手如电。在明月清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点了她的穴道,她转瞬便动弹不得。明月清面色微变,语气却依旧镇定,甚至含着几分委屈。

    “太子妃这是何意?”

    凤君华转身,上上下下打量她,嘴角勾一抹笑意。

    “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就是想要确定一件事而已。”她说罢便已经拉过明月清的右手,明月清仿佛想到了什么一般,面色一白,仓皇道:“不要,你要做什么?快放开我。”

    她想抽出自己的手,但是被点住了穴道动弹不得,急得面色发白,转眼间眼中就覆上了一层白雾,似要落下泪来。

    凤君华也不理她的挣扎和愤怒,直接挽起了她的衣袖,雪白如藕的玉臂上,一点朱红赫然入目。

    守宫砂。

    贵族之女出生不久后便会点上以示贞洁的守宫砂。

    果然,明月清还是不死心。哪怕嫁人了也要保持清白之躯,只怕心中还有幻想,想着哪天还能接近云墨吧?再瞧她的容色,忽然想起侍女禀报说她这段时间十分安分,不哭不闹,便是一日三餐清减也断不会有一句不满。每天照样吃着睡着,一点没有身为囚犯的自觉,而且每天必会在梳妆镜前好好梳理一番,务必让自己看起来明艳动人。

    侍女说或许她只是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太过憔悴辱没了一国公主的尊严。如今看了,她日日就是等着云墨来此呢。

    怪不得刚才云墨一走进来就出去了,只怕是看出了这个女人的目的,心中厌烦才走的吧。

    守宫砂一暴露,明月清面色便已经惨白毫无血色,眼底升腾起更深更炽烈的怒火和不甘。

    “放开我。”

    这次她开口时声音冷了几分,已然再也无法克制心中的妒火和秘密被情敌发现的尴尬羞耻。

    凤君华松开了她,也解开了她的穴道。明月清闷哼一声,一只手撑在卓沿上,一只手捂着胸口,努力的喘息,道:“我如今已经是你们的人质,太子妃何必如此羞辱于我?好歹,我也是南陵的公主。”

    “羞辱?”

    凤君华背着手,嘴角勾起玩味儿的笑。

    “我听说永和公主下嫁宁安侯府后不到三天便贤惠的给自己的新婚夫君纳妾,上孝公婆下礼妾室,没有丝毫身为皇室公主的骄纵和主母的凌厉霸道,反倒是宽和大度仁心仁慈。整个南陵京都的贵公子哥都在说,娶妻当如永和公主。整个贵族圈的妇人们都在说,儿媳妇的楷模,非如永和公主莫属。还以此为教导,作为所有未出嫁闺中之女和已为人妇的女子榜样,真真是让人不佩服都难。”

    明月清已经站了起来,面色也恢复了冷静,不卑不亢的微笑。

    “太子妃言重。作为女子,便理应遵从三从四德。不可嫉妒不可心胸狭隘,一切要以夫君子嗣为重,罪妇不过是尽守本能罢了,当不起太子妃如此称赞。”

    “好一个三从四德,好一个不妒不嫉。”凤君华也微笑,“宽容到为了让妾室先生下子嗣而拒绝与夫君同房,至今都还是完璧之身的地步,公主的度量,的确非常人能比。”

    明月清面色白了白,自然听得出凤君华言语中的讽刺。但很快又镇定下来,微笑自若道:“太子妃也是女人,应该也知道,咱们做女人的无论出身如何嫁得如何,无论善良大度也好,自私狭隘也罢,终究还是男人的附属品罢了。都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我虽为皇室公主,但也只是一个女人,也渴望得到夫君的独宠唯一。不过男人的本性向来如此,与其得不到,便不要有所期待不是更好么?省得日后伤心伤神。”

    凤君华又笑了一下,“你倒是看得开。”

    明月清抿抿唇,将自己的袖子拉下来遮住玉臂,抬头又笑道:“罪妇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讲。”

    凤君华走到窗边,饶有兴味儿的看着窗外风景。

    “你要是觉得不当讲就不讲,何必如此婆婆妈妈的?这可一点不像你们南陵皇室的作风。”

    明月清又是一顿,轻笑一声。

    “太子妃真是快人快语。”她上前一步,站在凤君华身边,看到窗外一株牡丹花开得正好,便笑道:“女人都希望在自己夫君心里一枝独秀,可男人大多喜欢并蒂莲,更或者满园春色。就比如那株牡丹,开得很美很艳丽,即便在一片花海当中也能独秀风华。但一个人的目光不可能永远只看到一个地方,只要稍微移开一点,就能看到外面更多各具风韵的景色。太子妃,你说是吗?”

    凤君华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这是在暗示她不要独占云墨么?男人的眼光不可能只停留在一个女人身上,对么?就如同那株牡丹,即便开得再美,却也不具备群芳独特风姿秀逸。

    “公主聪慧,说的自然都是金玉良言,不过却不完整。”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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