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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宅屋-> 高干文 -> 妻主难为:腹黑将军嫁进门全文免费阅读
妻主难为:腹黑将军嫁进门_分节阅读_168
- 玉堂春脸一怔,心里翻腾起来,暗骂自己真是傻,这半年还没学乖么?天下有白吃的午餐?这柳夫人说要帮他,自然是有所图,虽说而今利益一致,但不把你人压在下面肌肤相贴了,美其名曰自己人一下,她会真信你是真心?
只是……
玉堂春胸口吐出一口郁郁之气:当年那些人说帮他,得了他,又有谁真心帮他了?白吃白睡还白拿的人少了?
玉堂春领着莺哥出来,手一紧,想愤而离开吧,又想着刚才那柳金蟾那一番计议,脚步又踌躇了:毕竟先时那些骗他的,只是嘴上说帮他救人,一点策略都没有,手就开始忙着解他衣裳了,而今这个柳举人……
不管怎么说,她至少还有所筹谋,怎么想都怎么有个样子,还都是不怕死的劲头……再者,今夜胆敢在知府衙门侧留宿他,那就是公然地给知府大人下脸,这魄力和胆识可是那个夜半才敢来拿捏他的所谓大官人们没有的!
玉堂春站在门外满心踌躇:“你觉得,这柳夫人,是个什么样儿的人?”玉堂春转头看一路陪他走来的莺哥,虽然心意已决,但……还是忍不住要给自己再吃一颗定心丸。
莺哥想了想,虽初次相见时,这柳夫人的话,今日看来也做不得真,但……
“这么大半年来,莺哥瞅着,别看她年纪与咱们相差无几,但这行事果狠,还有手段儿,也就她是能做事儿的!不然那比狐狸还精的福娘怎得与她斗没几下,就把命交代了呢?”
反正他觉得,要斗刘府,眼下非这柳金蟾不可,眼神亮起来比那知府大人还让人捉摸不透,而且她相公也一看就是个狠角色,拿眼瞅他时,不说一个字儿,他的心肝都抖抖抖的,俗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莺哥打心底就觉得,这两个都是敢干大事儿的厉害人物!
“人品如何?”
玉堂春问完这话儿,真想抽自己两嘴巴子,人品好人品坏,难道,好?他还嫁她?坏如何?好又如何?这么久了,他还信了那戏里唱得清官不成?这世道,说白了,都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谁不为自己盘算?
莺哥听这话没头没脑的,她与这柳夫人往来也不过比自己班主多了一二遭,这样就能看出人品来,他们何至于当初被人哄得团团转,半年来才算真正学会了防人之心不可无?
“班主,莺哥想罢,常言说得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咱们眼下既无所依,又没有可靠的女人可以帮衬,倒不如走一步看一步,毕竟……这么久了,她是第一个敢与刘府斗的人,她难不成还能把咱们卖了?再说,她眼下还需要咱们帮忙呢!”
卸磨杀驴也不到时候吧?再者,班里最值钱的班主卖身契,还在知府大人手里呢!
玉堂春一听此言,不禁低了头,暗道是啊,眼下他们也算是同仇敌忾,大家的仇人都是刘府不说,而今的事儿,就算她要害他,难道他盗印来盖是罪,她伪造知府大人亲笔信,又唆使他来盗盖就不是重罪?
只怕,这罪还更重些——
玉堂春仔细一想,大家而今也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他玉堂春不好,她柳家也难有好儿!
既然有了这层笃定,玉堂春也不再顾虑什么,提着衣袍就朝柳金蟾安排的屋去。
反正他想明白了,反正自己早不是什么冰清玉洁之身了,刚才在戏园子里,他都那样要自暴自弃了,她即便对他趁机摸上两把,再把那知府没干完的事儿一并儿做了,逢着他当时那怄气的节骨眼儿,指不定还让她真得手了去?难道那会儿,他就不怕吃亏了?
不过是虱子多了不怕咬,反正都是咬,咬得多了,少一口、多一口又有什么区别呢?
打定主意,玉堂春垂眼抬脚大喇喇地进屋,反正他此生既不能再嫁那苏姑娘,他这身子难道还有什么让人碰不得的?爱怎么的就怎么的吧……反正,不好,大家都别想好!
