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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主难为:腹黑将军嫁进门_分节阅读_206
- “奉书啊,你这是问的什么话?”
北堂傲少不得好好给二人洗洗脑:“百姓们来告状,求得是什么?难道不是秉公执法?”
二人点头!
“既是秉公执法,那么你们还求什么呢?难不成因为玉班主与咱们相熟,刘府与咱们有过节,咱们就必须歪曲了理?非要人家输?这还能叫做青天大老爷?”
奉箭和奉书语塞。
“你们啊,还好不是一方父母官,若是官也是两个糊涂官!”
北堂傲眼见二人心服口服了,外面的人影也不晃动了,他索性又开始理红妆:“你们二人啊,以后记住,这当大人断案啊,不是谁可怜就得是赢家,也不是谁来告状,谁就是无辜的那个,断案就得光明正大、秉公而行,所谓人情……也不过是法外开恩,酌情考虑罢了,你们啊,以后夫人当了父母官,都给我闭嘴,少去参和,越参合越乱!”
奉箭和奉书赶紧捂住自己的嘴。
北堂傲挑了一根簪子令奉书插上,眼却瞅着镜子里那晃动的人影渐渐离开的黑影,心里一份重量微微落下:不是他无情,而是这个案子,他帮他们,就等于引火上身——
权臣之所以能为权臣,不是因为功多高、势多众,人多跋扈,而是皇上信任你,觉得你胸襟大度、谦恭又忠心不二,才会把大权交给你!至于前者,通常都死得早。
然,奉箭思来想去,觉着以公子之才智,定然有办法,不过是不想帮忙而已。他踌躇再三,眼见北堂傲要理好妆了,少不得硬着头皮又开了口道:“爷……就没点别的办法?”
“你这么想帮他们?”滥好人就是滥好人!
北堂傲不答反问,一面让奉书插好后,再取来纱幂,罩住他的身貌。
奉箭低头:“若爷不开口,苏秀……姑娘不仅是前程尽毁,就连名声也保不住!”这可是他们最后的机会了。
“过去不也是这么判的吗?”怎得今儿还严重起来了似的。
北堂傲起身,开始挑选要出门的外袍,压根不想为这素未谋面的某某人前程,操心掉头发,说句不中听的话,他北堂傲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那有闲情再管别人的事儿。
“奉箭啊,不是所有的人都值得同情和帮忙的。你想,她不美色当前忘乎所以,怎会落得而今这声名狼藉的下场。”只可怜了那玉堂春差点被心上人拐了清白,不自知,还痴痴念念为了她把自己折腾了大半年,落得人尽可妻……
傻乎乎的,这没拜堂成亲,怎么能轻易信女人们的花言巧语呢?
北堂傲不想说话,他心里倒是有个想法可帮上二人一点儿,但……眼下,他还得让那苏秀才愁上一愁,目的方好达到——
青儿要走了,这玉堂春也得早早打发了才好呢!
思及此,北堂傲不禁回头看奉箭:“那卖身契给那小戏子了吗?”门外无人就不用酸不拉几地喊什么玉班主了,下九流也让他挂在嘴边尊重,真担心他折寿。
奉箭赶紧道:“昨儿……”
“那苏姑娘见着小戏子,神情如何?有意思么?”
北堂傲才懒怠听奉箭后面解释的话呢,他而今脸奉箭都想打发了,居然敢带人在门外偷听他说话,真是人心隔肚皮,他还不曾想,自己养了这么一个吃力爬外的东西!
奉箭拧眉想了想:“好似……”
“其实那苏姑娘一直就没忘过玉班主。”奉书抢过奉箭的话头,“自听说,玉班主这大半年做得这些个荒唐事,都是为了她时,她这一路坐船来,一直都对着江面出神,还问小的‘玉班主是不是瘦了’?过得苦不苦什么的!”
北堂傲撇嘴:“这倒是一个个多情的……”
奉书和奉箭立刻点头,希望让自己的爷爷感动感动。
岂料……
北堂傲待要赞她两分吧,但一转念,他就想到柳金蟾对那些个没得手的花魁们那等垂涎三尺,而对自己……
第一晚是要不够,这后来……
第377章 舌灿莲花:苏阡陌旧情难忘
再喜欢,后面还不跟马棚风似的,自新鲜劲儿一过,屋里的事儿,多少次如狼似虎地见他就扑过?现在,到了晚上都成他恨不得扑她了……
思及这恼人的房事,北堂傲嘴角无表情地勾了勾,冷笑似的问道:“二人……还没有过吧?”
奉书和奉箭脸一红:他们还未婚呢?哪知道这个?
北堂傲一看这二傻的呆样,就摇摇头预备出门去:“你们啊,嫁了人、了解了女人,就知道这痴情不痴情的话,几分真几分假了!”
得不到的都是最好的,得手了的,都是草!慕容嫣柳金蟾一个都不是好东西!尤其是柳金蟾,以前还“宝贝儿”“宝贝儿”“心肝儿”地哄他与她好,现在……晚上让她尽点人事,还得斗智斗勇找时机呢!
北堂傲愤愤出门。
奉箭和奉书也不知自己公子哪儿又不对劲了,谁也不敢说话,只得巴巴跟着,正欲喊:“公子去哪儿?”
外面柳金蟾就灰头土脸地急急回来:“出门?”
