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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主难为:腹黑将军嫁进门_分节阅读_1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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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州知府不答,只是拿眼盯着白总管那脸色尚有些白的脸:“她真这么说?”小小书生竟敢如此说话……难不成真有来头?

    白总管少不得将柳金蟾刚在后台的话一五一十,不敢遗漏一分的向苏州知府一一禀报。听得苏州知府隐隐斑白的眉倒竖,更是让竖着耳朵的北堂傲听得咋舌:这种谎也敢信口开河?但……转念一想,这谎似乎也不算是谎了!

    北堂傲一颗心微微悬起,不禁问自己,若是今日的柳金蟾在京城也这么信口开河,她是能把皇上骗了?还是把皇太女给忽悠啰?全是欺君之罪啊……他的头不自禁发晕,眼发黑,越想越觉得任凭柳金蟾这么发展下去,就是把自己往鳏夫的路上送的节奏啊?

    “她真这么说?”知府胡跋半日才静静地问道。

    “一字不差!大人您看?”白总管眼望苏州知府,露出询问之意。

    知府揉着两穴,长长舒出一口气,他近来也是对那刘府很不满意,先是半月前莽莽撞撞带着一群人冲进这牡丹亭……吓得玉堂春那小妖精,而今就是在这后台的单间里,被死死压住,也挣扎着不愿意给她了不说,还把这事儿弄得她屋里那口子都知道了,而今寻死觅活的,明明说好要把玉堂春弄进府做小的事儿,都平白黄了!

    着实让她心里很不痛快!又白花了她好几百两哄那小蹄子,一会置办新行头,一会给他买宅子田地,现在还没缓过劲不说,越闹还越凶!说什么卖身契都在别人手里,买的这些还不是她胡家的,不过给他过过手,新鲜新鲜,转手弄不好又给别的相好,讨欢喜。非要她给他讨个公道!说不给他讨公道,对他就不是真心呢!不把他当自己男人,不把他当是她男人就别碰他一根手指头——

    一个戏子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闹心!

    “本官年纪大了,但也好似记得,这柳书生当日是随同孙大人而来!仔细想想这孙大人……当日,对这柳书生有些另眼相看!”

    这一追忆起来,苏州知府胡跋忽然就想起那孙梅安排学生们座次时,特意安排这柳书生在其女之上首,难道?真有什么来头?

    “知府大人这么一说……还真有些苗头!”白总管忽然就想起些许她当日不解的细节来,“当日,孙大人初来府上,仆人上茶,孙大人总会将茶水先不经意地放置在这柳书生面前,再拿自己的,看似爱生如女,平易近人,但……她怎不给另一个女书生也端一碗呢?”

    白总管再这么描补一番,苏州知府心里就起了忌惮,怎么说呢?她忽然想起一件事儿来。

    什么事儿?

    他京城当官的舅母那日给她写了封信,说是当今皇后的胞弟今年五月,嫁了一个柳姓人家的小姐,这小姐正是白鹭书院的才女!

    难道这柳小书生与那柳国公夫人是亲戚?是那柳国公夫人想治这刘府?所以才假借她人之手,要来个一锅端?

    这么一想,年近六十的苏州知府当即吓得端茶的手,都止不住抖了抖,赶紧拉过白总管道:“好好查查这柳书生……别,别查!就怕查出不该查的,你……你就只管小心问问她身边人,她都有些什么样的嗜好,又或者欢喜些什么!”

    “大人的意思?”白总管微微有些诧异。

    “小心驶得万年船,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就是被骗,也强过丢了乌纱帽,没了性命。

    苏州知府那老奸巨猾的眼,淡扫那台上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都是风情的玉堂春,瞬间也觉得与她的权势相比,就是将这刚得手不到半年还没玩腻味儿的男人,送人也是不值得心疼的?反正……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好东西总是要花在刀刃上的!

    “宁可信其有,也不可信其无!”苏州知府冷冷说罢,拿眼扫过台上悲悲戚戚,妩媚尽显的玉堂春,“不如,先将那日刘府送来的那个小子送去问问路。”

    “大人……您……”白总管眼瞅那台上的玉堂春,露出惊讶之意,“不是……还没碰过么?”若那柳书生是假的,多可惜!

    “舍不得孩子,套不了狼!”不拿自己没碰过,谁稀罕你玩过的!

    苏州知府继续喝茶,满眼不在意:“告诉玉堂春,戏散了,洗好,等着本官!”再不让她好好摸两遭儿,可不划算,她单这半月功夫,可就在他身上可是砸了数百两白花花的银子啊——

    赎一个清倌都够了!

