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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重生之腹黑医妃_分节阅读_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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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骞,你难道真的没有办法联系到莫言的本家?”顾子楚又老调重弹,抬头两只眼睛眼神灼灼地看着顾子骞,强压下心头的伤心和难过,深吸口气,“我记得莫言的本家非常的神秘,这么多年同样没有任何人找到过,大哥你说,莫言会不会将妹妹给带回去了?”

    顾子齐嘴角微微勾着,“或许吧。”莫言是守护八族之后,这件事情他与顾子骞一直心照不宣,彼此寻找顾瑾汐的时候也都有意无意的朝这个方向寻找。只是可惜的是,守护八族隐匿千年,又岂是他们能够轻易寻到的,三年来,竟然连一点儿头绪都没有,甚至连他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当初的决定是不是错了,如果自己当初不阻止二弟和三弟派人去寻找,或许是不是就不会是现在这样的结果。

    虽然爹娘平日里不说,可是他非常清楚的知道,他们心里的担忧和难过不比他们兄弟三人要少;还有那日益长大的小子安,每每总是追问,姐姐呢!年幼时候的感情,有些时候早已经根深蒂固,顾子安记得自己有个美若天仙的姐姐。

    当楚凌阳到来的时候,兄弟三人的面色都非常的难看,俱是低头沉默着;他眉宇微微颦蹙着,面色似乎有些难看,“瑾儿福大命大,必然不会有事的。倒是你们,如果瑾儿知道你们因为她的事情这么伤心难过,怕是她就算回来了也不会安心的。”

    “楚家主,你说的这些我们何尝不知。可是三年了,整整三年了!”顾子齐那向来温润的脸上都不由自主的染上了浓浓的苦涩;怕是说出去谁都不会相信,在朝堂上雷厉风行的皇长孙竟然也会有这样无可奈何的表情,竟然也会露出这样无力而又无助的模样。

    “三年又如何,三十年又如何,我相信瑾儿。”楚凌阳低下头,前世今生,她历经多少的辛酸苦楚才走到今日,他坚信她不会这么轻易的死去,阎王爷都不收他们,还有谁能拿走他们的命?想到这里,他闭上眼深吸口气,“三年,瑾儿的孩子怕是都已经两岁多了吧。”

    “……”如果她还活着的话。

    顾家兄弟三人像是约好了般,谁都没有说话。楚凌阳也并没有丝毫的意外,这三年来,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跟兄弟三人聚一次,当然不仅仅是为了说话,更多的是为了交流彼此的线索;只可惜,三年来,就算他倾尽楚家之力,竟然都寻不到丝毫的端倪,那两个人真的如同从人间蒸发了般。

    西楚和夏凉交界的一处深山,山谷中。

    “嗷,嗷嗷——”

    只听到两声虎啸,好似整个山谷都颤了几颤;在那山谷深处的竹楼中,一名身着粗布麻衣的女子从屋内走出来,看到两只半人高的虎儿却没有丝毫的害怕,反而麻利的从它们口中将猎物取下来,轻轻地拍了拍两只虎儿的头,“小黄,小爱,不是告诉你们不用来了吗?”

    “嗷!”全身黄白相间的虎儿似乎是不满了,头轻轻地蹭了蹭女子的掌心,然后带着几分愠怒般,压低嗓音又轻啸一声。

    站在旁边的虎儿却是不满了,朝着那只黄白相间的虎儿拱了拱脑袋,似乎带着几分不满。

    女子见状却好似早已经习以为常了般,“好了小爱,你也别凶小黄了。你们两个也真是的,再这样下去,可就真的没有小动物敢来着无忧谷了,我还想捉两只兔儿给小逸练练手呢。”

    “逸儿还小,你对他也别太苛刻了。”从旁边的主楼走出一名男子,同样的粗布短打,可是却非常的精干,穿在男子身上竟然丝毫不觉得突兀;他看向女子眼底带着淡淡的宠溺,将手中的熟肉放到两只老虎的食盘中,自从发现两只虎儿竟然喜欢吃熟肉之后,这屋里总会备上些煮熟的兽肉;不过大都是它们自个儿猎来的。都道是,畜生无情;可这三年,他亲眼见证了这两只虎儿对他们,亦或者更确切的说是对她的照顾。

