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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主难为:腹黑将军嫁进门_分节阅读_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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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想让夫人****回来?”

    福叔忍不住开口。

    北堂傲正懊恼长夜难捱,一听福叔这话似乎有门,赶紧亮了一对水目:“福叔有办法?”

    福叔微微踌躇片刻后,悄悄儿就挪到北堂傲耳边轻轻道:“老奴瞅着夫人对小小姐要紧得紧,爷不如趁热打铁,素日里就学姑老爷当年似的,没事就抱着大姐儿在夫人门外走两圈什么的……母女连心,但也要时常见着才有感情,这有感情自然就是时常想着,时常想着,就定想时常见着,大姐儿这么可爱,见着不能抱又如何能受得住……”

    话到此,福叔眼神儿闪了闪。

    北堂傲立刻笑得整张脸发亮:

    果然是姜老得辣啊!这想抱,自然就得回家……这回家大白天人来人往不敢,自然就得夜半翻墙,这翻墙回来,他北堂傲横呈在榻,她柳金蟾还能翻得回去,而不往他帐里钻?

    这主仆四目一对,嘿嘿,果然是“瓮中捉鳖”的妙计!

    实在是妙妙妙!

    当夜,北堂傲自是将卧房精心令人重新打理装点了一番,素日里书香浓郁的卧房,屋角放置了请人至西域带来的魅香炉,书画梅兰竹菊,换成前朝的四季美人图外,屋内的纱帐等物也全部由青灯苦读似的素色换成了艳丽的婚房之色,最后嘛!

    床头,一巴掌大的粉色百合水晶瓶里,荡漾着无限诱惑的花卉精油。

    北堂傲入睡前悄悄儿拿在手心,只微微拧开瓶盖嗅了嗅,整个人就想起那日柳金蟾夜里往他身上抹的情形来,既兴奋又羞涩难抑,整个人就抱着衾被在榻上足足滚了近一个时辰方恹恹睡去。

    北堂傲睡得这叫一个小鹿乱撞,柳金蟾却只能拖着疲惫的两脚,身心俱惫地抱着她换了粗布面料的铺盖青纱爬回小屋。

    然后……

    在大家“了然”的目光下,于叁号床上开始挂账铺被。

    “山长没提让你睡回来么?”

    一见柳金蟾默默地抱着木盆下去洗脸冲脚,陈先红则一路尾随下去追问,不是她八卦,而是她一个小小寒门书生床边忽然睡了一个国公夫人,她心里不踏实,尤其是她对她狗窝里的味道,格外担心。

    “提了!”不过她没答应就是了。

    柳金蟾摇着轱辘打水。

    “那是那国公夫人没答应?”陈先红冷汗直流地二度追问。

    “是我想,难得大家为了我理好了东西,再搬回去多累啊——咝好冷!”水过脚就是一阵刺骨的寒冷,穷书生伤不起。

    “哄别人也别哄姐妹啊!”陈先红当即露出不信来。

    柳金蟾才懒怠和先红磨嘴皮子,她今儿擦窗一直都在打瞌睡,现在不是冷水过了精神点,刚才走路回来都想睡着。

    “哎——”

    陈先红眼见柳金蟾往回走,又追着过来。

    然,一进屋门,晚一步归来的慕容嫣往那榻上一坐,陈先红就只得讪讪地走回自己的地盘,盘腿点油灯看书了。

    柳金蟾则默默地放盆,钻被窝,不知是不是远离了先红姊,柳金蟾觉得此时的衾被透着一股米汤的清香味,然后一股子淡淡炭火味儿在空气里弥漫?

    奇怪?

    柳金蟾皱了皱眉,无奈人太困,眼一合就睡了去,隐约只听梦外有人喊说:“自今儿起,屋里不许单独点灯了,要点灯看书的,请明儿起自带灯油到斋堂那儿温习。”

    然后又隐隐约约有哭声,似是拿两家的屋被烧了,柳金蟾想起,无奈起不来,待一睁眼又是大天亮,一屋睡过了的人,只来得手抱餐盒风风火火打粥去,又风驰电掣地返屋拿书到课室上课。

    第439章 不学无术:勿拿己长比人短

    因许多先生往年都是在书院过年,今年难得去家一次,加上这冬月倒早不晚,时间就尽在路上耽搁了,加上又是灾年,好几个先生索性就写信向尉迟瑾告假,说是来年开春再来。恼得尉迟瑾直后悔应该来年阳春三月再开课的。

    还是副山长白慕秋笑说:“也不记得是谁说,这书院开课不是白鹭这群衣食无忧的学生们,而是……”说着暗暗指了指对面的方向:“有饭吃!”分明就是假公济私,拿着书院的钱贴补对面她相公的私塾事业。

    尉迟瑾偷偷的一笑,然后正色道:

    “事实证明也没错吧?山下经夏末那一震已是岌岌可危,接着前夜白鹭镇又走了水,失了大半城池,这食住无着落,不知多少家在痛失家亲后,又要卖儿卖女,咱们也算是帮帮哪些无家可归的孩子!好歹有口饭吃。”

    “哎——随你!但告诉你,这慈善堂,可不许长长久久地开,朝廷可会查的!”白慕秋,拍拍屁股,言罢出门欲讲学去。

    “这你就放心,米粮,他们昨儿不仅自己解决了问题,弄不好还能支援咱们些!”

    尉迟瑾话没完,白暮秋立刻就露出了会意的脸:“又从那国公爷荷包里化缘了?”