北堂傲刚才那漠然模样立刻变作娇滴滴的俏夫郎,嗔道:“出什么门,妻主不在,为夫出去作甚?”
说着,他就悄悄挨近柳金蟾:“妻主?要出门?”
“得陪我爹买……不如相……”
柳金蟾心里挂牵着刚才莺哥的话,但一开口,又忽然想起她爹和北堂傲这水火不容的翁婿关系,岂能让北堂傲陪她爹?自己嫌死得不够快还差不多!
“这样……”
柳金蟾悄悄拉过北堂傲到屋里低语道:“我爹急着走,但你知道今儿是玉班主案子……听说赢不了,莺哥哭得厉害,我想着,不如相公……”
北堂傲嘴微微一撅,他还想着柳金蟾今儿带他出门采买送各处亲戚的物产呢,不曾想想让他去安慰小戏子——
他多大福报,也能得他堂堂国公去安慰?当自己皇后呢!
“妻主,真是瞻前不顾后的,当初咱们就说避嫌躲了老远。这节骨眼儿,咱们夫妻怎么能过去?”
说着北堂傲拉过柳金蟾在耳边咬耳朵道:“为夫听奉书说,说那苏秀才这大半年来,其实一直对那玉堂春念念不忘,你这突然冒出来,还说是助他让知府大人再审的……岂不让人疑心?”
柳金蟾一听,暗赞北堂傲好心细,可不如此么?自己避嫌了这近十来天,偶尔见面都佯装不识得,这一凑上去,岂不是暗示人家苏秀才,她和那玉堂春有一腿儿?
“再者,妻主与那苏姑娘又是同窗,苏姑娘多爱面子,她当日被送进大牢,还死活不许人通知家人,眼下重审又维持原判,你突然跑去,妻主将来让那苏姑娘怎么在白鹭书院立足?”弄不好还以为你也给她戴了一顶绿帽呢!
北堂傲鼓起三寸之舌,就为了一会儿能和柳金蟾一起去苏州城逛街,他都好久没出过门放放风了——一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关都要关疯了!
柳金蟾一想可不就是这话儿,但……
一想到莺哥哭哭滴滴的模样,柳金蟾又觉得自己既然开了头,不说帮到尾巴吧,起码给人打打气,让那知府大人看着她的面子,给放点水也好啊。
然,北堂傲的话又是正理,她这一去,玉堂春这些年做得,为的不就是能与那苏阡陌复合?她一冒出来,人家一番努力岂不是要付之东流!
哎——前退两难!
不能不仗义,也不能袖手旁观,真是愁煞了柳金蟾,最关键的是,她爹还带着薛青,在下面等着她呢!
北堂傲眼见柳金蟾苦着一张脸好一会儿后,方一副想了又想,绞尽了脑汁的模样,试探着低低建议道:“妻主……不如……”
北堂傲在柳金蟾耳底一番如此这般这般的嘀咕了一番。
柳金蟾不住地点头,就在她要在最后一个问题时点头,不禁一愣,抬眼瞅北堂傲,惊道:“你要和我们一起上街?”嫌她还不够糊吗?
北堂傲嘟着嘴委委屈屈地点头:
“为夫知道公公不待见傲儿,但……常言说百善孝为先,为夫千不好万不好,岂能不孝呢?所以……妻主,无论如何,你一定要让为夫尽这点孝心!再说,为夫进门这么久了,也没给婆婆、族姨什么的买点东西……就算眼下没钱,也让为夫跟着公公学学,你想啊,将来咱们回去,为夫不也得给家里各房人采买些特产么?今儿正好知道大家都喜欢些什么。”
柳金蟾哑然,她难道和北堂傲说,不用了,你将来记忆恢复就会改嫁的?
柳金蟾不敢说,下面她爹又开始扯着鸡脖子似的嗓子开骂了,骑虎难下,无法,她只得叮嘱了奉箭一番,带着北堂傲和奉书直奔她爹处,再杀向苏州城的小摊去。
北堂傲欢喜啊欢喜,尤其是看着一见他就苦了一张小脸的薛青,他的笑容便大得隔着纱幂都能让人看见——
啊哈哈哈!
哼,想临别依依不舍,去!也不看看他北堂傲是谁,准不准!给不给你这机会!
柳金蟾这一行大房对小通房,完胜。
奉箭却是心思重重。
他打马一到衙门外时,衙门内早已经是鸦雀无声,只余部分衙役们的呼噜声——最近太累了,一连查审三个案子,其中两个还是牵涉朝廷重臣,苏州一霸的刘府,可谓是慎之又慎,不敢有一丝一毫的马虎。
奉箭勒住缰绳,直奔牡丹亭,才知玉堂春他们就没回来,已经去了码头,急得奉箭大腿一拍,跳上马,也顾不得莺哥追着喊:“你现在去能干嘛啊?”人家你侬我侬的,煞什么风景呢?
奉箭拉住缰绳:“我们爷让我把玉班主的卖身契交给玉班主——”他不去,他们才不知能干嘛呢?
莺哥还没回神,奉箭已经好似疾风一般消失在了街角。
“卖身契?”
莺哥先是一愣,接着一拍脑袋,转身跑进屋就去帮玉堂春收拾行李。
头一样,唱戏的行头?
估摸着若能嫁人也用不上了,先暂且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