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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主难为:腹黑将军嫁进门_分节阅读_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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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看,那么一群男人,我眼神那有那么好使啊!睡吧!”柳金蟾拉起被子打个呵欠,搂着北堂傲闭眼就睡:可恨她眼神就是那么好使,你女人满福气的,一群男人各有千秋,虽不是顶好,却也算是秀色可餐,尤其是那两个新进门的,瞅见她还眼神闪了闪,一看就是老相与——不过人家从了良,她自然当做不认识,这种做人道德她是有的。

    青楼啊——昨日之日不可留!

    北堂傲枕在枕头上,回头看妻主,怎么又是一合眼就睡了呢?读书有那么累吗?考功名就那么重要?

    *******

    本以为那日那官女人会来找麻烦,不想接连数日,只有偶尔江面刮起了风浪,引起众人的惊叫连连外,客船上来来去去的生意人一日一个嘴脸,一切倒也风平浪静。

    人说过了二月二龙抬头,雨水总是要多起来,而且越往南雨水越多。柳金蟾坐在屋里读书也不懂农时,只是觉得收成好,娘就会高兴。

    忐忑了数日的柳金蟾开了窗,忽然发现下了数日的雨此时停了,便想在甲板上走走,就问闷在屋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北堂傲道:“出去走走?”

    北堂傲正在两根凳子上蹲马步,口咬银棒往后下腰保持了几乎半个时辰了,听柳金蟾问,他立刻摇头,一手取下嘴里的银枪:“不去!”

    柳金蟾点头,就放下书要出去走走。

    北堂傲一见柳金蟾要出门,立刻一跃从板凳上跳下来,插上银枪道:“妻主要出去?”

    “恩,走走,闷了几天了,憋得的慌,走一会儿就回来。”柳金蟾回头道:“你不喜欢出门,就留在屋里。”她在船上这一个月,差点就要忘了孑然而立的感觉。

    北堂傲马上急着要着衣,挽发髻,看似要跟着走——

    这一月几乎他都在屋里不出门,就是前些日子出门也是入夜,所以北堂都是松散的家常衣服,一头长发直垂在腿上,仅以一根发带系住发尾,一派慵懒、风情之色,但要迈出门见人,这种只能给妻主看的慵懒之姿是万万不能让外人见得。

    但这大户人家公子更衣、挽髻最耗费时间,不说这男子出门单里外的衣裳没个十七八件如能出门?何况现在还是初春,天气又冷,还得加上棉衣、又罩上外袍、系腰带……穿好衣裳又要把长长的头发梳成马尾,最后盘在头顶束冠,这种大户人家的公子出门时的讲究多得像牛毛,而且一点不端庄都绝对不出门——

    说是一个正夫走出门就要有一个正夫的尊贵模样!不过话说回来,一些大户人家公子,除了嫁皇上、王公主外,他们通常是不会给人做小的。

    一想到北堂傲迈出个门坎的讲究,柳金蟾就头大。

    当日在家里哥哥们弟弟出门那得倒腾一个时辰有多,发一丝不能乱、衣裳要一点折痕也不得有,更别说衣带子的系法名目繁多,数起来没有没有百种也有九十九种,所谓大户人家公子的派头大抵就是如此练出来的。

    而今看北堂傲与他身边两个奴才的做派讲究之龟毛,那规矩想来只多不少,就是那你侬我侬的下流时刻,柳金蟾也从来没见北堂傲丢了他大家公子的矜持,早上一睁眼,那纹丝不乱的长发、一直都让柳金蟾怀疑北堂傲是不是每次办完事后,还偷偷起身梳理过才入睡。

    “让雨墨,陪着我走一圈就回来。”

    一想到这些,柳金蟾立刻开口,拒绝等待,等哥哥弟弟要一个时辰,就是北堂傲动作再快,半个时辰也还是要的,而等这半个时辰只怕又下雨了。

    “是啊,爷,让雨墨陪少夫人去吧,那个老女人据说要到苏州才下船,你一出去,她又盯着你看,再怎么样,也是我们吃亏!”奉箭一边给公子更衣,一边忙道。

    北堂傲正在穿衣,一听恼了道:“她再看,本公子戳瞎她的狗眼!”死不要脸的老女人,他大家公子的屁股也敢看!