    尉迟瑾当即笑出一副“你比老妇还了解我那相公”的神情来。

    白慕秋上课,素来课上轻松课下累。

    提笔在宣纸上择了一句“苛政猛于虎”后,就要求以《资治通鉴》《春秋》《汉书》等结合古今事例,谈谈如何施行仁政,万民方能得福?

    题材策论,写作方法嘛不拘,但必须引经据典就是了,此外如何声情并茂,慷慨激昂等,就各凭本事了。

    要求一撂下,白先生就是雷打不动地出门溜达小三圈。

    题目嘛不难,每年都会有类似的题,难得是前人写得太多,大家要如何出彩,又有新意,就有些束缚了。

    众人一得题目微微一沉吟后,就研磨开始奋笔直书。

    柳金蟾则咬着笔,脑子空洞,那些书她倒是看过数次,但书中的好些言简意赅,极具代表性的前人评论等却不是烂熟于心,甚至还有点记前不记后,记后没记前,更有许多是记住了香艳地如文姜与她哥那事儿,忘了要紧处——

    前人的史评!

    写什么?

    柳金蟾微微扫眼开去,映入眼前的只有一片黑压压的人头,正埋首奋笔疾书中……一丝心虚掠过她的心头——

    她们是真的有****夜夜在读书啊!

    咬咬唇,柳金蟾奋力从脑中提取她可用典故的文中原话,然后赫然听见她身后传来了“呼——呼——呼——”的酣梦声。

    众人皆闻声而观——

    爹爹的啊,那睡着的不是未来“国公夫人”吗?

    说不清的感受、到不明的在每个莘莘学子心底发酵:她们十年寒窗苦读,却仅仅只是迈入科举的门槛,尚未能得门而入,而这国公夫人,不学无术,凭借这良好的出身,就能比她们任何人都走得更高更远……

    平步青云!

    荣华富贵……

    “郁郁涧底松,离离山上草,以彼径寸姿,荫此百余条。世胄蹑高位,英俊沉下僚,地势使之然,,由来非一朝;金张籍旧业,七叶珥汉貂。冯唐岂不伟?白首不见招!”

    某一师姐忽然就不自禁自吟出魏晋诗人左思《咏史》,不知怎的,此情此景,听这诗,忽然在大家心里掀起了千层浪,多少次大家都觉这是心声,但此刻才觉是埋藏心底的太多愤愤不平。

    若说世胄祖上攒下不世之功,然……

    众女又一次默默地回首看那只空有一张皮相,既无宰相之胸襟,又无武将之豪爽,更无书院端木紫的好身手的慕容嫣,却能凭借娶贵夫就捷足高位,心中的悲凉与愤愤之情更是在心中翻腾,说不清是浓浓的嫉妒,还是满眼倨傲的不屑。

    素日里踏进屋,屋内只有一片寂静的纸页声的白慕秋,今儿不想一回来,除了鼾声外,还有无数扭头后看的头颅。

    她笑了:“羡慕?不屑?嫉妒?又或,只是不满?”

    众女胆怯地回首,忙开始埋头欲再执笔,白慕秋却也盯着鼾声不断的慕容嫣,静静道:“文臣武将各有所长,她纵然不是个能如你们这般舞文弄墨的人,但你们谁上过沙场?她可是在四年前远赴西戎当过千夫长,为将军挡过弩箭的人!”不过只在沙场呆了不到半载而已!

    众人连着柳金蟾脸上都瞬间露出不可置信地钦佩之情来,毕竟大家年纪相差不多,有的甚至比慕容嫣年纪还大,更有学生儿女都有慕容嫣这般年纪了。

    “人哪,勿拿己之长比人之短,能凭借姻缘登上国公夫人,但几人是能全身而退的?当朝最著名的莫过于大周第一美女靖国夫人战兰,民间都谣传说她是英年病逝,其实,是当今皇太后赐下鸠酒,令她为爱子靖公主殉葬,相伴黄泉了。”

    白慕秋淡淡一句话,顿时让众女刚才还微微讶异的脸瞬间苍白了,然,她还嫌不够似的又补充了一句:“而这靖公主的幼子就是这位国公夫人口中未来的贵婿‘璟公主’了。”

    课室里顿时一片倒吸的冷气,看慕容嫣的眼也自动自发地给她包上了素裹——殉葬啊!自古都只听说男人为妻主陪葬,这……还有女人为男人陪殉的……

    “璟公主自幼由皇太后抚养在深宫,据说其人就是皇太女也要退让三分……”

    言下之意,众女吞吞口水,不敢染指,柳金蟾则在脑中立刻勾勒出了村里楚傻子的相公,其凶悍,她大嫂说纵观历史无出其右者——

    掀房顶、砸赌坊、拆青楼,追着妻主,大刀一横满街砍,公婆更是见他还得倒赔笑……他还不是公主呢!

    柳金蟾要感叹乡野悍夫尚如此彪悍,公主还了得?不得动不动就说要砍你全家?柳金蟾正要摇头打死也不能娶,脑中天白相公那一张人一见就掉魂的脸,柳金蟾耳畔响起楚天白那句“他不,漂亮么?”!

    第440章 语出惊人:夫悍也有娇俏处

    哎,一言道中女人心事!

    柳金蟾真想捶桌以示赞同,她屋里那个虽不及天白屋里的,但也不是“小绵羊”。

    “再者,过二年你们中了举人,赴京赶考,指不定咱们屋有些尚未婚娶的,就被哪个考官看中,招为东床快媳了……你们今日又何必妄自菲薄呢?人这运气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白慕秋正与大家于开玩笑中教导,不想她正说得大家高兴,一扭头倒见柳金蟾托着腮一脸扼腕的模样,心里不禁好奇:“金蟾,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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