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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宅屋-> 高干文 -> 妻主难为:腹黑将军嫁进门全文免费阅读
妻主难为:腹黑将军嫁进门_分节阅读_198
- 而今……
“大女人是不拘小节,但别人见了不说女人不好,倒说你屋里没男人!”
从小就被教导衣不整不出门的北堂傲,可不理柳金蟾这套,他的妻主出门必须纹丝不乱,衣冠楚楚,这才能证明他“夫贤”。
因此,柳金蟾急得好似热锅上蚂蚁了,北堂傲还是死压住柳金蟾在椅子上坐了一刻钟整理发带、袍角等,才放人。
急得柳金蟾啊,这叫一个挠心,待北堂傲手一放,她就那离弦的箭似的,一冲出门,挺着个西瓜肚还敢从船舷上翻下去,跳上马,一溜烟儿消失在街角,亏得北堂傲衣裳未整不得出门,不然他得直接被柳金蟾吓晕在船上——
他的孩儿啊,还好吗!
北堂傲不及看,那边正令人搬上搬下的何幺幺却吓得不轻,好半日他指着远去的柳金蟾讷讷不能成言——
那那那……是他身怀六甲的女儿?
怎么成个女侠了!
他的孙女哟!
这微微一走神,何幺幺眼巴巴看着街角柳金蟾的身影隐没于人群里时,才一拍大腿想起,他还没和他丫头说自己要走的事儿呢!
看把他吓得!
屋里的北堂傲一如既往的沐浴更衣,一边听奉箭说去玉堂春哪儿的情形。
“他的案子才开审,明儿就要结案?”
北堂傲一入水里,就微微有点诧异,要知道单刘府告金蟾讹他家白银千两一事儿,单是取证、审人证就来来回回用了七日,今儿刚结案,后面白鹭山长奏白鹭县令贪赃枉法,而今还在取证细查中……
玉堂春这个案子虽是旧年的,但其中牵涉也不少,难不成那知府想鱼目混珠而过?要知道这也是扳倒刘府一个有力的证据——
唆使恶奴逼良为娼,强占民夫……
“听衙门里的人说是。”奉箭皱眉。
北堂傲微微凝神:“案子打算怎么判?”
“眼下福娘死无对证,莺哥胞姐和母亲也都不在了,三个重要的人证不在,纵有莺哥胞姐一纸血书,但也只能说明玉堂春的卖身契是她交给福娘的……但刘府可有她欠银百两,以玉堂春抵债的字据……”
北堂傲瞪眼:“此前,怎不曾听他们说起?”
“玉班主似乎也不知有此事!莺哥也说他姐从未提及。”奉箭皱眉。
北堂傲垂眼:此案果然只能速战速决,毕竟玉堂春的卖身契在他们手上,再查下去,只怕知府和他都难脱收受贿赂的干系不说,案子还是难翻。
“那福娘做事果然是个滴水不漏的人!”
北堂傲心里嘘唏,暗想亏得那日遇见的是他,不然金蟾只怕也难逃她手。
“那苏秀才的事儿呢?”玉堂春的旧事既然翻不了案,那么他的所求是否又能如愿呢?
北堂傲不禁有点同情这个深陷淤泥,却难自救的男人了——
怪道他求了那么多人都石沉大海,着实是那刘府对官员审案的过程太熟悉,这打官司庶民如何能与官斗?天时地利人和,一样不占!
奉箭也还是摇头。
北堂傲微微心沉。
“虽然说当日苏秀才为老班主奔走是为了一腔正义凛然,但……刘府告他拐带人口却是人赃并获的。”
“人赃并获?”北堂傲扬眉。
奉箭叹了口气:“那刘府是在前往白鹭镇的客船上拿住玉堂春和苏秀才的。”
北堂傲瞠目:“船上?”不是说一直在苏州城为救老班主奔走吗?
奉箭点点头,很是无奈地叹息道:
“说来也是苏秀才轻浮了,居然没媒证、没下聘,就私自决定带着玉班主去自己父母的坟上上香……说来都是送冬衣送的!”冬衣没送成,倒把自己连同刚得来的功名一并葬送了。
“太过轻率!”儿女婚事岂是小事?
北堂傲暗想自己和金蟾未成婚的事儿,当日若给那福娘知晓,只怕也会给金蟾扣上一个拐带人口的大罪,先下大牢呢——
若自己不是出生贵胄,又深谙官场,他们二人想来也是如此下场。
第365章 喜从天降:公公居然要走了
“礼法森严,怎是寻常人能知晓的?”法不容情!美人当前昏了头的秀才,这教训也算了送了她此生前程了。
北堂傲不禁感慨道:“多大本事端多大碗!”
他北堂傲不是皇亲国戚,不是仗着军功卓著,不是家姐后面撑腰,更有家兄端坐六宫之首,他又怎敢与这礼法搏上一博,但就是这样,他不也把自己摔得遍体鳞伤吗?玉堂春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小庶民,落得如此下场,想来有一半也是咎由自取了,谁让他们都是男人呢?