    “公子理他作甚,等咱们到了京城再收拾她不迟,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这少夫人眼见就要到白鹭书院了,闹出官司了总是不好!”奉书也忙道。

    北堂傲恼得把手上的衣物往地上一扔:“你们就是不想让我出门是不?用哪个老女人来吓唬我,公子我是吓大的?告诉那个死女人,到了京城本公子定要揭了她的皮!人才知我的厉害!”

    柳金蟾不想出个门走走也能闹出这么大的风波,忙拉着北堂傲软言道:“这甲板多小,不如晚上夜泊小县时,我陪你去岸上走走!”

    “当真?”北堂傲挑眼,红唇抿出一个微笑。

    “哪还有假,要是能买到笛子,为妻给你吹曲子。”

    北堂傲一听,心里立刻欢喜起来道:“那妻主出门走一圈就回来!”

    “恩!”

    “不许看野男人!”

    “恩!”柳金蟾吞吞口水。

    “更不许看人屁股、脸也不许看!狐媚子也给我躲远点!”

    “相公,这船才多大点儿……”

    “为夫的话,妻主应是不应?”北堂傲作势要着衣,柳金蟾忙道:“好相公,我去去就回、立马走一圈就回!”

    北堂傲这才放下手中的衣裳,给柳金蟾把衣领子扣好,又命奉书再拿一件夹衣给柳金蟾添上:“等到了书院,为夫就让裁缝给妻主多做些好衣裳,看这衣裳都洗旧了!”

    “读书,那用穿得花枝招展的!你以为逛青楼呢!”柳金蟾起身道。

    北堂傲一听青楼,脸色立刻又沉,一时起身送柳金蟾到门边,少不得愤愤道:“以前为夫不知道,也管不上,但而今为夫进了门,那些个莺莺燕燕,花柳之色,劝妻主还是趁早地忘了好!那地方也不许再去,知道不?”

    柳金蟾忙点头:她就知道娶了相公,她的爱好就会被剥夺——所以她不想成亲!但娶了就得宠着,谁让她是个有责任心的女人呢?总得对自己一辈的良心负责吧!

    第16章 绵里藏针:船家上门探虚实2

    “去吧。一会只怕还要落雨,走两圈就回!雨墨,看好夫人,让那些狐媚子离远点!要有半点差池,仔细你的皮!妻主,觉得冷了,就赶紧回来,别着凉耽误了书院的考试。”

    北堂傲跟小相公送妻主出远门似的,噼里啪啦叮嘱了一堆,让柳金蟾觉得她不是上甲板,而是要只身进京赶考了,也不好说什么,索性就北堂傲说什么,她点头就是,绝不反驳——反驳就是嫌叨叨还没够!

    好容易从北堂傲的叮嘱中脱身,柳金蟾领着雨墨上了甲板,深吸一个口气,突然有种旧日逍遥远去多年的感慨。

    *****8

    江面上还是不平静的泛着波澜,天色依旧是灰扑扑的阴沉着。

    柳金蟾斜靠在船头上,眺望两岸雨后的一片新绿,倒想起了“客舍青青柳色新”的诗句来,心情甚好,好似把当日一个人风流潇洒的自由劲儿找回了片刻,正要吟诵吟诵几句诗,不想那素日里不怎么爱与她套近乎的、船家老板的正夫恭恭敬敬的走了过来。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怎么觉得看见了媒公的形象。

    船家的正夫大概三十来岁模样,生得周周正正,也许是常年在船上风吹雨淋,肤色微黑,笑容很职业。

    雨墨经过长期的训练,立刻很自然地站在了柳金蟾的身侧,把他姑爷交代的话牢记在心,虽然他对这个掉下来的姑爷一直跟随小姐很忧心,但跟着姑爷不花钱,这点他很满意。

    船家的正夫一来东拉西扯,先说天气如何不好、又说明儿夜里就夜泊苏州、再然后提到白鹭书院的考试一日近似一日,各地的考子每年如何如何蜂拥而至,最后他赞扬了柳金蟾相公的好技艺——能把一根银色的小棒子舞得熠熠生辉,比那京城的把戏还好看。

    柳金蟾脸色抽抽,暗想要是北堂傲听见这话要作何感想,心里立刻欣慰:幸亏没带他出门,他不给人脸色看就不是他北堂傲了。

    “小相公以前是不是江湖技艺人家的啊?”