    不错,这两位身着粗布麻衣的正是三年前从容城离开的顾瑾汐和莫言;在离开的时候,顾瑾汐就打算着回无忧谷研究师父留下的手札,原本以为这些年没有主人,无忧谷早已经破败;就算没有,这么个好去处怕是也早就被那些野兽给霸占了,谁知道整个无忧谷竟然还与他们离开的时候一般,静谧,悠扬,透着淡淡的闲适和恬淡;当莫言看到那两只结伴而来的虎儿时,甚至一度紧张得要命;尤其是那两只虎儿两眼放光地朝着顾瑾汐扑过来的时候;好在顾瑾汐认出了它们这才免了一场恶斗。

    顾瑾汐轻轻地摇了摇头,看着那跟在莫言背后,小心翼翼的幼童,面色沉了沉,“站在你师父背后做什么,还不快出来。”

    “娘!”顾清逸听到这话,方才从莫言背后跑出来扑到顾瑾汐的怀中,扬起那稚嫩的小脸;将脸埋在顾瑾汐的小腹处,轻轻地磨蹭着。

    看到自己的儿子,不到三岁却异常的早熟,顾瑾汐的眼眶也有些红红的,不过虽然心疼却仍旧没有松口,“今天早上的早课都做完了?”

    “……”顾清逸闻言,低下头双手不断的绞着手指。

    “小姐,逸儿还小,你对他太严苛了。”莫言抬起头将顾清逸护到身后,“我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修为还不如他呢。逸儿的天资好,学什么都快,就算过两年再启蒙也是来得及的。”

    顾瑾汐却是摇了摇头,“莫言,你不用再说了。他的身份注定了他这一生不可能平坦,如果现在都不努力,你觉得以后那些人会给他成长的机会吗?更何况他妹妹的身子……”

    “可是小姐……”莫言抬起头,薄唇微微嚅了嚅,可是到底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因为顾瑾汐,此刻单手捂着唇咳嗽得上气不接下气,“咳,咳咳……”

    陡然,喉头一阵腥甜,却被顾瑾汐给强压下去了。她若无其事的用手帕将污血给拭去,抬起头看着莫言,“你知道,我的时间不多了。萱儿的情况你是知道的,我不盼着他现在能学多少,只盼着在我死前,他能够将那些东西全都记住,往后他妹妹就交给他了。”

    “小姐!”莫言只觉得自己的鼻头一酸。

    “娘您别生气,逸儿这就去做功课,娘,娘!”顾清逸似乎也是被吓到了,双手抱着顾瑾汐的腿,想哭可又想到娘说过他是男子汉的话,瘪着嘴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

    顾瑾汐蹲下身,轻轻地抚了抚顾清逸的头,“去吧。”

    两只虎儿似乎也感受到了此刻气氛的转变,趴在顾瑾汐的身旁不断的呜鸣着,那声音带着悲怆;莫言看着顾瑾汐那越发苍白的面色,想到顾瑾汐那越发孱弱的身子,他眉头紧皱;垂在身侧的手握紧了。谁都想不到,那神照功的媒介顺着孕妇的胎儿落到了龙凤胎中女儿顾清萱的身上,可顾瑾汐却因为生产伤了根本,身子更是一天差过一天;就算他每日在她熟睡的时候用内力帮她蕴养着身子,可是却仍旧没有办法阻止她身子的恶化。

