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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主难为:腹黑将军嫁进门_分节阅读_26
- 老太太一说完也不听孙墨儿要说什么,她拿手一指斋堂内。
二人抬起腰满道谢,就悄悄挪进斋堂,拿眼一望,喝——这边齐刷刷地全是白鹭书院的学生,对他们的到来似乎并不在意,仍旧迅速地吃着饭,又寂静地离开,倒是斋堂的另一角落,抬眼过去,花花绿绿的各色衣服的人默默地坐在了一处。
作为花花绿绿中的二员,柳金蟾和孙墨儿也下意识地向那头聚拢,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们发现这里吃饭的新人比她们去号脉时又似乎少了一半,难道吃饭也刷人?但转一想,许是自带了食盒……
但刚想到这,柳金蟾就发现坐对面的一个年纪约莫二十多的女人正在她对面啃馒头温书——她怎么没见馒头,想着柳金蟾又仔细看了看,发现那馒头发黄一看就是出自自家厨房。
终于默默地吃完了饭。
柳金蟾和孙墨儿眼见着大家都吃得一粒饭不剩,他们也少不得有样学样,死活把那饭全部填进肚子里,就排队去放食盒,二人正走,就见前面有两个一看就是家境偏好些的女孩子剩了饭,被门边收食盒的人要求去了另一头。
柳金蟾和孙墨儿不禁觉得奇怪,但不敢说话,只能排着队放了食盒,在一边等待,因为墙头贴着:新人打扫厨房!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女人们有点骚动了,立刻有人嘀咕:“这不是男人做得事么?”
这人才说话,就被刚才问人拿什么食盒的老太太喊出来,交了考号,大家立刻一阵静默,就在大家感觉很紧张时,孙墨儿忽然举了一只手:“请问可以质疑吗?”
此话一出,包括柳金蟾在内的所有女学生全部惊凸了眼:找死的!
老太太诧异地回头看孙墨儿:“说!”
“先生这么做,让学生想起了家母的教导。”
“你家母怎么说?”
“我家母说‘堵民之口,无疑于治洪只堵不泄,终将溃堤,一发而不可收’。”
“你觉得我让她走是‘堵民之口’?”
“回先生:是!”
“那你告诉先生,她那是私下抱怨,还是直言相告?”老太太笑看孙墨儿。
孙墨儿脸色一红,低道:“回先生:私下抱怨。”
“私下抱怨并无大过错,但既以仕途为志,就当知事无贵贱之分,能屈能伸方为大女子!要做官就先放低你们的头!还有质疑吗?”
“回先生:没了!”孙墨儿嘟嘟嘴,以为要被喊回家,不想老太太直到离开并没有收号的意思,立刻跑回人群,朝着柳金蟾拍胸脯:“我又冲动了!”
“先生过去可能当过御史……”柳金蟾低道,然后又埋头洗碗,这算是重温读书时代,甚是令人怀念!
孙墨儿淡淡一笑:“没想到吃饭也是考试!这碗也不难洗啊!我未婚夫……我娘要是知道我在这里洗碗,一定会吓一跳的。”
柳金蟾笑,可不是,她娘也会疯的,她哥哥们出嫁前十指都没摸过阳春水。
“注意到没,剩下的人不到一百个了!”孙墨儿低道。
“你知道要招多少?”柳金蟾发现不沾碗就是无比的好洗。
“白鹭书院招人上无上限、下无底线,只有一个原则宁缺毋滥!据说有一年一个没招,而有一年招了四十个,不可揣度,但是考上就可免费入学还附送袍子两身、免宿,前三甲还可以每月领1两白银……我的目标就是前三甲!”
孙墨儿自信满满地说罢,让柳金蟾好生佩服:“你好有志气,我能进书院不被我娘揍,我就烧高香了。”
“什么志向高远啊。”孙墨儿说到这,立刻附耳道:“咱不是没钱!”被逼的吗?
二人相视:都是被逼上来的!哎——
洗碗擦桌子、洗菜切菜、刷锅子……
厨房里干得热火朝天。
而新生里属柳金蟾动作最熟练、孙墨儿态度最积极。
哗——
几盆水泼在地上,柳金蟾教着孙墨儿就拿着扫把刷地板。
“柳姐姐,你相公是不是很凶啊?”孙墨儿干得直喘气。
“你咋知道?”柳金蟾擦了一头的汗道。
“你一看就是常干的!”孙墨儿说着拿手往前面一指:就见那一群年纪比她们俩大得多的女人们,她们连个桌子都擦不干净,还擦了半天。
第44章 路遇同考:步步为营上白鹭
柳金蟾脸抽:“墨墨啊,你柳姐姐我这辈子这也是十指尖尖第一次摸阳春水!”
“哦!”孙墨儿说话直头直脑,后傻笑道:“我还以为你和我大表姐一样娶了个公老虎回家,每天帮相公偷偷做家务呢!”
柳金蟾笑:北堂傲可不就是战斗鸡中的战斗机——活脱脱一只超级公老虎。
第五考未时到申时白鹭书院每旬一次的大扫除结束。
被分散到书院各处打扫、灰头垢面的女书生们最后齐聚在书院大门口时,外面的小雨已经停了,甚至能看见天色渐暗。
此次结束有二十个偷奸耍滑的人被抓住除了名,这一天下来只剩下了八十人,而大家却一个也没摸着笔头。
接着有人将他们的考号由竹片号码换成了朱砂红的新号牌,又重新登记了名字。
“请拿好号牌,点到号的跟我走!”