莺哥紧随其后,欲合门,玉堂春褪了外裳,一回首,冷笑道:“你合它作甚,人家让咱们睡对门,什么心思,你还不知道?”没眼色,人家话都挑得那般明了,傻子听不懂,进来这么一大张结实的床也该看懂了!
玉堂春一边说一边继续宽衣对镜修整哭花了的妆容。
莺哥要说什么,又见玉堂春今夜那滑溜溜的衣裳又哗啦啦落了一地,而玉堂春却只是一抬脚,跨过衣物就大喇喇地对着镜子看自己那妖娆的雪色身姿,又是一副破罐子破摔的自贱之姿。
莺哥心里万分无语,到嘴的话又生生咽了下去,默默低身替玉堂春拾起满地的衣裳,一件件地放回桌上折叠,低低地说道:“或许,柳夫人,不是这样的人!”莫名的,莺哥心里隐隐这么希望着。
第312章 别有居心:柳夫人是坏人吗
“那睡对门又是怎样的意思?避嫌么?你个傻瓜,莫不是对她有了意思?”
玉堂春一听莺哥这傻乎乎的话,正在镜前搔头弄姿的他当即一愣,然后借着镜子的反光,发现莺哥那低垂的眼角,隐隐藏着可疑的念想,不禁警惕地立刻转过身来说莺哥:“我告诉你,可别犯傻!今儿在戏班里她没对我做什么,必是她知她相公藏着那箱子里!”想起她还替他拉起衣裳,玉堂春此刻就觉得好假!
莺哥撇嘴:“不是人人都是如此的……她也是白鹭书院的女学生呢!”
玉堂春眼见莺哥不信,立刻急道:
“女学生多了去了,还有抛夫弃女,外面养小的呢!”
说话间,着急的玉堂春两手使劲扳过莺哥的肩:“师傅临终前把你托付给我,莺哥,你可不能走我的老路!”
莺哥抿唇:“那走什么路?嫁人也得人娶不是?”而今,谁不知他们班里的事儿……
玉堂春一怔,垂下眼儿,半晌不知该说什么。
“是我……”
玉堂春欲开口,深知自己说错话的莺哥,赶紧道:“师兄,你别胡说,没你,我们郑家班早就饿死街头了,不是你,我娘弄不好让人丢在乱葬岗,连尸首都找不回来,莺哥一生一世都感激你!莺哥想好了,师兄一日不嫁,莺哥也一日……!”
“混说什么呢?”
玉堂春赶紧打断莺哥的话儿:“哪有男人不想嫁的?你不加人,我如何与死去的师傅交代?”
说着,玉堂春拿手指理顺莺哥微乱的发髻,瞅了瞅莺哥长开了的脸,越发出俏了,人就不禁长叹了口气:“师兄一直想着为你说户好人家,只是……师兄这名声只怕害了你,我有意托宋师傅去乡下给你寻门亲事,不知……”
想着那白总管等人时不时就在莺哥身上揩油的事儿,玉堂春这心里是说不出的急,只是自己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莺哥……不愿回乡下!”莺哥果断撇开脸,“当年为什么离乡背井来京城,师兄不该不记得!”
玉堂春垂眼叹气:“怎么不记得……但,这城里假正经的女人哥哥见得多去了,一个个白日里说咱们多么多么不堪,好似她们多干净似的,其实一到夜里扒了她们那身皮,干得那些事儿,比那些秽语不堪的,还不知龌龊了多少去……”
“不说远……就说今儿这柳举人,你信不信,只要今夜她相公一时睡熟了,她立马就能来敲咱们这屋的门!”
玉堂春一番话才起头,门“吱嘎——”一声,忽然小脑袋探进来,一个女娃娃的头才抬起来,就吓得“砰——”一声扣上了门不说,还用低低声对旁边的人惊呼道:“里面那个人居然光不溜丢的,抱着另一个!”
这话吓得玉堂春赶紧松开自己捏住莺哥肩膀的手,一面转身继续对镜贴花黄,一面示意莺哥出去问问怎么回事儿。
莺哥一颗心跳跳,悄悄儿预备拉开一道门缝出门吧,另一个年纪稍长的女孩低低地说话了:“切,抱抱算啥?这点世面都没见过么?吓得你……啧啧,我你这么大那会儿,去怡红楼给我小姐送钱时……我还见过两光不溜丢在里面‘啊啊啊’忘关门的!”