    “逸儿和萱儿都快三岁了,小姐您还不打算回去吗?”莫言薄唇微微嚅了嚅,回去找到顾家兄弟,好好调理着,总不至于比现在还差才是。

    顾瑾汐低下头,轻轻地笑了笑,迎着朝阳,修长的睫毛微微扇呼着,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站在旁边的莫言顿时只觉得自己看得痴了;低低垂下的眼睑闪烁流华。到无忧谷近三年时光,最初因为顾瑾汐怀着身子,他根本无暇他顾,只想着怎么照顾好她;偏生随着日子越发的大了,顾瑾汐的肚子竟是大得让人觉得可怕,他更是心里战战兢兢,每日都守在顾瑾汐的床边,生怕错过丁点儿让顾瑾汐磕着碰着。只谁曾想,最后让顾瑾汐受伤的却不是旁人,而是……顺着顾瑾汐的视线,看到那清雅的小竹楼中;若非因为这胎是双胎,自家小姐的身子怎么也不至于是现在这番光景;顾瑾汐的身子本来就弱于常人,怀着胎儿又长途跋涉,劳累自是不说,以她的身子却是没有办法供给两个胎儿所需,身子这才一天天的垮了;偏生小小姐生下来又承了神照功的媒介;他原以为自己可以以身代之,到时候寻个僻静清幽处了此残生也罢,总归不白来这世间一遭;只是天不遂人愿;不是他惜命,而是他不能。自家小姐还靠着他每日输送的内力维持着性命,他不舍也不愿,哪怕只是让她再多活上半个时辰,就算要了他的性命他也是愿意的。

    被莫言那愣怔的眼神看得心里有些发慌,顾瑾汐抬手轻轻地将额前飘散的碎发别到耳后,脸上的笑意清浅从容一如既往,粉嫩的唇瓣开合,声音清幽就好似这无忧谷的泉水叮咚般,“莫言,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莫不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不管怎么样为了小少爷和小小姐,但凡有万分之一的机会,小姐您也绝对不能放弃!”莫言的声音幽幽,面带恭谨。

    “……”顾瑾汐听了却是低下头,视线挂着顾清逸与顾清萱的房间,眼底带着浓浓的不舍可嘴角却满是苦涩的味道,如果可以她又何尝舍得。那是自己拼了命才生下来的一双孩子。当初生产的时候大出血,她为了不让两个孩子受到影响,所以服用了催产的药物;那药物的药性太烈,她的身子又本就孱弱,这才落下了病根,“我的身子我自己明白,再撑个三五月还是成的。只是这两个孩子自幼在无忧谷长大,若是……若是我真的去了,你就待她们回去找我爹和三位哥哥,就算看在我的面上至少他们也能有个着落。”

    至于秦睿,那两个字早已经不是她能够触碰的了。或许上天那样的安排让他忘记是对的,不然以他的性子知道自己若是不在了,怕是……

    看到这样的顾瑾汐,莫言薄唇微微嚅了嚅;知道秦睿是她心中的禁忌也不提及,“前儿小黄不是寻到一颗千年人参,有了它小姐的身子撑个一两年应当不妨事的。”

    “虚不受补,哪有那么容易。”顾瑾汐轻轻地笑了笑,抬头看了看天色,“时辰不早了,我该去给萱儿下针了。”当初那神照功的媒介就算是她也受了不小的折磨,更遑论顾清萱不过是不到三岁的孩童;两只虎儿瞧着顾瑾汐动了,自然也紧随其后。

    莫言神情莫测地看着顾瑾汐的背影,深吸口气迈脚朝着顾清逸所在的房间走去。

    “师父!”看到莫言,顾清逸立刻放下手中的医书欢快地扑过来,这些医书对于他来说到底还是太晦涩了些,所以比起看书他更喜欢跟着莫言习武。

    “逸儿乖!”莫言抬手轻轻地揉了揉顾清逸的头,视线落在那书案背后整整三面墙的竹简书卷,眼底带着浓浓的担忧,不过很快就转为了坚定,“上次师父跟你说的话,可还记得?”

    顾清逸自来早慧懂事得很,对莫言说的话更是奉为圣旨般,只是到底年纪小对于很多事情都不理解,抬起头带着婴儿肥的小脸上带着不解,“师父,为什么娘说她的时间不多了?是不是逸儿不听话,所以娘要走了?”

    “傻孩子,你娘那么心疼你们怎么舍得离开。”听到顾清逸那稚嫩的话语,莫言只觉得自己的胸口好似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般,眉头都皱紧了,双唇轻抿,“只要能找到上次师父跟你说的那个药方,你娘就不会离开你们了。”

    顾清逸闻言,两眼顿时放光,“师父,此话当真?”