几个一看就是书院学生的几个女子站出来。
“一号到五号请跟我走。”
“六号号到十号请跟我走。”
柳金蟾和孙墨儿正好是八和九号,立刻就跟着喊号的人走,但越走越觉得不对劲,心里犯嘀咕了,论理天色将暗,不让下山,就该是找个地方睡一宿才是,谁知这带头的人竟然把他们往后山脚的野草丛里领。
也不知道是什么错觉,怎么隐隐约约有兽类的呼吸声?
孙墨儿一个劲儿的哆嗦,拽着柳金蟾壮胆子,柳金蟾也害怕,但逻辑推理书院没道理带他们去涉险才是,也努力跟着前面的人走,可谁知一个女人胡说脚踩进了坑里,大家立刻去帮忙,再挑眼一看,带路的人呢?
当即就有一个女子哭了,说她不考了,说这是什么鬼书院,根本就是来折腾人的!她一说就立刻有一个人附和说:“这书院果然奇怪,你们说考得都是什么?不动笔怎么选才啊?还带我们往这荒山野岭跑。”
“这白鹭书院是不是名不副实啊?不考笔试,我们又不是男人,干嘛竟做男人的事儿。”
“笔试居然在最后,科考可只考笔试,不会以后也是这么过吧……”不满之声迭起。
柳金蟾也不满,但一早爬山、下午又爬上爬下做了半天的卫生,她累得简直不想说话,浑身说不出的乏力,靠着孙墨儿就地坐着休息,心里也嘀咕这就是半脚踏进朝廷的白鹭书院?
孙墨儿在外流浪了三天,昨晚就是在街角蜷缩的一夜,此刻有人陪着,她觉得没啥可怕的,前没狼、后没虎,就算来了老虎,这么多人也不一定就吃她!
抱怨声一声接着一声,约莫半个时辰过去,她们意识到她们看样子是要在这里过夜时,那个领头的人才回来道:“已为你们找好休息的地儿,就在前面五十步处的山洞过夜。”
立刻有人提出异议,她很冷淡地表示不愿意就请交出号牌,大家立刻安静。
“你们自己循着火光找过去,明儿一早听到寅时的梆子声起,然后上山,卯时在书院大门口凭借考号进考场,参加第一场文考。”
众人无异议,就算明白,但一来就哭的那个女子放弃了考试,于是她们这组只剩下了四个人,当她们再走到山洞里,发现山洞里除了火光以外别无所有时,另一个女子也表示放弃考号。
于是狭小的山洞里最后只剩了孙墨儿、柳金蟾和另外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静静地守着火光。
入春的天还是有些冷,何况坐在返潮的地上。
柳金蟾脸色有些白,孙墨儿就让她把食盒垫在屁股底下坐。
三十来岁的那个女人就索性把火堆再拉开一些儿烧大点儿,表示要去拾柴,孙墨儿立刻表示随同,柳金蟾就抱着负责守着火。
少时二人回来,捧着一堆柴,孙墨儿就说三十来岁的女人姓莫名兰,是南地的一个秀才,因为两次举人不中,数度考书院又总是铩羽而归,家中丈人已经很不满了,而这是她考书院的最后一次机会。
“第一次就输在山道上,先生说栋梁岂能只有朽木的身子。第二次就是输在这过夜,那时我们睡得地儿是布满了灰垢的破屋……这夜里别睡,说不清就爬什么进来,吓死你!”
“那第三次呢?”柳金蟾担心明儿还有更难的。
“第三次是文考。”墨兰道,“阅卷先生说文无新意,人云亦云。”
“这么难?”孙墨儿皱眉头了。
“你们不觉得这里的考试考的很奇怪吗?”柳金蟾表示不满,要早知道考试是这么古怪,说实话,她绝对不会来考白鹭书院。
“其实仔细一想也不奇怪了。”孙墨儿想了想道。
莫兰和柳金蟾立刻奇怪地看着孙墨儿:“你没考糊涂吧?你见过什么考试考这些的?”她柳金蟾自认来自现代,考过公务员考试也没考过这些。
“但是这些事儿,要做一个好县令都会遇见的,我娘当县令时,有一年出了个大案子,杀人的人就逃进了山里,我娘和捕快们一起进了山,那山里的狼一个晚上都在叫。”
“抓人不是捕快的事么?”莫兰皱眉道。
“但是刚做县令,捕快们不熟悉,有的捕快被前任知县带坏了,徇私舞弊,又特别狡猾,当着你是奴颜婢膝,背着你是狐假虎威狗仗人势,你凡事不能事必躬亲,他们就会当你是书呆子,想着方儿糊弄你,你要是不顺他们的心,还能整死你!”
“不能换?不是说捕快都是自己拿钱请的么?”柳金蟾不禁道,她记得大嫂的俸禄四十五两蛮多,但请完她那堆排场的仪仗就没多少了。
“衙役过去分三班,抓贼的快班、执刑的壮班、打杂的柴薪皂隶。而今很多衙门壮班都由柴薪皂隶兼任。实际上也就是两班。除去这二班和养马的马夫外,其余的仪仗才是县令拿钱。我娘外任县令时,就没弄什么仪仗,官里给拨四个柴薪皂隶烧水打杂,还不用花钱带家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