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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主难为:腹黑将军嫁进门_分节阅读_3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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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家公公,我爹说我考了举人也没得庆祝,明年又要赶去春闱,所以让金蟾接我哥家去几日,一家人亲近亲近,也随便热闹热闹!”

    柳金蟾一见大哥的公公,当即灵机一动,笑道:“不知……刚薛家公公又为什么事儿动怒啊?”

    明知故问。

    薛家公公素来是知柳金蟾牙尖嘴利的,但今儿眼见她大哥被他欺负了没跳出来,替她哥出气,反倒说这么有礼有节的,不得不让这薛家公公心里犯了嘀咕:难不成这丫头是真中了举人,气度也不一样了?

    薛老爹这心里就隐隐有了忌讳,加上前儿,女儿某个在金陵城有些权势的表姨,素闻柳金蟾有些才名,近又传出她中了举人,却尚未婚配的事儿,就想联姻……

    这媒做成了,指不定自己女儿提正景陵县县令的委任状就落实了,他薛老爹怎么着也不能拿自己女儿的前程来赌气不是?

    他立刻一反怒容,笑盈盈地向柳金蟾这个,他早就恨不得掐死的小刺头,难得一见地笑道:“既这样儿……去几日也是应该的!就是……眼见要过年了,你大哥也有……”

    柳金蟾一听这话儿,显然就是不答应,又想拿她大哥当奴才使呢?

    她柳金蟾以前是不在家,也说不上什么话儿,但今儿,已经今非昔比了,她还放着她大哥在这薛家受气,她这书就是白读了!

    想着,柳金蟾也不待这薛家公公将话,说完,她就冷冷一笑:“薛家公公,有些事儿,你们薛家不提、我爹娘不说,都当是一家子亲戚,不想轻易地撕破脸儿,大家面上不好看!”

    “你……什么意思?”

    薛家公公立刻故技重施地,厉色瞪向不知尊老的柳金蟾:“是一个读书人,与长辈说话的态度,我……”

    “若我大哥与大嫂和离,大嫂将什么都不是,你信不信?”

    柳金蟾眼神一瞪,压住大哥按压住大哥暗拽她的手,以更加凌厉地目光回敬回去。

    “你——”

    薛家公公顿时气得脸呈猪肝色,拿手指着柳金蟾,又觉得今日的柳金蟾不比往日,只怕拿捏不住,便只能瞪着柳金蟾身后的柳金宝:“金宝,你……”

    “哥,去收拾东西,带着仁儿,跟金蟾走!”

    第666章 伶牙俐齿:柳金蟾大闹薛家

    柳金蟾扭过头,大眼直直地看着她怯弱的大哥,一脸凌厉的正色。

    柳金宝打小没爹呵护,生在势利眼的柳家可谓是夹缝求生,虽后来得何幺幺喜欢终于过上了大少爷的生活,但也十分清楚,自己在柳家岌岌可危的地位。

    因此他自幼就养成了察言观色、小心翼翼逆来顺受的懦弱可欺性子,纵然后来有何幺幺和柳金蟾撑腰,但他学到了也只是男人在妻家没有女儿,再是正夫也早晚会被人挤兑的现实。

    所以,他自胡氏养了女儿后,妻主对自己更是横挑鼻子竖挑眼后,自己那份最后的争荣的心也彻底灰飞烟灭了,三十不到的人,便如活死人一般,既无生气、又不知抗争,沦落得宛若薛家的下人,也不敢回娘家倾诉——

    毕竟,何幺幺不是亲爹,听了也只会烦他怯懦,给他丢人,而娘,压根就不是个能指望上的人。

    此刻,公公和妹妹同时向自己发力,他觉得他应该听公公的,毕竟出嫁从妻,金蟾也早晚成家没有容他之地儿,但……柳金蟾今儿的眼神可不是以前的她了——

    不说别的,但是命令人这气场,比他那当了六七年代县令的妻主还让人害怕!

    也或许有私心,他心里惦记这柳金蟾的事儿,自小又对金蟾有这近乎父女似的感情,此刻觉得自己要不帮柳金蟾,自己这辈子还能有谁替他说话,他再没了柳金蟾的时不时关心,他还有什么可指望的?

    但……

    柳金宝才欲转身,薛家公公就大声喝道:“金宝,你敢跨出我们薛家门一步,就别再给我回薛家门——”

    何曾想到事情这么严重的柳金宝,顿时脚步一顿,微微有些发软地回看柳金蟾:离开薛家,柳家是断不会有他容身之地。

    “金蟾……哥……”可能帮不了你……

    柳金宝脸上微微一露出迟疑。

    柳金蟾想也不想,许是跟着海军久了,禁不住就冷冷地横了她哥一眼儿,吓得柳金宝想也不想,丢下刚威胁他的公公就赶紧回屋去收拾东西!

    薛家公公一看,这可了不得了,女婿要反了!

    他一面赶紧着人去喊闺女回来,一面示意薛槐的小妾胡氏,紧随进去看柳金宝拿了什么薛家值钱的物事走没!

    随金蟾进来的雨墨可不是个吃素的,一见胡氏要跟过来,立刻堵在了门口。

    “这是我家,你挡着我干什么?”胡氏眼睛瞪着雨墨,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故意抱着他的王牌女儿,就要横冲柳金宝的卧房。

    “怕你偷我家的大少爷的嫁妆!”雨墨嘴巴一撇,根本就是目无尊长。

    “谁稀罕?我还怕——”胡氏来不及高声喊出来,里面柳金蟾就大声故意对着屋外的人,与她大哥的陪房道:“东西都拿出去,一会儿找个人来一样样照着我大哥出嫁的单子描对,短了什么都好好儿记下来——

    看看景陵县令是怎么盘剥自己的糟糠之夫,将小妾养得一肥二胖的!”