    “师父什么时候骗过你?”莫言抬手轻轻地揉了揉顾清逸的头顶。

    得到莫言的保证,顾清逸这才期期艾艾的从一个隐蔽的角落处珍而重之的将一个竹简交给莫言;原本心里空落落不知该如何是好的莫言看到那方子顿时就眼前一亮,不过看到那上面要求的药材,顿时嘴角又泛起了苦涩,千年玉莲子,万年金中水。这两样东西,如果是换了别人怕是听都没有听过,他也不过是因为守护八族的身份所以知道些端倪。千年玉莲子,万年金中水,这两样东西说的都是那玉雪山殿最古老的那株雪莲被称为金莲子,算算到如今千万年大抵也是有了。传闻,玉雪山所有的雪莲子都从它繁衍而来;所有的人都只当那是个传闻,可莫言却知道这玉雪山中的确是有一株金莲子,不仅难得,更是因为它身边守护着玉雪山的圣兽雪狼王;那可不是一只狼王这么简单,雪狼本就骁勇善战,更何况,想要拿到金莲子要面对的是整个雪狼族。

    “师父,难道是这方子有什么问题?”年幼的顾清逸自然不知莫言心中的酸楚,只是脸上带着浓浓的不解,声音稚嫩。

    莫言轻轻地摇了摇头,将方子揣入衣袖,蹲下身轻轻地抚着顾清逸那与顾瑾汐有三分相似的容颜,脸上带着浓浓的心疼和不解,“师父要离开一段时间,你要听你娘的话,好好做功课,等师父回来给你带好玩的东西,好不好?”不管怎么样,他绝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小姐离开,哪怕是刀山火海,只要能够将自家小姐救回来他也是要去闯上一闯的。

    “师父你不是前儿才出过谷吗?”自从顾清逸记事以来,每隔两个月莫言总是要出谷一趟的,他们吃穿住行除了无忧谷土生土长的都需要靠莫言出去采买;好在莫言的功夫不错,又有意避开众人,这么多年来竟是从未被人发现端倪。

    “嗯,上次有些东西忘记买了。”莫言垂下眼睑,掩去自己眼底的担忧,心里满是坚定。

    日暮西斜,整个无忧谷风景独好。用罢晚膳,两只虎儿被顾瑾汐强硬的要求离开,只能一步三回头的,虽然知道它们就算离开也不会走得太远,但顾瑾汐仍旧硬起心肠;磨去了野性,待有朝一日她不在了,它们如何能够在这样的深山老林里面生存?

    隔天,当顾瑾汐醒来的时候,莫言早已经离开;她虽然有些好奇不过却并没有说什么,这些年莫言总是时不时的就要离开些时日的,让他陪着自己在无忧谷待了这么久已经是愧疚,她又如何好干涉他的私人生活,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莫言的离开总归让她觉得有些不安。

    “你师父有没有说几时回来?”顾瑾汐低下头,难得的闻言软玉让顾清逸只觉得受宠若惊;不过年纪小小的顾清逸却早已经不是顾瑾汐能够糊弄得了的,他低下头轻轻地摇了摇头;两只手在胸前不断的绞着;顾瑾汐见状,知道这孩子怕是没说实话,不过也不逼他,莫言素来是极有分寸的;想到这里,听到旁边小床上传来的嘤嘤痛呼,她眉头紧皱,感激拿起银针,朝着顾清逸道,“快去将厨房的药端来。”

    顾清逸也知道这个只比自己晚出生不到一刻钟的妹妹自来身子极差,每天娘都要在妹妹的身上扎满银针,妹妹才能稍微好受些;听到顾瑾汐的话,甚至不敢停留,直接朝着厨房跑去。

    无忧谷仍旧是那个无忧谷,并没有因为莫言的离开而有所不同;只是每日傍晚,顾瑾汐都坐在竹楼前的空地上痴痴的望着谷口的方向发呆;相依为命三年,人都是有感情的,她也早已经将莫言当做亲人般。以往,莫言离开虽然同样神秘,但她却没有一次有现在这样的感觉,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可是偏偏她又什么都做不了;凭自己如今这残破的身子怕是连无忧谷都走不出去;如果自己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那这两个孩子……

