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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主难为:腹黑将军嫁进门_分节阅读_404
- 奉书忙于张口替柳金蟾描白描白,胡氏就悄悄儿地长舌道:“说的也是。不知咱们夫人给这四小姑说媒,能不能成?那在金陵当官的远方表姨若知这大哥的四妹是这么个德性,只怕难以相中这柳金蟾为媳了?”
奉书心里立刻一惊:说媒?
“怎得就不能成?柳金蟾这丫头虽然是有点不着调,但她自小有才名,而今又是个举人了,来她家说媒的,门槛都要踏破了,你女人说的这亲上做亲的好事儿,怎就不能成?”
薛家公公立刻瞪了胡氏一眼:哎哟,这话能对外人说吗?这不相中,咱们也得让她家相中,肥水还不留外人田呢!何况咱家还有大大的好处。
第696章 狐假虎威:都不是省油的灯
“大老爷啊,你说是吧?”
薛家公公将话题一抛给奉书,奉书能说会成么?爷回去急了,不得打断他的腿。
“这男人嫁女人图的是一心一意,听你们这么一说,只怕那边公子听得这四姑娘是这样的人,想必,是不乐嫁的。而且……”
奉书灵机一动,就悄悄儿在二人耳边嘀咕了一句:“爷我来的路上,可也听着人说这柳金蟾来着。”
这边翁婿立刻圆了眼睛:“老爷您也听说过?”
“呵呵呵,这媒公们进进出出的,几家老爷不知这十里八村各家未婚少爷小姐们的事儿?”就是他们身在京城,还能听见塞北来的族姨们张家长李家短的糊涂事呢!
奉书低头喝茶,喝毕,淡淡地补了一句:“这样说吧,你们要提的这婚事定要黄!”不黄也得黄!
“定要黄?”翁婿二人惊了,“这话……不知大老爷是从哪里说起?”家里为这事儿可是筹谋了半年之久,薛槐才敢主动向那族姨提及的啊!
“你们就没听到过一点儿风声?”何季叔可真够嘴巴严的。
奉书不答反问,反正现在他的目标就是要破坏这桩婚事。
“什么……风声?”翁婿二人完全被奉书牵着鼻子走了。
刚才还高高在上的奉书,一瞬间化身八卦男,当即与二人神秘地八卦道:“这柳金蟾在白鹭镇,由她先生做媒,早三年就娶了一个男人,老爷我和我家夫人还去吃过喜酒呢!而今……她屋里那男人都给她养了两个闺女一个儿子了!大闺女都两岁多了……你们说,要是你们说的那族姨再把她那儿子嫁过来,算什么?妾?”
翁婿有点傻了。
奉书再接再励:
“俗话说一男不许二女,到时婚事真订下来,过了礼……待到你们那侄儿嫁进柳家门去,那远在白鹭镇的男人带着孩子找上门来……人家堂堂官家少爷平白无故就成了庶民家的妾……只怕他的父母未必依饶,可是要告你们骗婚的!”
翁婿眼直了。
“到时告你们夫人胡乱做媒,骗人儿子为妾,乱了礼法,别说做官,只怕还得下大牢受大刑呢!”哼哼哼……你们以为媒是可以乱作的?
奉书满意地看着翁婿二人各惨白了一张好似鬼儿般的脸,暗自偷着爽!
“那那那……”翁婿二人欲讨奉书示下,外面就忽然喊了:“夫人回来了!”
待到再问“夫人怎得还不见”呢!
外面又答:“外面大人找。”
外面大人找还没完呢,外面又喊:“夫人说,请胡季叔赶紧带着人,去县衙,将县衙的后院屋子都好好儿清扫一遍儿,好让大老爷晚间休息!”
事情就这么简简单单地敲定了吧?
正把薛槐吓得腿肚子直哆嗦的福婶,又收到了北堂傲说要备船返京的消息——这不是折腾她玩吗?空耗他大半日呆在这县衙里干坐?
福婶不欢喜,看薛槐就更不欢喜了,觉得就是这薛槐半日不来,爷才又改了主意。
当即当着薛槐的面儿,福婶一面折了北堂傲的手令,一面冷冷地斜看,半靠着椅面,整个人就从头到脚哆嗦着的薛槐:“既非旬休,你丫的就撇下去偌大的县衙,自个坐着小牛车去喝小酒?”
“下下下官……实不该!”
刚到城门,耳听衙役说有六品武官护送官眷进京的薛槐,此刻酒醒了大半,整个人就感觉到自己好不容易到手的乌纱帽正在缓缓地从头顶飞走——
别说升县丞、县令无望,弄不好她这好不容易得来的主薄一职,也不保了!
抖抖抖——
素来混官场,总是低人一等,又难以混入其中的薛槐,在这腊月的天,大汗淋漓。
福嫂旧日也是个跋扈的人,不过是年级大了,幸而爱研究菜肴,又被福叔在家服侍得服服帖帖,脾气改了大半,不然她今儿定让薛槐夜里难眠!
“屋不用收拾了,给我们爷备船吧!我们爷也住不起你们这景陵县的衙门了!”
言罢,福嫂起身,挎着大刀就要往外走!