    眼见那苏州知府横着一身肥肉,不待戏罢,就往后台去的阵势,北堂傲浑身不自禁打了个寒颤,眼再扫那台上杨柳细腰,正值双十年华不到的玉堂春,一种难以言语的恶寒自心底升起,他无法想象他是如何承欢,共赴鸳梦的,要是柳金蟾……

    北堂傲脑中立刻浮现出一个好似浮肿的柳金蟾,想要表示作呕吧,莫名的,他觉得自己,尤其是这身子都还是愿意的……

    好不羞人,谁让她是他北堂傲妻主,他不巴心巴意地让她好好儿吃干打净了,难不成还等别人来碰?怕就怕,他青春正炽,她柳金蟾就移情别恋……

    第304章 藏匿箱间:知府大人追角儿

    一想到自己青春虚度,独守空房,北堂傲当即想也不想什么“欺君之罪”,转身就领着奉箭几个,悄悄儿尾随那苏州知府身后,直奔后台而去——

    他绝对不要守空房,老了也不守!

    这人一前一后,全往后台奔,正在台上唱得如泣如诉的玉堂春不禁心里犯了嘀咕,难不成是他今儿唱得不够好?

    但台下却是喝彩声一阵一阵地来啊?

    还是出什么事儿了?

    玉堂春忽然就想起莺哥刚才和他说得那句话儿:“那位替咱们出了一口恶气的柳姑娘来了,这次貌似要对刘府下手了!刚还把白总管吓了一个脸卡白卡白的呢!班主,你说那柳姑娘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来历啊?”

    台上依旧在依依呀呀。

    这方唱罢,那方粉墨登场。

    北堂傲满眼满心只有柳金蟾,偷偷摸摸,也效法柳金蟾,虚张声势,打着某大人的旗号,就大摇大摇地进了戏院后台,眼见柳金蟾被那莺哥悄悄引进了一间小屋等候,还不忘叮咛道:“隔壁就是我们班主更衣化妆的单间,一时来探班的知府大人去了,我就引你去见我们班主!”

    瞅着柳金蟾一副垂涎三尺假惺惺模样,嘴上还道什么“谢谢哥哥了!”,一席虚假至极的当即话酸得北堂傲心里直冒泡——

    然,恨归恨,自己妻主什么德行,他北堂傲还不知道?现在才说后悔什么的,太矫情,他自愿的,他喜欢,就是不愿与人分享,所以让柳金蟾如愿以偿去沾花惹草,那绝对是做梦!

    趁着人不注意,他仗着身手好,留下奉书盯住柳金蟾那边的的动静,他和奉箭先就着最近的箱子,翻身进去。

    他本想趁着人去时,再出来,不想那个傻子,居然就将箱子搬进了玉堂春那间屋,可怜的北堂傲和奉箭两个高高大大的男人蜷缩在箱子里,眼睁睁地看着对面坐着苏州知府大人,头顶着一堆隐隐有了些汗味儿的戏服,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

    亏得,少时就散了场,北堂傲和奉箭才想就要结束了,谁料……

    那玉堂春才踏进屋,那知府没有半句软语,就淡淡地对玉堂春说了一句:“全脱了!”

    北堂傲和奉箭当即凌乱了,他们可是良家男人啊!

    无奈他蒙眼还是捂耳,外面的动静不绝于耳就罢了,还一浪盖过一浪,好几次把他们栖身的箱子都推搡了好几下,不是那知府和玉堂春都专注于,一个卯足了劲儿想捞本,一个使出了浑身的解数扎挣,那么他们一定会发现,某个大箱子悄悄地、自己数次合紧了盖子,还有数身衣裳自动自发地缩回了原处。

    “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玉堂春看着如狼似虎般扑将过来的胡跋,禁不住后退,无奈屋中太小,退两步,就踢到了身后的箱子,吓得北堂傲和奉箭想高喊:“走开、走开!”无奈喊不开不说,那胡跋还一路狠命扯开自己的衣带、汗巾朝箱子上拢来。

    “好宝贝儿,本官想死你个磨人的小妖精儿啦!”

    胡跋压过来,就将玉堂春扣在箱子上,开始拉扯玉堂春身上的衣裳,弄得下面的北堂傲和奉箭汗流不止:这不是要在箱子上……吧?北堂傲两手捂脸,觉得没法活了!

    “大人,也不怕人看见了笑话儿?外面都是人呢!门都没闩!”玉堂春身子一扭下面箱子一震。

    “怕甚,谁敢进来?”胡跋抵住箱子的摇晃。

    “这可难说……而今苏州城,就连三岁小孩儿都编着歌谣,唱大人您,压在奴家身上,说什么‘牡丹亭上一横呈,黎民饿死无人问,若问苏州知府今何在,请看玉树堂前满枝春’”

    玉堂春黄莺般的声儿一出,他人就将身上急巴巴的胡跋推开了去,然后坐在箱子上,拉着胡跋的手,娇滴滴地诉苦道:“自那刘家老太爷带着一众人闯进这牡丹亭,见着大人您……那么着奴家,而今奴家都不敢出门子,但不出门若能了是非还罢了,只是奴家总不能上戏台子吧?这一上戏台子,那些个女人瞅着奴家,就跟奴家啥都没穿似的!这还罢了,今儿,奴家与莺哥到街上买些针线,不想一个孩子唱罢就算了,竟还追上来问奴家,说……说……说奴家。说奴家让大人您……舒服不舒服!这让奴家怎么见人去!”

