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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主难为:腹黑将军嫁进门_分节阅读_3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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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金蟾真的不想欠北堂傲家太多人情,倘或他日夫妻劳燕分飞,她怕面对北堂骄的盛情。怎么说呢?读书人的一点点迂腐吧!就是怕欠人人情,还不起。

    北堂傲嘟嘴:他都和家姐叨叨叨过好多次了……

    “让为妻先考考?”寒窗十年也不能白读十年吧?

    一瞅北堂傲这不满的模样,柳金蟾就忍不住想,兴许北堂傲家里的兄弟没有妻主不是当官的……少不得且先让让步。

    北堂傲不想说“那你考不上是不是就去乖乖做官”?

    第658章 闲出一日:浮生偷得半日闲

    但柳金蟾明摆着就是考不上的嘛!不然山长怎么那日来家暗示说,若是柳金蟾当官,最好从最底一层的县令做起,莫要一下子拔得太高?

    言下之意,自然是柳金蟾走仕途,得走关系路!

    “妻主这么说,那么就先考考?”北堂傲不得以让步。

    柳金蟾一听这话儿,什么叫“那么就先考考”,让她临近大考就信心备降——有人家的相公送妻主去赶考是怎么说的吗?

    难道不该说“为夫和公婆在家静候妻主的佳音”,又或者“妻主你尽管去考,家里有为夫呢”……

    当然,北堂傲不是正常人,不走寻常路,而她柳金蟾也是烂泥扶不上墙的边角料……所以,再纠结这个,就是和自己过不去。

    “恩!”

    柳金蟾微微一笑,且先答应着,反正人算不如天算,考不过,大不了再回白鹭书院读三年,靠夫家的做官的事嘛,眼下她还年轻,暂不做考虑,也不想考虑——

    实在不行,回家让老娘走走关系,反正举人她是有了,没道理老娘能给大嫂打通关系,不能给她这亲闺女铺好前程吧?

    打定主意的柳金蟾也不想和相公大人讨论这做官的事儿了,待到酒足饭饱,无比懒散地伸个懒腰,就搂着又要叨叨的北堂傲一阵混亲,急得北堂傲直喊:“你嘴都是油——”

    后面也就没什么音了!

    次日,旬休,雪依旧在下。

    白鹭山长因山下有事,领着墨儿下山未归。

    鬼谷山长又如常地,带着他得外孙女婿肖腾抱着重外孙,来家看北堂傲与孩子们,顺道借着传授育儿之道的机会,传授他的奇门遁甲,一群男人在屋里叽叽咕咕……身为女人的柳金蟾也就不好在屋里呆着,下楼来看看书吧?

    妞妞与墨儿的儿子又楼上楼下的你追我赶,引得弄瓦等人也是穷追不舍,“嗒嗒嗒——”“啊啊啊——”地吵个不停,跟要拆房子了似的。

    换个角落吧!

    刚落地不久的二囡和大宝在前面楼里也不消停,不是隔几个时辰要吃奶,就是隔三差五要换片儿,请来的奶母进进出出,也将前院弄得人进人出的,更别说福叔又在准备过年的食物,虽然说不在白鹭山过年,但习惯了的福叔和福娘还是闲不下来。

    眼见着柳金蟾在,想着爷说要跟着柳金蟾去景陵过年,她们就总来问柳金蟾,她们家哪儿都喜欢些什么味道的腌菜,貌似她们打算替北堂傲做几坛子好菜去讨好她爹娘般,让柳金蟾手捧着书,更是神游太虚,满满都是回景陵后的事儿。

    怎一个“烦”字了得!

    柳金蟾无奈只得放下书,暗想自己,也算是浮生偷得了半日闲,怎得这幸福来得有点小烦躁呢?

    果然是没了狐朋狗友的,也少了许多狐朋狗友的乐趣了。

    说一句自己要出门走走吧,北堂傲那脸垮得就跟要死了妻主似的难看,一句话,不用多问,定是不准,估摸着又怕她被人打得半死不活回来——

    好似人人都是端木紫一般!

    柳金蟾正百无聊赖,不想雨墨突然就暗暗地戳戳了她,指了指篱笆墙外。

    柳金蟾眼掠过书本,就好似发现了惊喜一般,亮了眼儿:昨儿哪个买猪的傻子又来了!

    “逗逗她?”

    雨墨一想到昨儿轻易到手的十五两白银,就心情激动:不说别的,至少白讹了人家五两……有时候姑爷生得好,也是有很多好处的!例如……卖猪都不用人去吆喝,就有傻子撞进来等着挨宰!就是男人吧,年纪越大越没年轻时值钱了——

    回忆起三年前,那刘大傻的官儿,一掷千金的阔绰,与而今搭进去三头猪才多赚了五两的悬殊,雨墨就嘘唏不已:男人们啊,果然是禁不住老!

    雨墨想是这么想,此心思可是半点不敢给奉箭透露,不然天天儿对着镜子大瓶大瓶摸膏儿擦香,又煮食膳养身养神,就怕自己人老珠黄的姑爷,不得把她雨墨做成叉烧包活烹喂狗了。

    “怎么逗?”

    柳金蟾单托着下颌,有些两目无神地看着篱笆墙外的王珀,静问。

    雨墨想了想,就凑到柳金蟾的耳边:“把咱们家的鸡也卖给她!”说罢,雨墨看着院子里溜达的二黄肥猫加二土狗,心里可惜,心想若是可以把家里的二黄二狗也一并卖了换钱多好——

    但二黄可是妞妞的专属玩偶,二狗更是跟保姆似的守着妞妞,还供骑乘,雨墨估摸着,她把它们都卖了,妞妞不得拆了她雨墨的窝才怪!