    柳金蟾这次是真的寒了心,尤其是她刚一进哥哥这宛若雪洞一般的卧房时,心里只觉得一阵阵酸涩一股股往上涌:短短三年!

    甚至三年还未到。

    她才去了一趟白鹭书院,看她们就把她大哥欺负成什么样儿了?还连拿带抢了?

    柳金蟾真想问她大哥,你怎么能允许他们把你的柜子、陪嫁的床都给抬了?张口都是泪,还不如不问呢,自己去替他挣回来呢!

    柳金蟾此言一出,屋里屋外一片寂静!

    积怨了三年的李二立刻伙同雨墨一不做二不休,还真当着薛家公公的面儿,大开着后门,数了数柳金宝而今傍身不到两样的物事,末了还故意站在后门处,晾出来与柳金蟾道:“小姐,咱们爷出嫁的十几件金银首饰,就剩这么一木簪了!素日里的绫罗缎面袍子更是一件也无……”

    说着好些内里打了不少补丁的外袍,被李二挑了两件不着紧的拿给柳金蟾看。

    柳金蟾面色发青,她素来是知道这薛家过去在她在时,就没少明里暗里蹭她哥哥的嫁妆,但……但明目张胆把她哥哥的柜子、椅子、桌子、乃至她爹为哥哥亲挑的梨木,特意打的床也敢这么说抬就抬了,她还是想都不敢想。

    柳金蟾怒瞪着薛家公公乃至胡氏等人的各异的神情,她身为一个女人当然不可以去说胡氏此刻一副窃笑的神情,内院斗争,她眼下也不适合插话,她只能怒极反笑地讽向薛老公公,以及此刻正好出来高喊:“反了、反了!你一个读书人……”的薛老太太。

    薛老太太素来是个迂腐的老秀才,柳金蟾过去也没挨她说,但她除了迂腐也不是个坏人,就是有点假道学。

    但今儿……柳金蟾不好说人家男人如何如何,就只能拿薛老太太开刀了,谁让她一家之长呢?她不默许,这后院能把这明抢的事儿干得这么光明正大?

    “反了?读书人家?读书人家?好一个书香满园的读书人家!”

    柳金蟾朗声一笑打断薛老太太的训话,禁不住拔高了嗓子好好地赞赏了末一句,最后嬉笑着反问薛老太太:“怎得,抢起了我满身铜臭味哥哥的嫁妆?哎呀——真是笑话啊笑话!读书人家和着也是一窝子鸡鸣狗盗之徒啊!”

    “抢啊、拿啊,首饰衣裳都罢了,连我大哥的床你们都抢?这样,你们薛家还差什么,我哥这鞋,你们要不?”

    柳金蟾提溜起柳金宝拿一包,在她只剩下破烂的包袱,一把就扔在了地上:“让邻居们都好好儿看好了,我大哥当年是怎么进的你们薛家门,你们薛家而今靠着我们柳家升官了、发达了,就是这样对我大哥,这样过河拆桥……”

    柳金蟾正要骂个痛快,就听那边前院里匆匆来了好一阵脚步声,接着……

    她大嫂饱经风霜的脸出现在了柳金蟾眼前。

    柳金蟾不禁微微地怔了怔,怎么说呢?

    第667章 麻烦归来:景陵县令的烦恼

    不看僧面看佛面,大嫂这个人虽然后来当了代理县令,臭屁得了不得,在柳家也是看这个不顺眼儿,看哪个不顺心,怯怯弱弱的大哥更是从来没顺心过。

    但说句凭良心的话儿,大嫂当上代县官以前,待她柳金蟾也不算太薄——甚至还曾惺惺相惜过。只是,官场是个染缸,一旦人心起了轻蔑之心……旧日的情分也就淡若云烟了。

    不过,她柳金蟾不是个不念旧情。公私不分的人——

    她们柳家,尤其是那几个干下流生意的姐姐,确实有很多地方对不住大嫂,大嫂也不止一次一忍再忍过。

    然,在公言公、在私言私——

    大哥再是不讨喜,但是也从不讨厌,甚至还顺从,大嫂家这么对大哥,于情于理都是不对的!

    “你,来!”

    薛槐声声地吸上一口气,对上柳金蟾此刻余怒未消的眸子,转身进了前面得书房。

    柳金蟾拍拍大哥的手,示意雨墨和李二照顾好大哥,又叮嘱悄悄跟来看情况的弄璋出去让北堂傲暂且稍安勿躁,最好寻个暖和的酒楼,带着孩子们吃些东西,先休息休息,自己便转身随大嫂去了前院的书房。

    一进书房门,大嫂就坐在书案前,开门见山地道:“你是来拿前往京城的路费和举荐信的吧?”

    怎么说呢?

    整个景陵县,薛槐只怕两个人:

    一个是小姑子柳金蟾,火起来像只小辣椒,加上又读过书,牙尖嘴利,因为护她哥,过去就没少在她家后院里,掀起过无数血雨腥风。当然,她薛槐的爹和几个兄弟,也确实……眼皮子浅,毕竟儿时家里真的……

    是太穷了!但她身为女儿,百善孝为先,能好说些什么呢?点到即止,也要她爹听吧?而且她爹动不动就说她“有了女婿没了爹”,她也不敢十分劝,说来还是柳金蟾闹一次,她爹方收敛一次:哎——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她薛槐最不如意的就是这后院之争,但……谁家后院消停呢?

    薛槐觉得自己可日理万机,唯独就是无法和男人打交道。

    因此。

    她怕的第二个人,也是她避之唯恐不及,提到就想撞墙,而且对他是绝对毫无招架之力的人,就是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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