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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主难为:腹黑将军嫁进门_分节阅读_5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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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堂傲手中的军权,也是她和大哥在傲儿进宫这桩事上迟疑的关键点,宫里有傲儿帮衬大哥,自然是能让大哥更加如虎添翼,然……

    军权旁落也是夺储君之位的大忌,毕竟……改变了皇上的心意,不代表皇太女的人不会为了皇太女与他们来日的荣华富贵,不会拼死一搏,当日皇上给她制衡他们北堂家的兵马,就是一把悬在他们北堂家头顶的双刃剑。

    “璟公主的兵符也许无人敢动,但……”柳金蟾起身,轻轻地俯身在北堂骄耳畔,“璟驸马却是个例外!”她就不止一次看见楚天白拿着兵符出来玩,还给她看,研究另一半在哪儿!

    北堂骄的眼陡然间一亮:“你能弄到?”

    “七层把握!”柳金蟾笑。

    “可宫里未必容得我们一拖再拖!”北堂骄凝眉,“我们已经拖了三年了,召傲儿回京的是皇上。”明白?

    “事在人为!边关无将,时不时有点小摩擦,应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吧?”

    柳金蟾笑向北堂骄:

    “例如……皇上的贡品忽然被吐蕃,又或者塞外的响马劫持……再或者……临近入秋了,北戎八月飞雪,时不时哪里雪灾了,忽然就过不下去了,又起了南下的念头……”

    “大周的将军可不多啊,当年的好些都嫁人,辞官专心侍奉公婆,养儿育女了,据说……

    当年慕容嫣一事,导致许多将门世家也不愿意轻易送未婚儿子从军,婆家怕有辱门风,也不怎么同意嫁进门的女婿再抛头露面,尤其是去驻守边关,一去就是好几年……”

    柳金蟾笑得分外欠揍。

    “你的意思是……”北堂骄拧眉。

    “傲儿不能进宫,他得去驻守边关——当然……

    他还有很严重的疯癫——而且金蟾听说,傲儿特别嗜血,是吧?”

    柳金蟾话到这,就伸手欲去拾包:

    “家姐是个聪明人,欲得天下者,钱势,权势、兵马三者不可缺一。金蟾是个小小的地方官,也不便多言!”

    第1003章 重遇故人:同是天涯沦落人

    北堂骄正要点头再多问二句,不想柳金蟾就忽然将一件熟悉的东西推置她眼前:“喏,这是休书,三个孩子……不知半月后,能不能送到苏州。”

    “什么意思?”你要带孩子走?

    北堂骄不解柳金蟾怎么一家人,说着说着,突然又说起了两家话。

    “大姑姐今也见了——

    再这么下去,孩子们会受不住的!傲儿进宫不进宫,眼下都是未知数……既然大姑姐都拿不定主意,与其等孩子们与傲儿真父女情,知傲儿是亲爹,傲儿又不得不进宫……”

    柳金蟾打了一个手势:“这无论是对傲儿还是三个孩子,都……再好不过!”

    “你是说,你打算又暗示妞妞,说他们爹是烟花之地的某个疯了的莺莺燕燕?”

    北堂骄沉静的脸瞬间有点扭曲,天知道她去年听妞妞说起时,自己差点吐血的心,刹那间有掐死柳金蟾,随便再把北堂傲那呆子揍上一顿的冲动——

    傲儿居然还能一边听得镇定自若,俨然这三个孩子就是柳金蟾和外面男人养的!

    “呃——”是有这念头!

    柳金蟾手拿包袱:“那你有更好的建议?”还是让她挖个坟包……咒北堂傲可不太好。

    “……你容我再想想——你……现在去哪儿?我已让你姐夫,在勤国府给你安排了一间小院……你——”

    北堂骄还没说完,便见柳金蟾无比潇洒地顶着她的鸡窝头,往前院的角门去了——

    这是……

    真要愤而离家,与北堂家“一刀两断”?

    “哪有夫妻和离不离家,还和相公娘家瓜瓜葛葛的!告诉傲儿,别卯着劲儿往自己脸上擦荨麻汁,那东西抹了和烫伤真就是一个样儿,到时留疤,可不能怨我!”

    柳金蟾包袱一横,真就走得这叫一个洒脱——

    只是,她好似忘了临时把银子带上……

    流落街头,身上无银的后果就是——

    自当铺出来,身上明明至少价值二十两的里里外外十几层绫罗绣袍,当铺伙计只给了柳金蟾五吊的现钱外加当票一张。

    能干嘛?

    反正这钱返回苏州倒是够了,就是……就是她还得告知雨墨一声吧?

    而且……而且她今儿傍晚还约了孙头儿她们几个游湖——上次爽约,可以说是因为她宿醉未醒,这次再爽约,就真难自圆其说了。

    但这五吊钱包了画舫,点了酒菜,即使省了又省,余下的钱返回苏州也是捉襟见肘了,怎么办?

    柳金蟾身穿一袭临时买来的布衣,怀揣着不多的银两盒当票,游荡在京城的街头,一面寻找最便宜的客栈,一面寻思哪里能找到最廉价的画舫——

    当然弄条能坐五六人喝喝小酒的乌篷船,也是惬意的,就是喝酒怎么能没有唱曲的男人呢?