“大大大……人……且息怒,里面已经开始打扫了,一会儿……一会儿立马将炕烧得暖暖的,保证让大人、老爷们睡得舒舒服服的!还有,这天色晚了,大人用了膳再走不迟!厨房里都备下了!”
福娘哪有空听她胡说这些,只转过身:“想将功补过,就赶紧着将船备好,让我们老爷赶紧登船,明儿好一早北上!大人我也好尽早回京复命,啰里啰嗦这些个干什么?难道大人我还少你这顿饭?”
“是是是!大人息怒,下官……这就去安排!您先等着!张龙你们几个还不赶紧给福大人换碗热茶,下官……下官这就去安排!”
数个揖后,薛槐就跟夹了尾巴的狗儿似地,一溜烟跑出衙门带人安排北堂傲预备回京的大船了。
福娘也不知北堂傲到底是又想到了什么,反正……爷让干嘛她就干嘛,从来思考不是她这种人的特长。
不想,这薛槐为人处世是差了点,但是办事却是高效率的。
约莫半个时辰,说来还是偏僻小地方当官好,薛槐一句话,就跟圣旨似的,明明收了船桨已经预备过年的船家,声都不敢吭一句,年也放下了,就急急忙忙地拖船下水修整,开始准备随时起航了。
就这么着,数马车的东西先腾进了院落,薛槐又派衙役们昼夜府里府外巡视,日落前,薛家老老小小更是将县衙闲置已久的院落打扫得一尘不染。
入夜前,福娘和福叔落心不小院里的东西,暂住衙门,接着稀稀拉拉地,奉箭又抱着大宝、二囡几个陆陆续续地悄悄儿搬过来。
最后,北堂傲以出门寻柳金蟾为由,一大家子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全搬去了衙门后院住着。
只是北堂傲用过晚膳,久不见柳金蟾和柳金宝回来,心里憋闷,来来回回走着,总觉得这里面有事儿,不然何必让柳金蟾去而复返呢?
第697章 进退两难:前怕狼阿后怕虎
北堂傲心里烦,尤其是在听闻薛青而今是薛季叔后,眼见着夜幕降临,柳金蟾不回来,觉得整个人心惊肉跳的,最后奉书什么时候不提,偏偏又在这节骨眼儿,提了今儿下午薛家翁婿说的事儿。
北堂傲如何还坐得住?当下就让雨墨带路,迎着漫天的飞雪,与奉箭就着夜色快马加鞭赶去了牛村柳家。
此刻的柳家,柳红在外也是摩拳擦掌,就是半日理不清头绪。
你说要孩子不要孩子的爹吧,孩子留在这家里,多早晚也会被发现是金蟾娶亲前生的,而且何幺幺隐隐约约说的那意思,好似金蟾外面找的那男人娘家,也非寻常小户,只怕不依饶,到时人家拿着婚书闹将起来别说当官,就是金蟾连秀才之名都保不住。
但……
那男人而今留在景陵县,金蟾这点一点定亲,他能坐视不管?
若是不管,他又何必带着孩子跟着金蟾到景陵县来?看得金蟾回个自己家都要火烧屁股似地往他哪儿赶。
这说明什么?
定是金蟾对他有承诺,而金蟾又花名在外,他落心不下,这才亦步亦趋地跟着来。
至于为什么来了,也不闹着要立马认祖归宗,柳红用脚趾头想,也知是柳金蟾这死丫头怕挨揍,花口花嘴哄他什么自己金榜题名,为他讨个状元郎君之名再带着他风风光光像个大老爷似的回门等语,不然,谁能在咫尺之外坐得住——
他不仅婚书在手,还养了二女一子呢!
然……
话是这么说,那老薛家可是金陵城的官啊!
哎哟,这真是进退两难,鱼与熊掌难以兼得。
柳红在屋外急得像个热锅上的蚂蚁,又怕让柳金蟾知道她柳红已知她偷偷在外成亲之事——
不然,她那丫头知不会挨揍,立马就能把她那男人和孩子风风光光领回家。这薛家的婚事还用再议么?
自然就黄了。黄了就算了吧,可得罪人啊!
近在眼前的大儿媳薛槐为这事多处心积虑,黄了,她还能再对金蟾好?不仅不会对金蟾好,对她们柳家也不利啊——
外面都在传,说明年会考后,景陵县就会有新知县到来,那时……他们柳家盘踞在景陵的势力,尤其老大老二那几个干的勾当,不得先让那个县令当眼中钉,先拔上几棵以儆效尤?
所以……
金蟾明年“赶考回来”,必须在金陵城捞过类似主薄的小官,又或者在知州大人门下充个师奶似的小差事,不然,她们柳家在景陵县“狐假虎威”的日子就算结束了。
想着,万分着急的柳红悄悄儿,再度倾身靠在木板墙上,听屋里何幺幺是怎么和柳金蟾说的。
何幺幺的方法最一劳永逸:
“金蟾啊,你也得为你娘你爹我好好想想。你要娶那公夜叉,爹也认了。毕竟他千不好万不好,也算是给我们老柳家养了二女一子,金蟾你也算是对老祖宗们有了交代。”
“但,你也要为你大哥大嫂,还有这些个姐妹外甥侄儿们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