    胡跋一听这事儿就连苏州城的人都人人传唱了,顿时吓得胸口一阵,若是以往还罢了,但……那姓柳真是个什么有来头的,她这事儿传出去,不怕人说风流,就怕……

    胡跋不自禁后退了一步,忽然就想起了一件顶顶要紧的事儿,这玉堂春可是刘家洗好,连着卖身契一并放到她枕边,示好的头一等玩物啊!

    “大人怎么了?”玉堂春眼瞅胡跋脸色有异,聪明如他,自然知是他刚才的话终于起了效用,当即再接再励,衣带一宽,就朝胡跋贴了过去,“是不是因奴家的话恼了?”

    “如何舍得恼你!这天下本官最疼的就是你这尤物儿!是本官委屈你了!”胡跋托起玉堂春的下颌,手顺着颈线一路下滑,“脾气闹够了?”

    “什么够不够的,大人若是真心疼奴家,就该问那刘家,将奴家的卖身契拿回来,别让他们家一直要挟着奴家,人不人,鬼不鬼的,明明是您的人,却又不像这么回事儿!这王航睡着了,都觉得不安生,就怕……”玉堂春贴紧胡跋,低低道,“就怕哪日大人调离了苏州,那刘家又把奴家往别人怀里送!这算什么?纵有大人您给的田宅房舍,又能如何?”

    “你个傻瓜,难道,那刘家还敢戏弄本官!到时,本官让那刘家亲自将卖身契拿来,亲自交到你手上,这有何难?”

    胡跋这话儿不及罢,人就被玉堂春一把恼了似的推开,恨道:“都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大人您分明就是糊弄奴家!说什么命他们家拿来,这一拿二拿,眼见着都要半载过去,怎就不见一点儿动静?想来是大人根本提都未提!要不,难不成,是那刘家根本就不把大人放眼里!等着大人走了,好再给奴家换主儿?”

    第305章 玩物之悲:玉堂春花容溅泪

    苏州知府那脸一凛:“这是什么话儿?”

    玉堂春合了衣裳,脖子一梗:

    “什么话都不打紧儿,大人若是真心喜欢奴家,就一顶轿子把奴家接进府里去,也跟您那些个夫婿们一般让人好茶好饭的伺候着,不然,也不用再来了,就让玉堂春在这儿烂泥里让人作践死了才好!省得****替大人操着一颗心,还处处让人埋汰!”

    胡跋眼见玉堂春又开始说什么死死活活的话,心里一软,贴过去软言道:“你今夜依了本官,明儿就差人给你拿来?”

    玉堂春将胡跋再度一推,横了一眼儿,起身故意一面更衣,一面道:“大人也是个读书人,难道不曾听过那‘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的话儿?还是故意又来哄奴家?”

    胡跋吞吞口水,忍不住整个人又贴过去,一面毛手毛脚地混摸,一面低低道:“这不是……没带在身上,不然让白总管回去拿……你……”说着,胡跋要将玉堂春往那椅子上压去。

    眼见就要得手,不料玉堂春欲迎却拒,把人都撩起了火气,他最后关头却硬生生将那胡跋推开了去:“这像怎么回事儿,好似偷鸡摸狗的,大人您拿出奴家的卖身契来,奴家就是您的人,要怎么的,奴家还能不依你?躲在这地儿偷偷摸摸的,莫怪苏州的百姓混说,就是奴家这半年也瞧着不是个事儿!要就要,不要就不要,得手了又推说明儿,我玉堂春难道还不如那等花街柳巷的男人不成?”

    “你到底要如何?”胡跋急了。

    玉堂春滑下最后一件单衫,抬眸:“奴家要奴家的卖身契!”

    胡跋上前欲缓和两句,不料玉堂春退了一步:“奴家不想再不明不白地跟着大人,做着人人轻践的野鸳鸯了!”言罢,玉堂春转过身,一副吃了秤砣铁了心的模样。

    胡跋毕竟是个要面子的女人,男人小小闹闹,她可以宠着,但……这么没完没了的来,她也是有脾气的,当即也不管玉堂春那身上有没有衣物,踢开门就自个大敞着门扬长而去,末了喊了一声:“惹恼了本官,仔细让刘家把你再送别人了去!看谁还来迁就你!小小戏子……也不知转了多少手,本官宠你两分,你还不知天高地厚了!”

    玉堂春刚才那股子倔劲瞬间好似奔溃一般,瘫软在椅子上,然后从脚到头止不住的颤抖,不是紧紧咬住的唇,渗出丝丝红丝来,北堂傲都要觉得他是不是有什么先天疾病。

    “班主!”赶紧着进来合上门,为班主挡住满身羞涩的莺哥,紧着上前,为玉堂春披上夹衣,“何苦逼得这么急,明明……半年都……都挺过来了!福娘也死了不是么?”

    玉堂春却不说话儿,仍旧两眼恨恨地瞪着一个地儿,不说只言片语,莺哥的泪就滚滚落了下来,啜泣道:“都是我姐一时糊涂,不然大哥也不会……苏姑娘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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