奉箭不解北堂傲此话从何而来,不禁微微抬眼,只见自己爷对着水面入神,一时猜不透爷的心思,便不敢冒然说话,只在一边慢慢注入熬了药的热水。
“听你如此一说,那苏秀才举止轻浮、无视礼法,县令判他革除功名也是符合礼制的,并无不妥当之处。”
撇开刘府设计不谈,一个男未嫁、女未婚,既没媒证以示定亲、更无正式的提亲下聘、无端端趁着人家男儿家长辈身陷囹圄,就私带人家儿子乘船去自己家……说是上坟告亡去的父母,但谁信他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干点授受不亲的事儿?更何况还两情相悦。
北堂傲对这个问题不愿深谈,毕竟他就是个血淋淋的例子——一个未婚失节的例子,女人的海誓山盟都是花言巧语罢了。
“只是此案子若是维持原判,奉箭想那苏秀才此一生就与功名无缘了。”违背礼法,拐带良家妇男,无疑就是德行有损的意思,再考秀才,谁愿意再给举荐呢?只怕名都报不上去。
奉箭放下水壶,眼看北堂傲的神情,试探着闲聊似的插话,他本想说话,可是一转眼看见那书生清秀的脸庞,他的心就不禁好似遭了一击,微微有些明白为何那玉堂春对她一往情深了。
北堂傲不懂奉箭的心思,他只恨罔顾礼法只想得利的女人,如慕容嫣。
“杀一儆百,惩一戒十。自古有多少才女仗着几分风流倜傥、再加几分才情,就罔顾礼法,恣意所为,想那写《莺莺传》的元稹可不就是个最初海誓山盟、后又始乱终弃的浪荡文人。她们这样的才女连人都做不好,还能做好官?真是滑天下之稽。”
北堂傲冷哼一声道:“传我的话,判得好!这样的人就不该做官,更不该读书,生生荼毒了书生们的好名声,倒不如回家种地去!先从做人学起。”
奉箭和奉书皆静默。
奉书其实也很想替那苏秀才说两句好话,无奈……一听爷这话,想来就是触及了爷的旧事,谁敢再说好话,只怕就是自讨没趣儿,等着被排揎还差不多。
二仆一静默,北堂傲才觉自己又不小心想起了不愉快的旧事,心里顿觉沮丧,明明说过放下,他也觉得自己放下了,只是……他放的下,他就怕金蟾心里放不下他!
有时候,午夜梦回,他都觉得惶恐不安!
“那刘府与咱们的案子怎么判的?”
撇开往事,北堂傲不想沉在悲伤里无法自拔。
“回爷,刘府拿不出有力证据,唯一出示的一份字据,签字与手印还与夫人不符,所以虽然有人说看见夫人拿了那一千两白银,但人证都是刘府家仆,加上福娘死无对证,所以刘府这次告咱们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反倒被夫人拿住小辫子。”
一听问,奉箭赶紧满脸堆笑,报喜似的道:“现在他们知法犯法,唆使恶奴强占人夫不成,还假捏字据讹人钱财,最后恶人先告状戏弄王法等数罪并发,知府大人已经发出缉拿令前往京城,拿刘宣归案,此外此案已呈吏部、刑部,上奏朝廷了。”
北堂傲听罢,果然高兴,倒不是因那刘宣即将丢官,而是因为柳金蟾居然能借刘府的呈堂证供为自己的证据,赢得这场官司的能力,着实令他欣慰——
想来到了京城不用操心太多。
刚想到这不用操心太多吧,北堂傲就想起了柳金蟾那信口开河的嘴,真正让他后怕,就担心她成了习惯,来日见了皇上、皇太女也“吧嗒吧嗒”地上嘴唇下嘴唇一合,死人也让吹活了,到时欺君之罪可不是闹着玩的!
但……
进京还要等三年呢,北堂傲决定先闭目养养神,省得人操心多了,老得快!
提着这老得快,北堂傲赶紧让人将他兄长送他的宫廷秘制美颜润肌天香玉露,拿来抹到脸上,蒙上一层薄薄的糯米纸好好养养,战场这几年,他肌肤都不及先时好了——
那日探子来报军情,可说那临时召回复命的战蛟,虽是三个孩子的爹了,但那肌肤莹润如玉,美艳异常,更胜当年。
这消息怎令北堂傲不紧张,想当时“京城四公子”,他北堂傲以仪态端庄,气度沉稳居首,但其实在女人们邪恶的眼里,战蛟五官中多一分的精致和妩媚简直让她们魂牵梦萦,但凡见过他的女人,无不说他北堂傲端庄大气,但那战蛟细细品来更觉动人……
于是他成了二——
气死他!
人之不如意十之八九。
当不快乐的事儿想多了,似乎快乐的事儿就近了。
古人云:否极泰来!
就在北堂傲心口发闷之时,奉书忽然不经意地说了一句:“爷,何季叔……好想明儿就要走了!”
啥?
北堂傲刚才还欲再澡桶里昏昏欲睡的眼,一瞬间睁得铜铃般圆:“何季叔要走?”
好运来得太突然,突然得北堂傲有点害怕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差错。
“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