    “嗷,嗷嗷——”

    两只虎儿像是报道般每天这个时辰都会准时出现,顾瑾汐也拿它们没有办法;只是不知道是不水连它们都感受到了顾瑾汐的担忧,粗糙的舌头轻轻地舔舐顾瑾汐的手,似乎是在安慰般。

    华灯初上,繁华依旧。凉都的深宅大院中。

    身着漆黑劲装,浑身散发着慑人凉意的男子抬起头,眼神带着十足的清冷,就连出口的话都好似千年寒冰般,“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吗?”

    “属下无能!”面带疲累同样身着劲装手执佩剑的男子单膝跪地。

    “……”黑衣劲装男子闻言,手狠狠地拍在桌子上,紧接着是木头落在青石地板上发出的清脆哐当声;他两只黑色的眸子瞪圆了,素来没有表情的脸上也带着十足的凄冷,深吸口气,强压下心头的不满和愠怒,“夏凉容城呢?顾家那边也还是没有消息?”

    杨帆飞快地抬起头看了自家主子爷一眼,然后低下头,“没有!”楚凌阳倾尽整个楚家之力都未曾有半点消息更何况是他们;自从三年前顾小姐失踪的消息传来,自家主子爷就好像变了个人一般;原本对安太妃态度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过短短半年安太妃所有明里暗里的势力被连根拔起,人被囚禁在荣恩阁,也大抵是废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可能真的是母子天性自家爷并没有要安太妃的命;不过想到如今安太妃的情况,真真是活着还不如死了。

    “没有吗?”坐在桌案背后的黑色劲装男子满脸颓然,面无表情的脸骤然痛苦得皱到一起,眼底带着浓浓的苦涩;他紧紧地抓着座椅的扶手,是惩罚吗?如果真的是惩罚,三年一千余日日夜夜的痛苦煎熬,是不是也该够了?

    杨帆心疼地看着自家主子爷,“正所谓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顾小姐为人聪颖,想必定然不会出什么大事的。”当然,当初那个叫做莫言的人跟顾瑾汐一起失踪的事情自然是瞒不过自家主子爷的,不过他却聪明的并不提及。

    “继续找下去,本王就不信,她真的能上天入地了不成!”秦睿两只眼睛泛着浓浓的精芒。

    “……”三年来已经不记得是第几次听到这样的话,杨帆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属下明白。不过王爷,昨儿早朝宰相又提及您娶妃的事情;如今满朝重臣都盯着您的正妃之位,皇上托人传话过来,他已经快压不住了。”毕竟自家主子爷都二十又四,换做其他男子怕是早就已经妻妾成群,儿女满堂;可他家主子爷到得如今除了当初那次意外却根本连女人的身都没近过;如果顾小姐真的还在,为什么要躲着?难道是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对啊,当初自己不是已经将代表他们西楚摄政王妃的金印都让莫雨带去了吗?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其他的变故不成?

    不得不说杨帆能够跟在秦睿身边鞍前马后这么多年除了对秦睿忠心耿耿之外,脑子也是非常好使的。当初顾瑾汐之所以选择离开,虽然最主要的是想要去寻找药尘留下的手札中是不是有汨罗香的解药,秦睿对她来说,是她认定的男人;彼时,她并不知道秦睿所谓的忘记不过是伪装出来麻痹对手的表象;不过后来,汨罗香的解药还没有寻到,她肚子里面的孩子却出了问题。原本她是打算生下孩子之后就回夏凉的,可是因为顾清萱的情况再加上她自己的身子的确不适合长途跋涉,所以就耽误了下来。渐渐的,她的身子越发的不好,根本没有几年的活头了,想着与其这样回去到时候生死相隔,不如就这样吧。

    感受到自家主子爷身上越发冷厉的气势,杨帆双唇微微嚅动,艰难地吞了口唾沫,深吸口气,“其实爷您也别太担心了;当初荣恩阁的那位不是在顾小姐身上下过蛊,虽然隔得远了母蛊感觉不到子蛊的方位,但若是子蛊死了,母蛊定然不会没有反应的。”神照功的媒介,说白了就是另一种特殊的蛊虫。

    “若非本王一直寻不到解除蛊毒的办法,哼!”秦睿两只眼睛半眯着,一股浓浓的煞气瞬间弥漫了整个房间,“她既然那么喜欢蛊虫就多弄些虫子给她!”