    柳金蟾纠结是去楼里请?还是就河面上,抬手招一个业余的歌手呢?

    她走着走着,可巧了,正所谓人以群分物以类聚,就是走在京城最偏的花柳巷,柳金蟾竟也遇见了同是天涯沦落人的苏州老相识——

    当年画那幅塞北花魁苏流云,在某某图界曾一画千金的颜丹青,此刻正蹲在街角买花鸟虫鱼的字画,没****的老本行——

    画光光的男人!

    “你也进京了?”

    正苦等顾客上门的颜丹青,整理被风吹乱的画呢,忽然就觉得头顶有个黑影投来,只当是生意终于上门的她立刻抬眼,要笑脸相迎说什么“三十文一幅”的话,就因柳金蟾那一张笑得很欠揍的桃花面,僵住了舌尖。

    “可不是!”柳金蟾拍拍身上的布衣,“你呢,也被人打劫了?”

    提起这个就是一肚子气的颜丹青,也不做生意了,一面收起画架,一面指使柳金蟾给她收拾画作,一面道:“说来话长——这京城还真就是咱们这些个泛泛之辈能戴的地儿!”

    “怎得,盘缠让人骗了?’柳金蟾利落地替颜丹青收拾起画作,“你也回不去苏州了?”

    “哎——别提了——当初来时不和你说,说有亲戚在宫内如意馆做事嘛!我想着这如意馆是替皇上画画的地方,肯定是天下画师齐聚的地儿,便巴巴地来着投亲靠友了!谁想——哎——不说了——”

    颜丹青抱起画架,就示意柳金蟾跟着她去了旁边的一个馄饨摊前:“吃了没?”边说,她还抠抠抠,抠了半日才抠出几文钱,凑在一块……

    柳金蟾扫了一眼儿,按照京城而今的物价,也就管够一碗半馄饨或两碗面片汤!

    “老板,两碗馄饨!”着实见不惯人这么抠的,柳金蟾摸了摸她还没捂热的五吊钱,忍不住就朝着老板开了口。

    “面片就行,吃什么馄饨,今儿我请!”颜丹青点点手上的铜板,忍住心疼。

    “得得得,老样子……到了京城还这么手散,今晚的店钱还没赚出来吧?”榆木脑袋,在花柳巷卖花鸟虫鱼,也就这老姐妹以为能挣钱,真正的书呆子一枚!

    柳金蟾横了颜丹青一眼儿,掏出十二文摆在桌上。

    “哎——一言难尽——

    不是盘缠用尽,早离了这地了!有多的钱没,先挪借我一吊,等回了苏州立马还你!”

    颜丹青也不客气,秉持着大恩不言谢,柳金蟾的不吃白不吃的原则,拿起筷子就等着老板上馄饨了不说,还补了一句:“老板,四两的,大碗!”

    “你家小花魁给你寄钱了?姑娘我请客,你就喊大碗,咋不说面片的大碗呢?”

    柳金蟾也抄起筷子,忍不住横了一眼毫不知客气的颜丹青,心里就纳了闷了,她怎么就认识了她呢?虽然都是青楼常客,但——

    她们俩可是有本质区别的两个人,论理就不该有交集的人好不好?

    “什么小花魁不小花魁的!他给我的钱,我就一文没要,全寄回去了好不好?后面我还给倒贴了十来吊呢——

    你看小妹我,像用男人钱,吃软饭的女人吗?穷——咱颜丹青堂堂一个女人,再穷也穷得有骨气,懂不懂?”小看人——

    第1004章 食住无落:颜丹青其人其事

    颜丹青立马赏了柳金蟾一个大白眼,待见热腾腾的馄饨上桌,她也不客气,大抵是知道柳金蟾就是这么个刀子嘴豆腐心,嘴刁心阔的女人,她豪不承让,得了碗,就开始狼吞虎咽,好几次烫的直吐舌头,却还是丝毫不减一丝速度——

    一看,就是不知饿了多少顿,弄不好半月没见过肉星的潦倒小画师。

    柳金蟾暗暗摇头,小心地端过桌上的馄饨,搅了搅,眼看着颜丹青这一身的落魄,不禁想起了老远以前读美术史时,对毕加索一类画家的描绘,明明身怀绝技,明明一身才华,画作将来也是千金难求,偏偏就是活着时白送都没几个人要——

    当然颜丹青也曾红火过,例如她画塞北花魁苏流云时,在“无耻界”可谓是无人不晓……但于正统画界,她根本就不被人认同,甚至被看作是败坏道德的龌龊斯文败类!

    “怎么……进了京城穷困潦倒,看女人也能看呆了?”

    颜丹青嚼着馄饨,丝毫不解这苏州青楼哥儿们引颈长盼的柳大才女,何以盯着自己看得活像一傻帽——难道是没男人太久,像人说的,看着女人都能放绿光?

    想着,混迹青楼数年,还单纯的颜丹青后知后觉立刻用双臂挡住自己,担心道:“你不会对我也有什么企图吧?我可是女人!”你喜欢我,我也不会喜欢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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