这怡红楼一听,莺哥就知什么地儿了,吓得没敢立即开门。
小的那个就又问了:“是夫人吗?”怪道爷这么凶,原来是夫人有前科。
“嘘——声小点儿,可不能让姑爷听见,会发飙的!”大点儿的那个把声音又压低了许多,然后咬耳朵道:“我小姐干得事儿……更不能看,会把人教坏……”
雨墨后面的话不及出口,也贴耳在门缝处的莺哥,不小心就将门挤开了一条缝:“呃……有事儿?”
莺哥红着脸,问得尴尬,只希望不要是班主说得留门什么的。
雨墨和弄璋更尴尬,二人红着脸支支吾吾:“呃……”完了!毁形象了。
弄璋支吾半日终于看见了自己手中托盘上放了一壶茶:“雨墨……姐姐让我送这个来,她她她……说她有话和你们说!”
莺哥撑着大红灯笼似的脸,努力佯装什么都没听见的模样,小心翼翼地接过茶盘:“我们班主正在更衣呢!不知……”
雨墨立刻就推开了弄璋的小脑袋,傻乎乎露出一种无邪的笑容,挠着头站在门外又一阵傻笑后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就是我家小姐说,让你们睡时……”后面半句的原话刚给吓忘了,呵呵呵……
“呃呃呃……即使不关门窗也没事儿……安全大可放心,呵呵呵……还有,喝茶好,喝茶提神,保证你们晚上精精神神的……”睡都睡不着!
雨墨觉得自己越说越奇怪,但也不知奇怪在哪儿,心里就是被这莺哥狐疑的眼儿盯得怪不好意思的!
“哦!”莺哥一颗心沉下,“就这句话儿?”
“肯定不只这点儿……呵呵……后面有点点、点点难以启齿!”
雨墨,两手搓搓,又是一阵傻笑,终于想起柳金蟾刚才的吩咐了——心里直把柳金蟾先问候数百遍:那种话让她此刻怎么好意思开口嘛!
莺哥的心彻底沉了。
屋里的玉堂春对着镜中的雪躯再摆出一个撩人的身姿,再好似暗语一般地发出声声极冷,却又极媚地哼哼声:果不出他所料,她煞费苦心接近他,还让他留宿于此,怎么会让他闲着不干事?
莺哥抿紧了唇,他不似玉堂春,去岁她短短数日痛失两亲时,又眼见着玉堂春成了权贵戏弄的玩物,他的心就来得格外的硬,若说玉堂春认了命,那么他恰好相反,他就是不得不与这些玩弄他们的人虚以委蛇,他也有一份绝不认命的倔强。
“说什么?”莺哥问得冷静。
雨墨挠挠头,半日才喃喃道:“就是……就是……想让你家班主今儿在这过夜,千万别在天没亮前离开!”
“就这些?”
第313章 忐忑不安:莺哥的小小心思
莺哥可不信雨墨这没头没脑的话儿。
“我夫人说,夜里一定不要离开驿馆!”
弄璋眼见雨墨支支吾吾半日道不出个屁来,少不得帮着补了一句,末了还不忘踢了雨墨一脚:住几晚上,有啥不能说的!支吾得好奇怪,像不安好心似的!
雨墨咬牙,只得将后面半句补将出来:“而且……最好今夜,屋也别离开半步!”
莺哥挑眉。
雨墨也不懂这交待的话儿是啥意思,索性再将弄瓦端来的核桃酥双手奉上:“还有这是我们夫人最爱吃的核桃酥,夫人说,大半夜的也该饿了,吃两块养养精神,再睡不迟!”言罢,一转身火烧屁股似的溜了。
莺哥接了核桃酥,合上门,欲落闩,门闩就被赤脚而来的玉堂春抽了去,扔在一边的屋角上:“闩它作甚?人家话都挑得这么明了,你还没听懂?”
莺哥将东西放在桌上,心思翻涌,大半年的求告无门,大半年的忍辱负重……本以为有人来救他们,却不想……
莺哥低头:“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