    杨帆闻言,想到每日送到荣恩阁的那些经过特制的食物,顿时只觉得恶心至极;不过在秦睿面前好歹是忍下来了点点头,“是,属下明白。”

    “让下面的人继续查!”秦睿闭上眼深吸口气,抬手轻轻地揉了揉太阳穴;视线落在桌案上那张刚绘成不久的人物肖像上;仍旧是那副清灵绝美却透着几分稚嫩的容颜,肌肤赛雪,唇似点朱,古灵精怪的眸子含嗔带怒,嘴角微微勾着;一只手攀上刚级肩膀的桃枝,落英缤纷间巧笑嫣然;手轻轻的抚着那画,那眉眼,闭上眼胸口阵阵撕扯着般的疼痛,丫头,丫头,你究竟在哪儿?从来都面色冷硬的秦睿竟是红了眼眶,如果仔细看去,隐隐还能发现他眼底的点点流光。

    “是!”杨帆低下头沉沉地吐出口浊气,心里也是带着浓浓的感慨;也不知道那顾家小姐究竟是躲到了哪里;想到这三年来的情况,他家主子爷、夏凉楚家、顾家,都快将整个天下都给翻过来了,可是偏偏连那个人的一根头发丝儿都没有找到;甚至有时候他都在怀疑,顾瑾汐这个人是不是真的在这世上出现过;如果真的是个大活人,又怎么可能在他们多方势力的寻找下不露端倪的;当然心里的这种想法他并不敢诉诸于口,只低下头,“如果爷没有其他吩咐,那属下就先告退了。”

    “慢着!”秦睿脑子同样转得飞快,嘴角微微勾着,“吩咐下去将太妃娘娘的午膳准备好了,本王亲自给她送去!”的确距离远了母蛊虽然感受不到子蛊的位置,但却能够感受到子蛊的情况;若非如此,他又凭什么如此坚定的相信自己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儿还安然的活在这个世上的某个角落。

    杨帆听了赶紧应声道,“是,属下立刻去办!”

    荣恩阁。

    虽然已经是春末夏初,正是万花争艳斗艳时;可这里却早已经不复往日繁华;甚至站在门前都不会让人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杂草丛生,隐隐约约能看出一条小路直通屋内;阳光明媚可这里的地却仍旧湿润异常夹杂着一股难闻的泥腥味;隐隐约约还能听到屋内传来的咆哮和痛呼声。

    “砰——”

    杨帆提着食盒上前,根本不带丝毫恭谨,直接踢开房门。

    明媚灿烂的阳光顺着大开的房门射入房间,这才看清楚屋内的全貌。屋内的摆设仍旧极尽奢华,红漆楠木的软榻,座椅;古朴大气的博古架上摆放着的古董玉雕,甚至连窗纱都是最难得的彩织云锦,只或许是因为久未见阳光,屋子里透着股难为的霉味,还有那不容忽视的血腥气息。

    “滚,谁让你来的,滚!”陡然,屋内传来一声沙哑的厉喝,带着股狠戾的味道。

    顺着声源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名女子被绑缚在十字架上,一头乌白的发丝散乱着;或许是因为沾染了血液凝成了一股一股的,女子身上的白衣也早已经被鲜血浸染得早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似乎是因为很久没有见到阳光,此刻两只眼睛半眯着,看到站在大门口的秦睿,眼底似乎带着几分不敢置信,不过很快就化作了浓浓的恨!

    “本王的地方,本王想来就来!”秦睿脸上仍旧没有任何表情,动作优雅,神色慵懒的坐在软榻上凝着那被绑在十字架的女子,不,亦或者说老妪更为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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