    柳金蟾笑,她哪知道?当然也有可能是,不然怎么会失身去投江呢?但……卖艺的能有两个侍从随时死忠地跟着?其出手阔错、一堆堆繁文缛节的讲究,怎么看都应该是个大家少爷吧!

    “不是!”柳金蟾笑。

    “相公生得这般好模样、好气度……姑娘想来是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吧?”船家男人又笑道。

    柳金蟾笑得脸僵:“算……勉强算吧!”她家在牛村……算是大户人家!其实说白了,就是个土财主,父母还不识几个字、又想攀龙附凤那种。

    “姑娘真是谦虚。我就说嘛!一来就要头等舱不说,下面还给仆人单独要间屋……这进进出出三个下人伺候着、另两个还像当差的,只怕家里还有人在城里当大官吧?”

    柳金蟾算是明白了:这是来摸底细的!心里立刻想到那夜的女人,不禁提防起来。

    柳金蟾笑:“算是!”家里就一个大嫂当知县,还是姻亲。

    就为攀这门亲事,她娘当年可是卯足了劲,花钱送大嫂进书院读书、花钱送她进京赶考,路上一应用费,都是她掏的,就为一个算命的说她大嫂有官相!大嫂十四岁考上秀才,她娘就死活把她大哥压在这只潜力股上。

    “那……想是御宅屋了,难怪新婚就赶紧乘船南下!这次是?”

    “奉母命考白鹭书院。不知老板到底要说什么?”问得她好心慌。

    船家老板一听考白鹭书院,心里立刻就笑了。

    为何?

    真正的大户人家孩子是不来考书院这种地方的,他们通常家里自己请得有饱学之士,而其娘亲、姨母可能就是饱学之人,书院的学风虽以仕途经济为向导,但也不乏独树一帜的人,所以以功名为事的官宦人家孩子,父母是不屑于送来读书的,就是要送,也是京城的贡生院。

    而考白鹭书院的,是那些想读书、家里又耗不起太多花销的寒门小户,就是有大官员的孩子想来,他们也通常不会来赶考,一纸信函到白鹭旁读就是,谁会凑这热闹,挤这热闹?

    想到这船家男人的势利的眼立刻将柳金蟾那有些泛旧的衣袍,暗暗一扫,然后又看了看一身布衣的雨墨难去的乡下人土气,轻蔑之色不免跃上眼来,暗想不过是打肿脸充胖子的寻常小康人家——难怪娶来的相公不敢带出门。

    他笑:“才女佳人,我说呢!哎,都是那头一个姓刘的官人托我问的,说你家相公生得好,不知家里还有没有未嫁人的兄弟……随便打听打听!”

    “哦!没有!”柳金蟾笑,她更不清楚:清楚也不帮忙。

    “好姑娘,这可是大好的机会,你可要好生想想。这姓刘的官人过几日就要进京去大理寺做官了。”船家男人一说这话,那下颌都不自禁抬了起来,好似他是她柳金蟾的贵人,来给她送福气来了。

    “大理寺可不是一般的地儿?老夫乘船几十年也是头一遭儿遇上这么一个当大官儿的!你想想,大理寺啊,那个当大官的不是包船进京?也是您家相公命好,一开门就遇上了……”船家男人的话滔滔不绝。

    柳金蟾倒也不恍若旁人一般,只是“大理寺”一来二去的提着,她心里一盘算:喝——

    怪道人家稀罕,当今的大理寺可不就相当于她前生的最高检察院啊,心里不禁诧异,小老百姓嘛,谁不觉得当官的了不得,就是她前生一个部门小公务员你找他办事都要点头哈腰的……眼前这个可是要去京城的最高检察院上班,还不是当看门和打杂的,人家是去当官的……

    巴结?

    她也没北堂傲那模样的兄弟可嫁?总不能把北堂傲嫁了吧?思及此,柳金蟾顿时明白为何有人为了升官发财,甚至愿意把自己老婆、相公往人家上司被窝里送的动机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第17章 绵里藏针:船家上门探虚实3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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