    柳金蟾盯着鸡窝里挤得有点爆棚的鸡们,有些迟疑:“能卖多少钱?”昨儿为三头猪,北堂傲今儿一早还念叨她不该为了那点子钱,将家里辛辛苦苦养的猪便宜了外面人——

    十五两还叫便宜了外人吗?

    雨墨立刻掐指算:“你说诈个五两如何?”

    话音未落,便见厨房里福叔打开鸡笼,就揪出了两只肥公鸡进屋……雨墨立刻改口道:“那么……我们卖鸡蛋给她吧?”

    柳金蟾静静地看着王珀新换的一身半旧蓝天流云缎袍子,无法想象出她左手边还挎一篮子鸡蛋的模样。

    “可行?”别浪费了弄瓦他们几个的好鸡蛋才是真。

    柳金蟾不禁扬高眉。

    雨墨拍胸脯道:“只要小姐你说,没有卖不出去的!”爷如今的模样还是顶呱呱的。

    “是么?”

    柳金蟾嘴角挂起一丝笑意,其实昨儿卖了她三头猪,今儿再见这王珀来,柳金蟾隐隐约约就觉得,这女人只怕目的不简单,若是再讹她,弄不好对北堂傲的名声不好,而且……

    所谓付出越多,就越执着,前世很多女人明知恋人,也有人告诉她,这个男人就是个骗子,但为什么到她最后还是要去信他?

    不是她不听人言,而是付出太多了,就越想要说服自己:也许自己再付出一点儿,指不定就能感动他,又或者只要保持联系,就没人能肯定她是被骗了——

    第659章 道听途说:阿三公人云亦云

    说到底,受害者真正最害怕的还是,证实了那个人是骗子,根本就没爱过她,她被骗了的话,自己的脸面无处搁,所以有的甚至会想,只要那个他肯跟她结婚就行,殊不知,这样的想法就是把她往火坑里送!

    而在这个女尊社会……

    柳金蟾很好奇,这个王珀的想法,是什么让她一而再、再而三,对一个整个山头都知已是孩儿她爹的男人,执着不放的!

    如刘宣之流?不可能,她没有刘宣的权势,甚至……还谈不上有她柳金蟾家底厚实。

    一见钟情?爱得如痴如醉,难以自拔?

    这貌似都是女书生们干的事儿?而且……此女人的眼睛太过精明,她不像个会为情所困的人!

    剩下一种……

    柳金蟾皱了眉,不禁想起了她前世男同事们嘴里的一句话:“现在有本事的,是睡别人的老婆”!

    “小姐?”

    雨墨没得到柳金蟾确定的回答,却见柳金蟾已经褪了缎面的袍子,换上她在书院常穿布袄和袍子,不禁大惊失色道:“你不会要穿院袍?”去卖鸡蛋吧?

    柳金蟾摆摆手,只示意雨墨噤声儿:“我且先打听打听!看看她到底什么来路——”闲闲的一大早上,难得有个人来解闷儿!

    雨墨才不管柳金蟾说什么呢,立刻去捡鸡蛋了。

    柳金蟾则整理整理衣裳,悄悄儿从后门冒出来。

    奉箭眼尖一见柳金蟾出屋,抱着二囡,立刻着弄璋跟了出去:“好生看着,若夫人没去书院,出了那条道儿,立刻来家说!”爷有令,除去书院读书外,不得让夫人离开家一丈开外。

    那边王珀昨儿,借着高利贷买了三头猪,其中一头还是老母猪。

    回去后,她就辗转反侧了,当然想得不是自己被骗了,而是北堂傲从窗缝里微微露出的一线缝隙,人自然看不清楚的,但那一线缝隙却给了王珀无限遐想,总觉得这是青睐的意思。

    于是一大早,也不顾思考借下的高利贷此刻有没有现钱还,人就兴冲冲地带着斗笠,披着斗篷又往山高路滑的白鹭山来了。

    这来期间,她反复琢磨着昨儿雨墨与那柳书生说得话儿,隐隐儿觉得这俏鳏夫其实早已经守不住寂寞,私下里与那柳书生往来了,此事,在她家下人们看来也是习以为常的事儿。

    嫉妒么?

    王珀没这功夫,她只想着后来居上,尤其那小鳏夫搁着窗缝的那一瞥,是那么得格外有深意——

    什么深意呢?只有深谙此道得人明白了。

    于是,想着即将到手的好事儿,王珀还特意怀揣了她家相公尚未开封的胭脂、与茉莉花粉,外带店里的一瓶桂花油,就踏着雪吭哧吭哧爬上山来,一边走一边合计:她是该见面,以希望俏鳏夫与她合伙做买卖为由套近乎,顺带让他出钱助她做买卖赚钱分利,还是应该先给人家几个甜头,再慢慢哄他将钱一点点儿,最后全部拿出来做生意,放长线钓大鱼呢?

    至于娶还是不娶,王珀暂时不想做计较,怎么说呢?

    鳏夫嘛,才出嫁就死了妻主,谁知道克妻不克妻?反正能不娶就最好不要娶进门,何况他三年都还没守足!男人嘛,自来都是原配的好!周氏脾气再大,也给她养了大闺女,周家再败落了,在白鹭镇也是第一个大族,不好吃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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